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空的旅者 第十一章 尾張

    尾張

    隨着戰火的不斷蔓延，原本還勉強算是安穩的尾張國也被捲入了戰爭的泥潭中，許多村莊被摧毀，只留下一片一片的廢墟。原本還滯留在這的村民被踏過這裏的軍隊所屠殺，當他們直面死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原本的希望像泡沫一般破碎消失，最終什麼也不剩。在這個戰火紛飛的年代，想要守住自己的小小的一塊家園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或許生在這個時代便只能在動盪中了此一生了吧。

    化作廢墟的村莊外，一群村民被一些士兵圍住，士兵人數不多但是都是身穿盔甲手持武器，普通的村民怎麼能和裝備精良的士兵相抗衡呢。士兵們持槍指着村民，將他們逼到一個角落裏面，為首的一個士兵大聲喊道：「只要你們交出錢財和女人就可以放你們走，老和尚們應該有不少好東西吧，趕快交出來。」

    這群村民裏面沒有青年人，因為這個時代的年輕人要麼是被應招入伍，要麼就是被別國的士兵所圍殺。每一個國家和大名都想要最大限度地獲取兵力，每一個年輕人都不放過，有時候連不到十二歲的孩童也招去。

    村民中有人喊道：「我們這群流浪的村民哪裏來的錢財之物呢？還請放過我們吧。」

    但是村民的話語並未被士兵聽進去，士兵反倒喊着：「快交出來，不然你們今天都得死在這裏。」士兵們的眼中完全沒有正常人應該有的清醒，他們已經被戰爭中的各種負面情緒污染了心靈，變成了僅有一張人皮的野獸。戰爭摧毀的不僅僅是繁華的都城、樸素的村莊。更可怕的是毀滅了世俗倫理和心中的良知。家園可以重建，但是人心難以癒合。

    士兵們的武器離村民的身體越來越近，村民們的臉上露出幾份畏懼，但又夾雜着幾分堅定，他們是不會交出自己的家人的，即使是面對手持武器的士兵們也是一樣。

    就當鮮血即將染紅這片土地的時候，一道少年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

    「你們這些從戰場上逃回來的失敗者也只能去欺負手無寸鐵的平民了。」

    少年的話像是激怒了這些士兵，原本指向村民的武器也調頭轉向聲音的來源處。

    一個身穿青灰色衣裳的少年正站在士兵們的後面，腰間掛着一把長刀，面容看起來大概是十三四歲的樣子。

    「這個少年不要命了嗎，竟然敢激怒這些士兵。」有些村民想着。

    一行人中的一個僧人聽到少年的聲音不由得愣了一下，好熟悉的聲音啊，莫非是？僧人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少年，黑髮藍瞳的少年也正好看向僧人。

    「你是，星川君？」僧人驚訝的問道，這個少年他可是有些印象的，兩年前還護送他們回到了寺廟之中。

    「全宗大師我們又見面了，不過這次好像情況不大好啊。」辰看着站在村民中的全宗問道。全宗身上的僧衣破爛不堪，周圍的村民也是一樣的情況。估計是遇上了什麼事情吧，辰在心中想到。

    一旁的士兵聽到辰和全宗的對話，不由的怒喊道：「好啊，原來你和那群刁民也是一起的，快拿下他。」說話的是為首的一個士兵，應該是伍長一類的人物吧。

    辰看着眼前的十幾個士兵輕笑道：「你們想要拿下我，人數還是太少了啊。況且你們這群敗兵能有什麼本事……」

    辰的笑聲讓為首的士兵怒火高漲，他高喊到：「兄弟們給我上！讓他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

    士兵說完這句話就拿起長刀向辰劈砍過去，辰不慌不忙地躲開了。其他的人看到這一幕也紛紛把手上的武器向着辰砸過去。各式各樣的武器，長刀、長槍、鐵杵等都在辰的面前出現，辰也是輕輕地閃身躲開。

    辰往後推了幾步，拔出腰間的長刀，說道：「也該解決你們了呢。」辰的眼中沒有了原本溫和的神情，有的只是冷酷。

    只見辰向前衝刺，輕巧的在士兵們之間遊走。手上的長刀不斷地飛舞，閃爍着亮麗的光華。只見那些士兵隨着辰的前進而倒下，每一個人倒下的的喉嚨上都有一道血痕，最終大量的鮮血染紅了這片大地，只不過不是村民的，而是這些士兵們的。

    全宗看着辰的動作不由得驚嘆，雖說他不懂什麼劍術，也不知道這裏面到底是什麼門道，但是他看到了辰舞劍之時的美。就像是在台上的舞姬一般，每一步都是讓人驚嘆的。

    原本這裏還是很喧鬧，但是隨着辰的出手，一下子就變得安靜下來。辰清理完這些士兵後收刀走到全宗大師的身旁，問道：「全宗大師你們怎麼下山了？」

    全宗看着這個有些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少年說道：「我們先離開這裏，路途上我和你說。」

    辰點點頭，然後看着全宗召集這些剩下來的村民，整理了一番打算繼續上路。

    辰看了看這群村民，這裏面大多數是年幼的孩童和老人，只有少數幾個年輕的女性，沒有見到一個青年。果然啊……辰在心中嘆息道。

    路上，全宗向辰訴說他們的經歷。全宗說他們這次是從另外的地方接來志同道合的僧人，然後路遇這群村民。他們說他們原本的村子被摧毀，現在沒有能夠生存的地方，所以一直在流浪中，現在打算去投靠另外一個村子。在前往村子的路上就被這群逃兵給圍住了。後來的事情辰也知道。別的村子會接受他們嗎，辰不由得想着。

    在另一個村子的村口處，全宗一行人與村民們告別。雖然全宗等人知道他們可能在這裏也不一定能夠生存下去，但是他們也不會為了這個而繼續幫他們繼續尋找可以避難的地方。因為就算是全宗等人也只是勉強自保，寺里不可能收留他們。而辰也不在意這些人，他只是路過救了他們，並沒有安置他們的義務。或許他們之中會有人死去，但是總有人能夠生存下來。

    路上，全宗問道：「兩年未見星川君，看上去還是一樣的年輕呢，但是感覺星川君的劍術變得不一樣了呢。」

    辰笑了笑，說：「是嗎。」就沒有再說什麼，全宗看到辰如此也沒有繼續這樣問下去，反倒問起了辰這兩年的一些經歷，辰也大概的講述了一番他所見識到的東西。

    聽到全宗問起自己的劍術和樣貌，辰也不禁回想起這兩年的一些事情。先是隨着上泉等人去了興福寺，戰勝上泉完成師傅的遺願。然後又是探討了劍術奧義，總的來說劍術上的變化非常之大，已經逐漸開始擺脫原本天靜流的框架。辰不僅重新思考了自己劍術的核心理念，也擴展了自身劍術的體系，比如學習了西洋劍術的一部分的技巧。甚至在辰的背後也背着一把長劍。現代人的思想讓他能夠更快的接受不同體系的劍術思想，也讓他在短短的時間內能夠使用一些西洋劍術的技巧。

    但是關於自己身體方面也的確是出現了一些奇怪的現象，那就是他的身體好像沒有成長，或者說是他的外貌好像被固定下來了。要是橘再見到他應該會驚訝好他好像一點都沒變，還像當年從山居中出來一樣。

    或許是那件事情的原因……這一年四處尋訪也沒有找到問題的答案，或許大同寺的那位隱居的大師知道些什麼吧。這也是他跟着全宗一行人一起回到大同寺的原因。

    …………

    （ps：字數比較少，就乾脆兩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