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他關心的話,看着他溫柔細心的樣子,虞菁從凌.亂中稍稍恢復,「我沒事啊……就是,心情有點說不出的煩躁,休息休息,調節調節就好了。*」
怎麼好告訴秦南潯,路川的事。他還忙着比賽,不能分心的。
他這幾天很少跟她交流,偶爾還住廠房沒回來,對她的關心少了點。
秦南潯忍不住捧着她的臉,在她唇.瓣輕柔地吻了吻,「這幾天忙,有點忽略你了,過了這陣子我就輕鬆了。剛下班路上去買菜了,這就給你做晚飯。你先休息,飯好後,我叫你。」
他耐心道。
「我知道,不是因為你心煩的。」她其實十分體諒他的工作的,虞菁解釋了句。
秦南潯點頭,看着她上樓,他折回,回到院子裏,從後備箱裏取出兩大沉沉的購物袋,買的都是她愛吃的食材。
虞菁剛到主臥,關上房門後,掏出手機就給虞泰和打電話。
她不信任杜靜曼,現在有點懷疑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虞菁壓低聲音,握着手機傳聲器部位,才小聲開口問虞泰和。
虞泰和聽了虞菁的問題後,臉色驟變。
「菁菁!是不是那個路川威脅你什麼了?!」虞泰和無比激動道。
聽他這麼說,虞菁心口一涼,居然是真的!
「爸!杜,杜女士作惡多端也就罷了,為什麼你當初也跟她瞎摻合?!為什麼要逼走路川?!」虞菁憤慨道。
她原本不是什麼善良的人,更不是聖母,甚至對人很少有同情心,但是,路川是她曾經戀慕過的,想起來心臟還會揪疼一下的前任戀人,他離開的時候,還是一個四肢健全,帥氣挺拔的小伙子。
現在,少了半截腿,即便只是班裏的同學,她都會同情的。我
眼眶濕熱,捂着嘴,差點哭了出來。
居然還是因為她!
「菁菁,對不起,爸爸也是一時糊塗,信了你.媽媽的話,怕你真喜歡那個路川,將來不聽我們的,就……」虞泰和顫聲道。
「呵呵……」虞菁冷笑,「路川沒找我,也沒跟我說他殘疾的事,我以為他好好的,下午聽同事說的。爸,你們心安理得嗎?還瞞着我這麼多年!」
「菁菁,我當然不安。之前在京城,你.媽說路川回江城了,當時我就嚇得……菁菁,錯的是我和你.媽,有什麼報應,爸爸替你單着。你別糊塗,不要去可憐路川,你繼續和南潯好好過日子。」虞泰和對她叮囑道,仍然怕路川會報復她。
虞菁屏息,閉了閉乾澀的雙眼,掛了電話。
她木然地走去*邊,趴進了柔軟的*鋪里,心口堆積着鬱結和惆悵。
他們可以鐵石心腸,但她做不到。
秦南潯認真勤快地做了三菜一湯,上樓去找虞菁,房間內沒開燈,光線早就暗了,他借着窗口的光,走到*邊,開了*頭燈。
「菁菁?」
*.上的虞菁,和衣,一動不動地趴在被子裏,側着頭,半邊臉頰被頭髮遮掩。
「菁菁?睡着了?」他在*沿坐下,大手輕輕地撩.開她臉頰上的髮絲,見她緩緩睜開了雙眼,他柔聲問。
「唔……」虞菁低吟,算是回應他。
其實根本沒睡着,心煩意亂,哪有心思睡覺。
「睡覺也不換衣服,不蓋被子,就算沒病也凍出病來了!」他沉聲責備了句,大手輕輕地拍了下她的背,「起來吃飯了!」
「嗯……我不想吃……沒胃口……」虞菁嘟囔道。
秦南潯沒說第二遍,而是直接把她拉了起來,「不想吃也得吃,不許任性!」他對她教訓道,在生活習慣這方面,他可由不得她!
虞菁扁着嘴,看着身側的秦南潯,心裏好受多了,深吸口氣,打起精神,下了*去洗臉。
秦南潯複雜地看着她的背影,心想,她到底是怎麼了?
