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料尚未完全切開,卻已經引起了周圍的一片轟動。
「小兄弟,剛剛是我出價不對,我現在出三百萬rmb,立馬就可以匯款!」
「我出五百萬!賣給我吧。」
「你們也太小瞧這塊毛料了吧,我出七百萬,真的小兄弟,不能再高了,再高就不合適了。」
雖說張天元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在南都黑市拍賣會上也見過有人為了一件古玩爭得臉紅脖子粗,可是眼前這瘋狂的情景,還是讓他有些吃驚。
徐剛和蛇麟直接就呆住了,一個被人瞧不起的石墩,轉眼間就這麼吃香了?這找誰說理去啊。
大家都不是笨蛋,雖然冰種在水頭上比不過玻璃種,可是這玩意兒就目前石老王的評價來說卻是滿綠啊,而且還是濃陽,這搞不好出來就是一塊帝王玉啊,這還只是原石,賣個幾千萬絕對不成問題,這麼大一塊那真得是太難得了。
更不要說如果帝王玉經過能工巧匠製成成品之後,那價格可以成倍的增加啊,這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之所以肯出幾百萬買一塊毛料,那絕對是看到了商機了。
徐剛咽了口唾沫,沖張天元豎起了大拇指道:「兄弟,你真是個咱哥們長臉啊,這回可賺大發了。」
他真得是被驚呆了,這些人太瘋狂了吧,一塊石頭,還沒完全切開呢,就干幾百萬幾百萬的出,萬一虧了怎麼辦?都沒想過嗎?真把幾百萬當成幾十塊幾毛錢了?
正驚訝呢,石老王的一句話更是讓他直接大腦當機了。
「小子,這石頭你也別切了,我出一千萬,記住了,是rmb,不是新台幣!你把它賣給我。這東西到了我的手裏,可以找到世界著名的珠寶設計師和工匠大師來做成成品,而到了你手裏那就糟蹋了。」石老王對着張天元說道。
「一千萬?嘿嘿,你也知道這東西之前啊。不過啊石老王,你這一回真得是看走眼了,柳家小妮子脖子上的項鍊看到了吧,那設計也算是世界一流了,做工更是絕對獨一無二的,你辦得到嗎?」胡七一諷刺道。
石老王咬了咬牙,沒有再說話,一千萬是極限了,他不敢再出高價了,關鍵石頭還沒完全切開。他也不是完全確定裏面就一定是帝王玉,萬一再賠了,他也有點傷了。
「沒錯小老弟,你就乾脆把翡翠全都解出來吧,也省得這些人爭來爭去了。等真相大白之後,再看情況賣不賣吧。」吳起靈也笑了笑說道。
張天元點了點頭,重新坐了回去,開始小心翼翼地繼續解石,越是到最後,就越不能掉以輕心,雖然他可以清楚看到裏面翡翠的形狀和大小。但若是一不小心,還是會劃傷翡翠的,那損失可就大了去了。
周圍完全靜了下來,甚至可以聽到呼吸和汗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沒有人敢打攪張天元,要是這麼一塊翡翠因為自己的打攪而劃破了。那真得是要折壽的,這麼好的東西,乃天賜啊,絕對不能有絲毫的劃傷。
隨着張天元看似笨拙,但卻穩當的手法。石皮被慢慢切去,裏面的翡翠也越來越清晰了,這塊蒙塵不知道多少年,幾乎被人捨棄了的珍寶,終於在張天元的手裏邊重見天日了。
對張天元來說,這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誕生一樣,他自己也連大氣都不干出一口,生怕破壞了這天然的美玉。
這一刻,張天元甚至能感受到翡翠的呼吸,而且隨着翡翠暴露出來的越來越多,不僅是呼吸,他甚至仿佛聽到了這塊翡翠歡快的笑聲。
也是啊,就像仙子蒙塵,才子懷才不遇,明珠被埋沒一般,真正的寶貝可不想永遠被人坐在屁股底下,它要發光,它要讓世人驚嘆。
看看切得差不多了,張天元開始小心翼翼地用砂紙和銼子擦石,因為害怕傷到翡翠,他都沒敢去用電動的砂輪機。
足足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可是卻沒有人出聲,沒有人離開,有些人甚至憋着尿都強忍着要等下去。
當一塊大小足足有嬰兒頭那般的翡翠呈現在所有人面前的時候,原本寂靜的展廳里終於又一次瘋狂了起來。
石老王長長嘆了口氣道:「這就是運道啊,運道啊,我石老王也號稱賭石皇帝了,可是這麼多年,也從未遇到過這麼一塊翡翠,卻被你這小子給碰到了,真得是氣煞人也!」
「嘿嘿,石老大,你也別生氣,先給評價評價。」徐剛嘿嘿笑道。
石老王說道:「其實翡翠比毛料鑑定更為簡單,不用我說,這裏很多人都懂。正如我之前所說的,這個是冰種不會錯的,水頭略差於玻璃種,但關鍵在於它是滿綠濃陽啊,在過去的定位之中,這樣的翡翠,那就是帝王玉,小子,你真得是發了,發了啊!賭石賭石,天堂地獄,一刀可以送你去天堂,也可以送你下地獄,你這是上了天堂啊,唉!」
「哈哈哈,狗屎地出高綠,這種事兒居然都讓你小子遇上了,我該怎麼說好呢,哈哈哈。」胡七一哈哈大笑着看向了柳三生說道:「柳大哥,我看你也別猶豫了,夢尋丫頭嫁給這小子一點都不吃虧,說不定你柳家日後還要靠他的運氣呢。」
柳三生看着張天元,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實在非常驚嘆,這個年輕人的運氣簡直太好了,難道真得像他說的那樣,因為出了一場禍事,差點死於非命,然後運氣就好起來了?
