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一句『你也配』的確是水瓏有意激怒方俊賢,她早已說過:不讓她好過的人,她自然不會對方好過。既然膽敢主動先來招惹她,就要有被她反擊的覺悟。
這時候小廝拿着麻袋回來了,戰戰慄栗的將麻袋交給水瓏。
這麻袋正如水瓏說的,每個都足有一人大小。她取了一個將銀兩都裝進去,足足裝滿了大半袋,帶在手裏頗有重量。她隨意將這大袋銀兩拖着,然後往往外走去。
這形象看得眾人一陣呆愣,四皇子三人更是無語。
五皇子開口說:"何不換成銀票......"
"我就喜歡真金白銀。"水瓏淡淡的一句話打斷了他。
五皇子嘴角一抽,心中忽想:這錢財不多還好,若多了,放在一個地兒,怕是有事想搬都搬不走,豈不是礙事的很。這興趣愛好,卻是符合她古怪的個性。
沐雪推開門,方便拖着銀兩袋子的水瓏行走。四皇子他們無奈,隨着走了出去。臨出門時,六皇子回頭看了方俊賢一眼,卻見他密佈着血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水瓏不放,臉上的笑容已經淡化了,形成一種壓抑的冰冷。
這樣的神色目光讓六皇子心頭暗跳,總覺得這目光不怎麼像是看仇敵的眼神,反倒像是......像是什麼呢?六皇子一時也說不清楚,總之古怪糾結的很。
"六皇子。"
一聲柔雅好聽的叫聲傳來,六皇子回神,抬頭朝前方看去,見是水瓏叫自己,連聲笑應:"怎麼?"
"有一件小事想讓六皇子幫忙。"水瓏邊走邊說。
她嘴裏說着小事,六皇子可不敢隨便相信真的只是小事,所以也不急着答應,只說:"說來聽聽,若不是好玩的事情,就別找我了。我這個人,除了玩鬧,別的本事都沒有。"
水瓏一聲笑,"當然。"
六皇子心頭一跳。這話聽着,這麼好像就聽着自己落套兒似的?只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尋求幫忙的還是白水瓏,他也只好應說:"那你倒是說說看?"
水瓏停下步伐,隔着面具朝六皇子耳邊輕語。
六皇子看着她靠近,鼻子嗅到一股清淡迷魂的香味,心中意外這是何種胭脂,竟然一點都不覺得膩味,好聞的緊。接着聽清了水瓏說的話,收斂了內心別的想法,面帶疑惑問:"這有什麼好玩的?"
"六皇子幫不幫?"水瓏說。
"幫,這等小事,你白水瓏都開口了,我哪裏還有不幫的道理。"聽水瓏說的事兒的確是小事一樁,六皇子心裏安穩了,當然不會拂了她的面子。
"你們說的什麼秘密?"四皇子問道,心中好奇什麼事情竟讓白水瓏向六弟開口求助。
"想知道?"水瓏輕笑,"也不是不可以。"
四皇子和五皇子面面相窺,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只是內心偏偏好奇的緊,實在糾結。
水瓏沒有給他們多餘糾結的時間,將手中多餘的四個麻袋交給他們和沐雪一人一個,等他們接手了後,轉身就往賭坊外面走,笑說:"等會就知道了。"
一國皇子手拿粗劣的麻袋,形象實在不怎麼好看。
只是看着前面行走的水瓏,四皇子和五皇子忍了忍,還是不敢把手裏的麻袋丟了。只能無奈的將之摺疊小些,塞進袖口內袋內藏着。
他們往離去的方向走時,六皇子則向大廳休閒的茶座走去,一路走到了正聊天聊得歡樂的四位公子面前,一腳不輕不重的踹下他們圍坐的桌子桌腳,發出的響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然後笑着說:"聊什麼呢,聊得這麼開心啊?"
四位男子先是被他突如其來的打擾惹得不高興,一人忽認出他的身份,臉色閃過驚嚇,連忙起身行禮,"見過六殿下。"
另外三人見了,面色都發生了變化,個個起身。
"別緊張啊。我就是無聊,想找你們一起玩玩。"六皇子說得輕鬆隨意。
四人面面相窺,不敢拒絕疑他。
這時候,水瓏等人已經走下了樓梯,到了萬通坊的一樓。
一樓和二樓就如兩個世界,樓梯就是兩個世界的連接口。一下一樓,各種喧譁吵鬧瞬間入耳,一眼望去賭徒臉色各不一樣,汗水和口水漫天飛舞。
"田黑心,你怎麼做得出來這般的惡事,你怎麼做得出來!嗚嗚嗚,你放開我,放開我!"女人尖銳的叫聲在滿是男人的賭坊里很刺耳,尤其是吸引人的注意。
水瓏沒有想到,過了這麼一會,田壁湘和衛姨母竟然還沒有鬧騰完,不僅沒鬧騰完,還越鬧越凶。她朝那邊看去,就見田壁湘和衛姨母拉扯着,衛姨母衣衫不整,滿臉淚痕,瞪着田壁湘的模樣,似乎恨極了他,悲痛又絕望。
啪!
