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四海的魂魄被王詡毀滅後過了三天,王詡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他發現自己躺在黑貓酒吧的住處,孟鴻和武叔告訴他這幾天發生了很多事。
齊冰將顧有鑫和陳芳的鬼魂送走了,這兩個人到最後還是沒能在一起。
王詡再次從警局逃跑的事情被貓爺壓了下去,當然王詡欠貓爺的債也再次增加了。
據說齊冰這些天來看過王詡很多次,但見他沒醒也就離開了。
王詡又歇了一天以後回到了學校,這次是他去主動找了齊冰。
「聽說你找我有事?」王詡進了房間以後大刺刺地坐下。
齊冰的房間非常整潔,一切都顯得很有條理,他還是一副打架髮型一絲不亂的樣子,表情依舊冷漠。
「我問了貓爺關於你的靈識會突然變強的事,他說你是精神分裂,可以變身,我想跟你本人確認一下。」齊冰回答道。
「放屁!他才精神分裂,他全家都精神分裂!」
「那麼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那時候的你……很厲害。」
齊冰其實在那天以後很受打擊,就因為王詡那句「你的實力其實在他之上」讓齊冰更加覺得難以釋懷,他與鬼魂戰鬥的經驗甚至比貓爺還要多,和王詡這樣的新人更是天壤之別。但是自己險些死在楊四海的手上,而且並不是因為輕敵或者是懼怕陰陽界的鬼魂這種心理因素造成的。
自小就被視為家族的希望,天才的狩鬼者。齊冰並不是沒有受到過挫折,他靠拼命的努力克服了許多道坎,但是那天的事情讓他對自己產生了懷疑,難道自己的努力還是不夠?難道自己和楊四海一樣只是固步自封嗎?
王詡想了一下,解釋到;「其實我小時候非常厲害,但是後來我父母死了以後我受到了很大打擊,所以把關於『靈』這部分的記憶和失去父母的痛苦都封閉了起來,這應該算是心理上的一種自我保護,而在危機關頭,另一個『我』有時就會出現,其實我還是我,記憶是相同的,只是當時我的靈識全開,還有許多痛苦的記憶會湧上心頭。」
「恩……這麼說來你的確是精神分裂外加變身。」
「喂!你這種類似總結的語氣算是什麼!而且看你那張臉說出來總感覺像是很有道理一樣!喂!聽我說話啊,你看什麼電腦屏幕啊!你居然還上百度查精神分裂的治療方法!這算什麼!難道還在同情我嗎?喂!」
王詡第二天終於去上課了,他又看到了久違的尚翎雪,不過他不太好意思上前打招呼,畢竟上次見面有些尷尬,於是就趴在了最後一排的角落裏呼呼大睡。結果上課沒多久就有人輕輕推他,王詡剛想問對方是不是找死,抬頭一看卻發現坐在身旁推他的正是尚翎雪。
「你怎麼樣了?是不是身體還不太舒服?」尚翎雪以為王詡這長時間的病假是真得了什麼病,於是有些擔心。
「哦……沒什麼,就是有些累……我趴一會兒就好。」王詡心裏有些感動,其實他還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又假裝睡了起來。
尚翎雪也不好再說什麼,就開始聽課做筆記。
他們兩個其實總共也沒見過幾面,只能算是泛泛之交,再加上每次見面王詡都表現的很是怪異,或跟蹤,或作弊,或嘔吐,或是半裸奔……因此如果長時間不來往,可能就真的會成為人生中的一個過客。
其實人生就是這樣無奈,許多很好的朋友不知不覺變得形同陌路,甚至有一天會害怕和對方講上一句話,在人群中遇到都不知該不該上前打招呼,通了電話又找不到什麼話題。時間真的可以謀殺許多的情感……
