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妃 第273章 顏宓歸來

    喜秋回了一趟宋家,又順道去了一趟侯府,給宋安然帶回來不少消息。

    首先是小周氏的身體,看起來像是好了,實際上內里虧空,受不得累,受不得氣。沒個一兩年的時間,小周氏的身體別想真正好起來。

    兩個小寶寶,雖然生得很困難,但是身體都很健康。幾個月的小孩子,正是最可愛,也最好帶的時候。看着就讓人喜歡。

    喜秋對宋安然形容兩個小寶寶的模樣,告訴宋安然兩個小寶寶究竟有多可愛,惹得宋安然心裏頭直痒痒,恨不得自己也回一趟宋家,親眼看看兩個小寶寶究竟如何可愛。

    喜秋笑道:「姑娘不用羨慕別人。再過一個多月,姑娘也要生了。到時候姑娘天天都能見到小寶寶。」

    宋安然低頭,看着隆起的腹部,會心一笑。喜秋說的對,她不用羨慕別人。等自己的孩子生下來之後,就該輪到別人來羨慕她。

    喜秋說完了兩個小寶寶的情況,又說起宋安芸。

    小周氏的身體不好,實在是沒精力替宋安芸置辦嫁妝。因此,到目前為止,宋安芸的嫁妝還沒有動靜。

    不過宋安芸並不着急,她知道她和霍延的婚期離現在還很遠。大不了等到明年,到時候小周氏的身體也該養好了。

    喜秋笑道:「姑娘儘管放心吧,三姑娘一日日大了,比以前懂事了許多。她不會為了嫁妝的事情同太太鬧的。」

    宋安然聞言,放心下來。宋安芸不鬧騰,那宋家上下,就沒什麼值得宋安然操心的事情。

    接着喜秋又說起侯府的事情。

    「奴婢奉姑娘的命令,去了侯府看望老侯爺還有老夫人。老侯爺身體不好,天氣熱,吃不下飯,人瘦了許多。

    老夫人建議老侯爺到住到山上去,山裏面涼爽,適宜養生。老侯爺挺心動的,估摸着最近幾天就會動身。

    老夫人的身體還好,每餐都能吃一碗飯。老夫人知道姑娘惦記着她,很是高興。老夫人讓姑娘別操心侯府的事情,安心養胎,爭取這一胎能生個兒子。」

    宋安然聽完,笑了起來,「生兒生女可不是我說了算。」

    喜秋笑道:「奴婢也是這麼同老夫人說的。老夫人還同奴婢嘮叨了兩句,話里話外都很關心姑娘。聽着老夫人的意思,老夫人很遺憾當年沒堅持讓姑娘嫁到侯府。」

    宋安然嗤笑一聲,「就算老夫人堅持,我也不可能嫁到侯府。」

    「姑娘說的是。只是這樣的話,由奴婢來說很不合適。故此,當老夫人說這番話的時候,奴婢一直沒吭聲。」

    喜秋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三舅太太要回京城,這事是真的。聽說已經在路上了,下個月就會到京城。」

