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外上車以後,湛天丞目睹連俢肆匆匆返回到駕駛座。
之後,阿斯頓馬丁就駛離了五星級酒店門口,去往了他所不知道的地方。
發動引擎追上去之前,湛天丞刻不容緩的把剛拍的照片發給了手下,命其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到照片裏老外的資料。
他總覺得這個人似曾相識,迫切的想要知道連俢肆見他的目的。
十幾分鐘後,阿斯頓馬丁在一家頗具口碑的星級中餐廳門口停了下來。
目送兩個人攀着肩膀談笑風生的進了餐廳,看樣子是來吃飯的。
湛天丞覺得沒追進去的必要,掉頭就把車子駛向了醫院的方向。
車子才沒入車流,兩分鐘都不到,他就收到了手下發來的郵件。
一個急剎把車停到路邊,他火速翻看郵件。
看完了老外的資料,湛天丞氣得怒火中燒,當即就是一拳重砸在了方向盤上。
該死的,他就知道連俢肆提出七日之約沒安好心,果不其然。
一個接着一個的做深呼吸,湛天丞努力讓自己冷靜。
單手揉起了眉心,他開始思量對策。
下一秒,心下有了主意的他,一個急轉彎就把車子折回了中餐廳。
在餐廳門口的露天停車場尋了個不顯眼的車位把車停下,快速熄掉引擎,面色緊繃的湛天丞打開車門就沖了下去,直奔餐廳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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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
當湛天丞捧着一束花出現的在唐翩躚面前的時候,她正和嚴嫂一起說說笑笑的吃着午飯。
看見他來了,想起那天他說的話,唐翩躚本來不想理他。
但考慮到他的初衷也是為了她好,加上也覺得挺對不起他。
想了想,她還是很客氣的跟他打起了招呼,「天丞哥,你來了。」
「嗯。」捧着花立在床位處,湛天丞點頭,目光繾綣,「幾天不見,想看看你的傷恢復的怎麼樣了。」
唐翩躚禮貌的回笑,「我挺好的,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來到病床的另一邊,湛天丞友好的跟對面餵她吃飯的嚴嫂互看了一眼,算是打過招呼,他隨即把手裏的那束花遞給了唐翩躚,「給,這是送給你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怎麼會不喜歡呢?謝謝你,天丞哥。」笑嘻嘻的接過,嗅了嗅花香,唐翩躚就把花轉遞給了旁邊的嚴嫂,「嚴嫂,你幫我插起來。」
「好的,小姐。」放下手裏小姐已經吃得差不多了的碗筷,嚴嫂接過花就朝不遠處的茶几走過去。
茶几中央擺着個玻璃花瓶,花瓶里插着前幾日榮二爺送小姐的花,有幾朵已經開始凋謝。
把蔫掉的花扔掉,嚴嫂並沒急着插入新鮮的花束,而是捧着花瓶進了洗手間。
她想換水,順便把花瓶洗一下。
趁着嚴嫂去了洗手間,湛天丞神情嚴肅的對病床上的唐翩躚說,「合.歡,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說,你能不能讓她迴避一下,耽誤不了你幾分鐘。」
唐翩躚並沒急着應下,秀眉微蹙,狐疑的眼神望過去,「你不會是又要說阿寺的壞話吧?如果是這樣,那我勸你免了。」
頓了頓,她接着說,「天丞哥,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所以我不想跟你吵。說實話,我很感謝你,因為這世上真正關心我的人不多,我很珍惜每一個對我好的人。我也知道,你對我和阿寺定下的七日之約很不滿,你擔心什麼我很清楚。不管阿寺他是什麼目的,就算他真的如你所說,是想通過這七天來軟化我的心,我也不想跟他計較,更不會心軟。我跟他是不可能的了,夫妻一場,我不想做的那麼過分,我想和平的跟他分手。你明白嗎,天丞哥?」
湛天丞的語氣是出奇的平靜,「不是這件事,是別的事。」
「嗯?」唐翩躚意外的挑了一下眉。
「很重要。」湛天丞濃眉緊蹙的強調。
看他神情緊繃好像出了什麼大事一樣,唐翩躚也不好意思再拒絕,「好吧。」
剛好嚴嫂捧着換了水的花瓶從洗手間出來,等她把花插好以後,唐翩躚笑着對她說,「嚴嫂,你去樓下轉轉吧,我跟天丞哥說點事。」
偷偷看了唐翩躚和湛天丞一眼,嚴嫂其實一點都不想離開。
她一看就知道這個被小姐喚作『天丞哥』的男人對小姐有意思,但小姐都發話了,她再留下也不合適,只能勉為其難的點頭,心不甘情不願的出了病房。
病房的門被嚴嫂帶上的一刻,唐翩躚催促湛天丞,「說吧。」
「合.歡,首先我要徵得你的諒解。其實大約半個多小時候以前,我就到了醫院樓下。很不巧,我的車剛進停車場,就和連俢肆的車擦肩而過。我本不想跟蹤他,可是覺得他行蹤詭異,一時沒忍住就跟了上去。」
一聽說他居然跟蹤阿肆,唐翩躚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抬頭就是一個不理解的冷眼瞪過去,「什麼,你居然跟蹤他?你……」
「你先不要激動。」湛天丞柔聲安慰她,「若不是我多了個心眼,我都不知道他的心思如此之深。」
總覺得他話裏有話,唐翩躚冷笑着問他,「什麼意思?」
「你知道他去和誰見面了嗎?」湛天丞耐着性子反問。
「當然知道!」唐翩躚沒好氣的說,「他跟我說了,是一個外國朋友,今天剛到中國,行程很趕,約他見面敘舊,他推脫不了。」
「藉口!」湛天丞不齒的冷笑一聲。
唐翩躚惱了,斜眼睨他,「你到底什麼意思!」
湛天丞薄唇微掀,不疾不徐的口吻,「他見的那個人叫費奇,全名伯納德·費奇,是來自於法國的一位世界級的催眠師。」
