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茉拿着手機托着腮發愣,想要給沈嘉碧那邊打個電話。她真的好想聽聽陸子衡的聲音……
按下撥通鍵,卻一直沒人接聽,打了兩通只得作罷。許茉來到落地窗邊。她的辦公室在龍科大廈27層。從這裏俯瞰,城市萬千繁華盡收眼底。高樓、矮樹、行人、車輛、霓虹燈、斑馬線……都化作小玩具一般,密密麻麻擺放在她腳下。
許茉想起陸子衡帶着她上電視塔那個夜晚,那浩瀚無垠的一片妖嬈璀璨。
人世繁華三千,我只願與你同看……
而今,與她同看的人,卻遠在異國他鄉。他還好嗎……真的好想去他身邊。許茉沉重的嘆了口氣,思念日日夜夜折磨着她。
等這樁風波處理完畢,她就去多倫多看陸子衡……
門口忽然響起三聲敲門聲。
「大小姐,有位姓徐的小姐想要見您。」新來的助手小林對許茉說。鄒秘書一個人忙不過來,便新調了助手小林,幫忙做些粗淺的工作。
許茉狐疑了兩秒,立刻猜到是誰,臉上揚起冷意的笑容。
「帶她到我辦公室來。」許茉抱着胳膊等着那姓徐的女人。
小林去而復返,許茉聽見門外小林對另一個人說:「徐小姐,我們許董事長就在裏面,你自己進去吧。」
門開了。
「來了?」許茉嘴角翹起戲謔的笑,朝徐筱瑾道:「別只顧站着,來,坐吧。」
許茉指了指旁邊的沙發,自己也走過去沙發那裏坐下。
徐筱瑾雙目瞪着許茉,咬着牙,含恨的眼蒙起淚意。
「喝什麼茶?鐵觀音還是碧螺春?或者人參茶?哦,人參茶沒了……」許茉對在門口候着的小林喊了一句,「小林,去我休息室拿點人參茶來。」
「許茉!你別賣關子了!我知道是你做的!」
「哦?什麼是我做的,我聽不明白你的意思呢?」
「是你,是你天天派人在我們房子外監視,讓我們害怕!故意用那些照片來折磨我們,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
「恩。」許茉贊同的點頭承認,「是我。不過,我是故意讓你知道的,所以你不算聰明。」
「你為什麼要這樣殘忍,你為什麼不直接把證據給警察把我們抓起來!」這樣死個痛快,也比天天這樣極度恐懼來得好!
許茉笑意驟冷,咬牙道:「徐筱瑾,你怎麼就忘記了我之前在醫院裏對你的警告呢?這次,你不但惹了我,而且……還惹毛了我!傷害了我最重要的親人!你說,我會讓你們母子死得舒坦嗎?」
「你!你、真狠!」徐筱瑾恨得全身血液倒流。
「再狠狠不過你,連自己的孩子都能殺了。」許茉回敬。
徐筱瑾忽然站起來,許茉也立刻站起來,戒備。她莫不是要動手?
徐筱瑾緊咬着腮幫子,唰一下跪在許茉面前,「求你……我求你,給我母親一個痛快,不要再折磨她了……」
「你求我?」
「……」徐筱瑾低着頭,看見許茉精緻華貴的銀白色高跟鞋,屈辱,怨恨的眼淚淌過臉頰,「是……我求你了……」
徐筱瑾頭磕下去,貼在冰涼的地面。心裏是無盡的屈辱……
「呵,」許茉笑起來,「你有多大的面子?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的身價!你這一跪就能消我心頭之恨?」
「我告訴你,我許茉不是吃素的,我忍你那麼久,不過不想與你計較,而今,我改主意了……」
徐筱瑾抬着頭淚眼瞪着許茉,咬碎一口銀牙。
許茉沒了耐心:「小林,人參茶不用拿了,把徐小姐請出去吧。」
候在門外的小林立刻出現在門口,恭敬的答了個「是「。
「另外,以後這種不入流的人物就不要報備給我見了,我時間緊……」
許茉說話時看着還跪在地上的徐筱瑾,話語、眼神全是諷刺。
「你夠狠!」徐筱瑾牙縫裏擠出三個字。
「你知道最好。」
徐筱瑾屈辱的從地上起來,離開辦公室……
徐秋燕再次割腕自殺,徐筱瑾把徐秋燕送去了醫院搶救。
果然是母女,自殺的方式都是如出一轍。徐筱瑾想求助江易辰,江易辰卻並沒有赴約。徐筱瑾找去了江家,卻連門都沒得進,被周明慧狠狠羞辱了一番,趕了出來。
江家夫婦也不是傻子,本就對徐筱瑾家世身份心存芥蒂,後來床照一番事情更是焦頭爛額。江易辰逼迫之下,才勉強同意二人婚事,卻不想,兒子忽然想通了、變卦了。
許茉聽着鄒秘書匯報徐秋燕母女的動向,嘴角翹起來。人不害我,我不害人……
徐秋燕是咎由自取。可,說到底,自己何嘗沒錯?如果她不是那麼掉以輕心,那麼得過且過,就不會出現這些大亂子。
「大小姐,k市『泰安華府』的邱總已經到機場了,江臨集團那邊的江總已經打電話來催你了。」鄒秘書站在董事長辦公室門口,對許茉說。
江總……江易辰……
真不想去。
「讓劉總代我去吧……就說……我突然胃不舒服,噁心反胃,回家休息了。」
鄒秘書知道許茉的心思,也沒再強求,道了「是」,下去做事了。
鄒秘書剛走,許茉手機就響起來。來電顯示——「江易辰」。
許茉按斷了電話。
誰理你……
許茉說胃不舒服,然後,她去真說中了!
