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北冥黛黛在想什麼,俞霏煙輕嘆了一口氣,平靜道:「如果沒有可可和南宮小姐,我只怕也活不下去,她們確實幫了我很大的忙,可以說沒有她們倆,我今天也許已經沒有機會出現在你面前。」
緩了緩,才又繼續笑道:「其實可可是個善良大度的人,黛黛,做人要是非分明,明明知道霏凡是錯的,你卻因為她是我的妹妹,而幫着她一起胡作非為……」
「霏煙姐,我知錯了,我以後會改的。」北冥黛黛低下頭,回應道。
只要她回來就好,現在,她說什麼她都會聽,她只想看到她開心,幸福地活下去。
「我不是要責怪你些什麼,只是讓你明白,有時候不能因為她是你在意的人,而一直寵着她,慣着她。那不叫愛,只能說是溺愛,你這樣做只會間接害了她。」
也許,就是因為太愛她太慣着她,才會讓她心胸狹隘到那地步,竟連自己的親姐姐也……
斂去了心底的思緒,俞霏煙揉着北冥黛黛的發,話語更添了幾分柔和:「你的心情我都明白,但,傻丫頭,對就是對,錯了也就是錯了,明白嗎?」
「我知道了,霏煙姐。」北冥黛黛垂下頭,咬着唇沒再多說什麼。
「好了,你先回去吧,剛剛吃了點藥,現在開始有點犯困了,我想休息一下。如果沒事的話,你晚點再過來找我吧,很想聽聽這幾年來你們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俞霏煙淺淺笑了笑,輕聲道:「別再胡思亂想,過去就讓它過去吧,以後……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嗯,知道了,霏煙姐,那我先回去,等會再過來找你。還有,你想吃點什麼?我過來的時候會給你一併帶來。」聽她的話不再胡思亂想,北冥黛黛臉上終於浮出了點點笑意。
「還是老樣子吧,很久沒吃你給我做的芒果西米露了,不知道這麼多年來手藝進步了多少。」
「放心吧,霏煙姐,我的手藝你還不放心嗎?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做完了就給你端過來。」北冥黛黛沖俞霏煙笑了笑,才轉身離開了醫療室。
看着她輕盈的步伐,俞霏煙也不自覺露出了久違的笑意。
她已經忘了自己多久沒試過笑得這麼真誠了,這裏……才是她的家。
回家的感覺……真好。
北冥夜帶着龍楚寒也不知道帶到哪裏,一直沒看到人,大概是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商議。
其實,名可心裏已經放寬了不少,大總裁願意把大叔帶到這裏,至少說明他有和他合作下去的決心。
雖然,這裏只是外頭的島嶼,他還沒有讓大叔過去基地看,但,這也是個很好的開始。
人都已經來到這裏來,只要兩個人再多一點努力,總可以做到完美合作的,她還在等着,有些事情必須要等。
丫丫把自己關在醫療室里,連祈默去找她也不願意搭理,一整天除了中午讓人送進去一點吃的,之後又把自己鎖起來,再也沒有出來過。
名可只是在島上逛了一會,便借着自己身體有點疲累,回到小木屋裏睡覺。
北冥連城一直陪着她,筆記本往桌上一放,沒有弄出太大的動靜,只是在她睡覺的時候,他似乎也在忙碌着什麼。
吃過午飯之後,睡過一覺,沒想到醒來時已經快到傍晚時分。
名可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見北冥連城依然在角落裏幹活,她打了個哈欠,才忍不住道:「他們有沒有回來過?」
「沒有。」北冥連城連頭都沒回,不知道還在忙着什麼。
名可定了定神,等尋回了一點力氣,才從床上爬了起來。
北冥連城立即把鼠標丟開,想要過去扶她。
名可卻擺了擺手,搶先阻止道:「別過來,我沒有那麼虛弱,你們把我看得太脆弱了,人家有些孕婦懷孕*個月還要去上班。」
「別人是別人,我們家的女人不需要這樣。」