    宋安然當即問道:「大舅母是什麼態度?」

    「大舅太太自然不高興。今兒在松鶴堂,大舅太太還當着所有人的面,說了幾句難聽的話。」

    喜秋說完,小心翼翼地看着宋安然。

    宋安然嘲諷一笑,方氏的性格她很清楚,純粹就是無理攪三分的主。三太太高氏回京,她心裏頭肯定有怨言。肯定會趁着三太太高氏回京之前,先鬧騰一番,給自己撈更多的好處。

    別忘了,今年文襲白出孝,蔣蓮兒就要嫁給文襲白。

    方氏肯定想給蔣蓮兒多置辦點嫁妝。置辦嫁妝要用錢,置辦的嫁妝越多,花費的錢自然越多。方氏鐵公雞,肯定不捨得自己掏錢。十有會從公賬裏面貪墨,用來給蔣蓮兒置辦嫁妝。

    三太太高氏回京,勢必打亂方氏的計劃。方氏着急上火,鬧騰鬧騰,簡直太理所當然了。要是不鬧騰,那才奇怪。

    宋安然含笑說道:「不用理會大舅太太。她要是為難你,你直接刺回去就行。你去侯府代表的是我的臉面,可不能讓人隨意下臉子。」

    「奴婢曉得。奴婢今兒去侯府,都儘量避着大舅太太。實在避不了,奴婢就趕緊走開,不同大舅太太一般見識。」

    宋安然含笑點頭:「你這麼做也是對的。」

    喜秋畢竟是下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避開方氏,也算是一種策略。

    喜秋笑道:「姑娘,今兒奴婢在侯府還聽到一個好消息。莊氏懷孕了。」

    「哦?」宋安然一聽,笑了起來。莊清夢懷孕了,此事可喜可賀。蔣沐文一大把年紀了,如今總算有了孩子,如此才算家庭圓滿。

    宋安然問道:「幾個月了?」

    「才兩個月。」

    宋安然笑道:「改明兒,你再替我走一趟侯府,送一份禮給莊氏。就說等我生完孩子後,再去看望她。」

    「奴婢遵命。」

    此時,喜秋面色有些猶豫,似乎是有為難之事。

    宋安然見了,心頭瞭然。肯定是喜秋打聽到了宋安樂的消息,所以才會如此為難。

    宋安然直接對喜秋說道:「有什麼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喜秋小心翼翼地看着宋安然:「姑娘,今日在侯府奴婢見到了大姑娘。大姑娘氣色不太好,看着有點憔悴。莊氏懷孕,大姑娘明顯很羨慕。」

    宋安然問道:「你有打聽大姑娘同蔣沐紹的相處情況嗎?」

    喜秋點頭,說道:「奴婢有打聽。侯府的下人說,大姑娘同蔣沐紹之間,在人前看起來還是挺和睦的,不過私下裏的相處情況,據說不太好。有好幾次都傳出兩人爭吵的流言,還傳出大姑娘偷偷擦眼淚的流言。這些流言,奴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宋安然哼了一聲,正所謂空穴來風未必無因。這些流言十有是真的。宋安樂同蔣沐紹之間的真實相處情況,肯定沒有人前表現出來的那麼和睦。

    見宋安然面有不悅,喜秋趕緊說道:「奴婢就打聽到這些,還請姑娘責罰。」

    「不怪你。短短時間內,你能打聽到這麼多消息,已經很用心了。」

    宋安然心頭想着,侯府就是一個爛攤子。現在因為有老侯爺和老夫人支撐着,所以侯府還能好好的。等到哪一天,老侯爺不行了,老夫人也出了事,侯府就得亂起來。

    宋安然現在只希望老侯爺能夠養好身體,多活幾年。不要讓一個好好的侯府,被子孫後代給敗壞了。

    至於宋安樂同蔣沐紹之間的事情,宋安然懶得關心,也沒空關心。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造化,生活是靠自己經營的。宋安樂要是有決心,自然也能經營好自己的生活。要是她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蔣沐紹身上,指望着蔣沐紹如何如何,那她就算過得悽慘無比,也怪不得旁人。