「我真是烏鴉嘴啊……」許茉伏着衛生間牆壁,乾嘔。
於是,她就真的只能回家休息了。楊淑瑜對許茉很貼心,猶如母親一樣,照顧周到,得知許茉不舒服回了家,立刻就帶着瓜果蔬菜殺了過去,煮了一頓清淡爽口的飯菜。
「小茉啊,你這乾嘔的症狀持續多久了?」楊淑瑜輕輕拍着許茉的背。
「就這兩天才這樣……」許茉說着又乾嘔起來,「而且頭還莫名的有些暈,明明沒有感冒啊……」
楊淑瑜忽然想到了什麼,皺着的眉頭舒展開,自言自語道,「該不會是懷上了吧……」
許茉一聽,驚呆了,「不……不會吧……」
楊淑瑜一個勁兒的說「一定是的」。李晶晶打電話請來了許家的家庭醫生張芸,是個三十多歲白瘦女人,帶着個眼鏡。
「大小姐,恭喜你……」張芸笑得天花亂墜。
「我……真的……?」
「你當媽媽了!恭喜恭喜!」
楊淑瑜高興得直要跳腳,樂開了花,「小茉!我的好媳婦兒咧!我有孫子了!」
楊淑瑜趕緊給陸衛國打了電話,「衛國啊,我告訴,我們的好媳婦許茉懷上了……」
許茉聽着楊淑瑜語無倫次報喜,心頭一陣喜一陣愁,陸子衡在身邊就好了……
過兩天,過兩天,她就去見他,親口告訴他這個消息……
現在正是暑假,老師們最是閒得慌。陸衛國時常去醫院和許明山談天說地,一個商人,一個教書匠,見地相合又相悖,嘮起嗑來沒完沒了,真真的忘年好基友。
陸衛國接到妻子報喜電話時,正在醫院和許明山談論時-政,掛了電話,臉上還保持着驚訝。
「怎麼了?老陸。」
「……咱們……有孫子了!」
兩個男人都愣了一陣,繼而大喜,哈哈大笑,引得走廊外路過的護士頻頻側目,暗想着:莫不是今天給病人吃的藥物劑量弄錯了?
事情沒有許茉想像得那麼簡單、速戰速決,徐秋燕的事,頗多曲折!
一個叫任建昌的男人去警察局自了首,說是他殺了劉長鵬,盜取資金、文件的幕後主使都是他。
許茉當然知道,不可能是這個叫任建昌的男人,他是同謀,卻不是主使。想要人頂罪,自己逍遙法外?
沒那麼容易!
「大小姐,錄音已經交給警方了。」
「嗯……」許茉聽着拷貝來的錄音,正是找道兒上的朋友給幫忙監聽錄下的任建昌與徐秋燕的談話。
開庭那天,是個烏雲沉沉的日子。徐秋燕已經瘦脫了形,面色枯槁,哪裏還有平日裏妖嬈的風采。
徐秋燕被判了死緩,任建昌也沒能逃脫,都入了獄。徐秋燕做這些事的時候,考慮到可能敗露,是以並沒有告訴女兒徐筱瑾,徐筱瑾也是事後才知道,因此,沒有獲罪。
法庭上,徐筱瑾哭得幾欲昏死,瞪着許茉的眼睛簡直要泣出血來。
「許茉!我總有一天會全數還給你!」徐筱瑾一遍又一遍的說着。
許茉不以為然,湊近徐筱瑾耳邊,低語道:「你以為自己是上帝嗎?想要怎樣就能怎樣。你要是知趣,就有多遠滾多遠,否則我看見你一次,收拾你一次!」
徐筱瑾被許茉飽含威脅的話一嚇,癱坐在地,淚眼看着許茉以及她身後幾個保鏢、下屬離去。
她確實不是上帝。無權無勢……她能做什麼……
集團的事讓許茉很吃力,她雖然在美國學過商管,但紙上和實踐還是差別很大的。安排好集團的事,以及別墅項目出現的紕漏,又處理了徐秋燕的那檔子問題,弄完已經是三個月以後。
期間許茉打了許多個電話給沈嘉碧,沈嘉碧也三兩天把陸子衡的治療情況回饋給了她。
陸子衡已經大好,能夠自己下地走動了。可每次許茉要與陸子衡通話,她都支支吾吾的,掩飾着什麼。
許茉心裏有些不安,看着手裏沈嘉碧email過來的陸子衡的照片,總覺他的表情有些不同,冷漠了,鋒利了,不如從前那樣溫和寬厚。
「大小姐,江臨房產那邊已經把設計圖拿過來了,需要您過目確認,簽字。」小林把別墅群設計圖冊子放在許茉面前。
許茉細緻的翻看了一遍,「我看不出什麼問題來,劉總眼光比較專業,他仔細看過了?」
「看了,劉總說設計圖挺好的。」
許茉點點頭,在封面右上角簽了名字。坐久了,想站起來走動走動。
「大小姐我扶你,誒,小心座椅扶手……」小林心細,扶許茉起來,看見她明顯微隆起的肚子,有些心疼,卻又說不出讓她回去休息的話。她走了,就沒人來坐鎮了。好在老爺子近來身體好了些,也來公司過問了些事,只是老爺子身體還病着,腿腳又不行,也出不了太多力。
「小林,給我訂張明天的機票,去加拿大,多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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