話雖這樣說,北冥連城也只是站在一角,看着她往浴室走去,沒有再跟過去,畢竟是男女有別,有些時候他跟着,她也不方便去做。
「有事喊我。」沖剛關上的浴室門說了一聲,他才又坐回到椅子上,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名可在裏頭折騰了好一會才出來,好在今天上島之後沒再有嘔吐的衝動了,回到房中又拿了一套衣服進去換上之後,她才隨手把自己的長髮往腦後一紮,便看着北冥連城道:「我想出去走走。」
「稍等一下,我有些事情馬上就能做好,再給我五分鐘。」
名可只是瞅他一眼,便不再說話,在一旁的藤木椅子上坐下,拿起雜誌隨意翻了翻。
說五分鐘便真的是五分鐘,五分鐘之後,北冥連城將打印出來的東西拿好,再把筆記本關機合上,隨後站起來,舉步向她走去。
「是不是大叔的事情有進展?」雖然名可沒有看到他工作的內容,但,就是有這個預感。
北冥連城瞅了她一眼,一言不發把幾份資料遞到她面前。
名可伸手接過,掃了一眼之後,連指尖都在不自覺間繃緊了幾分,果然和她想的一樣,果然是這樣。
大叔太傻了,不是沒有懷疑過這一點,而是,根本不願意去調查,那是因為他不想連最後一點期待都打破。
可是,他傻,別人那麼精明,最終吃虧的還是他,她怎麼能眼睜睜看着他繼續被欺負下去?
將資料收好,往抽屜里一放,再認真鎖上,名可才剛站起來,打算出去走走,門外走道上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沒過多久房門被敲響,南宮雪兒有幾分疲倦的聲音從外頭傳來:「可可姐姐,你在不在裏頭?」
名可眉眼一亮,正要過去開門,北冥連城已先她一步跨了過去,將房門打開。
看到北冥連城在這裏,南宮雪兒似乎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激動,看了北冥連城,又看着名可,欲言又止。
倒是名可主動問道:「是不是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
南宮雪兒點了點頭,因為北冥連城在這裏,還是沒敢將東西拿出來。
名可走了過去,也不管北冥連城,直接把手攤開在她面前。
南宮雪兒不再猶豫了,一瓶小東西交給名可,她道:「這劑量比起上一次你交給我的要重十倍,不過,對人體短時間有傷害,卻不會留下後遺症,過一段時間藥效會隨着人體的排泄系統徹底釋放出去,不會有問題。」
名可點了點頭,對她研究出來的東西有絕對的信心。
倒是北冥連城蹙着眉,盯着她道:「什麼東西?」
名可沒有回答,反倒看着他道:「我要見趙清福。」
趙清福被鎖在一個密室里,在這裏似乎已經有一段時間,倒也不是一直被鎖着,很明顯偶爾還能出去放放風。
看着北冥連城帶着兩個小女娃來,趙清福立馬就叫了起來:「你們沒資格把我鎖在這裏,快把我放出去,我一定會找律師……」
「飛鷹的人在找你,你知道飛鷹是什麼組織嗎?」北冥連城倚在門邊,盯着他,聲音冷漠:「那個人請了飛鷹的殺手,區區二十萬而已,但,買你的命綽綽有餘。」
趙清福立馬就住嘴了,沒敢再叫下去,其實他自己知道,要是出去了,不見得能比在這裏好,在這裏他至少還能活下去。
雖然,有一半的時間被關在這扇房門內,但,另一半的時間至少還是可以出去走走的。
只是,島上的生活太清苦,也太無聊,沒有夜生活,沒有供他吃喝玩樂消遣的地方,要他永遠呆在這裏,簡直比死還要痛苦。
可是,出去卻真的是死路一條!
目光在名可和南宮雪兒身上一掃,他皺眉想了想,立即便笑開了來:「還是你們老大夠意思,還給我帶兩個小女娃過來娛樂,不過,這個年紀是不是太小了些?我沒有戀童癖……」
「你再敢多說半個字,我保證你看不到明天的日出!」北冥連城臉色一沉,眼底透着無與倫比的冰冷氣息。
趙清福嚇了一跳,忙住了嘴,知道自己會錯意了,視線在名可和南宮雪兒身上一掃,最終落在名可臉上,總覺得這女娃兒有那麼點臉熟,他到底在哪裏見過?
