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過來,快過來……」
范天九趴在窗口,一臉奸笑地跟身後司必安招了招手,讓他也過去。
司必安無奈的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到范天九身邊,疑惑的說道:
「九哥,你到底要幹啥呀?!」
「嘿嘿,你看那個……」
范天九微微一笑,用手指了指窗外。
司必安聞聲抬頭透過窗戶往對面的西廂房一看,只見在大門口擺着一個塑料盆,裏面似乎裝了些女人的衣物。
看到這兒,司必安回過頭來,疑惑的望着范天九道:
「好像就是些衣服,九哥,你要幹什麼?」
「嘿嘿,我想現在過去幫她把那些衣服洗了……」
范天九微笑道。
「啊?大半夜的替別人洗衣服?九哥,你這都是那一派的泡妞路數啊?」
一聽范天九這麼說,司必安頓時疑惑道。
「嘿嘿,這可是我們老范家的家傳絕技……」
說到這,只見范天九得意的對司必安說道:
「實話跟你說,安子,當年我姥爺是瀋陽軍區的首長,而我老媽是瀋陽醫科大的高材生,再加上我老媽年輕長的條順盤亮,在他們那個年代,我老媽那可是正宗的官二代,富二代,金枝玉葉,據我老媽說,當時追她的年輕俊傑能從鐵嶺一直排到山海關去。
可我老爸呢?家裏成分不好,黑五類一個,在當時屬於那種打鐵都等於侮辱工人的『牛鬼蛇神』。
照理說,我媽我爸這倆人屬於一個天上,一個地上,是絕對不可能在一起的。
可結果呢?我老爸就是不信邪!捨得一身剮,敢把天仙身下壓,發揮出死纏爛打渾不怕的韌勁,三下五除二!賓狗!我媽就被我爸搞定了!
而這,就是當年震驚整個瀋陽城的『范蛤蟆爆啃天鵝事件』。
安子,你知道我老爸使的是什麼招嗎?」
一聽范天九這麼說,司必安頓時眉頭一翹,大驚道:
「啊?原來叔叔這麼牛啊?那他使的是什麼泡妞大招啊?」
范天九聞言微微一笑,用手一指姬雪嵐門前那盆衣服,神秘地說道:
「就靠那個……我媽當年不是在醫大念書嗎?我爹為了接近她,天天大半夜的翻牆過去替她洗病號衣服,洗完了還在臉盆上留下一張小紙條——『一位敬愛你的革命同志』。
連續這麼幹了好幾個月,我媽終於被他感動了,這時再配合一些鮮花情話的浪漫攻勢,不到三個月,ok,天仙到手!
而這就是我們老范家的獨門泡妞絕學——化骨綿掌!」
「哎呀~九哥,你爹真有招……」
司必安拜服地點了點頭,接着抬頭往對面廂房一看,頓時眉頭一皺,疑惑道:
「可是九哥,你說的這些招都是六七十年人用的,可現在是新時代了,你這招還有用嗎?」
「切~我爹說了,泡妞技術是跨時代的,不存在過時一說,而且他說他曾在我媽之前用這招拿下過七個前女友,百試百靈。
安子,我就問你,咱倆是兄弟嗎?」
范天九鬥志昂揚地說道。
「唉~你說是就是唄……」
司必安無奈地說道。
「好,既然是兄弟,那就跟我一起來吧——!」
說完,范天九躡手躡腳地推開房門,跟着司必安來到姬雪嵐的門前,拿起那盆衣服轉身來到了院中央的水井旁。
二人從井裏打上來一桶水,抬手剛想洗的時候,只見范天九眉頭一翹,說道:
「咦?沒拿洗衣粉,安子,你回屋去拿一下……」
「哦,好的……」
司必安聞言點了點頭,轉身回屋去了。
見司必安走了,范天九轉身彎下腰,把盆里那些姬雪嵐的衣物拿起來,一件件的搭在肩上,邊搭邊嘀咕道——
「嗯,外套,褲子,襪子,內褲,胸罩……」
「范天九,你、你在幹嘛?!」
就在這時,只聽一陣冰冷中帶着驚訝的聲音在范天九的耳邊響了起來。
范天九抬頭一看,只見一身便裝的姬雪嵐拿着手電,站在門前,滿臉驚愕,直勾勾地望着他。
「啊?!哎呀,美女,你怎麼醒了呢,本來我這事是想瞞着你乾的,這樣才有驚喜嘛……」
范天九抬起頭來不好意思道。
聽到范天九這麼說,姬雪嵐表情更加的震驚,訥訥地問道:
「什麼?還瞞着我?你、你幹這種事多長時間了?」
「啊?你說這事嗎?從我爹那時候我們家開始幹了……」
說到這,只見范天九抓起搭在肩上那件姬雪嵐的內褲在自己鼻頭聞了聞,笑道:
「你看,美女,你的內褲都有味了……」
「變態——!」
范天九話音剛落,只見姬雪嵐忽然杏木一瞪,紅顏一怒三千丈,猛地抬起秀腿彷如銀鞭一般向范天九掃了過去——
「我擦——!等……」
「啪——!」
范天九話還沒說完,只聽一聲脆響,噗通一聲,范天九仰頭被姬雪嵐猛地踢進了水井裏……
……………………
第二天上午,螢日當空,地藏王寺上熙熙攘攘地聚集了一群準備上堪輿課的黑白無常新生。
只見這些新生一邊對站在隊伍前面的范天九指指點點,一邊交頭接耳的議論着。
「就是那個變態佬,昨晚準備偷內褲時,被姬大隊長發現了,結果被她一腳踢進了井裏……」
「哎呀,沒看出來啊,那個范天九竟然是這種大色狼,很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真是的,枉我還覺得他能打鬼,是個挺厲害的人,沒想到竟然有這嗜好,他可千萬別對男人也有興趣,否則我就危險了……」
