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水瓏聽得出來,他這話不是教訓,卻是真心實意的勸告叮囑,也收起了敷衍的心思,淡淡微笑說:"有些事不是我想不參與就能不參與的,別人非拉着我入水,我就能把這趟水攪得渾濁不清。
白將軍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神情愣了愣。
這時候他也注意到水瓏眼神的變化,冷靜依舊冷靜,可是冷靜之下隱藏着的是他熟悉的兇殘。這種冷靜之下的兇殘,叫人不寒而慄。
她不需要勸告,她有自己的獨斷......
白將軍忽然有這樣覺悟,很多話又一次還沒有說出就咽回了肺腑,緊接着消失不見。
他站起身,來回踏了幾步子,臨走前說:"你別忘了,你不止是華陽郡主,還是白家的嫡長女。"
"我知道。"水瓏點頭。
白將軍這才走了。
水瓏看着的他消失門後,也轉身回到自己的臥房,將衣服都脫了,泡在清涼的水裏,一陣的舒爽。
沐雪從外面走進來,手裏端着一個木盒。看到浴池裏面的水瓏,她晃了晃神,總覺得倚靠着壁沿,淺眯着眼眸,一臉清淡愜意的水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反正很讓人心慌,心跳的厲害。
水瓏察覺到她的到來,稍微睜開眼睛,看向她一笑,"沐雪也過來泡泡?"
沐雪搖頭,她雖然和水瓏關係好,可是性子造就了她無法做出隨意和人共浴的事情。她端着木盒走近水瓏,遞給她說:"這是瓏姐姐想要的特製品。"
水瓏接過盒子打開,露出裏面一塊小型獅子狀的香皂。
雕刻這塊香皂的人手工實在不錯,不過經過水瓏口語告知的幾個特徵,就將白獅雕琢得栩栩如生。水瓏把玩着,嘴角有一縷笑意。
當時沐雪問她想要個什麼樣式的香皂,她腦子裏想到的就是白獅,也不知是出於對白牙的想念,還是因為那個不時讓她覺得像白牙般彆扭的人......長孫榮極。
這個念頭剛起,想着的那個人竟然出現了她的眼前。
"啊......"沐雪顯然是被嚇到了,小聲的驚叫一聲,腳下一滑,眼看就要掉進浴池裏。
水瓏及時伸手將她扶住,看着眼前面色冷淡,眉頭卻輕皺了起來的長孫榮極,對沐雪說:"你先出去吧。"
沐雪挪挪嘴唇,看看水瓏又看看長孫榮極,終還是無聲的點頭出去了。
當她路過長孫榮極的時候,身體微微僵了下。對方一瞬斜下掃來的目光,冷得讓她感恐懼。一直走到門外,沐雪才急促的呼出一口一直憋着的氣,神色擔憂,心中更驚疑不定。她竟然完全沒有發現長孫榮極何時來到。
這時,屋內的浴池裏。
水瓏對長孫榮極說:"我不是說了,不用來了嗎?"
"現在不是晚上。"長孫榮極淡應,他的目光一刻不離水瓏的肌膚,卻毫無淫邪。
這算什麼理由......
水瓏了解他的性子有多多變,沒有抓着這個問題不放,動作要從延浴池裏起來,對長孫榮極挑了挑眉,"你迴避下?"
長孫榮極沒動。
他的態度昭顯了他的答案。
水瓏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反正他們之間該看的都看過來,這時候扭捏倒顯得矯情了。何況水瓏從來都不是扭捏的人,答應嫁給他後,她就已經有了覺悟。
她一步步從浴池走到岸上,拿着浴巾擦身,然後穿衣服。
褻衣才穿到一半,長孫榮極忽然就到了她的面前。
水瓏抬眸望了他一眼,見他沒有抱自己的意思,依舊自在的穿衣。
這時候,長孫榮極抽了抽鼻子,傾身湊近了她的脖子,吸鼻子時又呼出熱熱的氣讓水瓏脖子痒痒的,再看他的動作,忍不住就笑了。
她的笑聲引起了長孫榮極的注意,低聲說:"這是什麼香?"
