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夜場上班,我認識小強是理所當然的。
但他比我來得要早,做的職位是夜場保安,所以在一開始也沒有什麼交集。
只是在印象中,有那麼一個保安,能幹精明的樣子,但也老實,有點兒沉默寡言。
如果不是那一次的事情,我和小強之間的交集也僅限於此了,那就是對彼此眼熟,有個大概的印象。
而那一次的事情是什麼呢? 說起來也並不複雜,我在夜場當小妹,除了做服務員的本質工作外,還可以給客人推銷一些酒水來拿提成,當然越貴的酒拿到的提成也就越多。
那一次遇見的客人是幾個土豪,一口氣就簽了八瓶價格不菲的紅酒,可不知道為什麼其中一個人客人不對夜場的其他女孩子,比如「公主」之類的感興趣,卻偏偏糾纏上了我。
他說只要我干三杯,就買一瓶酒,干多少杯他買多少的要求。
我差錢,這是事實,如此的提成我捨不得錯過,於是就強撐着在那個包間,一口氣幹了15杯紅酒,硬是讓那群客人又多簽了5瓶紅酒。
我自問酒量不差,但連續不停的喝了15杯紅酒,也是我承受的極限了,走出包房時,我已經天旋地轉,在廁所吐了半天,我稍微好了一些,可也全身無力。
讓我沒想到的是,那個包房的客人是存心為了灌醉我,當我從廁所出來的時候,他竟然強拖着我,要帶我離開夜場。
在那種毫無力氣的情況下,我根本反抗不了,試問在夜場這種聲色犬馬,燈紅酒綠的地方,喝醉的女孩子那麼常見,誰又會來管閒事呢?那個客人是夜場的熟客,且是大客不說,就說這喝醉的女孩子,別人也分不清楚你是在*,還是怎麼了?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小強幫了我一把,冒着得罪客人的風險,在門口把他攔住,把我帶回了夜場,理由自然是夜場的小妹是不會跟客人出去的。
這件事情以後,小強差點被開除,是南風出面保住了他。
不管怎樣,因為這件事情,我和小強之間總算有了交集。
因為很感謝他,我請他吃了一次飯,可我沒錢,也請不起太好的地方,只能在一般的地方請了他。
席間,我模糊的記得給他夾了幾次菜,他看我的眼神就有些不同了。
不過,這些我並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他年紀比我稍大一些,我是真心的把他當做哥哥對待,一次吃飯也不足以表達我對他的感謝。
我也經常在自己家裏開伙,在極偶爾的情況下,我如果做了自己覺得「奢侈」的好吃的,也會給他和南風帶上一份。
這應該是我和小強走的最近的一段時間,大概也就一個月的光景。
在那之後,小強莫名其妙的對我表白了,表白的內容我記不太清楚,但大概就是覺得整個夜場的女孩子,就覺得,聞到我身上有一種特別純潔舒服的氣息,他喜歡我。
這種表白乍一聽來,沒什麼問題,但我就是湧起一種怪異的感覺,對應如今的情況,看來這怪異的感覺並非我多心。
怎麼會有人給女孩子表白,說聞到你身上有一股特別純潔舒服的氣息呢? 我肯定是拒絕了,原因倒不是因為這怪異的感覺,而是我只是把他當做哥哥,不想破壞彼此之間的情誼。
可是,在這次拒絕以後,小強並沒有放棄,反而是開始糾纏起來,逼得我只能慢慢與他拉開距離。
直到有一次,他在員工工作間攔住我,要強行的摟抱我,我們之間才徹底破裂。
我還記得那一次也是,他拉扯着我,力氣很大,如果不是有幾個人正好也進員工工作間,才阻止了他,我都不知要發生什麼? 在之前,他總說我喜歡有錢男人,大概就是因為那次以後,我也不想完全的讓他尷尬,並沒有在人前說太多,只是藉口有包房的客人等着,就匆匆離去。
結果,他被人拉着,卻還是追了出來,正好有個包房的客人在催促,他看見那客人把我迎了進去,才會有此一說?我也不十分清楚。
事後,南風知道了,或許去警告了他。
他第二天和我道歉了,慢慢的也不再糾纏我。
但我和他的關係也不可能恢復到從前,慢慢又變回了點頭之交。
也就這樣再次的陌生了起來。
而這些事情我並沒放在心上,生活的壓力太大,我哪有空去在意這些,小強這個人對我來說,就是真的陌生了。
