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這晚,天氣出奇的好,涼風習習,雲開月明。正應了那句「皓魄當空寶鏡升,雲間仙籟寂無聲」。王詡和齊冰一起朝着中秋祭的集市行去。
其實這集市說白了就是許多類似遊園會的活動,棉花糖,兔子花燈,各種小吃還有那些有獎品的套圈遊戲之類。只不過這中秋佳節,晚上玩起來卻是感覺和白天大不相同。
齊冰一路上一言不發,搞得王詡心裏發毛,而且這傢伙臉上沒有表情,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
「餵……你在想什麼?」王詡試探着問道。
「我沒什麼需要想的,你的計劃我大概知道,我只要把那個不認識的女生牽制住,給你和尚翎雪製造單獨的相處時間就可以了吧,這種事易如反掌……你放心好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有這種計劃……雖然我也有這麼想過,不過由你說出來未免太可怕了吧,還有,你準備把翎雪的朋友怎麼樣,什麼叫牽制住……還易如反掌,我跟你說殺人可犯法……」
他們正說着話,已經到了約定好的地點,尚翎雪已經到了,朝他們揮着手,她的身旁還站着一位美女,這女生身材嬌小,膚若凝脂,俏臉微紅,面似桃花,簡潔的中長頭髮,可愛的容貌,好似個玉琢的娃娃,不管男女都忍不住會瞧上第二眼。
齊冰看到尚翎雪旁邊的女生時臉上表情竟是微微一變,這一動作落到王詡的眼中讓他吃驚不小,心想齊冰這小子難道是遇上了夢中情人,竟然臉上會出現表情!看不出你老齊竟還是個蘿莉控……
「不好意思,讓你們女生等我們。」王詡傻笑着湊了上去。
「沒事,我們也是剛來,我來介紹,這是我的朋友……」尚翎雪這句話未說完就被齊冰打斷了。
「喻馨。」齊冰盯着那女生的臉不放,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
喻馨看着齊冰的樣子也頗為怪異,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臉上卻有欣喜的笑容。
「原來……你們認識啊……」尚翎雪也是一愣,結果齊冰接下來幹的事情就更驚人了。
「不好意思,我有些話跟她談,先失陪一下。」說完他竟然直接拉着喻馨的手走進了漆黑的小樹林……
王詡心中的震驚是無以復加的,好你個老齊,當真是路見蘿莉一聲吼,該不該反正都出手啊……這學校里隨便來個美女你居然立刻能叫上名字,拉了手就進小樹林,這是種什麼境界?這是簡直是神啊!你那銀白獠牙全長在狼嘴裏了吧……
尚翎雪看他們走遠了說道:「本來還想給他們製造機會在旁邊偷偷看一下,沒想到他們早就認識。」
王詡嘴角抽動:「上帝……」
這件事王詡其實也算是受益人,因為只剩下他和尚翎雪單獨在一起了,所以他很快就把齊冰和喻馨的事情拋到腦後了。
在四下無人的地方,卻是喻馨先說話了:「齊哥哥,你……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我見過的人基本都不會忘記,即使小時候也一樣,說來我們也算有緣,沒想到你也在翔翼。」
喻馨的臉色越發紅了:「齊哥哥,能再見到你,我也好高興……」
齊冰的語氣卻變得冷酷異常:「這種青梅竹馬的無聊鬧劇,你準備演到什麼時候?」
喻馨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剛才羞澀的感覺蕩然無存,她笑了,這笑容如此妖媚,讓人一時間失去意識般沉浸其中,齊冰在心中默念起了淨心咒,抵擋住眩暈的感覺。他很吃驚,這個女人如今的靈識已經強到僅僅是一笑就能讓人心神受到震盪的地步,可見實力絕不在他之下。
