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衡昨夜去周家原來是為了瓷藝的事。周展青對這方面頗有些研究,是個收藏愛好者,認識的行家也多。周展青很是看好陸子衡,是以邀請陸子衡去家裏坐坐,要給他介紹幾個行家。
「茉,等這兩天把爺爺那邊的事順了,我想去日本一趟。周展青幫我聯繫了一個日本陶藝大師,堂本智久,我想把之前設計的瓷器品和設計圖帶着,過去看看。」
陸子衡和許茉躺在床上,陸子衡順着她的長髮。
「恩,挺好的。我支持你。你打算要去多久呢?」
「大概……一個星期左右吧。」
「可惜了,我們自己的陶藝發展竟然還比不上其它國家,你可要好好學,回來發揚光大!」
「遵命,老婆大人!明天上午陪我去一趟肖家吧,家產的事得談談了,是我那父親要求的。」
「也好,大家趁早打開天窗說亮話,免得明里暗裏的使手段。」
「爺爺現在情況不太好,我親生父母又是那樣的關係,我那弟弟也不是等閒之輩,野心不小,劍拔弩張是少不了了。」
許茉聽出陸子衡話里的鬱悶,安慰道,「沒事的。都會好起來的。「
……
「筱瑾,昨晚休息好了嗎?「杜康將一杯溫開水放在早餐桌上。
「恩,休息挺好的,謝謝你……「徐筱瑾將貼在臉頰上的幾絲頭髮夾到耳後。突然住進陌生男人家裏,有些不自在。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了嗎?「杜康一直很好奇這個女子,總覺得她的心裏似乎藏着秘密,讓他忍不住想要探尋。
「康哥,我……」徐筱瑾猶豫,「如果我說,我有一個殺人犯母親……你會厭惡我嗎……」
杜康眼睛裏閃過一絲驚訝,但迅速掩飾過去。「不會,你母親是你母親,你是你。」
徐筱瑾把徐秋燕的事告訴了杜康,當然,關於她與江易辰的那段,只是一筆帶過式的,沒有提及懷孕、流產。
「原來你是故意來找我的,那晚。」
「對不起,康哥,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
「……現在,也不遲。」
徐筱瑾期盼的拉住杜康的手,「康哥,我媽還有救嗎?你救救她,好嗎?」
杜康嘆了口氣,「筱瑾,除非你母親有重大立功,不然,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出來了,雖然我很想幫你,但……確實無能為力。」
徐筱瑾眼淚流下來,雙唇顫抖,「怎麼會是這樣……」
「筱瑾,你別難過,以後要是遇到其他困難,你可以和那天晚上一樣,叫我去。我會去幫你的。」
「謝謝你,康哥……」
徐筱瑾悲痛,靠在杜康的肩膀上哭泣。杜康眼睛裏沉浮着奇怪的神色,問道,「你和江易辰……從前……」
徐筱瑾心裏咯噔一下,「我們,從前只是談過一陣子朋友,沒有其它了……」
「哦,我還以為那時報紙上的是你呢。」
「……不是,不是的。」
徐筱瑾隱瞞了杜康。不能讓他知道,絕不能讓他知道。杜康對感情又潔癖,如果知道她為別的男人流過產,割過腕,一定會介意的……
杜康想了想,是他多心了吧。
許茉和陸子衡來了肖家,肖宏、沈嘉碧、肖天勤都在,另外,還有個眉目慈善的女人,讓許茉想起了西遊記里的觀音菩薩,因為她的眉頭間也有顆小紅痣。
沈嘉碧渾身都散發着冰冷的氣勢,和那長着小紅痣的女人,很不對盤。一個高冷,一個和氣,一個是肖宏家裏的妻子,一個是他外面的妻子。這女人叫代依倩,肖天勤的生母。
「倩姨,果汁,小心有點燙。」肖天勤把橙汁遞給自己母親。她喊沈嘉碧「媽」,不能喊代依倩「媽」,這也是代依倩一直恨着的事。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卻要管另一個女人叫「媽」,她怎能不氣、不爭呢?
肖天勤這一舉動,引得沈嘉碧一聲冷哼,目光投向陸子衡——她的兒子。「子衡、小茉,你們大老遠過來跑累了吧。」
「還好,開車也就個把小時。」陸子衡說。
「爺爺還好嗎?」許茉沒看見肖老爺子,想來今天幾人的談話,他並不知道。
「老人家身子骨不行,這些事還是不要讓他多操心了。」肖宏道,臉上不大高興。
「子衡,我是天勤的媽媽,你叫我倩姨就是了。」代依倩介紹道,表情倒是和善。
一陣虛情假意的寒暄,肖宏直切正題。
「子衡啊,你和天勤都是我的兒子,肖家的子孫。你們爺爺現在病重,腦子時而清醒時而糊塗,做的決定也有失偏頗。對於財產的分配,我們還是得一家人好好商量了再決定。」
許茉心裡冷笑一聲,肖老爺子身體不好,又不是腦子不好,前幾天她可沒看出來他腦子不清楚。
「老公,你這話說得就不公平了,爸他腦子哪裏不清楚了,做的那些決定看都是有律師公正了的!」
「嘉碧姐,你先別激動,聽宏哥把話先說完吧。」代依倩說。
許茉仔細觀察了代依倩的表情,滴水不漏的,要麼就是個全然無害的人,要麼,就是個……藏得很深的!碧姨那麼厲害的女人,竟然都沒鬥倒她,可見,她實力不一般。子衡如果在肖家,這個女子就是個紮腳的釘子,路不好走。
肖宏堅持要把陸子衡接管的醫院分三家給肖天勤,財產也是,四六分,肖天勤和他佔六,陸子衡佔四。陸子衡一直沒有表態,他不表態,自有沈嘉碧去折騰。
幾人爭論一番也沒個結果,誰也不讓步。許茉心裏卻作了決定,肖家欠陸子衡的,子衡不在意,她幫她奪過來就是!
