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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對不起,船長,我讓您失望了……」
當陸遠被敲門聲吵醒,起床打開房門之後,就看聽見少年金沒頭沒尾的說了這麼一句承認過錯的話。他按了按額頭,將睡意驅散一些。至少對這個少年,他發不出火來。
少年金低着頭站在船長室門前,而雅克站在他稍微後面的地方。陸遠注意到他已經將自己胸前的執勤徽章摘了下來,緊緊的攥在手裏。看見陸遠的視線轉過來,金咬着嘴唇挺直了身體,抬起頭目視前方,顯然是準備好接受任何處罰。
陸遠觀察到他的黑色的眼圈兒,還有腫脹的肩膀,顯然他一整夜都在駕駛船隻(輪換制,頭一次通宵駕駛很正常。)少年看起來非常的緊張,像是經過了一次長時間的戰鬥,他的頭髮和衣服的前胸後背,都有大片的汗漬。而且儘管他在認錯,但是陸遠在他眼睛裏看到的更多的,是不甘心。
「我還以為船沉了呢……」陸遠跺了下甲板,依靠反震的感應,大致知道了船沒有出任何問題之後,小聲的抱怨了一句。他理了理亂糟糟的頭髮,將三角的船長帽重新戴在了腦袋上。「現在幾點?」
「哦,」完全沒有想到陸遠會問這個問題,金混亂了一下。「六點。船長。」
「嗯,辛苦了。」陸遠拍拍他的頭。率先向着艉樓走去。「和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吧……該死的,明明八點鐘才是換班的時間!我說過除非船要沉了。否則不要叫醒……」
陸遠還在囉囉嗦嗦的抱怨着,金突然下定了決心一般的打斷了陸遠的嘮叨,「我們被包圍了,先生!」
「什麼?」陸遠有些迷糊的停下來,他往船舷之外看了看。除了天際有一線魚肚白,幾乎還是黑天,不過陸遠至少可以確認附近並沒有什麼船,只有那艘該死的「藍鳥號」還輟在後面。
金並沒有急着說話,他先是深呼吸一下。然後才條理清晰的解釋道,「昨晚天黑之後,我將船降到半速進入夜航。在那期間,藍鳥號不斷的試圖靠近並攻擊我們,都被我側舷逼開了。可是後來我才發現,他威脅我們左舷的次數遠遠多過右舷…也就是說,我上當了!我被他迷惑着偏離了預定的航線,向南至少走了四十海里!而且在今天早晨的時候,雅克發現了右側十五海里處出現了聖馬丁艦隊的蹤跡!」
「那為什麼說是被包圍了呢?」聽到金的描述。陸遠實際上馬上得出了和他一樣的結論,但他還是故意詢問金,讓他繼續發揮。
「我…猜的,船長。」少年雖然這麼說。可他語氣內外都透着一股子「一定就是這樣」的味道。顯然,金十分的相信自己的判斷。
陸遠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要求他繼續。金有些不安的撓撓頭髮。「藍鳥號一直在逼迫着我們向南,然後在西側就出現了聖馬丁港的地方艦隊…這一定不是巧合!我想在其他幾個方向上。肯定還有着英國人的艦隊早早等在那裏,這是一個早就準備好的陷阱。我們被趕進了一個大口袋,船長。」
「你判斷的沒錯,向南躲開藍鳥號的騷擾也是應該的。」陸遠點了點頭,肯定了少年對局勢的判斷,但他還是伸出手,在金的面前攤開。「唯一的錯誤是,你該在剛剛發現問題時就叫醒我。」
陸遠這麼說,是因為金在叫醒他之前,至少又行駛了十五海里。只是當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脫離這個口袋時,才想起陸遠……
看到陸遠伸到他面前的手,金劇烈的顫抖了一下,隨即眼眶裏就充滿了淚水。
可他還是咬住嘴唇,強忍着,將一直攥在手裏的那枚執勤軍官的徽章,輕輕的放在了陸遠的掌心上。