「怎麼這麼快就不玩了?從一見到你開始我可就一直很入戲呢,我的齊哥哥……」
「你應該比我大幾個月吧,那種稱呼還是算了吧,你還是像七年前那樣叫我齊冰好了,殺你父母的仇人,齊冰……」
「仇人?你們齊家可是有大恩於我呢,殺死我的父母,然後再收留我,教我成為狩鬼者,讓我自己有一天去發現真相,你們這樣還真是仁慈,我感謝你們還來不及呢!」
「七年前你偷襲我父親未果,然後逃離了齊家,我們並沒有再去尋找你,因為確實是齊家虧欠了你,這些年我也早有覺悟,你要找我報仇我隨時奉陪,但不要再對我身邊的家人朋友出手。」
「哼……你們全家的這種假仁假義也是遺傳嗎?」喻馨話音未落,一道紫色的光芒從她手中朝齊冰疾馳而去,齊冰站在原地未動,白色的冰塵飛速凝聚在他身前,結果那紫色光束竟是直接穿過了冰盾,在齊冰頸側留下一道血痕,再深一分就能割斷他動脈,冷汗順着他的臉頰流了下來。
「齊冰,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簡單就死的,我一定會找到你的弱點,讓你也嘗嘗失去最親愛的人有多痛苦。」喻馨一擊得手以後就收斂了戰意,她的意思很明顯:如果我要報仇,你齊冰剛才就已是個死人了。
齊冰只能默不作聲地聽着,他確實親手殺了喻馨的父母,而且現在仇人的女兒隨時能至他於死地。
「你和那個鬼谷子,前一陣子似乎解決了幾個小鬼,不過這個學校里還有些事情沒完,希望你們快些收拾掉,我可是來這裏讀書的,不想受到騷擾。」
「這不用你提醒。」齊冰用手抹掉了脖子上的血跡。
喻馨走到齊冰身邊,又擺出那副嬌俏可愛的樣子,挽住齊冰胳膊,「齊哥哥,閒話也聊完了,我們回去吧,不然他們要擔心了。」
這是最近幾個星期以來齊冰受到的又一次打擊,他來到s市以後已經見到了太多比他厲害的人,貓爺,楊四海,甚至王詡,現在又遇到了喻馨,他甚至根本沒有察覺到喻馨也在翔翼,顯然對方早已知道了他的行蹤,刻意隱藏了自己。
齊冰和喻馨走在一起,旁人不斷投來羨慕的目光,只有他心裏清楚,其實自己跟那種被劫持的人質也沒什麼區別,天才的自尊心在這一夜已經被完全擊潰了……
而另一邊,王詡懷着局促不安的心情走在尚翎雪的旁邊,他們倆看似有說有笑,其實王詡一直在考慮別的問題,他一直想找個機會去牽尚翎雪的手,但是卻總在稍縱即逝的機會和猶豫中痛苦的掙扎。看着旁邊都是出雙入對的男女生,他慶幸今天沒有直接和齊冰兩個人來,不然百分之百會被當成「同志」了……
「剛才那個算命的真的好准啊!」
「是嗎?呵呵……」
從剛才開始有好幾對男女經過時王詡都依稀聽到了這樣的對話,尚翎雪也很好奇,於是他們決定去看看那個「好准」的算命先生。他們來到一個燈光不那麼明亮的角落,一張黃桌布的桌子,旁邊凳子上坐着一位穿着中式黑色長袍,戴一頂古怪小帽的老頭,都晚上了,他還墨鏡遮面,在那邊撫着山羊鬍子作神秘狀。
王詡一看那老頭就覺得他是那種專業的忽悠先生,屬於在大街上被抓捕的對象,也不知怎麼會出現在學校的中秋祭上。如今算命測字是只有在一些著名的廟宇附近才有的人做的生意,而且多半也是半瓶子醋胡吹猛侃,真懂那陰陽命理,奇門八卦的人估計連九牛一毛都沒有。
尚翎雪倒是顯得很有興趣,上前問道:「老先生,聽說您這裏算命很準是真的嗎?」
那老頭根本不看她一眼,指了指桌上的字「如若不准,分文不取」。
王詡對老頭這手是嗤之以鼻,不就是欲擒故縱嗎,假裝不愛搭理你們,等你好奇心起來,上鈎了他就挑好聽的講,到時候你還能說他不准,咒自己倒霉?
結果他老頭一張口,王詡差點摔在地上:「我看兩位是來問姻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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