虞菁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鏡子裏鬱鬱寡歡的自己,苦澀地揚唇,扯起一個很難看的笑容。
愧疚,是出於良心的不安。
對路川其它的感覺,千萬不能有。她在心裏這麼勸誡、警告自己。
秦南潯等了好一會兒,虞菁才從洗手間出來,卸了妝,披着捲髮,看到他,撇着嘴在笑,「老公,忙得怎樣了?」
她問了句,雙臂抱住了他的手臂。
「當然很順利。」
「哦,那就好。」
一問一答,兩人沒再說話。虞菁坐在餐桌邊,看着面前的盈盈飽滿的米飯,她一口不想吃,端過旁邊碗裏的菜湯,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地喝了起來,也不吃菜。
「老婆,是不是懷.孕了?」秦南潯突然想到了這點,放下筷子,看着對面的她,嚴肅地問。
「咳……」虞菁差點被嗆着,抬起頭,「哪有!」
「那你怎麼不吃飯?都你愛吃的菜!」秦南潯沉聲道。
虞菁掃了眼三道菜,確實都是她愛吃的,清蒸鱸魚、糖醋裏脊、炒西蘭花,白的白,綠的綠,橘黃的橘黃,顏色鮮亮,色澤誘人。
要是在平時,她一個人能吃掉一半。
拿着筷子,夾了朵西蘭花,「中午在食堂吃的,油大,現在感覺還沒消化掉呢。」她怕他擔心,只好撒了個小謊。
「確定沒懷上?」秦南潯又問,不知為何,她現在要是告訴他,她真懷.孕了,他肯定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虞菁十分堅定地點頭,「幾乎每次都避.孕,安.全.期也沒那個過幾次……肯定沒懷上,我是情緒莫名地低落……」
「沒那麼多肯定的事,萬一呢?要不要帶你去醫院查查?」他又道,虞菁立即堅定地搖頭。
他真是想多了。
秦南潯不再幻想,看着虞菁只吃了幾口菜,吃好後要走,他的臉色嚴肅了下來。
虞菁嚇得不敢走,坐在原位,陪着他吃。
——
虞菁正在洗澡,秦南潯進來了,從她背後抱住她,「老公……今晚不想……啊……」
霸道的男人,哪允許她不想,虞菁又如何能逃過他的魔掌,很快就投降了,漸漸地,她也忘了路川,任由自己沉浸在無上的快樂里。
起碼能暫時忘掉那些煩心事。
秦南潯見她很主動,他還是很滿意的,沒再多想她的不對勁。
只不過……
他一覺醒來,就聽着身側的人兒,嘴裏不停地小聲地喊着:「路川,路川……」
那一瞬,猶如有盆冷水從天而降,把他澆得徹底清醒。
自己的老婆在夢裏叫着別的男人的名字,還是她的前男友之一,秦南潯如何不憤怒?!簡直有殺人的衝動!
「路川,不,不要!」虞菁又激動地喊,喊得很大聲,她也睜開了雙眼。
秦南潯開了枱燈。
虞菁滿頭大汗,小.嘴張開,唇.瓣乾燥,她做噩夢了,夢見了路川,夢見他血淋淋的腿。
秦南潯有點懵,壓抑着質問她的衝動,見她很害怕的樣兒,他壓根發不起火。
「怎麼了?」他輕聲問。
虞菁口乾舌燥,「做,做噩夢了……老公……我渴……想喝水……」
「好,我去倒水。」秦南潯耐心道,下了*。
虞菁閉着雙眼,深深吸氣,拍着心口,居然會夢見路川,而且還是他出事時的樣子,夢裏的他,歇斯底里,痛苦地哀嚎,還不停地喊着她。
「路川……對不起……」虞菁垂着頭,小聲呢喃。
真的很對不起他,因為她,他成了殘疾。
「我不在家時,你經常做噩夢嗎?」秦南潯端着水杯進來,輕聲問。
虞菁回神,慌亂搖頭,她不知該怎麼跟秦南潯說這件事,到底應不應該告訴他,還是等他的比賽結束了,再告訴他?