    炎熱的天氣讓宋安然沒有過多的精力,去操心別人的事情。

    宋安然一邊承受着懷孕帶來的身體不適,一邊承受着高溫酷暑的折磨,心裏頭又思念着顏宓。

    這種生活將宋安然折磨壞了。

    宋安然身體不舒服,脾氣也跟着壞了起來。總是三天兩頭的發脾氣。

    宋安然現在就指望着有個人膽子大一點,敢來招惹她。只要有誰來招惹她,她會舉雙手歡迎的。

    可惜,侯府上下所有人都讓着宋安然,輕易不到遙光閣來。就算在花園裏碰到宋安然,大家都是客客氣氣的,儘量避讓着。

    這讓宋安然覺着日子沒法過了。

    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折磨,快將宋安然折騰瘋了。

    什麼時候生啊?宋安然現在就盼着孩子趕緊生下來,她才好解脫。

    一天天的盼,一天天的熬,從六月熬到了七月,又從七月熬到了八月。

    侯府三太太高氏都已經回到了京城,還和方氏幹了兩架,宋安然的肚子還沒有動靜。

    看着別人的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就自己空虛無聊寂寞冷,宋安然都快羨慕死了。

    啊啊啊,什麼時候生啊,顏宓什麼時候回來啊。

    關鍵是到了八月,天氣不見涼爽,反而比七月份酷暑的時候還要熱。宋安然感覺自己都快成煎餅了,地面估計都能煎雞蛋了。

    這日子要熬到什麼時候才是頭啊。為什麼肚子還沒動靜,難道是她運動得太少嗎?

    宋安然先是低頭看着大大的肚子,然後抬頭看着外面炙熱的驕陽,打卷的樹葉,聽着有氣無力地蟬鳴。這麼熱的天氣,她如何運動?

    不用特意運動,只需要在屋裏走幾圈,她就能出一身汗。一天得換四五身衣服,洗四五次的熱水澡。

    宋安然拿着團扇有氣無力地扇着,感覺身體已經被掏空,已經沒有力氣繼續熬下去了。

    丫鬟端來冰鎮綠豆湯,多少解了一點暑熱。但是要不了多久,宋安然又會重新熱起來。

    等到天黑,氣溫下降,再洗一個熱水澡,渾身上下總算舒坦了許多。

    宋安然躺在涼蓆上,心裏頭盼望着今晚能夠睡一個安穩覺。

    因為天氣炎熱,加上肚子負擔重,宋安然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好好睡過一覺了。每晚都是輾轉反側,每晚都是睡到半夜就會被熱醒一次。每天的睡眠時間都不夠,宋安然感覺很疲憊,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連霍大夫也沒辦法。

    其實霍大夫也說過一個辦法,那就是心靜自然涼。

    這要是以前,宋安然肯定能做到。現在宋安然肚子裏面還揣着一個,她是沒辦法做到心平氣和,更沒辦法做到心靜自然涼。能夠保證不沖身邊人隨便發火,已經耗費了宋安然所有的精力和耐心。

    半夜,宋安然還沒有睡着,依舊睜大着一雙眼睛,整個人清醒得不得了。

    完蛋了!宋安然心裏頭想着,今晚肯定沒辦法好好睡覺了。她這是做了什麼孽啊,為什麼懷個孕會這麼辛苦。嗚嗚……混蛋顏宓,為什麼還不回來。

    一隻手突然從身後伸出來。

    自從懷了身孕後,宋安然的反應遲鈍了許多。

    當那隻明顯是男人的手放在臉頰上的時候,宋安然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啊……嗚……」

    宋安然驚恐大叫。

    「噓!是我!」

    一個熟悉的嗓音響起。

    這是顏宓,這聲音絕對是顏宓。

    宋安然心頭不敢置信,同時又無比狂喜。她拿掉顏宓捂住自己嘴巴上的手,驚喜地問道:「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

    「是我,我回來了。」顏宓的嗓音低沉,帶着歡喜,帶着驚奇,還有一點點惶恐。

    宋安然轉過身,眼角湧出激動的淚水。宋安然看着近在咫尺的顏宓,還是不敢置信。她伸出手,想要撫摸顏宓的臉頰,感受顏宓的體溫。可是她的手卻在顫抖,她太緊張了,她太想念顏宓,她怕這一切都是她的幻覺。

    顏宓含笑看着宋安然,主動拉起宋安然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面。

    「感受到了嗎?真的是我,我回來了。」

    是真的,肌膚的溫度是真的,這一切都是真的,顏宓真的回來了。太好了。

    宋安然狂喜之後,突然哭了出來。她邊哭邊捶打着顏宓的胸口,大聲罵道:「你混蛋,混蛋。你怎麼忍心讓我一個人。你怎麼這麼狠心,到現在才回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安然,我想你都快想瘋了。」

