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眼睛彎成月牙,「放心吧,師傅別忘了。我說我喜歡你的時候,你拒絕我呢。等於我追的你,我追你追的多辛苦,怎麼着我也要保護好我好不容易掙來的人。」
周霽雪將小七抱住,翻了個身,壓住小七,低頭,滿含深情的看着小七,「傻姑娘。說了多少次了,那會我不是不喜歡你,而是太喜歡你,所以畏懼,所以不願意面對。怕配不上你。」說完周霽雪溫軟的唇瓣再一次印上了小七那芬芳甜美的唇瓣上,這一會周霽雪溫柔的讓小七融化成了一灘春水,一縷春風。直到兩人都有些動情,周霽雪才放開了小七。舒緩自己的呼吸。
小七覺得渾身難受,只能盤腿打坐,調整心情。周霽雪笑着說,「不錯,越發的上道了。」
隨即他也盤腿坐好,雙手握住小七的雙手,兩人同時入定,周霽雪用自己的真氣,指引着小七在虛空幻境裏,將功力又拔高了一個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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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就九月初十,也就是衛國大比武盛會前兩天,梁國太子周崇仁到達上京。周崇仁直接由太子啟負責接待,就算慶元公主「已離世」畢竟曾是一家人。陳啟是從周崇仁的手裏接過了慶元的手。所以周崇仁並沒有住進衛國安排的驛館裏,而是直接住進了衛太子東宮。
而小七也不知道周崇仁來了,就算知道她也沒空搭理他。畢竟師傅的事情高過天。
只有她拿的名次越好,對周霽雪這一次謀劃許久的行動成功率越高。
對於小七沒日沒夜的操練。有時候連陳焱都看不過眼,覺得小七太拼了,讓她休息。他不止一次和小七暗示,這種比賽,夜行衛根本就不屑所謂的名次面子。就算自己實力雄厚,這種虛的東西還是應該給真正需要的隊伍。朝廷準備的賞金,那主要是為了找個由頭,激勵邊關將士的。
陳焱的意思,小七走走過場,露露臉,適當的贏幾場,滿足他的虛榮心就可以了。結果他看着小七拼命的樣子,心有不忍。看着被小七訓練出的新兵遊子一個個鬥志昂揚,抖擻精神的樣子,他也就不好打擊小七,隨她去了。如果小七把頭獎拿走了,他真的還得想辦法去安撫那些邊關來的隊伍,重新安排賞金事宜。
他覺得心煩的時候就會去宮裏和陳芸聊聊天。陳芸一直被陳冕禁足。陳焱之前確實幫着求情未果,後來又端午節上出了那麼檔子事,他也就不和陳冕浪費口舌。
陳芸也知道這個幼弟為了自己忙了多少,她也不願意看着弟弟受她連累,所以就和陳焱說,「你大哥被鬼迷了心竅。你可不許隨你大哥。姓孫的小子一定是那賤人的孽種。無論如何要想辦法殺了。無論如何。」
其實從陳芸和陳焱說這些話的時候開始,陳焱就已經無法再對小七下手,因為,他下不去手。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沉淪在小七的個人魅力里。
再後來小七救了他,他是更不可能對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手。就算他已經確定了大姐說的是真話,他也下不去手。這可能是他對衛國,唯一一次的私心。
可是陳芸並不知道這個幼弟已經被那個所謂的孽種迷住了,每次陳焱來看她,她就總不住的提醒陳焱,殺了她,殺了她,怎麼還沒殺了她。
陳焱並沒有因為陳芸的囉嗦,所以不來看望大姐。反而來得更勤。因為只有在陳芸這裏,他才能找到一顆冷靜的心。每次從陳芸這裏離開,他都能暫時保持幾天對小七的冷淡。但是過不了幾天,他腦子裏又滿是小七的身影。
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了。一會失落,一會低沉,一會高興,一會興奮,一會憂鬱,一會掙扎,一會絕決,一會退縮。他覺得自己的如果死了,一定是被自己折磨死的。
周崇仁住進了太子東宮,先是「拜祭」了慶元,然後和陳啟客套了半天。又被陳冕召進宮客套了半天,出了宮就心急火燎的想見到小七。
陳啟是負責招待周崇仁的。所以周崇仁說想去輔國大將軍府,會一會故友孫慕寒時。陳啟立刻熱情的對周崇仁說,「她基本不在家,你去了也見不着她。」
周崇仁有些驚訝陳啟談及小七時的那種親切,「怎麼,殿下和孫慕寒相熟?」
陳啟笑的眯起雙眼,「不是相熟,是很熟。我看上她,她看不上我。成天和她那個師傅膩在一起。我一點機會都沒有。」