從肖宏家裏出來,沈嘉碧開車把陸子衡夫妻倆送到了醫院,看望肖老爺子。
「爺爺,你好些沒?」許茉把花束插在vip病房的窗台邊。肖老爺子自己開的醫院,這間病房是他自己給自己準備的,寬敞明亮,陽台、盆景一應俱全,和家裏臥室有幾分相似。
「子衡,許家丫頭,你們才想起老頭子我呀,這麼多天才來看我。」
「對不起爺爺,這些天事情纏身,我一時沒來得及,也怕搞砸了工作讓您老人家失望。」陸子衡說。
肖老爺子拍了拍陸子衡的手背,「子衡啊,爺爺是真心希望,你能接了爺爺的攤子,我們肖家世代為醫商,個個都是精英,到你父親這裏卻……唉!爺爺盼着你,把這事業再做大些。」
「爺爺,」陸子衡握住老人的手,「你會好起來的,我先試着幫你打理着,等你恢復健康了,還是得你來管。」
肖老爺子搖搖頭,「干不動咯……人老了……」
許茉兩人陪肖老爺子聊了聊,到天黑才離開。臨走時,肖老爺子叫住了陸子衡,許茉先行下樓了。
「子衡,黑龍會的事你李叔已經告訴我了,那不是條正經路,你以後千萬不要找他們,就算幫忙也不行,你都不知道我聽了有多擔心你啊!」
「放心吧爺爺,我早就找到他們犯罪的證據了,過陣子,等事情穩定了,我就交給警方,把這害人的組織端了。」
「好!端了也好,那頭子一直盯着你,遲早要出手的。你萬萬要記住,不能魯莽,千萬不能讓他們知道是你做的,生意人,最怕招惹這些黑-手,知道嗎?」
阿虎和李長安及時在會裏也只是個小嘍囉,還沒來得及幹大事,是以脫離組織倒也算平順。
杜康順其自然的和徐筱瑾在一起了,出雙入對。向左、阿虎苦於有人在她身邊,也捉弄不了她。
這日,杜康剛從事務所出來,便來了一輛車,把他接來了一個間咖啡屋。
「杜先生,請坐。」許茉讓杜康坐下。
「許小姐,好久不見。上次你那首月光奏鳴曲現在還餘音繞樑呢,杜某真是拜服!」杜康感嘆道。
「哪裏,承蒙謬讚。」
「今天許小姐約杜某前來,所謂何事呢?」
許茉淺笑,沒直接說,「聽說最近杜先生交了新女朋友。」
杜康頗為意外,這,她還關注起他的交沒交女朋友的事了?
「你消息倒是挺靈通的,是的,我交了女朋友,是個……挺單純的女孩子。」杜康已經單身不少日子,對同事朋友介紹的女孩一直看不上眼。
「恭喜恭喜,其實……你的女朋友和我倒是認識。」
「哦?對了,是了,上回的宴會,她也去了,你們那時認識的吧?」
「不,我們認識得更早,很有些淵源,比如……她很想除掉我,和我的孩子。」
杜康皺眉,驚訝!
「你這是什麼意思?!」
「是什麼意思,你看了這些就知道了。」許茉把一疊資料推過去給杜康,裏面有關於徐筱瑾的詳細資料,尤其是關於江易辰部分,以及前些日子她使計把她綁架走的事。
杜康看着,眼睛越來越震驚。
不,不會的……
徐筱瑾,竟然是在騙他?關於流產,陷害,這些她都沒有告訴他。更讓杜康憤怒的,是徐筱瑾上個星期還去見了江易辰,照片裏兩人抱在一起。
許茉看見杜康臉上青紅交替,煞是壯觀。
杜康是被氣糊塗了,也因相信着許茉堂堂龍科代理董事長不會騙人,是以並沒懷疑,那照片上的日期實則是假造的。這張照片是江易辰和徐筱瑾的舊照。
徐筱瑾要陷害她,她也用用她的招數還給她,正好。
陸子衡去了日本,入冬了。清晨起來,林間落葉上儘是霜氣。
早間陸子衡才打來了電話,親問許茉的情況。
「都好着呢,你就安心的處理好你那邊的事吧。」
「好,這兩天降溫,多穿兩件,別着涼啊。」
「是啦是啦。」
julie&r顯然已經淪為了許茉的開心下酒菜,沒事過去找找茬,周靜雅最近規矩得很,讓許茉覺得更不好下手了。
「大小姐,剛剛長安傳消息來說,周靜雅跟去日本了!跟先生在一塊兒呢。」向左急匆匆跑來告訴許茉。
「什麼?!當真?」許茉不悅。陸子衡沒有告訴她,周靜雅跟他一塊兒的啊!
他瞞着她嗎?
不,不會的。子衡不會是那樣的人。如此來,就是周靜雅又耍花招貼上去的了。
許茉查問一番才知道,原來那堂本智久,是周展青的老熟人,周靜雅早就在謀劃這趟旅程了……
許茉氣不打一處來。
好,正好。周靜雅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她相信子衡,絕對不會背叛她的。
距離兩人回來,還有一個星期。她就用一個星期,好好給周靜雅準備份『厚禮』,不給她一份大驚喜,她就把「許」字倒着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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