    顏宓緊緊地抱着宋安然,臉上滿是愧疚。

    宋安然趴在顏宓的懷裏,表情又喜又怨,怒道:「你混蛋。」

    「我的確混蛋,我不該在你懷孕的時候離開你。」

    看着宋安然哭泣傷心的模樣,顏宓心疼壞了。他用自己的衣袖,替宋安然擦拭眼淚。

    宋安然卻一臉嫌棄的打掉,「你好髒。」

    不僅髒,還有一股濃濃的汗臭味,都快將人熏暈過去。

    顏宓哈哈一笑,「你不哭了吧。」

    宋安然哼了一聲,「現在不哭,不代表一會不哭。

    直到現在,宋安然才來得及打量顏宓。

    小半年沒見,記憶中的顏宓英俊瀟灑,玉樹臨風,是世上最好看的男人。而今的顏宓,一臉風霜,估計是連夜趕路的緣故。不僅如此,顏宓的眼中還有掩飾不住的疲憊之色。

    宋安然輕撫顏宓的臉頰,心疼壞了。

    「你怎麼這麼憔悴?難道是案子遇到了困難?對了,你是偷跑回來的嗎?」

    不然為什麼回到自己家裏,還需要偷偷摸摸的。

    顏宓卻笑了起來。

    宋安然瞪了他一眼,「你還笑,我都快擔心死了。」

    顏宓挨着宋安然坐下,輕聲說道:「你不用擔心案子的事情,案子已經查清楚了,只等進宮面聖。」

    「既然已經查清楚了,那你為什麼偷偷摸摸的回來?」

    顏宓笑道:「大部隊還有四五天的路程才到京城,我實在是等不了了,就脫離了大部隊,提前趕回來。我擔心我的行蹤會被宮裏面的人知道,所以就偷偷進府。安然,見到你平平安安的,我的心總算放下來了。」

    宋安然笑了起來。接着又關心地問道:「你提前回來,要緊嗎?」

    「只要陛下不知道我提前回來,就沒關係。」顏宓笑道。

    宋安然聞言,說道:「如此說來,你的行蹤還要對家裏人瞞着,免得有人嘴碎走漏了風聲。」

    「你說的對,我全聽你的。」

    顏宓一副順從的模樣,倒是取悅了宋安然。

    宋安然突然『啊』了一聲。

    顏宓大為緊張,急忙問道:「怎麼啦?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宋安然神秘一笑,搖着頭說道:「不是,我沒有不舒服。」

    然後宋安然拉着顏宓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

    顏宓一開始不明所以,還在發愣。等感覺到肚皮上的動靜,顏宓才露出驚奇地表情,那表情果然挺傻的。

    顏宓傻乎乎地說道:「他在動。」

    宋安然笑着說道:「他當然在動。」

    「天啦,他動得好厲害?他怎麼動得這麼凶?會不會有問題?」

    「不會,孩子在肚子裏到了時間就會動。」

    顏宓傻乎乎地問道:「這樣正常嗎?」

    「這是胎動,自然正常。孩子要是不動,那我們就該擔心了。」宋安然一本正經地說道。

    顏宓甩甩頭,「我都不知道孩子在肚子裏還能動得這麼厲害。他這麼動,你難受嗎?」

    宋安然本想點頭說自己好難受的。可是看着顏宓眼中的紅血絲,宋安然又趕緊打消了這個念頭。

    宋安然笑着搖頭,說道:「不難受。」

    「真的嗎?你要是難受就說出來。千萬不要勉強自己。」

    宋安然點頭,應下,「我知道。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不難受。」

    原本煩躁不安的心情,在見到顏宓那一刻,就已經平靜下來。此刻,宋安然感覺特別的溫馨,特別的滿足。要是顏宓身上沒有汗臭味,衣服沒那麼髒就更好了。

    宋安然推了顏宓一把,「你趕緊去洗乾淨。沒洗乾淨不准上床。」

    「娘子好生殘酷。」

    宋安然抿唇一笑,「你現在才知道嗎?現在晚了,你已經是我的男人,你這輩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宋安然就是如此的傲嬌。顏宓回來,宋安然就跟打滿雞血一樣,原地復活,渾身都充滿了力量。什麼感覺身體被掏空,這絕對沒有。宋安然此刻精力充沛,感覺強大到能夠打死一頭牛。

