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鷹血箭 第二十六章少年的過去

    的月光從窗子外直直的灑落在不大的房間中,迪雅哥緩緩的睜開雙眼並且爬起身子,她幾近無意識的望向窗外……

    位於海島高處的孤兒院所能看到的景色也十分有限……遠處的沙灘、無際的大海、鄰近的島嶼。這樣的景色雖然陌生,但卻也令從小就生活在內陸中的迪雅哥感到莫名的新鮮感,這樣的感覺在白天時並沒有出現,在閒適清幽的夜晚才一股勁的衝上腦門。

    「那是……?」

    在海灘上,一抹人影時不時的激烈晃動着,由於是在剛過滿月的夜晚,那條人影顯得格外清晰。

    過去看看!

    迪雅哥瞬間醒覺,就像是水珠滴在平靜的水面上引起的漣漪。迪雅哥認識那樣的影子,這是她在過去那幾個月來的冒險日子中時常能夠見到的,那時的修德也大概是在這個時侯會在帳篷外對着憑空的敵人練習那一連串孔武有力令人目光了亂的劍術,迪雅哥甚至還隱隱約約聽到了那懷念的劍壓破風聲。

    抑制着興奮的情緒,迪雅哥輕聲的穿起了當初穿着的緊身衣褲,在看清了四周的礙物後,她惦起腳尖,小心翼翼的避開那群佔據了房間的孩子。

    迪雅哥依着一樣的步伐走出了孤兒院的大門,直到雙腳落在柔軟的草地上時她才敢加重腳步,飛快的奔向不遠處的沙灘,不過一心想知道在黑夜中練習的人的迪雅哥卻沒能發覺到那雙不斷注視着她背影的眼睛。

    愈來愈近,愈來愈近,迪雅哥的心臟跳動頻率也隨之增速,她在奔跑的途中有好幾次都絆到自己的腳而跌落在地面上,但是就算再怎麼疼痛她也都會立即的爬起來,並且又繼續着之前那不穩的步伐。

    最後的阻礙--與她身高同樣的樹叢,迪雅哥兩手粗魯的將樹叢撥至兩旁,她滿心期待的望向那人,卻又在望向那人的同時住了臉上的笑容,並且又慢慢的轉為失望無比的神態。

    不是他…不是她所熟識的那人,儘管她知道對方不可能會是他,而他也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但她剛剛卻還是在茫目的期待着。

    「來這幹嘛?女人。」手持雙彎刀的提特雷滿臉的不悅的說道。從汗濕的衣衫及微微的喘氣看來,提特雷已在這進行了不短時間的練習。

    迪雅哥並不理會在前方的少年,她只是自顧自的低着頭,用着細微幾近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又來了…我到底是……」感覺,十分的落莫。

    提特雷看着迪雅哥,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少女與平日的不同,現在的她與白天相比,多了一份柔弱、無助的感覺。

    「想家了嗎?哼,小女孩就是小女孩。沒事的話就快點給我回去!」儘管提特雷明白的猜到少女的心思,但關心的話語一出口就完全變了個味道,更何況……他下意識的摸着手臂上的牙痕,白天少女在他身上留下的痛楚還是令他感到有些恐懼,恐懼感令他想將眼前的少女趕離視線之外。

    「餵……提特雷……」

    沒有生氣的模樣,當然也沒有立即的離開,有的只是低聲的呼喚。這是戰利品……那位少女第一次對提特雷說出了他的名字,一種難以言喻的奇怪感覺從心中漸漸萌發出來,這令少年的身體在一瞬間直了起來。

    迪雅哥緩緩的抬起頭,充滿的霧氣的雙眼妨佛隨時都會滴下淚珠。

    「我們,再繼續……早上的事情好不好?」間斷、顫抖,妨佛是懇求。

    這般神情,這般語氣……這可以說是對男人的終極兵器了!不過,首當其衝的提特雷卻沒有任何絲毫該有的反應,他的注意力早被迪雅哥剛剛說出的話語所吸引,那句話對他而言幾乎能夠算是惡夢的開始。

    不祥的預感果然成真了!