所以,在他易容了以後,我怎麼能認出他來? 我和小強之間的往事也就這麼一點,我實在想不明白,為何會讓他如此的激動,偏激?男女之間拒絕與被拒絕不是很正常的事嗎?為何就一定說我喜歡有錢人?要這樣害我? 但從他的話里,我也知道這一次我遇害,也並不完全是他的關係,那些細枝末節的透露,似乎他身後還有個勢力,我到今天這一步,也與他身後的勢力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他只是在這裏面起到了把我置於死地的作用。
就在我想這些的時候,小強已經開始再一次為我化妝。
我的手腳都被捆住,自然無法反抗,這讓我我必須去面對他那一張臉,已經有些神經質的眼神。
我的臉頰隱隱還有些疼痛,他又在我的臉上塗塗抹抹,我有些無助的眼睛發熱,淚水又在蓄集。
我不想哭,可在這個時候,到底壓抑不住。
「小乖乖,不要哭哦,妝哭花了,可是不好看的。
」偏偏又在此時,小強說了這麼一句話。
他的眼神很沉醉,似乎像是在做一件藝術品一樣的為我化妝,可他畫的明明就是「死人妝」,想起來就讓我覺得毛骨悚然。
我拼命忍着眼淚,開口說道:「小強,我以前拒絕你,並不是因為錢,而是我把你當做哥哥,我不想破壞我們之間這份感情。
」 其實,到了現在說這些,我並不覺得有用,但不說,也許一絲希望都沒有了。
沒想到小強聽完這句話,神情一下子變得猙獰,原本在我臉上粉刷的手也抖了一下。
「林曉霜,你是後悔了吧?但是沒用了!不要給我說那些鬼話,我不相信的。
我明明看見你拒絕了我以後,就被一個有錢人帶進了包房。
你是什麼服務員,只要有錢,你肯定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我第一次救你,你不就是被一個有錢人帶着嗎?你以為那個時候我想要救你嗎?是你已經被盯上了,我必須要保護你。
」說到這裏,小強的臉抖了一下,顯得更加變態。
我根本無法形容我心裏那種無力,對於這種偏激的,只活在自己世界,堅信自己所想的人,我忽然覺得對他說什麼都是沒用的了。
如果是這樣,他話里對我的侮辱又算什麼呢?根本就不需要去在意了。
我忽然覺得認命了,乾脆什麼都不說了,只是呆滯的看着天花板,這是我第一次那麼死心塌地的絕望,原來我早就是別人眼中的獵物。
我的沉默,反倒激起了小強的興趣,他開始獰笑着,喋喋不休的說道:「林曉霜,你終於想起了那些事情嗎,終於是承認了?你這個虛榮的女人。
」 說話間,他似乎想要掐住我的脖子,來發泄他的情緒,但又明顯有一些顧忌,他沒有動手。
「你為什麼沉默?是不是後悔的要死?我真是想折磨你啊,可惜你這樣的女人為什麼會有真神也看重的靈魂,號稱純潔到甜美,我真是想試一下滋味啊。
」說話的時候,他誇張的舔了一下嘴角,整張臉變得更加陰婺。
我不理他,已經沒什麼值得我理會了。
而小強也給我化完了那「死人妝」,站起身來,反覆在我身邊來回走,眯着眼睛欣賞,一副無比沉醉的樣子。
在這種走動之中,他看着我,呼吸開始越來越急促,眼神也越來越迷醉,喃喃自語道:「你不知道,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就是這樣的,白白的皮膚,紅紅的臉蛋兒。
我三姐死的時候,就化着這種妝,躺在棺材裏,非常的美啊。
在這世界上對我最好的,就是我三姐。
但是她死了,因為她要嫁給一個村子裏的男人,以後就不會對我那麼好了,所以是我在她在竹林里摘筍子的時候,一下子放了十幾條毒蛇出去咬死了它。
對了,那些毒蛇是被我刺激過的,一見人就發狂。
」 什麼?我簡直無法置信,心一下子狂跳起來,忍不住大聲罵道:「你這個變態!」 「什麼叫我變態?她不嫁人不就行了,她和我生活在一起,我會對她不好嗎?就像現在我什麼都有了,多好啊。
我還記得每次吃飯,三姐總把唯一的炒雞蛋夾給我,每次我下地幹活,她總是給我帶家裏唯一的白饃。
她只能對我這麼好,怎麼可以這樣對別人?」說到最後,小強忍不住的對我狂吼。
我憤憤的看着他,這樣的人已經不能用扭曲和偏激來形容了,他是真的已經完全偏離了人性! 而就是這樣的人,為什麼會用那些神奇的術法?是什麼人會讓這樣危險的人去學會了這些? 我越來越覺得那是一張無形的大網,無言的籠罩了一切,而我深陷其中。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4s 3.975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