    顏宓伸手,在宋安然的鼻子上颳了一下,「你也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宋安然皺了皺鼻子,「不行了,你趕緊去洗澡。否則不准靠近我。」

    這才相隔多長時間,就從不准上床變成了不准靠近,這也太翻臉無情吧。顏宓感覺自己的心都快碎了,他竟然被嫌棄了。

    宋安然推着顏宓,讓顏宓趕緊去洗澡,別在這裏熏臭他。

    顏宓依言行事,前往淨房洗漱。

    顏宓回來的事情,肯定瞞不了遙光閣的人,宋安然也沒打算隱瞞。

    宋安然叫來丫鬟,讓丫鬟準備熱水,準備換洗的衣服,還讓喜冬準備了一份夜宵。

    見宋安然興致勃勃,精神頭很好,丫鬟們都在偷偷發笑。果然世子爺才是治療宋安然的靈丹妙藥。這療效,真是絕了。

    笑話歸笑話,該做的事情一點都不能馬虎。

    準備熱水的趕緊去準備,準備衣服的也趕着去忙了,喜冬更是早早的去了廚房忙碌。

    顏宓洗漱乾淨,煥然一新的出現在宋安然面前,宋安然就抱着枕頭傻愣愣地看着顏宓。

    真帥,真好看,真男人。

    宋安然一臉花痴。都怪顏宓離開太久,讓她思念過度。


    顏宓抬抬眉,面無表情地詢問宋安然:「好看嗎?」

    宋安然傻乎乎的連連點頭:「好看。」

    「看夠了嗎?」顏宓又問道。

    宋安然搖頭,笑話,頂級顏值的男人,那是一輩子都看不夠的。

    顏宓挑眉一笑,問道:「高興嗎?」

    「高興。」非常的高興,特別的高興,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高興。

    顏宓拉起宋安然的手,嚴肅地問道:「還要生我氣嗎?」

    宋安然頻頻搖頭:「我不生氣了。」

    有個帥哥在身邊養眼,心情都好了很多。她才不會生氣。

    顏宓得意一笑,在宋安然身邊坐下。然後他靠近宋安然,親吻着宋安然的臉頰,聲音帶着磁性,透着一種魔力,問道:「你想我嗎?」

    宋安然突然感覺喉嚨有點干,她小聲地說道:「我想你,很想很想你。」

    「我現在就在你身邊,你只要一轉頭就可以看見我,還能摸着我的身體。安然,你不想看着我嗎,不想摸摸我嗎?」

    宋安然深思有些恍惚,「我當然想看着你,更想摸你。」

    「那你還在等什麼?」

    「可是我懷着孩子,我們沒辦法親熱。」

    說完這句話,宋安然也跟着清醒過來。她猛地扭頭,盯宋顏宓,質問道:「你在勾引我。」

    顏宓笑了起來,像是一個狐狸。顏宓撩起宋安然的長髮,笑問:「你願意被我勾引嗎?」

    太願意了。這種事情多多益善。

    可是宋安然一低頭,看着碩大的肚子。然後指着自己的肚子,示意顏宓看過來,「你先問問他願不願意吧。」

    顏宓卒!

    顏宓也是哭笑不得,他將手放在宋安然的肚子上,問道:「快要生了吧。」

    「嗯,快到預產期了。」

    顏宓慶幸道:「幸虧在你生之前我趕了回來。要是錯過了,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宋安然抱緊了顏宓,「只要你回來就好。」