可是,自己已經被困在這個島上那麼久,又似乎沒多少機會見太多的人。
但,為什麼越看越眼熟?到底在哪裏見過這個女娃?
「想起來了嗎?」名可往前一走。
北冥連城立即跟了過去,緊跟在她身旁,以防萬一趙清福忽然亂來傷到她。
名可卻沒在意,趙清福的腳上還鎖着鏈條,他根本傷不到她。
可是,看到這個男人,她卻激動得手指一直在發抖。
就是這個男人當年開車撞死了她的父母,不管他背後是不是還有下主意的人,至少,直接殺死她父母的人是他!
趙清福一直盯着她,盯了好一會,聽着她那奇怪的問話,還是莫不着頭腦。
想了想,再想了想,他忽然立即站了起來,盯着她,失聲道:「你……你……你是那個女人!你不是死了嗎?」
「是呀,我不是死了嗎?我為什麼還在這裏?那是因為我死得不明不白,我心裏覺得冤屈,我要回來找你!我要你還我一個公道!」
名可臉上沒有多少表情,那雙眼眸卻充滿了怨念和仇恨,一瞬間連身上都像似在散發着無窮的寒氣那般。
趙清福果然被嚇到了,下意識向後退,可身後不遠處便是牆壁,他退無可退。
見名可要向自己靠去,他心一慌,大聲道:「你別過來!你……你不是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早就死了!你不可能是!走開!老子沒時間和你玩這麼無聊的事,快給老子滾!」
「是誰讓你撞死他們的?誰給了你錢,要你這麼做?」名可完全不理會他的抗拒,依然面無表情地問道。
趙清福深吸一口氣,開始有點明白,這個女娃子一定和當年那對夫妻有關,說不準就是當初少掉的那個女娃。
再想了想,年紀上也正好吻合,原來真是那對夫妻留下來的人……
早知道當初就應該把她一併撞死,這樣也不會留下那麼多的禍根,沒有這個女娃兒,也許一切都能塵埃落定了。
再深吸一口氣,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屑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老子沒時間跟你在這裏瞎耗,你要來陪老子,那就趕緊把衣服脫了,趕緊過來,好好伺候……」
忽然砰的一聲,一瞬間趙清福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便徹底暈眩了起來。
南宮雪兒嚇得低叫了一聲,立即走到名可身旁,牽上她的手。
名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趙清福好不容易才讓自己清醒過來,從地上爬了起來,只覺得鼻子痒痒的,抹了一把,手上全都是血。
南宮雪兒別過臉,不想看到這麼血腥的一幕。
名可也錯開目光,倒不是怕,只是看着這些,胃又隱隱有幾分不舒服了起來,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吐出來。
北冥連城盯着趙清福,冷聲道:「你最好管住自己這張嘴,否則,我不保證下一拳什麼時候會落在你身上。」
趙清福確實是被打怕了,哪裏還敢多嘴?
好一會名可才繼續看着他,再一次問道:「當年是誰給你錢,讓你開車去撞龍譯成夫妻倆?你坦白告訴我,也許還能少吃一點苦頭。」
「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當年那一場意外真的只是一場意外,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不小心才撞到他們。」
趙清福現在被嚇怕了,不該說的話半句都不敢說。
他深吸一口氣,又用手抹了一把自己鼻子裏流出來的血,才又看着她道:「這位小姐,我沒有騙你,我是冤枉的,這不過是意外,真的是意外,我已經因為這樣付出過代價、坐過牢了,你們到底還想怎麼樣?真的只是意外,你相信我。」
名可拿着藥瓶的手緊了幾分,藥瓶子就在她這裏,她其實可以直接把藥給他灌進去,可是,她這麼做和岳清雅拿藥去迷惑那些老闆有什麼區別?
她是不是……真的要給他用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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