陸遠無聲的說了一個字,徽章上的指紋和汗漬瞬間消失,將它清理一新,重新變得褶褶發光。他捻起徽章,重新別在了金的胸口上,隨即又幫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別再自己取下來了……金,船還沒沉呢。八點之前,你依舊是我的執勤軍官。」
陸遠隨即走上艉樓,卻沒有站在輪舵的邊上。他僅僅是大聲的下着命令,「執勤軍官,左滿舵,如果藍鳥號再敢逼近,撞上去!」
「遵命,船長!」金激動的答應着,轉身跑向輪舵。陸遠看見他背對着的時候,飛快的擦了下眼淚,忍不住笑了。到底還只是個十四歲的孩子……金的性格,確實不太適合當副官,他太固執也太相信自己的判斷了。但這恰好是一名好船長需要的必備素質。「或許將來『瑪利亞號』可以交給他……」
「雅克!」
「在!」
「我要你上瞭望台,幫我盯着東方!發現英國人立刻通知我,我要知道他的袋子口有多大!」陸遠拿出一張附近的海圖,直接不顧形象的坐在了甲板上,開始在上面標註起來。如果包圍圈還沒有形成,那陸遠當然是突圍。如果包圍圈已經封口了……他的手指在海圖上向南移動着,最終指在了一個大荒島的位置,「那就用瓶子把船裝起來,然後上島打游擊!」
「知道了,船長。」雅克順着繩梯飛快的爬上了主桅杆,將那個剛剛和他換班的人又趕了下來。那傢伙一路上罵罵咧咧的往下爬,還望向陸遠的方向,似乎很想找船長來控訴一番!船員對於搶奪位置這種事情,總是很敏感,無論是床位、炮位還是崗位。
陸遠若無其事的轉過頭去。裝作沒看到。這個時候,他只相信雅克的眼睛!
「現在的風有幾級?」陸遠疑惑的用手指在空氣中攪了攪。幾乎感覺不到海風。
「不到二級,船長。」金在邊上回答道。
「婊子!」陸遠恨恨的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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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瑪利亞號」堅決的左轉之後。一直在逼迫他左舷的「藍鳥號」立刻知道陷阱暴露了。這個滑溜的傢伙,第一時間遠遠的跑開,甚至連三百米的範圍都不再接近。
之前「瑪利亞號」躲着「藍鳥號」行駛,那就跟走在大街上躲着瘋狗走是一個意思,只是不希望被瘋狗咬上一口而已。但現在「瑪利亞號」的目標是闖出包圍圈,那麼拼着戰損搞掉「藍鳥號」,也是很可能的事情。
因此「藍鳥號」一改之前積極的風格,僅僅是打醬油般的遠遠綴在後面,對「瑪利亞號」的任何舉動都聽之任之。
看起來。似乎她的任務也就是這些了。
……
三四月份的天氣,溫和的徐徐海風,吹得一船人都昏昏欲睡,這氣候舒服的讓人蛋疼。
船速更讓陸遠蛋疼。
到了下午的時候,船才駛出去出十幾海里的距離,剛剛能遠遠的看見陸地的黑線。
「找到了英國人的艦隊!……是,瓜普蒂洛的地方艦隊!在東方!」雅克在桅杆上大聲的匯報着,他用手指向三點鐘的方向。這個時候,如果站在陸遠的高度。甚至連對方的桅杆尖兒都還沒露出地平線。
陸遠再度在甲板上攤開海圖,想想這個時代海圖的珍貴,這又是一個任何船長都不會做的蠢事。他在圖紙上直接勾畫着,很快一副遍佈整個東加勒比海的戰局。出現在了圖紙上。
「西面是聖馬丁地方艦隊,大約是七條四級以上戰艦;東面是瓜普蒂洛地方艦隊和殖民地艦隊,大約是十五到二十五艘戰艦;北方……我猜是駐紮在聖胡安的東印度公司加勒比海艦隊。四十二艘戰艦!好大的口袋……」陸遠取笑了一句,隨即又有些愁眉不展。這麼大動干戈的,就為了「瑪利亞號」?這口袋有些像大炮打蚊子一般誇張。「南面是誰?」陸遠琢磨了一下。他不相信英國人懂得搞圍三缺一,南面是決定性的位置,一定會留給最可靠的艦隊!
