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災樂禍的,自然不僅僅是關鷹,還有幾個跟張天元有嫌隙的人,也有一些因為嫉妒而生恨的人,張天元壓根就沒有得罪過他,可他卻因為嫉妒而希望張天元賭垮,這種心理陰暗的人,還是存在的。
當然,損人不利己的人,怕就是關鷹這一個了,這傢伙自己明明押了賭漲,還希望張天元能夠賭垮,其實別說三萬歐元,就算是扔出去一百萬歐元,只要張天元賭垮了,那他也覺得值。
原本他心情非常糟糕,可是這會兒看看那喜笑顏看的樣子,簡直就像是老來得子一般,別提多高興了,就是不知道待會兒萬一那料子果真賭漲了,他這笑容會不會變成哭喪的臉,那個時候,估計心情會非常差了。
一旁站着的緬甸主辦方的工作人員,心裏頭也都是緊張得不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感覺到心臟在一個勁兒「撲騰撲騰」的加速跳動。
他們心中還抱着一線的希望,覺得這料子畢竟還沒有完全解開,或許還有希望賭漲,哪怕是不賭漲,只要不垮太多那就好了。
可是即便如此,巨大的壓力還是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有一個女性的工作人員竟然當場就暈倒了,被人急忙抬出去接受救治了,本來壓力就大,再遇到這種事情,換了誰怕是這心裏頭也不會怎麼好受的。
這也難怪了,要是這一次再賭垮。
緬甸主辦方簡直就成了笑話了,專家兩次要求現場解石,兩次居然都是直接賭垮。
這不光是損失了很多金錢,而且最重要的是,損失的是緬甸翡翠公盤和緬甸政府的面子啊。
如今工作人員們已經在考慮着該用什麼策略來處理這個事情了,他們必須得做出補救策略,來防止這個事情的影響,免得降低了別的毛料商人對於那些翡翠毛料的決心。
降價也好,促銷也罷。
宣傳也罷,反正總歸是要找到個辦法來解決問題的。
這個時候。
靠近母儀站着的馬蹄金笑了笑,對母儀說道:「母老闆,你不是相信你那張老弟能夠賭漲嗎?我現在打算下一百萬歐元的賭注賭垮,你干接嗎?別剛剛說得那麼興致勃勃。
這會兒又成了縮頭烏龜了啊。
」 「誰他媽是縮頭烏龜,老子跟你賭,只要你敢下,我就敢賭,他奶奶的,不蒸饅頭爭口氣呢,你下吧,今天老子就為你破例一次!」 母儀是個有錢人,這是真的。
而且他也是個要面子的人,這也是真的。
所以就算同意馬蹄金投一百萬歐元押賭垮,縱然最後真得垮了。
這錢他也賠得起,其實他此時也不太相信那料子能夠賭漲,就是不願意信這個邪,他母儀到底在這上面怕過誰啊,尤其是今天,他還真就跟馬氏父子槓上了。
旁邊有些人聽到這話。
都想加注或者改注,不過被母儀給拒絕了。
他可沒心情跟那些小嘍羅說話,他就是為這馬蹄金開一次特例,他倒向看看,最後這結果究竟會是什麼,如果真得因為料子賭垮賠了錢,他也認了。
「好,母老闆夠爽快,那我就押一百萬歐元,不過現在沒有現金,可以用支票或者劃賬的辦法嗎?」馬蹄金笑着問道。
「你馬老闆是大老闆,是總投資生意的,信譽一直很好,跟我母儀這種小商人不一樣,沒有錢也行,只要寫個條子就可以了,摁上手印並且蓋章,然後再簽上名字,我相信你會兌換的。
」母儀其實也沒想贏,所以對於對方那什麼來押注,他都不關心了,他這一次,就只是想爭口氣而已。
…… 「天元,堅持下去,雖然說這塊料子到現在為止,出綠的可能性不大了,但咱們做生意的,最忌諱的級是半途而廢,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那就繼續堅持把料子切完,不用怕,就算最後賭垮了,有伯父替你頂着。
」 柳生平嘆了口氣,蹲在那塊料子附近看了一會兒,基本上可以確認,這塊料子賭漲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雖然說花費了二百九十萬歐元,但是現在看這情況,好像最後甚至比不上那天百瑞祥解開的那塊六十萬歐元的料子。
他雖然心痛不已,可是畢竟是長輩,怕張天元會因此而一蹶不振,所以就到張天元的身邊,發自肺腑地勸導了幾句。
「老闆,你看,那柳生平急了。
咱們幸虧是沒拿下那料子,不然今天也會是個笑話,比之前的那次笑話更大。
」老秦也在人群之中,有些得意洋洋地對一旁的百瑞祥老闆說道。
他之前在競拍區就說過狠話,不相信張天元還真得就能夠賭漲,現在他的話就快要應驗了,你說他高興不高興? 張天元看了看柳生平,心道自己這個岳父還真是不錯,這要是換了某些人,只怕已經開始罵起來了,很多人都是這樣,你幹得好的時候,把你誇得跟一朵花似的,說你多好多好,當你出現了問題的時候,卻又完全不一樣了,甚至把你說得是一文不值。
很顯然柳生平夫婦都不是那樣的人,他們既然認定了張天元這個未來的女婿,就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伯父,您就放心吧,我現在那種感覺還沒有消失呢,說不定切開的這些,恰好就避過了裏面的玉肉,那也是有可能的嘛。