    兩人你儂我儂,恨不得每一刻每一個呼吸,都能糾纏在一起。

    喜冬在門外催促了三次,才讓二人依依不捨的分開。

    宋安然推了一把顏宓,「你快去吃飯。趕了這麼遠的路,你肯定餓了。」

    「你陪我。反正你現在睡不着。」

    宋安然笑着答應下來,「好吧。我陪你一起用餐。」

    飯菜都是顏宓喜歡吃的。吃着熟悉的味道,顏宓感慨了一句,「在江南的時候,其他事情都好辦。唯獨不能適應的就是那邊的飲食。」

    宋安然含笑說道:「早知道,當初就該讓你帶個廚子上路。」

    「那不行。我是去辦差的,帶着個廚子那不像話。」

    宋安然親自給顏宓布菜,輕聲問道:「事情都順利嗎?」

    「大致上都順利。」

    宋安然關切地說道:「我在京城也聽說了許多關於江南的消息。說你們遇到了很多麻煩,這是真的嗎?」

    顏宓點頭:「麻煩避免不了。不過都已經解決了。之後的事情,你都不用擔心。」

    宋安然指着自己的肚子,「就算我想擔心,也沒精力。」

    是啊!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孩子快要生了,宋安然的神經也繃緊了,隨時隨地都關注着自己的肚子。

    吃過了夜宵,顏宓就要陪着宋安然睡覺。

    宋安然精神有些亢奮,暫時還沒睡意。

    她拉着顏宓,表情似笑非笑,舔舔嘴唇,然後惡狠狠地問道:「老實交代,在江南的時候,有沒有勾搭小姑娘?」

    顏宓笑了起來,說道:「回稟娘子,為夫沒有時間勾搭小姑娘。」

    宋安然一臉嫌棄,嚴肅地說道:「哼!這個答案我不滿意。照着你的意思,要是有時間的話,你豈不是要去勾搭幾個小姑娘來玩?」

    顏宓十分配合宋安然,一本正經地說道:「娘子冤枉我,就算有時間,我也不會去勾搭小姑娘。」

    宋安然勾着顏宓的衣領,一步步的靠近他。「聽說江南最多的就是花街柳巷,那裏的花魁全天下都有名。你和當地的官老爺應酬,老實說,有沒有去青樓喝花酒?」

    顏宓哈哈一笑,抱着宋安然,說道:「的確喝過幾次花酒?」

    「青樓里的姐兒可為你傾倒?」宋安然咬着牙問道。

    顏宓笑道:「傾倒不傾倒我不知道,反正那些都同我沒關係。」

    「還說沒關係。你都去喝花酒了,肯定有不少青樓女子撲到你身上,想要同你痴纏一番。」

    宋安然的語氣酸溜溜地,估計喝了一斤醋。

    顏宓笑道:「好娘子,你該知道我的脾氣,沒我的同意,那些人別想靠近我三尺之內。」

    這倒是實話。以顏宓的武功,青樓那些女子統統都是渣渣。

    宋安然拉扯着顏宓的衣服,委屈地問道:「真沒讓那些青樓女子靠近你?」

    「我發誓,絕對沒有。」

    「沒在青樓過夜?」

    宋安然再次問道。

    顏宓再次說道:「絕對沒有。此事與我同去的人都可以作證。」

    宋安然輕哼一聲,「既然如此,那就勉強算你過關了。」

    「這就過關了?我還以為娘子要拷問我?」顏宓哈哈一笑說道。

    宋安然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給我記着。等孩子生下來之後,我再教訓你。到時候定要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顏宓親吻着宋安然的耳垂,誘惑道:「我恨不得現在就吃你,吃個一天一夜。」

    「你混蛋。」

    宋安然踢了顏宓一腳。

    顏宓趁機抓住宋安然的腳踝,輕柔的撫摸。

    宋安然頓時感覺渾身發癢,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不行了,不行了,你快放開我。我快受不了了。」