可是他掰着手指頭算了半天,發現除非藉助其他國家海軍的力量,否則英國人恐怕派不出更多的戰艦了。
「南方……」陸遠沉吟着,奧古斯特、米莎、小雞等幾位軍官階級都站在他旁邊,等着他做出最終決定。
這樣的天氣,缺少風,船速的差距變得微乎其微。要想從這個口袋鑽出去,看起來似乎只能向南……利用船隻的速度和操作,一點點的積累優勢。就像一場馬拉松長跑一樣,在這種風力情況下,可能要跑上一整天,才能拉開足夠的距離從口袋中跳出去。
可是南方有什麼呢?
「向南!」陸遠點點頭,大踏步的向着船艙走去。或許那樣東西,到了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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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色船帆布」製造圖紙:
專門用於製造一種深藍色優質船帆布的製造圖紙。
西班牙造船大師奧倫,蓋倫戰艦的發明者之一,在晚年的時候致力於彌補蓋倫船的設計缺陷。他將一直以來整體製造魔法戰艦的方式,嘗試着拆分成對各個部件的強化。「蔚藍色船帆布」,就是他已經完成的成果之一。
需求:木匠等級大於40。(限陸遠使用)
使用次數:10/10
說明一:每次使用圖紙,可以將十英擔全新的普通帆布、四英擔普通纜繩、二十英擔棉布、兩英擔染料,並額外提供價值四千五百比索的財物(錢幣、珠寶、狗頭金……等皆可)。
每次使用可以製造十二英擔優質船帆布。
說明二:蔚藍色船帆布,這種被魔法加固過的特殊帆布,比普通帆布更加耐用,即使久經風暴也不會損壞。但損壞之後將無法修復。蔚藍帆布能吸引海上的微風。可以有效的提升船隻微風時的航行速度。(船帆耐久提升為200,船隻最低航速+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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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當陸遠的木匠等級到了40之後。解析出來的淡金色圖紙,特立尼達的造船大師奧倫贈送的兩張黃金圖紙之一!
這張圖紙是如此的實用。而且針對性極強,一點兒都不像那些寶箱,總是開出亂七八糟的東西!
以至於陸遠對於另外一張需要木匠等級60才能解析的黃金圖紙,期待度瞬間滿點,充滿了遐想。這種船帆,應該是為了改善蓋倫船那緩慢的航速而設計的,老頭兒也算是為了西班牙用心良苦。
可能有人會說,既然已經知道了蓋倫船的缺陷,那為什麼還要守着蓋倫船不放?幹嘛不直接去製造更好的戰列艦?可你知道在海洋之上。還在航行的蓋倫船有多少麼?數都數不清楚!
船隻的使用壽命是很長的,西班牙王國擁有的蓋倫戰艦,大部分還都在服役的壯年時期。那個數量如果全部造新的戰列艦替換,把整個西班牙的財富填進去都不夠!因此明知道海軍積重難返,可改造蓋倫船依舊是能看到的唯一出路。
陸遠招呼幾個水手,將圖紙上要求的貨物搬運到一個空的藏室之內。
再隨便找了一個藉口,支開所有人之後,陸遠展開了圖紙。
並沒有什麼絢麗的光影效果,看來奧倫不喜歡那些華麗的噱頭。
房間裏的錢財和染料這些看起來似乎是「原料」的東西。都在飛速的減少着。與此同時,放在正中間的帆布卻開始一點點的從白色轉變成淺藍色,並且色澤還在不斷的加深。陸遠向前小心的走了兩步,靠近帆布仔細的觀察。果然。到了近前,陸遠就能夠感受到一層層奧術力量的波動。這種對奧術力量的運用似乎還很初級,僅僅是用魔力攜帶着物質的粒子。「填充」着這塊帆布,讓它看起來沒有增加厚度。但是帆布的質地越來越細密。
粒子吸引着風附着在帆布上,陸遠僅僅是站在這裏。就已經感到了徐徐的風在蕩漾着。這種風的感覺似曾相識,陸遠仔細回憶了一下,沒錯,就是刺客兄弟會的刺客大師ray色r運用的那種力量……
蔚藍帆布的製造,並沒有花上很多時間。當陸遠走出船艙的時候,「瑪利亞號」還在不緊不慢的向南開着。
陸遠叫過奧古斯特和卓小雞,低聲的交代事情。兩個人先是露出驚訝的表情,隨即歡喜的各叫了幾個人,下到底層甲板去了。為了保密,這些人將一直在那裏忙碌,直到開戰或者離開包圍圈的口袋之後才能出來。
現在的甲板執勤軍官已經換成了米莎,伊麗莎白是她的助手,兩個人正在梳理着船上的物資。
兩個人都穿着普通水手的衣服,一人背着一把短管霰彈槍!