"薄荷。"水瓏淡淡說。
夏天用薄荷味的香皂再好不過了,她不追求好聞,只追求清爽舒適。
長孫榮極又湊着她聞了聞,似乎怎麼都聞不夠,越來越靠近。漸漸的水瓏就察覺到不對勁了,等感覺到脖子被舔,水瓏就伸手將他的頭推出去,說:"別隨便到處發情。"
口氣淡柔,卻不容置疑。
長孫榮極眼神深深的望着她,看她又繼續穿衣服,竟聽話的真的沒有繼續碰她。
"這個香味就是你做的香皂?"他淡淡的問。
水瓏"嗯"了聲。
"你和四五六他們合作。"
四五六?
這種敷衍的稱呼,不知道三位皇子殿下聽到了會是什麼反應......
水瓏眯眼,倒是聽出了長孫榮極口氣的一絲不滿,應說:"他們的身份權勢很有作用。"
"我身份權勢比他們大。"
水瓏算是聽出來他不滿在哪裏了,是怪她找別人也不找他?他也不想想,不說之前她找不到他的人,就算找到了,他們才鬧騰完,談生意合適嗎?
"以後和你合作。"水瓏這樣說。
長孫榮極的權利聲勢,白送到面前給她利用,她自然不會放過。
長孫榮極神情卻依舊冷淡,淡緩的說:"這東西,你給四五六他們一人特製了一塊送去,大白小白和剛剛出去的那個女人也送了。"
水瓏愣了一瞬,才明白他嘴裏的大白小白是白將軍和白千樺吧。
長孫榮極說完這句話後,就沉默了。默默注視着她的雙眼,看不出任何的情緒,給人恐怖的壓迫力。
只是這樣在別人眼裏恐怖之極的眼神,在水瓏看來,卻意外覺得......可愛。理解為對方這是彆扭了,不滿了。怪自己給別人都送了特製的香皂,偏沒送他。
水瓏視線一低,看到那塊白獅的香皂,伸手就拿了起來,遞給他,毫無壓力的說:"專門給你準備的。"
這塊白獅香皂還沒在她的手裏捂熱,轉手就送人了。
幸好水瓏並不是多在意香味的女人,這塊白獅香皂只是好玩做成,味道是和水瓏現用的這塊一樣的薄荷味,涼絲絲得讓人舒爽不已,自然男女都可以用。
長孫榮極一怔,視線落在她手裏的白獅子香皂上,仔細的端詳着。
"專門,嗯......為我?"他的神色不變,口氣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
水瓏看得分明,他一瞬閃亮的眼眸,洋溢着歡喜的笑意。
真是彆扭啊......高興就高興,偏不表現出來。
水瓏的目光落在他的背後,似乎能夠看到之前還繃直的尾巴,現在已經慢悠悠的搖動起來。
這人應該是屬貓的吧。
"我在問你話。"長孫榮極隨着她的目光朝身後看去一眼,不見任何可疑之處。
在水瓏的眼裏,那虛幻的尾巴忽然挺住了,然後遲疑的縮了縮,只有微小幅度的搖擺,似乎隨時都會炸毛。
"沒錯,專門為你準備的。"水瓏重複的回答,眯着的眼角含着笑意,不緊不慢的將外衫套在身上,拿了一塊浴巾將沾濕的發尾擦了擦,就沒有再管。
長孫榮極聞聲,嘴角有了明顯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將白獅香皂放進木盒裏,再放進自己的袖裏袋中,看着水瓏的眼神都是柔和歡悅的,說:"原來阿瓏早就準備了禮物,想要與我求和,只是找不到我人,才拖到如今麼。"
饒是長孫榮極的聲音還是淡緩怠倦的,可他的笑容和眼神已經出賣了他真實的心情,是個人都能看出他心情愉悅,忽略了他口氣的冷淡危險。
水瓏懶得反駁。這樣認為能讓他高興不鬧騰的話,那就隨他好了。
她的無聲在長孫榮極看來等於是默認,他低聲發笑,靠近水瓏,一手攬着她的腰,"阿瓏害羞了?"
"沒有。"水瓏拉開他的手,不等他繼續抱過來,就說:"摟摟抱抱的不好走路。"
長孫榮極說:"我可以抱你走。"
水瓏斜眸,"我沒殘。"
長孫榮極張了張嘴,看着她的背影,心想着,他有許多辦法可以讓她殘,那麼就沒辦法拒絕自己的抱行了吧。
這個想法只是一瞬間閃過,就被他拋之腦後,不再想起。他清楚,他若真的這樣做了,哪怕不會讓阿瓏殘疾時有半點痛苦和後遺症,阿瓏也一定會生氣。
他不想阿瓏生氣。<!--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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