他此時心中那固執的念頭其實已經軟化了很多,這等人物,以後能不能看上他孫女都兩說呢,自己是不是真得應該答應了這門婚事?
「石老王,您別說話說一半啊,光給了評價,也給估個價啊。」徐剛繼續刺激着石老王。
「估價?這東西我可不敢估價,高了怕人罵,低了你肯定不滿意,還是看誰想買。誰出價吧。」石老王搖了搖頭道,這倒也是個老狐狸。
徐剛看向了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看着的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狼啊,這一個個眼睛裏都冒着綠光,仿佛看到了最美味的食物似的。
「大家都別激動啊,想要看翡翠的,在這邊排隊,人人有份,人人有份,反正就這麼幾十個人,慢慢來,沒事兒的。不過在這之前,剛剛賭局的事兒得先說清楚啊。」徐剛嘿嘿笑道。
「還說什麼說啊,我給錢。」
「我們都給錢,不就幾萬塊嘛。」
雖然說這些人加起來的賭金有兩百萬rmb,不過歸結到一個人身上。最多也就是賈政經那樣的,直接投了十萬,所以他們壓根就不在乎。
可賈政經這會兒卻急了,他低着頭對石老王說道:「師父,您先借我十萬塊吧,我……」
「沒錢你賭個屁啊,真是孺子不可教也。」石老王本來就在氣頭上。這會兒賈政經有這樣招惹他,他能不生氣嗎?不過好歹是徒弟,他罵了一句之後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我買的那些毛料裏面你選一塊出來,要是能切出翡翠,東西歸你。我也幫你付了十萬塊的賭金,你還是我的徒弟,可要是切不出東西來,你自己看着辦吧,以後也別叫我師父了。」
石老王現在有一點萬念俱灰的感覺。已經沒興趣繼續跟人賭了,他甚至對賈政經也失望透頂了,想要最後試探一下自己這個徒弟。
「不是,師父您別這樣啊。」
「選不選?我對你的要求不高,出了狗屎地也行,也算你有本事。」石老王喝道。
「那好吧,既然師父您這麼說,我就選那塊半賭的毛料。」賈政經其實早盯上那塊石老王花了四百萬買回來的半賭毛料了,這會兒既然石老王讓他選,他第一個就選中了那東西,在他看來,那玩意兒肯定能夠出翡翠的,雖然未必能夠值四百萬,可是他師父不是說了嗎,狗屎地都可以,那還怕什麼?」
張天元坐在一旁休息的時候,正好看到這師徒兩個的舉動,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心中不由暗笑,這還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賈政經別的不選,偏偏去選那塊裏面屁都沒有的半賭毛料,這真得是註定了悲劇的命運啊。
毛石發此時就算是記着毛料商人絕對不能嫉妒得戒律,可此時也不由得他不嫉妒了。
那塊石墩啊,就差那麼幾公分就可以看到綠了,自己當初做石墩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多磨幾下啊,真是沒法說了,這老天爺也未免太偏心了一些吧。
「好好好,給了賭金的就可以去參觀了,可別亂碰哦,碰壞了你們可賠不起。」徐剛一邊點這錢,一邊嘿嘿笑着,這小子直接把自己當成了張天元的經紀人了。
「摸都不行啊?」
「想摸也可以,摸一次一千。」徐剛說道。
「奸商啊你這是!」
「嘿嘿,願打願挨,不給錢您就別摸,看看就行了。蛇隊,你在旁盯着點,別讓人亂摸,不然對給錢的不公平,對了,我說的是一千rmb,沒有的可以用等價的新台幣,天元,新台幣多少來着?」
「不到五千。」
「好,那就五千新台幣,童叟無欺啊,五千你買不來吃虧,五千你買不來受騙,帝王玉隨便摸啊,一次五千新台幣哦。」徐剛乾脆直接叫賣起來了。
還真別說,這點錢對這裏的人來說那真不算什麼,為了摸一下,感受一下那帝王玉的溫潤,基本上每個人都掏錢了,有給五千的,也有給一萬的,還有給兩三萬的,這一會兒功夫,光新台幣就收了五十多萬,這錢來得雖然不如賭石那麼容易,不過也差不多了。
胡七一在一旁蹲着和張天元聊天:「小老弟,東西真打算賣?」
「賣?為什麼要賣?我倒是覺得這塊翡翠用來做花件比較好,關鍵它足夠大,只要手藝好了,不愁買不到天價,其餘切除的邊角料,也能用來做戒面和小物件的。」張天元說道。
「我勸你還是賣了好。」胡七一說道。
「為什麼?」
「不安全啊,這東西實在太大了,你這一路上我怕出事兒啊。」胡七一關心道。
張天元想了想也是,這麼大的翡翠,這真要帶回內地去,路上肯定少不了事兒,要知道這世上珠寶被盜、寶石被搶的事情可不少,胡七一這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不過又轉念一想,自己還得在寶島待上幾天呢,到底賣還是不賣,再做商議也不遲,現在不着急做決定。
看張天元不說話,胡七一乾脆也不說話了,反而是那邊石老王看向了張天元問道:「你小子能說句實話嗎?到底怎麼就選上這石墩了?我不想聽假話。」
石老王怎麼想都覺得不舒坦啊,不問個清楚,他只怕要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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