她們和水手一起執勤,也曾揮舞着霰彈槍衝上敵船!經過一個來月的磨合之後,她們終於獲得了船員們的認可。現在即使奧古斯特不在,她們也能號令這些船員。兩個美女平時面對水手的時候性格潑辣,動不動就爆粗口罵人,水手們偏偏都……喜歡的不得了!因為米莎雖然嚴厲,可是作為後勤官,她發朗姆酒絕對是最大方的一個!而伊麗莎白……誰讓他們超級喜歡聽貴族那一套呢……不得不說,水手都是一幫賤皮子!
「把這些統統丟掉!」遵照陸遠的命令,她們在為船隻減負瘦身。於是米莎指揮着水手們。將幾乎全部的水和食物都搬上了甲板!
她的命令一下,水手們被嚇了一跳!不少新人都直接停了下來,而那些知道規矩的老水手,則老老實實的去搬水桶,最多稍微磨蹭一些。
「我們就這麼多淡水!全丟掉了,後面喝什麼?」有個年輕的黑人站出來質疑道。他之前就一直躲在那個雷金納德的身後,現在跳出來說話。那種不客氣的口吻,讓聽到的陸遠一皺眉頭。米莎很驚訝的看了看這個人,現在可是明文規定的戰鬥時刻,這個時候絕對不允許下級對上級有任何的質疑。一切命令都必須嚴格執行!
只是陸遠之前說過,黑人的事情交給雷金納德去管理。可那個雷金納德就像沒聽到年輕黑人的冒犯一樣,低着頭全神貫注的滾動着那一桶淡水。
陸遠的臉色冰冷下來。
「雷!」陸遠對着那個他任命的黑人頭兒。雷金納德,低吼了一聲。毫不猶豫的下命令道,「打二十鞭!你親自去執行!」
雷金納德愕然的抬起頭來,一副無法理解的樣子。
「船長,他只是說了兩句實話……求你放過他吧,你看他還是個孩子,我保證……」雷金納德同樣沒有去執行命令,反而跑到陸遠的身前求起情來。
陸遠突然呵呵的笑了,他抿着嘴。和善的對着雷金納德說道,「你以為我是你爸爸嗎?!向我求情…你算什麼東西!」
他伸出手抓住了雷金納德的軍官綬帶,一把扯了下來!
「你被撤職了,如果不滿意的話,就帶着人滾下我的船!我不許要這種跟我耍心眼兒的手下!」
他的臉冷下來,絲毫不留情面的將雷金納德直接打落塵埃。雷金納德不過才上船半個月,居然就敢挑戰他的權威?!黑人……呵呵,似乎他們永遠都不知道該在那條線之前停下來!
