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水瓏無所謂的點頭,準備走時卻礙於還被長孫榮極抱着,沒法動彈。
長孫濼寅也發現了這點,眉頭皺得更厲害,口氣卻比對待水瓏溫和許多,"榮極,這事情你意已決,皇兄管不了,可你到底還要聽聽母后的意見吧?放開華陽,隨皇兄去見母后。"
長孫榮極沉默了一會,鬆開了水瓏的手,附在她耳邊說:"晚上我去找你。"
"不用了。"水瓏毫不猶豫的拒絕。
最近她已經夠忙了,沒精力和心情去應付他。何況,瞧着白天這會兒他的行為,就知道晚上去找她又得折騰。
長孫榮極冷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緒,"你答應嫁我了。"
水瓏說:"待嫁娶的夫妻人不宜見面。"說完,她已經脫離了他的手,對長孫濼寅說:"華陽告退。"
在長孫濼寅不佳的面色下,轉身走向玄凌殿外。
她才走出去,玄凌殿的高聳大門就被關上了,隔絕了里外的畫面。
"華陽郡主。"
水瓏才走出玄凌殿沒一會,就聽到左邊傳來一道男子的喚聲。
她朝左邊看去,見一位身穿王爺服侍的男子走來。
這男子約莫二十七八,長相與長孫濼寅有六七分的相像,相比長孫濼寅少了一份深沉壓迫,卻多了一份年輕的銳利。他的眼睛又細又長,單眼皮,無論怎麼笑着,都有一種懾人的精明感覺。
這樣長相,放在現代,配上一副銀框眼鏡的話,就是完整的社會精英范兒。
水瓏認得這人,他是長孫濼寅的長子,當朝的勤王,長孫耀元。
"勤王。"水瓏回應了他的呼喚。
在她看來,這勤王的處境實在尷尬。
他是長孫濼寅的長子,當初長孫濼寅還是王爺時,他就是大世子。等到長孫濼寅登基成皇上,他卻沒有被封為太子。後來萬素秋又當了皇后,生了慶王這個孩子,尤其得長孫濼寅的喜愛。這樣算來慶王成為皇嫡子,他偏是長子,年紀又實在不小,就算最後他成為了太子,等到長孫濼寅退位,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後,到時候哪怕他坐上了那個位置,也根本坐不了多久。
何況,他還有一堆弟弟在下面對他虎視眈眈。
"許久不見,今天差點沒有認出華陽。"勤王笑容爾雅,可惜她一雙眼眸天生犀利,無論他怎麼故作溫柔,看到那雙眸子的時候,始終會讓人覺得,他暗地裏謀算着什麼。
這其實也是一種特殊的魅力,可惜身處勤王這個位置,這種魅力毫無用處,反而會給他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水瓏沒有和他深交的打算,不咸不淡的應了聲,"是麼。"
言語的時候,她的腳步也沒有停下,依舊朝出宮門的方向走。
只要有點眼力的人,必能發現她不欲多談的意思。
勤王沉默了一會,語調不變的說:"華陽小時還喜歡與我親近,尋我必是武藝,這時大了反而就疏遠了。我看這時天色不錯,華陽可有興趣和我練兩手?"
練兩手和天色好不好有關係嗎?反正皇宮的比武台有室內的。
水瓏看得出來勤王有意和她套近乎,她卻暫時無意和他深交,毫不猶豫的回絕說:"你也知道我的內力被廢了。"不等勤王接話,她又說:"最近我忙。"
這次算是完全將勤王給堵住了。
兩人走過了白玉拱橋,很快就到了轎子等候的地方。
水瓏二話不說的鑽進轎子,對轎夫說:"走。"
勤王看着轎子離去的方向,面色冷冷得沒有表情,眯起來的眼角就像是冷血的蛇類,掃到人的身上,讓人感受到一股徹骨粘滯的陰寒。
白水瓏......
他無聲的念着這個名字。
當年白水瓏表現出絕世的武學天賦和戰略天賦,被長孫濼寅重視重用,他就想要將她綁到身邊來。可惜那個時候的白水瓏對禹王一見傾心,根本就看不到其他人,讓他惱恨卻無可奈何。
前些日子聽聞白水瓏被廢,他心中是高興的,尤其是隱約傳出是禹王動的手腳,他心裏更快意。覺得禹王是被白水瓏寵壞了,竟然痴傻的親手毀了這麼大的助力。
只是誰想到,被廢了的白水瓏竟然比以前更能折騰,短短的日子就將祁陽城弄得雞犬不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本以為這是白水瓏墮落了,何曾想會見到今日朝堂的一幕。
武王叔竟然對白水瓏情根深種?