背後人群的議論聲越來越大,范天九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終於,范天九的忍耐到了極限,轉頭破口大叫道:
「夠了——!老子昨晚那是想做好事替她洗衣服!不是偷內褲——!你們別他娘的瞎嚷嚷——!」
聽到范天九的叫喊,眾人望着他安靜了一下,接着繼續低頭嘀咕。
「唉~九哥,別解釋了,沒人會信的……」
身旁的司必安聞言嘆了口氣,開口安慰道。
「奶奶地,現在的人怎麼思想都這麼齷齪?!難道做件好事就這麼難嗎?而且……」
說到這,范天九轉頭望着周圍議論紛紛地人群,氣急敗壞地說道:
「我都奇了怪了,昨天晚上才發生的事,怎麼今早好像全校都知道了一樣?」
「唉~,食色性也……沒辦法,九哥,桃色新聞嘛,傳播速度就是這麼快……」
正說着,只見秀才從寺外走了進來,只見他手裏拿着一幅長捲走到范天九的身邊,抬手把它交給了他,張口道:
「九哥,這是我在是外遇到的一群自稱『嵐粉會』這傢伙,他們讓我交給你的……」
「嵐粉會?姬雪嵐的粉絲團嗎?」
范天九聞言愣了一下,邊嘀咕邊伸手接過長卷。
「好像是吧,小弟聽說那位姬雪嵐是這間無常高校的校花,暗戀她的人正經是不少呢……」
秀才聞言點頭道。
「是嗎?那他們送我畫幹嘛?」
范天九邊說邊打開長卷一看,只見是一副畫,畫上畫着一位手持長劍的武士,被敵人刺殺時的場面。
看着這幅畫,范天九疑惑道:
「這副畫是什麼意思?」
秀才聞言湊過頭來看了看,略一思索,猜測道:
「如小弟所料不差,此畫意為——劍男去死。」
「什麼?劍……」
聽到秀才這麼說,范天九頓時恍然大悟,皺着眉頭鬱悶的嘀咕道:
「完蛋了,這下老子是褲襠里的黃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唉~九哥,有時候我覺得你挺聰明,可有時候我又覺得你真的挺二,你這智商也太飄忽不定了……」
司必安不由地望着侷促的范天九感嘆道。
「你——!」
「嗚——!嗚——!嗚——!」
正當三人說話的時候,只聽一陣刺耳的警報轟鳴聲忽然響了起來,震得整個地藏王寺沙沙作響。
緊接着,隨着寺外響起一陣急促混亂的跑步聲,只見一群群手持哭喪棒的黑白無常從寺前穿過,向鬼王陵外跑去,
「這是怎麼回事兒?有空襲嗎?」
范天九走到地藏王寺門口,望着眼前混亂的人潮,疑惑道。
「餵——!你們這幫新生,今天的堪輿課暫停,抄上傢伙都跟我來——!」
正說着,只見一身黑袍的穆鐵柱,手裏拿着張漁網,奔到地藏王寺前,對寺內的新生吼了一嗓子,然後轉身也急忙忙地向鬼王陵外跑了出去。
范天九聞言二話不說,連忙領着眾新生追了上去,只見他趕到穆鐵柱,邊跑邊張口問道:
「柱哥,這是出什麼大事兒了?」
穆鐵柱聞言頭也不回地說道:
「剛從總局得到的警訊,『地獄的洪水』要來了……」
說完,穆鐵柱便不再說話,領着眾人向鬼王陵外飛奔而去……
……………………
鬼王陵外的忘川河上,只見黃泉之眼像往常一樣噴發着三四丈高的血色水柱。
而在它周圍,則圍了三四圈,彷如樹葉般密密麻麻的小舟,一群手持網兜的黑白無常站立其上,表情緊張地盯着黃泉,仿佛在戒備什麼來犯敵人似的。
而穆鐵柱則領着一眾新生,站在遠處的知返崖上,一邊拿着望遠鏡向河中的黃泉眺望,一邊手拿着個黑盒子不停的下着命令:
「業火組守在東面堵住鬼門關!
禍水組和煞雷組去南面和北面!把網拉好了,等會兒千萬不能漏掉一個!
陰風組和穢土組立刻下河,用網兜堵住黃泉之眼,務必先攔一道……」
下完這幾道命令,只見穆鐵柱忽然回過頭來,皺着眉頭對范天九說道:
「小九,你領着新生在此守候,聽我命令,準備隨時支援——!」
「好,沒問題,柱哥……」
范天九還是頭一回看見穆鐵柱如此緊張,連忙點頭答應,接着張口疑惑地問道:
「柱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的那什麼『地獄的洪水』究竟是什麼東西啊?」
「哦,地獄的洪水就是……」
「槓頭——!有情況——!」
正說着,只聽河中央一名黑白無常忽然轉過頭來,對着知返崖上的穆鐵柱高聲報起警來。
范天九聞聲低頭向下一看,只見不知何時,忘川河中的黃泉之眼竟然停止了噴薄,血色的水柱不見了,河面逐漸恢復平靜。
但緊接着,只見原本黃泉之眼的位置,逐漸出現了一個漩渦……
「大家小心戒備!它們要衝出來了——!」
一見這種情況,穆鐵柱頓時眉頭一跳,對着手中的黑盒子高聲命令道。
「轟隆——!」
「呱——!呱——!」
緊接着,隨着一聲轟鳴響起,一群圓滾滾的東西從黃泉之眼中噴薄而出,結群飛起,它們的陰影瞬間遮蔽了整個天空。
站在知返崖上的范天九抬頭定睛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我擦——!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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