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聖尊自動的忽略了她道明的真相,說:"所以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水瓏抬起眼睫,看到他的眸子亮亮的,有種惡作劇般的狡黠,屬於成年人的狡黠,也是別樣的可愛。不過緊接聽到被他說明的真相,或許就不會覺得他可愛了,更多的還是可怕吧。
聖尊說:"我以聖尊的口令,讓紅楓城的名門正派都過來圍毆他們。"
這種好像是在說『今天天氣真不錯』的淡然口氣,讓人不自覺的忽略了這話背後,帶來的是多麼殘酷的真相。
雖然水瓏才入江湖,短短的時日從傳聞和各種情報里也能得知聖尊這個尊稱有多大的威懾力。他幾乎被口傳成為了神仙般的存在,猶如一種信仰。
他一句話就能夠改變一個門派的結局。
她沒有親眼所見那個景象,卻已經能夠想像結果,以及整個秋山派往後的結果。
"所以,你的身份泄露了,他們就來了。"水瓏看着那群接近莊子的火光。
"嗯。"聖尊拉着她,躍下了青瓦屋頂,落地莊子後面林子。這樣,兩人的視線也看不到了那群來訪的人,"那些人交給隱鳳他們處理。"
水瓏感覺到沒有任何隱藏的氣息,她詫異,"你將所有人都留下了?"
"早嫌他們煩了。"聖尊淡淡說。
水瓏默默為隱鳳等人感到一絲的同情:這麼費心費力的為聖尊辦事,最後得到的一句評價居然是......早嫌他們煩了!
"你能習慣?"這麼愛享受的人,沒有苦力在身邊的話,能習慣?
聖尊沒有回答,從他清澈眸子的眼神來看,他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這一點。
薄雲散開,明月皎潔的柔光普照下來,籠罩兩人的身上。黑夜很靜,入冬後林子裏也少有蟲鳴,兩人走路更是輕而無聲。在這樣的安靜氣氛下,似乎連衣裳伴隨着腳步頻率摩擦的聲音都聽得見。
然而,沒有尷尬,沒有彆扭,似乎一切都這麼理所當然,靜謐得甚至透着溫馨之感。
水瓏斂眼,將眼中閃爍的波瀾都隱藏在陰影中,平日裏一身張揚的氣焰都似乎內斂得消失不見。
聖尊看見她微垂着頭,秀髮飄落,一張普通略顯秀氣的臉——這張臉是公子閒做出來的新的面具,交給水瓏換上的。
一眼看到這般的她,是個人都會覺得她柔順乖巧。
聖尊捏了捏她的手,忽然說:"有沒有覺得,我們很配?"
"嗯?"沒有任何誠意的鼻音,讓人覺得很敷衍很淡漠。
聖尊興趣不減,"沒有人能像你一樣和我並肩行走。"他細說着,"不需要說話,不需要做任何事,我們氣息就能融洽,我能知道你的存在,渴望你的存在,也允許你的存在。"
水瓏挑了挑眉,沒有回應。
聖尊停下了步伐,問她:"為什麼會願意獨身和我私奔?"
他似乎對『私奔』這個詞彙情有獨鍾,說出來的時候都染着柔意。
水瓏就是不解風情的代名詞,"目的地一樣。"
聖尊說:"你為了我放下了身邊的人。"
『為了我』三個字,貌似咬重了音量。
水瓏挑眉,"這次我留下,下一次你也會找出別的理由和辦法將我和沐雪他們分開。"別以為她看不出來,告訴沐雪身上有問題,就是為了讓沐雪自覺的後退。
這次聖尊竟然沒有否認辯解,說:"真聰明。"
水瓏眸子一閃,不是她多聰明,而是......從他從窗而入,對她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她就從他的口氣和眼神感受到了他勢在必得的霸道任性。
"放手。"從手心不斷傳來的揉捏感讓水瓏抽了抽手,"癢。"
聖尊看了看她,眼神似乎不舍,還是鬆開了她的手。
緊接着他停下腳步,彎蹲下身子,側頭對身旁水瓏輕聲說:"上來。"
這樣子,竟是要背人?!