    「真的還要繼續嗎?看你的表現……似乎是第一次吧?……別太勉強了!你畢竟是個女人,在這方面你絕對是吃虧的一方。」

    現在的提特雷可以說是十分排斥眼前的少女,他並不像早上時如此的果斷,他試圖拒絕迪雅哥,能逃則逃是他現在唯一的想法。不過,由於說法太過曖mei的關係,在黑暗中的雙眼因驚訝而睜的老大。

    聞言,迪雅哥低着頭,使着少年剛剛好能夠聽到的音量自語着:「女人、女人、女人…

    …又是女人……」迪雅哥的小手愈握愈緊,握緊的雙手細微的顫抖着。

    少女的反應令提特雷大大的不解,為什麼她會如此排斥自己性別呢?這實在是不正常。

    「更何況,你連替我增加一次經驗的能力都沒有!在今早,我跟你也不過是在浪費彼此的時間罷了!」提特雷又補上了一句:「快點給我回去睡覺吧!戰.利.品!」他一頓一頓的念出最後的叄字名詞,其刻意性質十分深重。

    從女人換成了戰利品,這並不讓迪雅哥感到任何一絲絲的慰藉,反而從胸口湧起了一陣火熱怒氣,這讓她的臉蛋從原本的蒼白轉變為紅潤。

    「請叫我迪雅哥……」

    原本是想要完整的發泄自己的情緒,但卻又再最後轉變為無耐,而又無力的語氣,這是因為一向有些粗心的迪雅哥意外的發現到了提特雷的「體貼」,他將原本的「女人」轉變為現在的「戰利品」,而且還特別強調……儘管這明顯的對她造成了反效果,但她仍然對於提特雷這份意外的「體貼」有着感激之意。不過,感激歸感激,她現在仍然想繼續那檔事。

    「請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迪雅哥右手緊貼着胸口,雖然沒有太大變化的表情,但卻讓人覺得有種「自信」的感覺。

    在此時,那位隱藏於黑暗中的雙眼仍然保持着,原本狹長的雙眼也快變成了圓狀。

    「我保證,我不會像早上那般胡來的。我的確是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如果可以的話,你也能夠給我一點建議。」

    迪雅哥知道提特雷的劍術雖然並不是十分高超,但也比她還來得強多了。

    「為什麼要找我呢?」提特雷緊緊皺着眉頭,說道:「你回去隨便找一個人都比我還要厲害許多!」

    「就是因為他們比你還厲害許多啊……」迪雅哥以着旁人聽不到的聲音嘟嚷着,接着又立即說道:「現在只有你在這裏,而其他人都還在床上,我理所當然的就找上了你這個半夜還在拼命的練攻狂。」

    「你這個……唉!」話還沒說完,提特雷便立即收了尾,他雙手交叉環繞着胸口,滿臉不耐及厭煩的說道:「要來的就來吧!別浪費我的時間了!」

    「早該這樣了。」一副得勝的表情。

    提特雷眉毛一挑,接着便徑自轉過頭去,在海灘邊的樹木上隨便折了叄根木棍下來,一根丟給了迪雅哥,其餘兩根則是分別握在自己的雙手上。

    迪雅哥看了看手上那根木棍,又摸了摸腰間隨身攜帶,而又鮮少拿出的小刀。在仔細的比對後,迪雅哥輕聲的說道:「能用真刀嗎?」

    「我並不懂得手下留情。」冷淡的聲音出自於少年的口中。

    「嗯……」看了看眼前那人的表情,迪雅哥摸着下巴,目光自然的望向天邊的月亮,她在仔細的考慮一番後也放棄了自己原有的想法。

    「你攻,我守。」為了與迪雅哥保持着安全距離,提特雷打算犧牲自己的權益。

    迪雅哥並不多加考慮,她只是在「嗯!」了一聲後便以着飛快的速度攻向眼前的綠髮少年。

    與此同時,躲避在暗處的男子輕鬆的吁了一口氣。

    …………

    滿身沙泥的兩人坐在近灘的草地上,從兩人的情況看來少年所顧慮到的事情還是沒能避免。兩人由於激烈運動的關係,他們的體力早已消殆盡,少年與少女背對背,依坐在一起,不約而同的望向高掛天際的明月。