你別看那惡綹還在延伸,但是說不準就只有不到一公分左右就沒了呢,沒把東西完全切開,這就說不定。
我是不會半途而廢的,不管是賭漲還是賭垮這是態度問題,如果因為害怕就不敢繼續解石了,那也太遜了。
我不會那樣的,你和伯母就坐在那裏。
等着看好戲吧。
」 這樣的話,只能是安慰的話,不過柳生平卻從中聽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意思。
心裏頭暗道:我這未來的女婿還真得是處變不驚啊,這要換了別人,怕是已經慌得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吧,這才二十路歲啊,如果他年紀再大些,那豈不是更厲害了,簡直無法想像啊。
居然這麼自信,這以後肯定事情能夠越做越大的。
罷了。
年輕人都能這麼穩,我這個做長輩的總不能連他都不如吧,那就乾脆坐下來慢慢等吧,看看這毛料裏面到底會出什麼樣的料子! 此時的柳生平。
臉上的擔憂和陰鬱之色已經全部都沒有了,因為他想通了,賭石這種事情,實在說不準,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就愁眉苦臉,擔驚受怕的,萬一賭漲的話,那不是白擔心了嗎? 看了看一旁的翁紅,柳生平有點慚愧了。
自己的老婆居然都比自己強,臉上一點緊張的表情都沒有。
其實他不知道,翁紅心裏頭亂得很。
只是翁紅不太懂什麼翡翠賭石,所以聽到張天元的話,那就認定了肯定能夠賭漲,雖然說這裏專家不少,可是在她眼裏,她的這個未來女婿。
才是真正的大專家。
張天元很是悠閒的取下了手上的手套,然後卸下了口罩。
「不準備切了嗎?」 「就知道。
年輕人就是喜歡半途而廢啊,不行了不行了。
」 這話剛說完,卻見張天元坐在了旁邊的石墩上,然後拿出了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還點了點頭道:「蛇隊,這水溫剛剛好,不錯。
」 「咣當」! 後面一堆人直接摔倒在了地上,他們可真的是服了張天元了,在別人都萬分緊張的時候,他卻一個人悠哉悠哉地跑那兒喝茶去了,這簡直就是氣人啊。
「唉,專家就是專家,果然跟咱們不一樣啊,都到這個時候了,居然還那麼穩,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佩服,真得是太佩服了,這還品起茶來了。
」 「狗屁專家,那不過是故作鎮定罷了,你看他腿在抖動,眼睛在不停地左右晃動,額頭上冷汗直流,就知道他現在緊張得要命了。
」 「咳咳,他好像是在唱歌啊,這腿在打節拍呢……」 「靠,沒心沒肺啊,無語了。
」 「你也先別無語了,這解石還沒完成了,先看到最後再說吧,不到最後,誰也說不準到底會怎麼樣的。
」 「吵吵吵,煩死了,還讓不讓人好好看戲了?」 這些圍觀的人,抱什麼心態的都有,看到張天元那穩坐釣魚台的樣子,有人甚為佩服,認為張天元拿得住架勢,是好樣的,就應該那麼鎮定,這才是大師,這才是專家的典範嘛。
當然也有看不慣張天元的,認為張天元實在是太能裝了,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一幅什麼事兒都沒有的樣兒,這簡直就是侮辱他們的智商,緊張就緊張唄,有什麼好裝的,也是逗得飛起。
雖然這些人這麼想,可還是不願意離開,一來是想看張天元的笑話,二來其實他們也是心存僥倖,想要看看那石頭裏面到底還有沒有翡翠,畢竟這塊毛料體積可是不小啊,就算是一分為二了,每一半是不小,就算是這兩塊半片的石頭,也是有賭性的,如果現在就地拍賣,肯定有人願意出價的,只是究竟願意出多少,那就不知道了。
看到張天元慢條斯理地在那兒喝茶,翁紅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居然走了上來,說道:「天元,讓我來試試怎麼樣?我還沒解過石呢,也想試試。
」 「別胡鬧了,沒看到天元正煩着嗎?」柳生平一聽,簡直有些無語了,都這個時候了,自己這老婆怎麼突然間想起這麼一茬來? 「伯父,沒事兒,我正好有些累了,這樣吧伯母,這刀鋸有點重,你一個人怕是不行,我給你畫好了線,讓蛇隊幫你一起切吧,你反正就是過過手癮對吧,碰碰就行了。
」張天元笑了笑道。
「天元啊,你怎麼也胡鬧啊,這一刀下去,可就是好幾千萬啊,你真捨得啊?」柳生平苦笑道。
「沒事兒,伯母既然想要試試,那就讓他試試,只要按照我畫的線往下切,就算是切穿了也沒事兒,如果真弄壞了,我自己來擔着,不用伯母賠。
」張天元這會兒還真有些累了,這切石也是個體力活啊,尤其是切大型毛料的時候,那真是特別費勁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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