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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重逢的親人,老爺子王貫東直是興致高昂,與兩個間後,不休息反倒把他們叫到客廳,興致不減的和講述起當年王家沒有移居香江前,在老家廣東惠山時的舊事。
王智王睿兄弟倆對老家廣東惠山也是始終不大了解,今天難得老爺子有興致,兩人就也配合的隨他坐到那裏,聽他講述舊事。
王家當年在廣東惠山也是書香大家,移居香江時,王貫東不過八歲,王震南王掌西更是一個七歲一個四歲,尚都是懵懂無知的小孩子。而王貫東的親生母親,也就是王智王睿的親生祖母柳淑容,正是王氏上代掌舵人王正海的正室髮妻。
柳淑容乃書香門第出身,十六歲便嫁給了王正海,十八歲生下長子王貫東,次年生下次子王震南,而後是三子王掌西,這三兄弟卻都是同父同母的至親同胞。但柳淑容的身體不好,未出閣前體質就比較虛弱,等成親後年少產子更是雪上加霜。所以,打王貫東記事起,他就知道母親的身體不好,不能太劇烈的活動,平日裏更是時常要臥床靜養,還總是喝那些黑黑苦苦的補藥。
故打小起,王貫東最親近的人不是他的親生母親,卻是柳淑容的陪嫁丫鬟邵雨鈴。當然邵雨鈴這個名字是後取的,最早的時候王貫東是叫她鈴姨,父母親卻叫她小鈴子。
邵雨玲是個很溫順很善良的女人,自幼便是柳淑容地丫鬟。而後又作為陪嫁丫鬟隨小姐從柳家嫁到王家,心裏早知道自己的身份定位,故在自家小姐陸續生下王貫東等三位小少爺後,她便立時接手了照看三兄弟的事宜。陪伴,嬉戲,讀書,寫字等等等等一個母親該做到的事情,她卻都替自家小姐做了。從一出世,王貫東就是在她的懷抱下長大的。與她親近的不得了,每有什麼事,王貫東第一個想到的不是父親母親,而是去找玲姨。故可想而知,他與這位玲姨之間的感情究竟有多麼深厚,可以說不是母子卻勝似母子。
而後柳淑容地身體愈發虛弱,尤其王掌西出世更令她一臥不起。於是在種種因素的促使下。她終於替丈夫選定了一位側室,就是自己的陪嫁丫鬟邵雨玲。自然後面的事情就不用細說了,邵雨鈴懷孕,王家移居香江。因她身體不便就留下了一個老僕人照顧她,待生產後再派人來接,乃至最終兩廂失散。直至五十多年後地今天親人重逢。等等諸事在那個動亂的年代倒也算不得什麼希奇的事。
王家移居時是一九三六年。其時王貫東八歲,還是一個世事不知的懵懂孩童。突然間要與最親近地鈴姨分開。尤其鈴姨肚子裏還藏着他期待了好久的小弟弟,他更準備了好多喜歡的東西的要送給小弟弟,這樣地分別對他意味着什麼自是可想而知。
所以,當知道鈴姨不能跟自己一起走時,王貫東直大哭大鬧怎麼說也是不依,無論如何就要帶鈴姨一起走,否則他就要留下來陪伴鈴姨。最後還是邵雨鈴百般安撫,告訴他用不了多久鈴姨就到香江找他,到時候還會帶着弟弟陪他玩,這才算是勉強讓王貫東接受下來,當然邵雨鈴也同時許下了無數承諾。
可是,當年一別後,王貫東此後五十年就再也沒有見到他的鈴姨,那沒見過面的弟弟更不用說了,他準備地那些玩具卻是再沒送出去,這件事就成了他從幼年起就積壓在胸地一塊壘石,一個心病。所以今天見到鈴姨地兒子,自己的異母兄弟後,他才表現地那般激動,連往日的洞察力與沉穩全都不見了,絲毫也不象那個叱咤香江幾十年的王氏掌舵人。
而王貫東的這種情感,作為他的兩個兒子,王智與王睿兩個非當事人,自然難以體會老爺子那積壓在胸達半個世紀之久的複雜情感。故此,對於老爺子今晚的激動表現,那王智倒是沒覺得什麼,他這會的心思卻也在那位少將四叔的身上,已經開始謀劃要如何與這位四叔處理好關係,為王氏集團在內地的投資創造更大的方便條件。
這不是說王智就如何冷血如何不講親情,只是他作為一個商人,絕不放過任何對己有利的機會已經成為他的本能,所以打聽到四叔是少將後,他就本能的開始謀劃該如何與四叔拉近關係,但他可沒有惡意,他只是想在不防礙四叔的情形下,為王氏集團謀得一點點便利罷了,卻不是向拉四叔下水。
反倒是王睿,我們的王三公子,他對這剛見面的四叔與堂兄卻是另有看法,他對這位四叔與那位堂兄可沒產生什麼親近之情,或許他才是真正的冷血,親情觀念淡薄。
但王睿也沒覺得自己這麼想有什麼不對,原本此次來京之前,他心裏就已經存了三分謹慎,他可沒有忘記月前在香江剛剛見過面的那位喬老,故此始終便有着心理準備。而在表演結束後,這麼巧就有幾十年都查無音訊的四叔找上門來認親,且這位四叔在方才的談話中還頗有異樣,如此一來就令王睿心中自然產生了幾許疑慮。
他倒不是懷疑這位四叔是假的,這不至於,起碼這種事是騙