    少年,疲累的臉上掛着滿臉的無耐及悶氣。

    少女,雖然看起來比少年還要虛弱許多,但臉上卻洋溢着心滿意足的感覺。

    「餵……」少女忽然喚了一聲。

    四周並沒有任何人,少年知道她是在叫自己,但少年只是緩緩的將慘無比的臉蛋轉向少女。

    察覺到身後人的視線,少女便開口問道:「你那種表演性質多過於實用性質的劍術是從哪裏學來的?」這是個很突然,同時也是很失禮的問題,但說話者仍然毫不在意的說出來。

    她單純的想知道身為一個海賊的少年是為什麼能夠學到這種正式的表演劍術。

    受到莫名指正的少年僅僅只是微皺了一下眉頭,但這並不代表他的修養良好,而是因為該生的悶氣早在之前就已經生光了,那群經驗豐富卻又滑頭十足的海賊在見過他的劍術後可不會忘記要嘲笑他一番……不過一提到這方面的事情,提特雷的臉色也不由得慢慢黯沉了下來,因為這是關於他過去的事情……

    對於陷入過去的提特雷,迪雅哥也同樣以着沉默回應。

    良久,提特雷才緩緩的說道:「以前……父……養父所請來的老師教導我的。」冷淡的語氣代表着不願再回憶過去。

    提特雷的養父及養母,也就是現任的海上保安官及亞嵐國排名前十名的富商的女兒,提特雷的養父在年輕時曾經救了那位富商的海只,也因此得到了富商的信任及富商女兒的歡心,在結識了一年多後年輕的保安官便向那位大小姐求婚,而那位千金小姐也高興的答應了,而女方的父親也並不因為保安官的身家而拒絕婚禮,反而還大力資助了這場門不當戶不對的婚禮。

    當男女雙方還沉浸在幸福的蜜月中,他們便發現到一件足以將女方打落至絕望地獄的事實--她竟然生不出孩子來!那位千金大小姐有着與一般女性相同的平凡夢想,都是想要一個白胖胖的兒子或是女兒,但如今她所想像的「幸福美滿的日子」已經不「美滿」了。

    在行屍走肉了好些日子,在一次偶然的意外下,她發現到了在自家大門前的嬰兒及留在嬰兒身上的紙條:


    「不知道會是誰看到我們的兒子,但是我們懇求着任何一位看到這張紙條的人,希望您能夠收養我們的兒子!因為一個傳說,我們受到了故鄉村人的追殺,我們已經沒有餘力再照顧這個孩子了……或許我們這個時侯已經逃亡到北方或是已經死在刀口下了。如果我們還活着的話會在十七年後探望我們的孩子,我們並不會向你追討孩子的。這個孩子叫作提特雷,今年剛滿二歲了。」

    如願以償,富商的女兒立即的就將男嬰歸為家中的一份子,不過她也作了另外的事情--她將男嬰的性名改為阿法拉,並且將他的年齡拉長了一歲。她的丈夫在知道這件事情並未多說什麼,在替他老婆感到高興之餘也將那張紙條保留起來,而在事後也並未跟這位養子說明事實。

    經過了十二年,男孩已漸漸轉變成了少年,在這段時間裏正是少年們充滿着夢想的時期。少年的未來的夢想並不是保安官,更不是一位成功的商人,他夢想成為的是兩者的敵人--「海賊」。

