別看這是在鄉下,喝酒的規矩卻是一點也不少。先是主陪蓋耀林帶了六次酒,並且喝完這六口以後,酒要喝下去一半,美其名曰「六口到中央」。然後副陪李玉廣帶酒,也是六次,要求大家六口喝乾。也有一個名堂,叫做「六口到地方」。這一杯酒是三兩,馮春波酒量小,一杯酒落肚,已是微帶酒意了。然後大家又都倒滿酒,只有李蓉蓉例外,她喝了一杯白酒之後,便不再喝白酒了,而是要了啤酒。
第二杯酒倒上以後,大家便開始互相敬酒。互相敬酒以後,馬海濤說我們進入第三個環節吧。大家都問,第三個環節怎么喝?馬海濤說還是蓋校長來安排吧。
蓋耀林笑了笑說:「那就每人說個段子吧。有一個要求,我們都是當教師的,每人說的段子必須與學校有關。否則罰酒一杯。」說到這兒,他扭過頭看了看馮春波,說,「馮春波老師是主賓,按照慣例,主賓先說。你剛大學畢業,就講講大學裏的段子吧。」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酒桌上大興講段子之風。尤其是職場和官場中人,更是樂此不疲。其實,細細一想,不難發現其中的奧秘。無論是職場還是官場,人們在一起喝酒,總得說點什麼。可俗話說「言多必失」,俗話還說「禍從口出」。很多時候,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一不小心就會得罪了人。被別人記恨上了,自己還蒙在鼓裏,糊裏糊塗地就會遭到報復。可是,很多人湊在一起,總不能一句話也不說。那就只能說些無關痛癢的話。而段子就正好適應了這個需要。大多數段子是帶有幽默成分的,甚至是一些小笑話,說出來,大家聽了一樂。並且,酒桌上的段子越來越多的帶有顏色,這就更讓人們津津樂道。恐怕這也是中國獨有的一大特色吧。
馮春波雖然剛從大學畢業,但在大學期間也聽到過一些小段子。在這種場合,他雖然還沒有悟透為什麼要說段子,甚至對說段子還有點反感。但是,自己第一次和學校領導坐在一起喝酒吃飯,不能太不識抬舉。所以,他就講了一個段子:
張同學去參加補考,路上偶遇李同學。李同學問:「掛了幾科?」張同學答:「三科,你呢?」李同學說:「一科沒掛。」張同學說:「你真厲害!」後來張同學去補考第二科,發現李同學從考場出來,張同學很詫異,就問:「你不是說一科沒掛嗎?」李同學說:「是呀,就一科沒掛,其他的全掛了……」
大家聽了都是哈哈一笑。蓋耀林說:「這個段子很幽默。」
接下來是辦公室主任劉榮光講了一個段子:
一名老師闖紅燈,被交警攔住。老師說:「拜託,我教課要遲到了。」交警說:「你是老師?謝天謝地,我等了20年,把不再闖紅燈寫100遍!」
大家又都笑了,馬海濤說:「這肯定是被老師罰抄生字的學生編的。」
政教處主任王小波也說了一個段子:
孩子正考慮有關「遺傳與環境」的問題。母親插話道:「這個問題很簡單嘛,大家都知道如果孩子像父親,那就是遺傳;像鄰居,那就是環境。」
大家都樂了,樂過之後,王軍海說:「你這個不行,這不是發生在校園裏的,是在家裏的。罰酒一杯。」
王小波說:「這不是學生在家裏學習嗎?怎麼不算?」大家紛紛爭執,最後還是蓋耀林一錘定音:「雖然不是很符合,勉強過關吧。」
接下來是會計李蓉蓉說段子:
上政治課,老師正在講矛盾統一的辯證關係。見一個同學在睡覺,老師就叫那個同學站起來了。老師說:「你說說矛盾和統一之間的關係。」該生睡覺啥也沒聽,但自信地回答說:「他們沒關係。」老師追問:「為什麼沒關係?」該生答道:「統一是方便麵,茅盾是作家,當然他們沒有關係。」
大家都笑,蓋耀林指着李蓉蓉笑着說:「蓉蓉講的這個很好,利用了諧音關係,很幽默,又能學到知識。」
馮春波聽蓋耀林這麼表揚李蓉蓉,心裏很不以為然,不就說了聽來的一個段子嗎?況且這個段子早就聽過,至於給她這麼高的評價嗎?可他見大家都紛紛表示讚揚。他也只得跟着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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