唐翩躚意外至極,「催眠師?」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催眠師是做什麼的?」深情眼眸眨也不眨的望着她,湛天丞戲謔的勾唇。
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唐翩躚正想說她當然知道,就被湛天丞搶在了前面,「他可以讓人選擇性的忘記一些記憶,比如不好的。」
聽出了他話里的弦外之音,唐翩躚挑眉質問他,「你的意思是說,阿寺他見那個費奇,是想幫我催眠?」
湛天丞扯唇冷笑,「不然還有別的解釋嗎?」
「不,我不相信他會這麼做!」不敢置信的搖頭,唐翩躚咬唇,怒視湛天丞,「你為什麼老是跟阿寺過不去?我知道他以前對你態度很差,可那都是因為我,他吃醋才會那樣,你能不能不要把他想的那麼壞,不要離間我和他僅剩兩天的融洽關係!」
湛天丞一臉受傷,「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的相信我的話,在你的世界,連俢肆他做什麼都是對的,我做什麼都是錯!」
「不是這樣的!」唐翩躚也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滿臉無奈。
「好了,我也不跟你爭,若非沒有十足的證據,我不會來此一趟。」從身上掏出手機,點開錄音文件夾,湛天丞毫不猶豫的遞與她,「這是他和費奇進了包廂以後的錄音,你自己聽聽看。」
並沒有急着接他的手機,唐翩躚怒不可止的質問他道,「你……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湛天丞倒也不藏着掖着,如實相告,「我買通了幫他們上菜的服務生,趁着上菜的空檔,讓他幫我放了個微.型竊.聽器進去。」
沒想到看上去那么正派的一個人居然干出這麼齷齪的事,唐翩躚簡直對他失望透頂,「你真卑鄙!」
湛天丞倒是沒生氣,反而冷笑着點了一下頭,「是,我承認,今天這種做法我的確有點卑鄙。一輩子第一次做竊聽別人的事情,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光彩。可我這麼做沒有真的只是為了你好,並沒有其他不純的目的。論起卑鄙,我可遠遠不及連俢肆!」
「你!」
「聽完了再罵我也不遲!」拉過她的手,湛天丞強制性的把手機塞進了她掌心裏,「如果你聽不懂法語,我可以翻譯給你聽。你要不放心,也可以找別人。」
「不必了,法語我聽得懂!」甩開他的手,唐翩躚沒好氣的說。
沒想到她還會法語,湛天丞意外不已,「那正好,省得我翻譯了你不信,反倒說我信口雌黃誣陷他!」
唐翩躚懶得搭理他,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把將手機拿到了眼底。
她決定聽聽看,聽完了再做定奪。
深吸一口氣,她心情忐忑的按下了播放鍵。
下一秒,手機里就傳來一段用法語交談的對話。
率先說話的那個人,她一聽就知道是誰。
哪怕他說的是法語,她一樣能準確的辨認出來。
是他,阿寺。
「費奇,我問你,你真的可以讓人選擇性忘記一部分記憶嗎?」
「當然,尤其是痛苦的記憶。催眠師的作用,就是藉助於催眠術幫助和解決人們生理心理上的各種困擾。」
「我近期和我太太的關係很緊張,這兩天就要辦離婚手續了,我心裏真是難受至極。我很愛他,可是我做了很多傷害她的事情……」
「肆,你居然結婚了,我怎麼不知道?」
「不好意思,我和太太還沒舉行婚禮,原本是打算婚禮的時候邀請你的。可惜……」
「算了,這段跳過,不說了,免得傷心。對了,費奇,我再問你,如果我讓你幫我把我太太腦子裏有關我對她造成的傷害以及我們之間不好的回憶剔除掉,你有把握麼?」
……
聽到這裏,唐翩躚再也聽不下去了。
她神情痛苦的搖頭冷笑,奮力的撕咬唇瓣,怎麼都沒想到會是這樣。
伴着手機倏然從掌心裏滑落里,她緩緩的閉上了那雙瞬間蓄滿了薄霧的眼睛。
若非親耳聽見,她都不敢相信阿寺他居然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差一點就上了他的當了!
果真像湛天丞說的那樣,他提出什麼七日之約根本就是別有居心。
他目的是想趁她放鬆警惕,找人幫她抹掉他傷害她的記憶,好讓她一輩子像個傀儡一樣忘掉殺父之仇待在他身邊。
連俢肆,我對你太失望,太失望了!
見她那麼痛苦,湛天丞心疼不已,上前攬她入懷。
「合歡,我早說過,連俢肆他不是好人,他什麼事都做的出來。他對你的心我不否認,可是他的太太自私太bt!你太善良了,又是被他養大的,你的秉性他一清二楚。論起心思縝密的程度,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如果今天不是我無心的跟蹤他,發現了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什麼時候被他給催眠了你都不知道,這輩子只怕都……」
哭倒在他懷裏,唐翩躚心痛如割,「對不起,天丞哥,你一心替我着想,我上次居然那麼對你……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再也……再也不會相信這個人說的任何一句話了!」
「傻丫頭,天丞哥不會生你的氣,只要你迷途知返,認清這個人的真面目,不再受到他的傷害,要我做什麼我都心甘情願!」
「天丞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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