捧過水杯,她大口大口地喝了大半杯水。
秦南潯沒問她,躺下後,她背對着他側躺着,他從她身後輕輕地抱着她。
生怕她和那個路川,舊情復燃……
不僅僅是嫉妒、吃醋那麼簡單,心裏好像還很怕被她拋棄、背叛。
——
秦南潯白天到公司,打了個電話出去,很快,就收到了路川的資料。
五年前出國,去了美國,在美國沒任何記錄,現在回國,繼承家業。教他有點震驚的是,路川是原來秦家老競爭對手,江城路氏的私生子,路家長子英年早逝,找他回來繼承家業。
資料上沒說路川是殘疾,秦南潯也壓根不知道這點,他沒時間也沒精力關注這個路川,只想過了這次的比賽,把專利申請下來,再處理。
虞菁再次在電梯裏遇到了路川……
他滿頭大汗,虞菁見是七樓,有點不解,「你怎麼從七樓上來?」
說話間,視線下移,落在他左小.腿上,西褲筆直,皮鞋鋥亮,完全看不出它和另一條腿的區別。
路川拿着手帕,輕輕擦拭額頭,「我爬樓梯,鍛煉身體!」
「你腿都那樣了,還爬樓梯?!」虞菁激動地問,滿臉不可思議。這才想起,他昨天是從十樓上來的。也就是說,他是從底樓爬到這層,又乘電梯的。
路川的表情也變了,目光鎖着她,虞菁也看着他,喉嚨梗着,電梯已經到了21樓,門開了,她沒出去。
「你到了。」路川提醒了句。
虞菁回神,按了頂樓。
「路川,去天台聊聊吧。」虞菁看着他,淡淡地說道,雙手緊緊握着提包。
到了22樓,路川沒下去,也沒吱聲,電梯繼續往上,到了頂樓。
他禮貌地讓她先出去,虞菁出去了,路川很快跟了出來。
天台的圍欄堆砌地很高,到她下巴的位置,秋天了,秋高氣爽,虞菁轉過身,看着她身後的路川。
「我剛知道你腿的事,對不起。」虞菁看着他,誠懇道。
路川雙眼死死盯着她的臉,虞菁有點不敢直視他的眼,「路川,我不知道,我一直被蒙在鼓裏!我以為你當初是真不想跟我談了,才分手的,我不知道那晚上發生的事,我也不知道我父母對你說過什麼,對不起!」
他走上前兩步,「我也猜測,你不知道那件事。」他笑着道。
「你為什麼要從出租車上下來?意外,可以避免的!」雖然罪魁禍首是她父母……
「怪我自己。看到你在追出租車,想着自己的無能,叫司機停車,轎車還沒完全到路邊,我就下來,沒看到後面有貨車……」
「嘭!」
那驚天動地的一聲,還猶在耳邊,路川看着虞菁,心中五味陳雜,下一瞬,他衝動地上前,將她纖細高挑的身子,緊緊抱在了懷裏!
虞菁愣了下,感受着男人緊緊的用力,這懷抱,她沒掙開。
只是一個安慰的擁抱,她不忍推開。
仿佛能感受到一個身體殘疾的男人,內心那壓抑着的痛不欲生的情感。
「菁菁……」路川顫聲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路川,過去的,沒法挽回了。我一直以為是你不要我的,傷心一段時間就恢復了,慢慢淡忘了……我現在有家庭,我愛的是我老公,沒法回報你什麼了。對不起,如果你需要什麼幫助,我一定會幫你。」虞菁說着說着就哭了出來,真心為這個路川心痛。
本就是個驕傲的男人,他們戀愛的時候,他沒少因為自己的卑微而退縮,失去這半條腿時,他得有多崩潰?!
路川的心,一點點地涼下,卻把她抱得更緊。
虞菁只是安慰性地,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
路川漸漸鬆開了她。
他立即轉身,嘴角揚起一個苦澀的笑,「記不記得,當年是你,主動招惹我的?」他背對着她問。
虞菁心緊,突然很後悔先招惹他了!