周崇仁臉色變了幾變,「殿下,我十姑姑好像去世還沒有半年。」
陳啟撓了撓頭,「太子妃還沒過世,我就看上孫慕寒了。所以我這麼說,也不算不尊重太子妃。」
周崇仁冷着臉,不過他這次來衛國,臨走的時候父皇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和衛國示好。並帶來了一對奇珍異寶,孝敬了衛帝。
這次一次陳啟親自接待他,已經算是給足了梁國面子。以往,他來到衛國,都是住驛館,不知道什麼品級的小官接待。更不會在到達上京第一天就受到衛帝的召見。
他覺得衛國一定是因為十公主突然離世表示歉意。既然人家客氣了,他更要顯得謙和。所以,他就算肚子裏有氣,還是和顏悅色的對陳啟說,「我和小七認識好多年了,他師傅算是我六叔。去年我還去雲谷見過她。一轉眼又是一年沒見了。甚是想念。」
陳啟用力點頭,「他是太招人喜歡了。走走走,我帶你去夜行衛的校場,這個時辰她一定在那裏。」
周崇仁之前是聽說小七突然就進了夜行衛,而且一進入夜行衛直接就陳焱的左膀右臂,副指揮使。他覺得很奇怪,一直想找小七好好聊聊。
陳啟讓人備車,帶着周崇仁直奔夜行衛校場。路上陳啟還說,「虧是你來了,我能沾着你的光去見見她。平時啊,她根本就不見外人。她被她那個師傅管的太嚴。我想見見她和她說說話都沒機會。」
聽陳啟這麼說,周崇仁的心才算是放下來。他是從心裏鄙視這個不受寵的衛國太子。他知道這個太子曾經有多荒唐。而周崇仁生就看不來髒東西。特別是他斷定陳啟並不知道小七是女孩子,他只把小七當成他眾多男寵中的一個,尚在追求的一個。想想他就覺得噁心。
不過怎麼辦?他還是只能忍。好歹周霽雪將小七保護的很好,陳啟無法下手。
原來外面傳說衛太子啟,改邪歸正的傳聞都是假的。看他說起小七那色眯眯的樣子,他是不會武功,如果有武功估計早就一巴掌甩過去。打得他滿地找牙才算解氣。
到了校場,遠遠的周崇仁就聽見,「咚咚咚」的巨響。
「上京怎麼會有戰鼓聲?」
陳啟笑道:「我說小七在這裏吧,只有她在這裏,這裏才會這麼熱鬧。」
知道衛太子要着梁太子來視察,早就有人在校場門口候着迎接兩人。
陳啟領着周崇仁匆匆的下了馬車。
「晉王不在?」陳啟問了接待的兩名官員。
負責接待的人回答晉王去比武場視察去了。
陳啟呼了一口氣,對周崇仁說,「他不在太好了。你不知道,晉王現在看小七,就和小七那個師傅看小七一樣。」
周崇仁問,「啊?」
「護的太緊。」
周崇仁心裏淡淡的悲哀,小七你是不是準備把身邊的人都招惹逛了,才會罷休?真弄不清楚那個雲端高陽一般,神仙一樣的六叔是怎麼受得了你的?
鼓聲陣陣,校場裏發出震耳欲聾的呼喊聲,「殺,殺,殺!」然後就是整齊劃一的踏步聲,隨着隆隆戰鼓的鼓點在校場中踏步走。
周崇仁走進校場大門,遠遠的就看見初秋的陽光下,一個單薄修長身影,瑩白的手中拿着令旗,揮動手中的令旗。因為距離遠,他看不清小七臉上的神態,只知道那一身黑色官服讓她的身材顯得更加的單薄消瘦。讓他看了,無端端的心中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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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全情投入在隊伍的操練中,仔細觀察着隊伍操練過程中每一個可能造成錯誤的細節,她手中的令旗指到哪裏,哪裏的士兵就要注意,自己的行動是不是和前後左右的人是否一致。如果同一個人被小七連着指了兩下,這個人就有可能被替補替換掉。
陳焱給小七兩百號人,被小七第一批編進操練隊伍的只有一百五十人,剩下五十人就是替補。小七對這五十人說,並不是你們夠優秀,而是因為你太優秀,等着這一百五十人大浪淘沙下來,就是你們上。
陳焱知道這事,對小七安撫和管理才能簡直歡喜的要死。不是因為小七用的這一招多高明,而是小七才十五歲,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就可以將一個明明可能會因為造成妒忌,不服氣,內訌的問題,堅決的乾淨徹底。叫人心服口服。上場的人怕被人頂下,下面明明表現表現不好的替補,也積極的跟着操練,等着機會上場。在這一點,他覺得就算時光倒流,他回到小七這個歲數,他不如小七。