陸遠轉過身來,揚聲對着圍過來的黑人。以及甲板上所有的水手宣佈道,「取消雷金納德對黑人船員的管理權,以後所有的船員只歸負責的軍官管理!現在是戰爭時刻,我不想再看見有不服從……」
他的話還沒說完。那個因為他,導致了雷金納德被撤職的年輕黑人,再次喊叫起來。「你不能這麼幹,雷金納德犯了什麼錯?!我們黑人不會同意……啊!啊~呃~!」
水手們驚恐的向後倒退着。逃離陸遠的身邊。
陸遠走過去,將那個剛剛吊死在空中的黑人轉過來。讓他扭曲的臉的直面那些船員。「黑人?我救了你們,不是因為我喜歡黑人,那僅僅是因為我憎惡奴隸制度!所以,別把我當天使,我不是你們的救世主!在我的船上,我定的制度高於一切!從今天起,收起你們那一套散漫,給我認真起來!」
他鬆開手,捆着那人脖子的纜繩一抖,將那名黑人的屍體丟到了雷金納德的腳下。「你應該清楚,是你的愚蠢害死了他……你應該明白,只有被我信任的人才能在這條船上撒野,你?還差得遠那!如果黑人始終不知道底線該在哪裏,我可以在殺敵之前先殺光你們!你覺得怎麼樣?!」
雷金納德說不出話來,他渾身顫抖着矮下身體,不是去擁抱那個人的屍體——他僅僅是用謙卑的樣子跪了下來,將頭貼在了甲板上。
陸遠有些不屑的哼了一聲,直接返回艉樓。
「如果你們想留下水,那就丟掉朗姆酒好了!」米莎不耐煩的說了一句,指揮這些混蛋,她同樣有自己的辦法。在陸遠的船上,水手能得到雙份的朗姆酒,僅僅是因為米莎覺得這東西毫無用處。果然,這句話比前面的命令有效多了,很多水手下意識的就一腳把淡水桶踢了下去。
******
「鐺鐺鐺!」
雅克用力的敲響了桅杆上的警鐘,陸遠抬起頭來看向他。
「船長!前面有船!很多!很多!船!」雅克看起來相當得驚慌失措,他亂七八糟的喊着,甚至指揮起金來。「是英國人!天啊,金,左滿舵……」
「別管他!」陸遠氣得都笑了。他和金說了一句,直接幾個縱躍,攀登上桅杆的瞭望台,向着雅克看的方向用望遠鏡搜索着。
在天與海的交界之處,慢慢的升起了大片的桅杆!足足有一百多根,密密麻麻的豎在那裏,像一座強林方陣一樣向這邊移動過來!看起來,那裏面似乎有五十幾艘大船!
「該死的!是東印度公司的遠東艦隊,這就是他們一直在等的!」陸遠無奈的說道。
他一直在猜測堵路的會是那個方面的艦隊。從各個國家到各個勢力,甚至大小的商會他都想過。在陸遠的計劃中,他們無非是湊上十幾條船,試圖包抄「瑪利亞號」。
只要兩邊的船不屬於同一勢力,陸遠自信總能找到縫隙突圍。實在不成,他現在手裏還有着兩張大牌。要麼裝船上島打游擊,要麼換上藍帆,即使在這樣微風的天氣里,照樣如魚得水。肯定不至於像敵人計劃的那樣,被包了餃子。
因此他還陰險的計劃着,想抽冷子趁機陰上「藍鳥號」一把!解決禮物的問題呢。可惜了啊……誰能想到遠在一萬海里之外,印度洋的東印度公司遠東艦隊偏偏在這個時候返回歐洲!而且還參與到抓他這條小魚的行動中來!
這尼瑪加起來可是出動上百條戰艦了!僅是動用這些船的成本就夠買一艘新的「瑪利亞號」。
既然做不到,也就不去想了。
陸遠摘下帽子,準備下命令讓船隻換上藍帆,直接來個瀟灑遠去。
可這個時候,雅克似乎看出來了陸遠的不甘心,他拉扯了陸遠的衣服一下,說道,「情況似乎不大對,船長你看,遠東艦隊的後面,還有一艘很奇怪的船!而且她的旗幟我從來沒有見過!」
「奇怪的船?」
陸遠暫時放下心思,同樣拿起望遠鏡來觀看了一下。現在無論是遠東艦隊,還是那艘奇怪的船,都還在視線里的海平面之下,看不到船身。只能看見各種各樣的帆裝,和飄揚在主桅杆尖端的旗幟。
確實有一艘船跟在遠東艦隊的後面,只是它的桅杆稍短,所以看到的更晚一些。但是計算距離的話,可能她離遠東艦隊並不遠,大約就在身後三四海里的位置。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艘船的桅杆上,不僅僅裝着魚肋骨般的船帆,還懸掛着一面金燦燦的黃色旗幟,上面刺繡着一條飛舞的神龍……
陸遠表情奇怪的放下手裏的望遠鏡,輕輕的用鏡筒拍打着掌心。
「那是一艘福船,來自萬里之外的大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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