這是多麼奇怪又不可思議的事情,偏偏就真實的發生了。
勤王這樣想着,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一身華服踏入朝堂時的女子畫面,當時的他也有一瞬間的驚艷。尤其是當時白水瓏背光走進來,容貌也昏暗模糊的讓人看不清,令人越發的注意到那一身清華尊貴的氣質。
幸好白水瓏生得普通的容貌,否則以她的性子,必成禍水。
"怎麼想到這些了。"勤王迅速收斂了這份詭異的心思,仔細的思考着怎麼才能將白水掌控在手裏。
如果武王叔真的對白水瓏情根深種,白水瓏又站在自己這邊,能夠讓武王叔也幫助自己的話,那麼自己的地位才能更穩固,以後的勝率也越高。
沒錯,這就是勤王的打算,親近水瓏的目的。
他最想要的是長孫榮極的幫助。他相信,這個向來神秘的皇叔,一定有着可怕的手段。
這廂勤王思緒良多,那廂水瓏也已出了皇宮,沒過太久回到了郡主府。
一會回到郡主府,水瓏伸手就將頭上的簪子抽掉,令一頭黑髮傾斜下來,邊走邊解外衣。
這種情況在郡主府里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郡主府里的下人不多,偶然有人看到這一幕也會連忙低頭,假裝什麼都沒有看見,安靜的做着自己職務。
沐雪迎上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水瓏,神色無奈的叫了聲,"小姐!"又緊接着說:"白將軍來府里了。"
其實說衣衫不整有些過了,水瓏只是將外面的外衫和紗衣脫了,裏面的衣裳還整齊的很,沒有露出一點肌膚。只是在這個時代里,大家閨秀半途無故脫衣服就是不對,是為失禮失德,無論你裏面是否整齊。
"嗯?"水瓏微微詫異,然後點頭朝大廳走去。
沐雪看她沒有將衣服穿起來的打算,挪挪嘴唇,也沒有說出話來。
水瓏走進大廳的時候,就看到還沒有換下朝服的白將軍坐在裏面。她才剛踏過門檻,他一雙眼睛就看了過來。
白將軍看到她的打扮,皺了下眉頭,似乎不怎麼贊同,不過很快就恢復了。
"爹。"水瓏不緊不慢的走到白將軍對面坐下,神態自然隨意,"有什麼事嗎?"
她的態度讓白將軍拿不準事情的真相。
白水瓏不是他的血脈,這件事情一直藏在他的心裏,沒有對白水瓏說過。這個孩子是他的救命恩人託付給他的,他也承諾過對方將水瓏當親生女兒養,對方不將真相告訴她,他也不會揭露水瓏的身份。
只是這些日子水瓏的變化實在太大了,讓他不由的猜想,對方是不是已經她的身份告訴她了,否則對他的態度怎麼會這麼隨意,根本不像對待父親,反而像是對待同輩。
如果水瓏真的知道了自己身份的真相,也代表了他們的父女關係結束,他也沒必要再去管她的事。
偏偏水瓏這聲爹叫得也這麼自然。
"嗯。"白將軍內心的思緒萬千,表面一點看不出來,開門見山問:"你和武王是怎麼回事。"
水瓏清楚他想問什麼,不過要說她和長孫榮極到底算怎麼回事,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簡單點來說,就是......
"男婚女嫁,再正常不過了不是嗎。"
白將軍看着她的眼睛,那雙眼睛讓他陌生。沒有往日對他這個父親的敬仰和期待,也沒有深沉得兇殘,反而呈現着一種讓他都看着心驚的冷靜,冷靜得得讓人找不到破綻弱點。
一腔的話語忽然消失得一乾二淨,他挪了挪嘴唇,卻沒有發出聲音。
原本過來的他是打算做什麼的?教育孩子?開解孩子?
白將軍想不起來了,不自覺就說了另外的事,"西陵現在的局勢不平靜,你不要和那些皇室人員接觸過甚。以後嫁給了武王,也安分守己些,不要衝動闖了簍子。"<!--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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