也真是因為這樣他越發的欣賞小七。也真是陳焱對小七的另眼相看,整個夜行衛頭頭腦腦也同樣對小七佩服敬重。再說小七是周霽雪的徒弟,周霽雪在夜行衛差點被全殲的時候,對夜行衛做了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底下人服她,因為論武功,她在夜行衛無人可敵。指揮層敬她,因為周霽雪的恩情,陳焱的欣賞,再加上她自己的努力。所以小七在夜行衛自上到下都還是相當吃得開。也有一定的權威信。
周崇仁遠遠的看着小七,目光中包含了太多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的情緒,像是惆悵,又像是興奮。再加上陳啟喜歡的目光,小七再投入,也能感覺到遠處的這兩道灼熱的目光。
所以她扭頭朝兩人的方向看來,以她的目力自然立刻就發現了兩人。
她當然不會在意陳啟,而是看見了一身紫袍錦帶,高束玉冠,氣質優雅,長身玉立的周崇仁。
如果是以前的她,估計她早就扔了令旗,周崇仁跑了過去。但是現在,她壓抑住心中一種對老朋友久別重逢的衝動,僅僅是指對周崇仁粲笑着點了點頭,然後繼續投入進全隊操練中。
周崇仁看着小七那猶如落花輕撫湖面,清雅秀麗的一笑,似乎讓眼前的所有的事物統統失了顏色。
他的心像不知道被什麼猛地撞了一下,被撞的瞬間,整個身心好像都浸潤在黃鐘大呂的美妙之中,沉醉,沉淪,淪陷。
他怔怔的站着,耳邊已全然聽不見戰士的嘶吼,戰鼓的雷動。一雙儒雅明亮的眸子裏只剩了那個優雅的揮動令旗的身影。
陳啟也不會那麼細心的觀察到他身邊人的異樣,他一如既往的痴痴呆呆的看着小七的倩影。
九州大陸兩個大國的儲君,齊齊的盯着小七。小七卻毫不在意,因為這世上她只在意一個人的目光。能讓兩位儲君同時耐心等待的人,估計也很只有小七。如果陳焱,如果慕容泓,如果周霽雪都在這,估計能讓這世上如此多優秀男兒耐心等待的人,也只有她孫慕寒一人。
兩個衛國和梁國除了皇帝以外最尊貴的人整整在校場邊站着,等了小七半個時辰。小七才令旗一揮,對滿身臭汗,疲倦之極卻毫不懈怠的士兵說,「今日就煉到這裏。明日卯時二刻準時點卯,有遲到的,老規矩。」
底下的士兵哈哈大笑,「脫光了大屁股。光屁股跑五十圈。」
小七也笑了,聲音洪亮,「知道就好。散了吧。不是今日我有朋友來,不到天黑不會放了你們。」
有眼尖自然是看見了再校場邊上半天的兩位貴公子。
周崇仁他們不認識,是正常。但是陳啟他們不認識,那是因為他們的級別太低,只是普通士兵,所以不認識太子爺也是正常的。
隊伍散去。小七這才笑呵呵的朝兩人走來,兩人和急匆匆的迎了過去。
小七給兩人行了抱拳禮,朗朗道:「兩位殿下好。」
陳啟是習慣了小七這樣的疏遠,所以根本無所謂,依舊熱乎乎的說,「小七你這麼拼命幹什麼?你要拿頭獎我直接給你便是。」
小七嬌憨笑了,「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這個殿下體會不到。」
周崇仁心裏有點小小的失落,他沒想到小七對他這樣冷淡,難不成是姑娘家大了,矜持了?
不過他看着小七的身高確實又長了不少,臉上的稚氣全然退去,女子的嬌柔男子的英氣在小七的臉上完美的交融在一起。飛揚高挑的秀美,烏溜溜亮晶晶的眸子,小巧的鼻子,粉櫻色的唇。白瓷一般光滑細嫩的皮膚,一張完美的鵝蛋臉。
可惜了,這麼漂亮的人兒,卻穿着讓他討厭的夜行衛的官府。
「小七,又是一年沒見了。」周崇仁主動和小七近乎。
小七對着周崇仁笑道:「殿下這一年,你變了不少。」
周崇仁有些緊張的問,「啊?哪裏變了?」
小七雙眸生輝,明媚靚麗,「愈發的好看了,喜歡殿下的姑娘一定很多。先下應該是除了我師父以外,我見過最俊的人。」
周崇仁的臉刷地一下呈了粉紅,「小七你說話怎麼還是這樣口沒遮攔的。」
陳啟在一旁沒心沒肺的補了一句,「誰說的,小七我覺得這天下嘴俊的人是你。你師傅也比不上你」
小七哈哈大笑,「我哪能比得上我師傅啊。殿下謬讚了。」
「我實話實說。殿下,你說呢?」陳啟問周崇仁。
周崇仁看着小七的爽朗的笑容,眸華隱隱,「我同意。只不過小七和六叔的俊逸不一樣。不能說誰比誰強。一個是幽蘭蒼雪,一個朝陽似金。一個是雪中蓮,一個是雲中月。一個是夏日葳蕤,一個是春日芳菲。」
「哇……」小七幾乎是以崇拜的眼光看着周崇仁。
陳啟也是對周崇仁佩的文采佩服的五體投地。
「所以,我覺得小七和我六叔放在一起,自能說是不相伯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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