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還想不起來的樣子,眼前這個變態似乎有些憤怒了。
他就像在思考掙扎着什麼,直到最後,他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不甘,開口說道:「反正你也不能活下去了,讓你知道一些秘密又如何?」 而對我來說,能多活一秒便是一秒,心中總也沒有放棄某種希望,就比如沈景雲能出現。
我雖不知他接下來會不會做出一絲變態的行為,但我也必須要忍耐。
所以,我異常安靜,等待着他接下來要做或者要說的事情。
在我眼裏,這個變態戴着眼鏡,留着稍微遮住眼睛的頭髮,白淨的臉,應該是那斯文一類的。
可他卻在做出了讓我知道一些秘密的決定以後,忽然就扯開了自己的頭髮。
原來那是一頂假髮,假髮下面是很平常的寸頭。
永遠不要小看髮型對一個人的修飾作用,當他扯下那頂假髮以後,我就覺得眼前這個人有些眼熟了。
我模糊的想起一個人,但眼前這形象,還不能完全的和我腦中模糊的形象完全的重疊。
「就是這樣,你也認不出來嗎?」他伸出舌頭,又舔了一下嘴角,然後有些憤怒的望着我說道:「林曉霜,在你眼裏真的只有那些有錢的人吧,不管那些有錢的人是多麼大腹便便,禿頂油膩,都可以的,是嗎?你抓住了沈大少,怎麼可能還記得我?」 這是什麼說法?我什麼時候對大腹便便,禿頂油膩的人做什麼了?他這無比偏激的話,充滿了個人情感,和剛才那種徹底的變態又不同,仿佛還對我有一些感*彩似的。
但越是這樣,不是越可怕嗎? 對於他的說法,我其實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形象,但我為了拖延時間,表情越發的迷茫。
這個變態開始不停的冷笑,又一把扯下了鼻樑上的金屬眼鏡。
不得不說,長發和眼鏡多少會讓一個人變得斯文起來,而氣質不同,就已經有了很大的修飾作用。
看着他,我已經真的確定應該是那個人了…我心中涌動着難以相信的情緒,可我表面上還是維持着那種迷茫。
「就算這樣你也認不出來嗎?」他似乎真的怒了,開始來回在屋子裏踱步,走來走去,雙拳揮舞。
這讓我有些害怕他會打我,他卻如同有什麼顧慮似的,幾次衝到了我的面前,卻並沒有真的下手。
「好吧!我今天也讓你死一個明白,最好是後悔。
」說話的時候,他衝到了屋子的邊角,拉開了這屋裏唯一一個像是寫字枱一般的柜子,從裏面拿出了一個瓶子。
那瓶子裏裝着半瓶透明的液體,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他卻倒出來,在手心抹了一下,就開始朝着臉上反覆的塗抹。
他的臉開始變得花起來,白一塊,黑一塊的,無比怪異。
可他卻詭異的沖我一笑,到水龍頭面前去洗起臉來了,只是一分鐘,他的臉就被洗乾淨了,然後他擦乾臉上的水,就這樣站在了我的面前。
那好像是一種比粉底液更有效的東西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大批量的生產,我竟然在想這個。
關鍵的是,眼前的人變成了他,一個稍微熟悉的人,我心中沒有那麼的不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比震驚,震驚到不能置信的心情。
其實,只是簡單的易容,髮型,眼鏡,膚色,就能神奇的改變一個人。
就是這三樣東西,把眼前的男子從一個斯文的樣子變成了一個留着寸頭,顯得有些精幹的男人,就像是種奇蹟。
「林曉霜,如果這樣,你還認不出我,你就是在演戲了。
」改變成了這幅模樣,這個男子的嘴角帶着一絲獰笑,終於開口了。
但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神越發的陰沉不甘。
我不知道我該用怎麼樣的情緒來面對他,在深呼吸了幾次以後,我儘量平靜的看着他,說道:「小強,我怎麼也想不到會是你。
現在的你,就是你真的樣子了嗎?」 是的,小強,誰會想到是他綁架了我?而且還有神秘的身份,他還會神奇的術法? 他是誰?是夜場的一個保安。
我還記得在我「被分手」的時候,是他幫我攔下了還要糾纏我的前男友,當然也是他大嘴巴說出了我分手的事情,之後就被南風知道了。
我猶如在夢中,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他!之前那一句是你真實的樣子嗎?其實也是無奈,身邊一直都存在着的一個人變成這樣,我還該相信這個世界嗎? 卻不想,我無心的一問,卻得到了他的回答,他望着我不停的笑,然後說道:「林曉霜,你果然是不傻的。