    現年十五歲但實際年齡為十四歲的阿法拉(提特雷)早已經脫離了孩子愛撒嬌的性子,而身為阿法拉的「母親」也能夠明白,她不會像以前那樣寵着他,極度愛護着他,但是她仍然不讓阿法拉離開這座大豪宅,也因此,阿法拉在受教一日後,前往豪宅內的圖書館便成為他最大的興趣與樂趣,在這裏他偶然間的找到了自己的夢想--「海賊的日記」,這本書記載着一位海賊從年輕到年老的紀事,裏頭的奇遇雖然有些誇大的成份在,但是這也足夠令一位足不出戶的少年對自由的海航及豪放不拘的日子充滿着憧憬。

    一年又一年的過去,隨着那有可能實現的約定之年的到來,夫婦倆是愈來愈緊張,雖然知道那兩位阿法拉真正的生父生母不一定能夠找到收留孩子的人就是他們,但是那年他們收留這位孩子的時侯也引起了一段不小的風波,或許只要隨便問問這座城市的人便能夠知道那年有誰收養了孩子。

    約定之年終於到了,他們無時無刻都會派幾名傭人站在門口處,等侯着阿法拉生父母的到來,而在這段日子中那位保安官將紙條拿出來反覆觀看的次數也愈來愈頻繁,因為他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阿法拉真正的父母親,他們或許只是看看而已……但也難保他們會將事實告訴那個孩子,到時侯阿法拉又到底會跟誰呢?而在一旁不斷提供主意的老婆更是令他感到心煩意亂,因為她提出的方法不是將他們直接逐出,便是將他們關入地牢……身為保安官的正義感可不容許自己這番胡做非為。

    在某次保安官將紙條收回柜子去時,他並未察覺到門外那對懷疑的眼神。

    父親為什麼總是會一邊皺眉一邊看着那張紙條呢?那張紙條又到底寫着什麼呢?抱着總總的疑問,少年輕輕的拉開抽屜,拿出了紙條,在稍微閱讀了一番後那張紙條便因為持有者驚愕的硬而掉落在地上,以致於少年並未察覺到自己真正的年齡,他只看到自己原本的名字。

    幾個月過去了,提特雷的生母仍然沒有到來,反而是提特雷愈變愈陰沉,幾個月前的他還能看到幾許孩子的活力,但是現在的他卻完全冷了臉色,說話也慢慢的沒有了溫度。提特雷的養父及養母對於孩子的轉變也有了個底,他或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了……

    養了自己十七年,幾乎是在他有意識的時侯就認定的父母竟然是養父母而已,這令少年的他感到燥郁,而那有可能隨時出現的生父母更是讓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現在的他只想趕快逃離這個地方。

    「先生、夫人,外面有對夫婦要來見你們,是否許可?」在年底的一天從外頭傳來了女傭人清脆明亮的聲音,這令原本就心神緊繃的兩人更是嚇了一跳。

    「該來的還是來了。」保安官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對着門外說道:「許可。」

    他打算要光明正大的面對這對夫婦,他會讓那兩個人見見他們的孩子……這也是他好不容易勸下自己內人的決定。

    待女傭將那對夫婦引到他們的面前,他倆才看清了那對夫婦的長相--在寒冷北方生活的他們或許顯得有些弱,但是卻顯得精神抖擻,或許是因為快可以看到自己小孩的關係吧?

    他吩咐了女傭去叫阿法拉來與自己的生父母會面,但卻被那對夫婦所阻止,他們只想要看那孩子一眼。提特雷的養父母都暗自呼了一口氣。

    他們親自將那對夫婦帶到阿法拉平日受教的地方,但卻只有見到一位臉色不佳的戴着一副小眼鏡的老師。

    「老師,阿法拉呢?」男主人急忙的問道。

    那位老師一手撫着額頭,嘆道:「跑了!最近常常都是這樣!真不知道少爺到底在想些什麼。」

    「怎麼我們都不知道?」女主人皺眉說道。

    老師露出一副驚訝而又疑惑的神情,指着一旁的一位女傭,說道:「我有請她去告知你們的。」

    被指明的女傭隨即受到眾人的注目,她慌忙的低着頭,口齒不清的說道:「我……這…

    …先生跟夫人最近的心情似乎都不太好……所以娜爾……不敢說……怕……擔心……」

    「你……」儘管男主人此時的心情十分煩燥,但對於為自己着想的女傭還是罵不下口。

    「算了吧!沒關係的,或許那個孩子並不想見我們……」那位提特雷的生母然的說道:「畢竟都過了這麼多年了,我們就這樣子突然冒出來也太對不起孩子了!」她的臉頰上已掛上了不少的淚水。