「對不起……那時候年紀小,心高氣傲,做了很多錯事。」她很後悔,很氣過去的那個自己,無知而高傲,犯了很多錯。
路川轉身,「我的等待,換來的只有你這一句錯誤?」他笑着問,黑眸里閃爍着淚光。
「路川……」虞菁開口,路川揚手,打斷她的話。
「不該怪你,你對我有誤會,過去那麼多年了。我現在也配不上你,真的就是個錯誤。」路川揚聲道,他一直記着她,念着她,她卻早就把他淡忘了。
這便是殘酷的現實。
「謝謝。還是想跟你說,對不起。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我會儘可能地幫你的。」她看着路川,誠懇道。
路川輕輕搖頭,轉了身。
沒走幾步,他左腳崴了下,虞菁就見着他的左腿幾乎折了,他很快狼狽地抱住了那隻腿,背對着她,沒說話,很快將義肢扶好,像螺絲帽一樣卡在他的膝蓋里,然後,直起了身子。
繼續昂首闊步地向前,虞菁一直捂着嘴,眼眶濕.潤。
心裏不停地在說:「對不起!」
——
對路川的愧疚,教她心神不寧,上班時一點不專心。
下班後,立即離開了辦公室。
到了停車場,看到了路川的車,也聽到了女人刻薄的聲音,那是一個中年婦女,幾乎指着路川的鼻子罵道:「你以為我兒子死了,你就能上.位了?!你就是個私生子,休想得到我家一分財產!你有什麼資格讓路家上下,心服口服?!」
這裏是停車場,女人的聲音很大,很尖銳,路川一聲不吭。
虞菁有點看不過去,上了車,故意繞道,開車到了女人的跟前,不停按車喇叭,提醒她,她擋着車道了。
「你就等着被看笑話吧!」女人趾高氣昂地說了句,上車了,虞菁的車並沒離開,那路川早就退讓到了邊上。
虞菁把車停在了空位上,她很快下了車。
路川看到她,背過了身,不願理她似的。
「剛剛那位是誰?」虞菁站在他面前,揚聲問。
「秦太太,這跟你,有什麼關係?」路川冷淡道,虞菁挑眉,沒想到路川的態度變得這麼快。
「我,我多管閒事了。你的司機呢?你自己應該不能開車的吧?」
「你見過殘疾人開機動車上路的麼?」路川諷刺道,虞菁被他堵得,訕訕的。
「我先走了。」她笑笑,覺得自己是多管了。
路川看着她的背影,雙拳緊握,「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或可憐。我一直以為你還在等我,先走發現是自己自作多情。命運如此,就不要再有交集了!」
她從來就沒想過,這世界上的會有個男人,一直在愛着她,等着她。
虞菁苦笑,路川這樣,她心裏的愧疚還更深了點。
——
虞泰和每天都打電話給虞菁問路川的情況,虞菁每次都回答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和路川只有在電梯裏會偶爾遇到,遇到了也不會說話。
路川一直不理她。
秦南潯也幾天沒回來,好像很忙。
虞菁又一次看到有人在為難路川,各種羞辱的話,罵得很難聽。
她的車響着喇叭衝過人群,一個年輕男人追了過去,扒着虞菁的車身,她只好停車,虞菁從車裏下來,男人揚手就要打她,虞菁拿着包砸向他,自己沒吃虧。
這時,路川沖了過來,一直沒有發威的他,揪住青年的衣領,一個拳頭,把他打趴在地上。
「都給我滾!」路川看着追上來的幾個婦女,厲聲吼,他的樣子無比嚇人,臉色鐵青。
那一幫人不敢再造次,上車走了。
「沒吃虧吧?」路川看了她一眼,不耐地問了句。
虞菁搖頭。
「我的事,真不用你管!」路川丟下一句,立即轉身。
「就是覺得他們不該那麼欺負你。」虞菁淡淡地說了句,就要轉身,路川卻突然轉身,虞菁詫異,身子被他推着往後,抵在了柱子上。