也不愧為我曾經看中的女人,這的確不是我真實的樣子。
我怎麼可能用真的樣子出現在那裏?」 說話的時候,他的手放到了腮邊,捏住了那裏的肉,用力的一扯! 「啊!」我忍不住小聲低呼了一聲,因為那動作實在太殘忍,像是要扯掉自己的肉一般。
他卻不在意的瞄了我一眼,剛才用力一扯,已經在他的腮邊扯下了一塊東西,被他隨手扔在了桌子上。
接着,他又在另外的腮邊用力的一扯,另外的腮邊也被扯下了一塊兒東西,再次被他隨手扔在了桌上。
我看着他的臉,又變得陌生了幾分,如果說之前是一個精幹,卻還有幾分憨厚的男子,這下又變了。
雙頰凹陷了下去,整個人開始顯得有些凶,也有些陰婺的氣質,倒是完全的符合了我心中變態的形象。
「你到底是誰?」我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問了一個最讓我無力的問題。
「對不起,這是秘密!我絕對不會告訴你的。
」他揉搓着自己的臉頰,然後又摸着自己上唇,莫名其妙的對我說道:「在這裏,我是蓄鬍須的,如果不是為了任務,我怎麼會改變成那個傻樣子?當然,告訴你我真正的樣子,是要你死之前知道真正的我的樣子。
」 我無言,這是什麼話? 「其實,我已經違反了規定,但是無所謂,我也有權力做一些私人的事情,只要順利的把毫髮無傷的,還保持着純潔的你,在晚上11點整送進焚化爐就行了。
」他繼續說着。
接着,他轉頭看着我,眼神意味不明,舔着嘴角:「真是有些可惜。
」 我全身冒起了大片的雞皮疙瘩,還保持着純潔的我?有些可惜?如果不是這樣,那他要對我做什麼? 我難以控制的驚恐。
而這樣的驚恐似乎讓他憤怒,他沖了過來,這一次沒有絲毫猶豫,抓住我的臉,強迫我抬起頭來看着他。
「怎麼了?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你現在不是應該後悔嗎?如果你當時從了我,而不是喜歡那些有錢人,你也不會落的這個下場!以我的地位,是能為你改變一下命運的,當然,如果你願意奉獻,你可能會得到一個你意想不到的地位的。
錢,你以為我沒有嗎?我只是要配合當時那個身份!」說話間,他的眼神變得狠戾起來,捏着我臉頰的雙手也越來越用力。
我想努力冷靜,可是眼看着如此陰狠的表情,我如何能夠冷靜?越來越難以控制的驚恐,卻偏偏激發起他更多地憤怒。
「是不是沈景雲這樣捏着你,你就不會害怕了?告訴你,我有錢,我是真的有錢!錢算個什麼玩意兒?我這輩子最恨錢,就因為我家窮,我媽跟村子裏最有錢的人跑了!就因為我家窮,我十歲了,也不知道冰棍兒是什麼味道!就因為我家窮,我喜歡的那個女的,在我那麼認真的追着她的時候,她竟然朝着我吐口水!還有好多你想像不到的事情,被打,揀吃的,被有錢的男人看不起。
」說着,他的雙手都開始顫抖起來,捏着我臉頰的手也徹底的失去控制,讓我的整個下頜都開始疼痛。
我能理解他的遭遇,因為我也是不僅沒錢,還背負了一身巨債的人,但是這就是怨天尤人,和扭曲的理由嗎? 「現在老子有錢了,有了很多錢,錢都已經對我沒意義了。
你竟然敢因為我沒錢看不起我!那個時候我就想着,你會後悔的,因為你讓我失望了,還不如毀掉你!因為你愛錢,已經不是我心中的完美女人了,所以你也要死!知道嗎?這樣利用你的靈魂,是我極力促成的。
哈哈哈…」說話間他瘋狂的大笑。
我終於忍受不了下頜被這樣捏着的疼痛了,也是為了拖延時間,我用盡力量,含糊不清的問道:「需要我奉獻什麼?」 這個問題似乎讓他清醒了幾分,一下子收回了捏着我下頜的手,神色古怪的看着我:「你想要奉獻?不,不行了!且不說情況有變,曾經的一次計劃竟然是…」他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看着我又繼續說道:「就算你想,我也會阻止的。
」 說完,他望着我,說了一句:「想想你給我的屈辱吧?就好好的去死吧。
」 話畢,他又拿起了之前被我解開的那條紅繩,繞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走向了我。
我心裏顫抖,他又要給我化妝了嗎?11點,我會被推進焚化爐,那現在幾點了? 而我始終不明白的,是我怎麼給他屈辱了?一時間,我想起了和他之間不多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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