    看着跟在自己多年不斷受苦受難的妻子,提特雷的生父手環上她的肩膀,對着豪宅的主人說道:「我跟我的妻子還是先離開了。」

    並沒有多做挽留,提特雷的養父母只是面帶感慨的親自送走了他們。

    當那對夫婦離開豪宅的大門時,他們並沒有察覺到那仔細看着他們的雙眼。

    提特雷慢步的走在大街上,他的樣子像極了個無所事事的小地痞。這是他第七次從豪華的監牢逃出來,與往常一般的路線,與往常一般的速度,唯一不同的是他此時的心情。

    他見到自己的生父母了,他們的樣子只是個平常隨處可見的普通夫婦。意外的,提特雷在看到他們時並沒有那份激情,反而只是在遠處淡淡的觀察他們,連本人都對自己的反應感到驚訝。

    不知不覺走進了港口,提特雷忽然發現前面有一團人圍繞着,他自然而然的走向前去。

    擠進了人群,往中央望去……提特雷的瞳孔瞬間縮小,他整個人呆在那裏,因為在那中央滿身是血的兩人竟然是他剛剛還曾經望過一眼的父母!

    傷心?難過?並沒有。誰殺害的?報仇?並沒有。一大片的空白佔據了提特雷的大腦。

    雖然這件事情才剛發生不久,而且那幾位兇手也已當場被捕,但是不知為何總會有消息靈通的圍觀者。

    「死得真慘啊!聽說他們是被叄、四個同鄉的拿刀刺死的!」一個身材高壯的光頭水手說道。

    「哼……還不就是那個滿月之子的傳說害的!」在那位光頭水手身邊的中年女子嘲諷的說道。

    「嗯,聽說那群村人已經追殺了他們十七年了!這種怨念可還真是深,隔了這麼久竟然都還緊緊記住了他們的面貌。」

    「鄉下就是鄉下!那種抿滅人性的傳說也只有在封閉的地方才會有人深信不疑吧?什麼在滿月下生下的孩子在二十歲的時侯就轉化成邪惡魔物更甚至萬惡不赦的魔王?我家的孩子早過了二十歲了!那個死預言家,到底還要害了多少的無辜生命!」那位中年婦女氣憤不已,想來她以前受到的遭遇也是十分的不人道。

    「你呀,碰到這類事情的時侯都會像這樣激動,真該改一改性子了!回家吧!」光頭水手立即拉着自己的老婆離開這個對她而言已經有些危險的地方。

    滿月之子?我是滿月之子?不幸的代名詞?提特雷這樣問着自己。

    之前還在家中當個乖孩子時他念的書也不少,而在其中「歷史」這門課是他除了「武技」之外最喜愛的一門課。他還記得在某一次上課,那位歷史老師講到「滿月之夜」這個幾百年前的預言時臉上的神情--無盡的感嘆。

    「滿月之日是極為不祥之日,凡是在今日所生的生命必定為不祥之物,將其殺害是唯一的作法,而生育的父母也會遭到重罪程度的懲罰,不論是動物還是人類。雖然仍有不少人論這樣的傳說為荒謬,但是那傳說的支線卻偶爾會傳出消息:不論是動物還是人類,在滿月之夜誕生的生命會在二十歲時轉化成魔物,而人類更有機會轉生為古代的魔王。魔物的消息偶爾傳出,但是關於魔王的消息卻連一丁點也沒有。」那位老師憑着記憶說出了這一段話。