    宋安然率先投降,顏宓也適可而止,放開了宋安然的腳。

    宋安然一朝得自由,又朝顏宓踢過去。然後快速地收腿,退回到床裏面。咬着枕頭,雙眼亮晶晶,似乎是想永遠盯着顏宓看,看一輩子都看不夠。

    顏宓靠過去,兩人一番纏綿,好歹解了點相思之苦。

    顏宓回來後,宋安然的情況好了很多,不會無緣無故的發火,也不會無緣無故的煩躁不安。

    顏宓要隱藏行蹤,每天都躲在放裏面陪着宋安然。書房裏,臥房裏,院子裏,處處都留下兩人的足跡和笑聲。

    看來只要有顏宓在身邊,宋安然就能無憂無慮地度過孕期最後階段。

    其實宋安然自己也想不到,顏宓對她的影響竟然如此大。

    有了顏宓在身邊,宋安然每天都能保證足夠的睡眠時間。這樣一來,不僅心情好了,氣色也好了很多。

    算着時間,還有七八天就到預產期了。

    與此同時,跟隨顏宓下江南的那些人也快到京城了。屆時,顏宓會出京一趟同那些人匯合,然後再一起進京,一起進宮面聖。

    想到顏宓很快就要忙碌起來,沒辦法再像現在這樣一天十二個時辰陪在身邊,宋安然就覺着很不是滋味。

    她拉着顏宓的手,她想將顏宓留在身邊,時間久久的。可是她很清楚,這不過是一廂情願的想法,是孕激素影響了她的思維。

    宋安然突然站起來,說道:「我要……啊……」

    「怎麼啦?」

    顏宓緊張地問道。

    宋安然站着沒說話。頭緩緩低下來,她感覺下面濕漉漉的,似乎是什麼流出來了。

    等一等,別着急,她肯定能想明白。羊水?對,就是羊水,肯定是羊水破了。

    宋安然有點想哭,原來是要生了嗎?

    宋安然緩緩移動目光,看着顏宓,輕聲說道:「我想我是要生了。」

    「啊,啊……」

    顏宓的表現完全不符合他英明神武的形象,傻得跟二愣子似得。和別的男人相比,完全沒區別。

    宋安然真的想哭啊,她突然提高音量說道:「我估計我要生了。」

    「啊,你要生了。」

    這一回顏宓總算反應過來了。

    「那我,我該做什麼?」顏宓的確是反應過來了,可是他不知道該做什麼,他腦子裏就跟一團漿糊似的,智商直接變成了負數。

    宋安然惡狠狠地盯着顏宓,「去叫人啊。」

    混蛋,蠢貨,這麼簡單的事情還需要她來吩咐嗎?宋安然又開始暴躁了,一暴躁她就想罵人。

    顏宓回過神來,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反應會如此遲鈍和傻愣。他趕緊將宋安然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後說道:「你先坐在這裏,我去叫人,我這就去叫人。我還要親自去將霍大夫請來。安然,你別慌,你千萬被慌。」

    宋安然深吸一口氣,對顏宓怒道:「我根本就不慌,是你在慌張。」

    「對對對,是我在慌張。你放心,我很快就不慌張了,我馬上就去將人叫來。」顏宓急匆匆地說道。

    宋安然忍無可忍,「那你還不快去,還在這裏廢話做什麼?」

    啊啊啊,為什麼男人在女人生孩子這件事情上,永遠都是這麼蠢。蠢得還無藥可救。

    宋安然都快嫌棄死顏宓了,這混蛋男人是特地來找她的不痛快吧。

    顏宓跑了,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喊人。

    丫鬟們來了。早在一個月之前,丫鬟們已經被霍大夫培訓過,都知道這個時候該做什麼。即便都很緊張,但是忙中有序,也算是訓練有素。

    宋安然對丫鬟們說道:「現在離生孩子還有一段時間,喜冬,你去準備吃的。我要趁着現在多吃點,免得生的時候沒力氣。喜春,你去讓人準備熱水,我要洗個澡。生完之後三四十天都不能洗澡,我肯定會臭死的。還有,孩子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姑娘放心,孩子的衣服鞋襪,所有的一切全都準備好了。姑娘生產所需要的東西也早就準備好了。姑娘只需要進產房生孩子就行了。」

    宋安然聞言,滿意的點點頭。

    別看宋安然鎮定如山,一件事一件事的吩咐。其實宋安然內心早就緊張死了。第一次生孩子,什麼都不懂,也不知道生的過程中會遇到什麼情況,到時候該如何做。

    要生多久孩子才能生出來。萬一胎位不正,生不出來,到時候又該怎麼辦?這一切,宋安然統統不知道。

    別人的經驗總歸是別人的,不是自己的。拿別人的經驗來安慰自己,真的一點用處都沒有。總而言之,就是抓瞎。

    宋安然要去淨房洗漱。走到一半,宋安然突然愣住。

    糟糕了,顏宓親自去請霍大夫,行蹤豈不是暴露了。如此一來,顏宓的躲藏還有意義嗎?