田壁湘一巴掌抽在衛姨母的面頰上,罵着,"叫什麼叫,盡給老子丟人現眼。你既然敢來這賭坊,害怕被人看了摸了?你是我下聘娶了的女人,今天我就有權將你賣了!"
"你......你,田壁湘,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啊!"衛姨母臉色慘白,幾乎喘不過氣來,悽厲叫着,"你別忘記了,我可是華陽郡主的親姨母,你要是敢這麼對我,就是不將華陽郡主放在眼裏,你會不得好死!"
此時此刻,無依無靠的衛姨母最先想到的竟然是白水瓏,也只有白水瓏。她是臨康侯府的庶出小姐,被嫁出去之後就不再是臨康侯府的人,沒有任何本事出息的她,也休想得到臨康侯府的幫助。如今,她將被夫君變賣,竟只能拿白水瓏來做恐嚇。
衛姨母想着,眼淚流得更多。
她這回哭是真哭,心裏難過得快暈眩了。
現在的她只剩下相公和兒子,可兒子往日紈絝,如今什麼都不會做,到底還算學乖了些,不會到處惹麻煩了。可是這相公偏偏成了個爛人賭徒,日日偷家裏好不容易賺的些許銀兩來賭,鬧得本來還能好好過日子的家頓時雞犬不留,顧得了上頓,顧不得下頓。
有時候,她真恨不得沒有相公,單和兒子過的話,那家胭脂鋪子生意還能夠他們娘兒兩活得好好的。
田壁湘聽到她的威脅,先是愣了愣,嚇得鬆開了她的手。不過很快他又抓住準備逃跑衛姨母,甩手又一巴掌抽過去,臉色猙獰,"好一個臭婆娘,竟然敢拿白水瓏來威脅老子!你以為你是誰,能讓白水瓏護着你?華陽郡主的親姨母?她可是連親娘都殺了,還會在乎你個親姨母?"
"快快快,這婆娘年紀雖不小了,可依舊細皮嫩肉的,生得也美艷,你們可別糊弄我,隨便給個破爛價,就算是做洗盤的奴婢,也能賣個二三十兩的。"
"田壁湘!你不得好死!"衛姨母恨得朝田壁湘撲去,一口咬着着他的脖子,嚇得田壁湘不得不鬆手,然後就見衛姨母抽出挽發的簪子,尖銳的投頭端指着自己的脖子,哭得悽厲哀絕,"你要是敢賣我,我就死給你看!"
田壁湘不但不怕,反而猖狂冷嘲,"呵,你敢死?要本事你就真的去死,要不然老子今天賣定你了。"
衛姨母胸口劇烈的起伏着,似乎喘不過氣來。周圍的男人看着都沒人出來說句話,尤其說許多還色眯眯的盯着她的胸脯看,那淫邪的眼神,一點遮掩的意思都沒有。
衛姨母眨了眨眼睛,淚水糊住了她的視線。她腦袋一瞬空白,一閉眼,滿臉決絕的用力刺向了自己的脖子。
一隻手,及時握住了她的手腕,止住了一場血案。
衛姨母原以為是田壁湘良心發現了,一睜眼看到的卻是一張陌生的白色紅紋的面具。只是那一襲紅衣,一身女子裝扮,卻叫她一陣的熟悉,愣愣的呢喃出聲,"白,白,白......"
這拉住她的手的人正是水瓏。
若問水瓏為什麼會出手救下衛姨母,是因親情?可笑,她和衛姨母從始至終從沒有親情可言。還是因一時善心忽起?這理由說出去,怕是要貽笑大方。
那麼她為什麼要救下衛姨母?
這一切都因她手中的『簪子』。
本來水瓏看到的衛姨母和田壁湘的鬧劇,就沒有要去插手的打算。可離去時,那一瞬的餘光瞧見衛姨母手中拿出的『簪子』,她的身體就已經快過思想的朝衛姨母走來。<!--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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