    提特雷倒也不擔心自己會不會轉化成魔物或是魔王,因為他二十歲的生日在幾個月前就過去了,現在的他只對於這一連串事件感到迷網,他不知道自已現在該做些什麼,從小生長在豪宅內的他極度缺乏這樣的經驗,這樣任何事情都得自己決定、自己行動的經驗。

    迷網之際,他無意間看到了設立在港口的酒吧,他想起了在「海賊的日記」中所記述的一段話:「龐大寶藏令我心煩、*的美女令我意亂,我隨意進了一間酒吧,高額包下了酒吧內的所有招牌,但求迷芒的醉意能夠解放我的心鎖……」

    推開了酒吧的扇門,因為普得利島難得的嘉年華,裏頭十分的擁擠不堪,但是提特雷仍然找到了在櫃前的位置。他擠進了來回的人群,像提特雷這樣年紀的冒險者是隨處可見的,所以大部分的人都只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後便不再理會。

    坐定位,提特雷點了杯「海賊的日記」中的主角喜愛的二十年期紅酒,等待之餘他抽出放在旅行袋中的「海賊的日記」,隨意的翻到了其中一個章節後便開始細細閱讀,他沉迷到連紅酒放置面前也毫無察覺。

    在酒吧內看書可不是平常能夠見到的,可以說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景象,坐在他周圍的人早就開始在底下暗自切笑,坐在他旁邊的中年大漢在看清了書名後便拍着提特雷的肩膀,打趣道:「「海賊的日記」?哈哈……小子,你想當海賊是不?」

    提特雷放下書本,他看着中年大漢的眼睛,點了點頭,以着堅決的表情說道:「是的。」

    這倒讓那位大漢一時接不下話,他只得傻愣愣的看着,不過念頭一轉,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海賊團正缺乏這樣的新血。

    他將提特雷拉到身邊,以着低沉的聲音說道:「嘿…小子,我們的海賊團剛剛好有缺空的位置,不知道你的打算如何?」這樣那群孤兒也不會抱怨了吧?

    「我能夠加入?」提特雷驚喜萬分,在他的心中「海賊的日記」中的主角又大大提升了地位。

    「當然可以!我卡巴說能夠加入就是能夠加入!嘿嘿……你可還真幸運,我們的規模在這一行里還算是小有名氣的呢!」大漢豪邁的喊道:「來!為了你的加入!乾一杯!」

    對方如此豪邁,而自己的際遇又如同「海賊的日記」的主角一般,提特雷沉澱已久的心靈忽然一次解放,他亦也豪邁的舉起眼前的二十年期紅酒,大力的給他灌下去……

    「咳咳……咳咳咳……」劇烈的咳嗽完完全全打消了之前的豪邁氣氛……

    ………

    雖然不願憶起,但少年還是不知不覺的陷入了過去,在他回過神時已不知道過了多久。

    感受着背部的體溫及柔軟的觸感,提特雷無來由的想起了那個令他父母致命的傳說。

    「你聽過滿月之子的傳說嗎?」提特雷突然的提出這句話的同時卻也發覺到了背後的少女異常攤軟的身體,就憑着少女幾乎整個依在他背上的感覺,提特雷知道他的戰利品或許早就已經完完全全的睡着了……在這時,綠髮少年平日總是冷繪又滲着一絲怒氣的臉上例外性的展露出了淡淡的苦笑。

    轉過身,流利的將少女背至背後的提特雷意外的想起了他將少女綁走的夜晚,那時她完全不似平常少女的勇敢早已在少年的心中刻下深深的印象了。

    少年一邊想着這兩天所發生的事情,一邊邁開步伐走回孤兒院,但還走不到幾步便被一條高的人影擋下,他還來不及發出疑問那道人影便立即說道:「這個女孩……與你的關係是……?」這是一種極度優雅,優雅到讓人認為說話者正在發怒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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