王詡趴在桌上自然是睡不着的,他想和尚翎雪說話,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此刻才發現他倆之間雖然因為一些機緣巧合成了朋友,但其實根本是屬於不同世界的人,並不是因為尚翎雪是普通人而他是狩鬼者,即使撇開這層關係,他們的人生也不該有任何交集,千金小姐和宅男實在不該是一對,甚至連朋友都不該是的……
王詡胡思亂想,漸漸竟想到了楊四海,楊四海至死都沒有跟陳芳表達過自己的情感,而且最後還走到一個極端,這兩個人並不是沒有可能,只是楊四海自己在心裏否定了自己,根本沒有去嘗試過就已經輸了,所以顧有鑫出不出現根本不重要了。
王詡做了個決定,至少他要試着去追求一下尚翎雪,即使最後沒有什麼好結局,但他也不想自己的人生留下遺憾。
於是到了自修時間,王詡這傢伙非常準時地醒了過來……
「嗯……那個……小尚啊,我有點兒事想問你。」王詡轉頭說道。
「小尚……你還是叫翎雪吧,什麼事?」尚翎雪聽了王詡的叫法有點哭笑不得。
「哦,就是……那個……你有沒有男朋友?」王詡雖是臉皮超厚,但他問出去以後覺得這句話的潛台詞似乎太過明顯,不禁也老臉一紅。
尚翎雪聽了卻是笑了,她也不笨,王詡的意思她自然明白,她在國外的教會學校里長大,接觸不到男生,所以王詡作為第一個誇獎她漂亮的同齡異性在她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史詩般的一筆。如果王詡當時知道這點肯定會覺得死而無憾之類……
因此這個怪異卻又很有趣的王詡成了尚翎雪的朋友,但是尚翎雪心中的男朋友卻不該是這樣的,而是像她的父親一樣可靠穩重的男人,所以她根本沒有考慮二十六歲以前去談戀愛,她此刻的心思可以說都在學業上,於是她決定乾脆利落地拒絕王詡。
「目前沒有,我想短時間內也不會有,這些對我來說都是很遙遠的事,或許等畢業以後再過幾年,我會考慮的。」
王詡聽完這句話以後心裏很不是滋味,總感覺這句話封印了他在五年以內任何一個時刻進行表白的機會……可以說王詡在短短兩句對話以內就被完全徹底地拒絕了。
不過這也讓王詡心裏釋然了,正所謂男人有淚總往心裏吞……
他倒會給自己找台階下:「哦,沒有就好,我是想馬上中秋了,學校不是要搞個中秋祭嘛,齊冰非要拉我去逛逛,你也知道我們總是出雙入對的很容易被誤會成某種同志,所以我想請你跟我們一起,你也可以叫個朋友什麼的,當然如果你叫男友來的話那我們可能會比較尷尬。」
王詡這套胡扯很奏效,把最初問尚翎雪有沒有男友的真正目的給掩飾了過去,好像還是尚翎雪說了許多多餘的話似的。
「那很好啊,我一定來,我就叫個女性朋友來,那個齊冰好像還沒有女朋友吧,要不我們兩個幫他們一把?如果他們成了一對,以後還得請我們喝喜酒的。」尚翎雪說着居然還狡黠地笑了起來,她這一笑又把王詡的魂給勾去了一半。
王詡吞了口口水,心想這個尚翎雪似乎也不是省油的燈,看來自己對她了解還是太少,她現在這副頑皮的樣子,在王詡閱人無數地洞察力下已經初步暴露出腹黑的影子,王詡還真有點慶幸自己沒有陷得太深,不然搞不好哪天就被這個女人給賣了。
「哈……哈哈……那……那很好啊,希望你的朋友可以讓齊冰臉上出現點別的表情……」王詡心中還真有點期待齊冰看到他們給他介紹女生時的表情。
「王詡,我希望你可以解釋一下。」齊冰的聲音竟突然傳了過來。
教室里的人本來就三五成群坐得很散,王詡和尚翎雪周圍根本沒人,王詡覺得這聲音就像一把刀戳在了他的脊樑上。
齊冰竟不知何時站在了王詡身邊的過道上。
王詡臉上強作鎮定,看着尚翎雪撲閃地大眼睛還有齊冰殺人前露出的目光,對着齊冰說道:「我精神分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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