    顏宓這會正在犯蠢,宋安然都不敢指望顏宓能想起此事。要是沒想起來,顏宓要怎麼善後。

    宋安然咬咬牙,算了,生孩子要緊。顏宓的事情等生完孩子再說。

    宋安然抓緊時間洗漱,洗漱完了又開始吃飯。她要吃的飽飽的,這樣才有力氣將孩子生下來。

    當霍大夫氣喘吁吁的被顏宓拉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宋安然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的吃着飯菜,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樣。

    顏宓愣住,看着這一幕有點反應不過來。

    霍大夫甩袖,指着顏宓說道:「老夫都跟你說了,女人生孩子沒那麼快,你用不着那麼着急。怎麼樣,老夫沒說錯吧。」

    顏宓面無表情,看不出他到底尷尬不尷尬。

    宋安然倒是有些尷尬。她吞下口中的飯菜,對二人說道:「你們要不要也吃點。」

    霍大夫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少夫人的心態不錯,非常好。生孩子就該這樣子。」

    宋安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怕生的時候沒力氣,所以現在多吃一點。」

    「多吃一點是可以的,但是別吃撐了。」霍大夫囑咐道。

    宋安然點點頭,趕緊放下碗筷,「我已經吃完了。」

    「既然吃完了,那就讓老夫給你把個脈。」

    霍大夫走上前,給宋安然把脈。

    宋安然朝顏宓努嘴,想問顏宓暴露行蹤沒問題嗎?可惜,這會顏宓的智商還沒恢復,完全沒接收到宋安然所傳達給他的信息。

    霍大夫把完脈,對宋安然說道:「脈象很穩,生的時候不用太擔心。」

    「多謝霍大夫。」

    宋安然道謝。

    霍大夫揮揮手,笑道:「不用如此客氣。老夫的醫學堂全指望你,所以無論如何老夫都會保你平安。」

    宋安然含笑說道:「無論如何都要多謝霍大夫。」

    頓了頓,宋安然又問道:「霍大夫,現在我需要進產房嗎?」

    「你現在多久痛一次?」

    宋安然說了一個時間。

    霍大夫估算了一下,「暫時還不用進產房,再等半個時辰,看看情況再決定。」

    「那我聽霍大夫的。」

    宋安然要生孩子了,國公府的人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顏老太太走在最前面,先是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宋安然,咦,不是發動了嗎,怎麼還坐着。

    緊接着,顏老太太又看到站在邊上的顏宓。

    顏老太太有點不敢相信,眨了眨眼睛,「大郎,真的是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顏宓這會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將事情搞砸了。他捏了捏鼻子,有點不好意思。然後說道:「孫兒見過祖母,孫兒是昨晚回來的。因為時間太晚,怕吵到大家,所以就沒聲張。」

    「你這是?」

    顏老太太心有疑惑。顏宓回家不聲張,肯定有什麼理由。

    顏宓說道:「他們還在後面,孫兒是提前回來的。」

    這就解釋得通了。

    顏老太太笑了起來,「提前回來也好。有你守着安然,她這一胎肯定能夠平平安安地生下來。」

    大家紛紛附和。都說宋安然的胎相好,應該會生的很順利。

    宋安然看不懂胎相,也不敢保證自己到底能不能順利生產。生孩子這種事情,不會以意志為轉移。

    宋安然想起身走動,霍大夫趕緊攔着宋安然。

    宋安然已經破了羊水,未免羊水過少,影響到胎兒,千萬別肆意走動。這個時候能躺着就別站着。

    宋安然聽從醫囑,儘量躺下來。

    大家都在院子裏守着她,顏宓也會在她身邊,這讓宋安然感到溫暖,覺着渾身充滿力氣。她現在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生孩子這件恐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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