路川的唇就要吻上了她的,最後,他抑制住了。
「我是路家的私生子,現在在繼承家業,這些人怕我搶了他們的財產,當然鬧!何況,我還是個瘸子,又不懂一點絲綢技術,他們瞧不起我!」
路川激動道,吼完,把虞菁鬆開了。
「絲綢……技術?」虞菁呢喃,像在自言自語。
「我的事,你別管了!讓你老公知道,該誤會了!」路川丟下這一句,走了。
虞菁不知道,剛剛這一幕,以及她和路川之前的一幕幕,全都被人拍下了。
——
「老公,你在哪?今晚又不回來啊?」虞菁站在書房的書櫃邊,仰着頭,正在打電話。
「在工廠,跟幾個老師傅在切磋工藝。想我了?」秦南潯笑着問。
虞菁撅嘴,是有點想他,但不好打擾他,怕他分心。
秦南潯肩負着的是家族的傳承,他想為秦家再爭回以前的榮譽,以回報他過世的父母。
「想!你呢?肯定不想我!」
「我……」當然想!秦南潯有點靦腆,不知不覺中,他好像早就愛上她了,但是,還沒能跟她好好告白呢……
他打算過年的時候,把婚禮也補辦上,比賽結束,就得去酒店訂酒席。
「知道你不想!」虞菁酸酸道,「老公,你書櫃裏的,關於絲綢技術的書,我能借嗎?借給我朋友的。」
「朋友?什麼朋友?」秦南潯好奇。
「就是一個外國朋友,但是他中文非常好,想了解東方文化,知道你是做絲綢的,問我借的。」虞菁解釋,沒敢說是路川,怕他多想。
「我老婆什麼時候對別人這麼熱心了?那些書都可以借,但必須得歸還。」秦南潯沉聲道。
「好!不說了,我挑幾本!」虞菁連忙道,揭開了他書櫃的玻璃櫃門,踮起雙腳,仔細找。
有一本很高的,她夠了很久,她懶,不想去搬梯子,幾本書都被她扯了出來,有紙頁飛了出來,她連忙去撿。
居然是一張彩鉛素描畫。
畫上,女孩撐着雨傘,站在橋邊的河岸旁,她雙眼上還蒙着白色的布條,代表盲人?
虞菁看到旁邊還有屬於秦南潯的字跡: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畫的是虞希吧?
那座橋,她認得的,南潯的標誌性建築。
吃味,不免有點酸。她問過秦南潯,什麼時候喜歡上虞希的,以前在南潯時,是不是常常見到她?他沒正面回答過。
——
虞菁執意將那些書塞給了路川,那是她的一點心意。
全球最大的絲綢展銷會兼絲綢大獎賽在江城舉行,來自世界不同國家的參展商品都在這陳列展出,甚至銷售。
聽秦南潯說,若這次順利,他們能簽下上百億的大單,真正成為這個行業的龍頭。
實際上,秦家以前就是龍頭。
前兩天,虞菁都在跟着秦南潯應酬,第三天,比賽開始。
虞菁為秦南潯而緊張,但想到他有祖傳的手藝,也沒那麼緊張了。
評委們來到了秦南潯的作品邊,頻頻點頭,尤其一些外籍評委,紛紛豎起了大拇指。
虞菁看到這一幕,笑着看着秦南潯,他也看到了她。
這時,虞菁的笑容僵住,他側過頭,就見着穿着一身筆挺西服的路川帶着一行人走了過來。
「路川來幹什麼……」虞菁嘀咕。
「路先生,您這塊面料,怎麼花色以及摸起來的手.感都和秦先生的作品一樣?」一位評委不解地問。
「怎麼可能?我們的工藝,是路氏流傳百年的瑰寶。」路川揚聲道。
秦南潯眯着眸子,嘴角微微上提,依舊鎮定自若,他走到路川的作品邊,伸手摸了摸,「各位,其實這兩件作品裏,一件是真品,一件只是贗品。」
秦南潯自信道,台下的虞菁,一頭霧水。
題外話:
今天更新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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