的。只是四叔出現的時間太巧,且言辭中的異樣表.顯,這才是他疑慮的重點。但看老爺子眼下這興奮的樣子,卻也不是討論這件事的好時機,還是先放放,再觀察觀察再說吧!王睿這樣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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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那王振國父子,他們父子加上兩位警衛員四個人乘電梯下到一層,出了大飯店後,那外面便早有兩輛黑色的奧迪等在那裏。警衛員上前拉開後車車門。王振國父子便左右抬步上車,而後一名警衛上了這輛車地副駕駛,另一位卻上了前車。
「回軍區大院。」警衛員同司機說了一句,兩輛車子便一前一後,駛向北京軍區大院。
「王翰,你應該知道你大伯在香江的情況,他是做什麼生意的?生意很大嗎?如果可以的話,你現在就跟我講一講。」王振國坐在車裏,沉聲說道。
「當然可以。父親,據我所知,大伯是香江一間集團公司的董事長,而大伯加上我二伯父三伯父。也就是您另兩個沒見過面的哥哥,他們三兄弟合計掌握了那間公司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股份,換句話說,那間集團公司也可以說是王氏的家族公司。所有的權利都由王家說地算。」王翰回道。
「哦!」王振國點點頭,道:「這麼說你幾個伯伯都很有錢了?」
「不是很有錢,是非常的有錢,而且還有地位。」王翰道:「父親。您不知道,我大伯那間公司的投資範圍非常廣泛,涉及了不下十多項產業。但最重要的是。王氏集團掌控了全港百分之四十份額地藥品供應。這還單只是指香江來說。在東南亞許多國家裏,大伯的一句話那影響力也是非常大的。有時候連那些國家的總統或領導人都得掂量掂量。」
「那麼厲害?」王振國有點難以置信。
「沒錯,就是那麼厲害。您知道大伯有多少財產?四年前美國地《福布斯》雜誌就曾經估算,王氏集團的總資產大約在四十至四十三億美圓之間,何況四年後的今天,王氏集團發展的更加龐大,父親,您可以想想,這麼多錢加上控制全港百分之四十地藥品份額供應,大伯在香江到底會是個什麼地位?什麼影響?」王翰進一步向父親說明。
「四十億.......還是美圓?天吶!他,他怎麼有那麼多錢?他是怎麼賺的?這簡直,簡直不可想像嘛!」王振國震驚了,臉色立時就陰沉了下來,非常的難看。
沉默了片刻,他看看前面地駕駛員與警衛員,又低聲問道:「是不是因為他地錢來路不正,所以上面才派你......」
「這......」王翰遲疑着沒有回答。
「好了好了,不方便就不要講了,我知道你有紀律。算了我也不再問了,你還是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要因為我而影響工作。」王振國搖搖頭說道,但臉色卻是愈發地難看,心中苦悶交集。
也難怪王振國如此,要知道這件事本來就出的非常詭異。莫名其妙地從下面部隊被叫回來認親,但參謀長又着重叮囑不讓他說明是軍方通知他的。回到北京,長子王翰又早等在家裏,隨他一起去認親,在大哥面前還捏造了一番無意中找到他們的謊話。而且作為軍方高級將領的王振國,對自己的兒子工作的部門與性質自不會一無所知,他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
這麼多事加到一起,就算王振國再如何遲鈍,他也該發覺事情的不對了。何況他並不遲鈍,真要遲鈍也做不到少將的位置上。所以,此刻王振國的心情實在是惡劣之極,作為一位老軍人,一輩子都受黨的教育,深知黨的紀律,他知道不該問的一句也不要問,但是想想適才在房間裏,大哥待自己流露出的那份濃濃骨肉之情,他終究還是忍不住了,還是問出了口。
畢竟以他的想法來說,一個人就是再怎麼能賺錢,但走正道的話怎麼也不可能在區區幾十年就掙到幾十個億的家產,還是美圓。那要換**民幣就是幾百個億呀!天文數字。況且九七臨近,國家正在為收回香江做着各種準備工作,在這個時候暗中查辦一批違法犯紀的人,恐怕也是在所難免,只是沒想到這次查到自己的親屬頭上,查到自己剛見面的大哥頭上了。
所以,王振國此時真是講不出是什麼心情,一路都陰沉着臉回到軍區大院,回到了自家所居的那棟二層老式小樓,進了客廳便坐到沙發悶頭抽煙,一句話也不想說。
「小翰,你爸爸怎麼了?怎麼好象不大高興?你們剛才找到你大伯了嗎?還是消息不對,找錯人了?」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轉角樓梯上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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