如果隱鳳等人還在身邊的話,估計又得大跌下巴,承受力不斷刷新,一身石化了。
明月清皎,薄雲飄散沒有絲毫的阻擋她的光暈,將黑夜的林子氤氳一層柔紗,更透過細小的樹葉空隙投射下來,貪戀在這時候正半蹲着的男人身上。
他的面容遮擋在無光的金色面具中,卻讓這時候看見他的人都會毫無懷疑的覺得他必如這明月一般昭華無雙。
白色的衣袍因為他的動作,垂落散在草地枯葉上,更襯得這衣料的乾淨,以及穿着這衣裳的人的無暇。
水瓏一怔,隨即嘴角露出笑容,很自在輕鬆的笑容,透着她的本性,沒有任何的偽裝,"讓聖尊大人屈尊降貴,我算是頭一個了吧。"
聖尊歪頭,似乎疑惑,"這時候才發現?"
他認為他做的已經很明顯直接了,"不止是頭一個,還是唯一的一個。"
"如果被世人知道了,你聖尊的威嚴......"
聖尊接過她還沒有說完的話,"若非在意你的想法,我倒是想讓世人都知我們關係非同一般。"
水瓏沒有繼續和他討論這個話題,笑着伸腿朝他身體踹了下,力道不大屬於平常的打鬧一般的行為,"起來。"視線往聖尊被踢的衣裳處看了眼,發現這衣料還真好,竟然不沾塵,就不知道是否水火同樣不侵。
聖尊沒有起身,說:"沒有轎子,我背你走。"
"你以為我走幾步路都不行?"
"你以為我會讓你路途吃苦?"
兩人的口氣都很平和隨意,也同樣不退讓。
一秒的安靜之後,水瓏撇了下嘴角,"眼睛瞎了?"
一旦和水瓏相處久了,就會發現她真的不是什麼賢妻良母,越是隨意的時候說話越是沾着甜蜜的毒液,別指望她能說出什麼好話。
明明這時候她可以好好的解釋,說自己身懷有孕,不能被人背在背後。偏偏她說出來的就是這樣一句惹人的話,口氣輕柔淡雅,一如既往像是對情人的蜜語,內容卻是撓人心的毒。
聖尊不見生氣,反而還勾起了嘴角。
在他看來,這樣的水瓏反而可愛,平日裏太冷靜柔和讓人看不透她,毫無破綻得讓人躊躇不定。
正所謂,越是強勢獨立的女人,偶爾任性鬧小脾氣起來才顯得難得,有別樣的一番可愛。
尤其是對於聖尊這種上位者,喜好征服的人來說——當然,也要看這被征服之人(物)是否能入得了他的眼,讓他產生征服的興趣。
無論聖尊的內心到底怎麼想,他的所有心思和表情都被隱藏在面具之後,唯一能夠透露出情緒的眼眸,並沒有隱藏清澈的笑意。
他看着水瓏,頭從看到尾,然後落在水瓏的肚子處,露出懊悔的眼神,低聲說:"麻煩的小東西。"然後無奈的站起身。
水瓏看着他的反應,猜不出他是裝的還是真的一時忽略了她的肚子,才會做出蹲下身子想要背着她行走的行徑。按道理來說,他這樣心思緊密的人,不會連肚子都看不到。不過在想他平日偶爾的不靠譜,眼瞎這一番不似做偽的表現看,一時真的犯傻了也說不定。
一番思緒只在一瞬之間就被水瓏收斂下去,心說自己什麼時候還有這種閒情逸緻去猜測這種無聊的問題了,不管他是裝的還是真的,都無傷大雅不是嗎。
在她身旁的聖尊又朝她伸出雙手,"抱你走。"
水瓏懶懶的丟給他一個眼球,朝前方走去。還沒有走幾步,她的袖子就被人抓住了,不用想都知道抓她的人是誰。一股無奈的情緒湧上心頭,回頭去說:"你煩不煩啊?"
懶洋洋的聲線,沒有厭煩的情緒,卻是無奈的無力,以及一絲說不清的縱容。
聖尊執拗的說:"我讓你跟我走,不是讓你受苦的。"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受苦了。"水瓏翻了個白眼。
如果是平時,說不定聖尊會來一句『兩隻眼睛都看見了』這種孩子氣的無賴回答,不過這次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反而認真的說:"懷孕五六月的女子會腰酸背痛,易疲嗜睡,還會頭暈背麻......"
"可以了。"水瓏打斷了聖尊的長篇大論。抬起眼睫,視線就和聖尊的視線對視一起。
他的眼神並不強硬,反而猶如一汪被陽光照暖的汪洋,清澈溫柔得讓人無法拒絕他的要求,連深處的那一抹執拗和強勢,也變成了溫柔的枷鎖,讓人忽略了危險反而覺得安全安心,自願的往下跳。<!--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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