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不知道過了多久,十分鐘,還是二十分鐘,冷夜瞑沒有計算時間。
前面的灌木叢車子無法前行,他棄車追蹤,耳麥里,再次傳來星落的聲音:「老公。」
兩個字,像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冷夜瞑的心,提到了嗓子口。
他沒有出聲,頓了十幾秒後,才說:「我馬上就到。告訴我,怎麼了?」
星落四腳八叉的躺在地上,累得筋疲力盡,她的身邊,兩個同伴正在打掃戰場,空氣中硝煙未散,以此顯示這裏剛剛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槍戰。
她的臉上,全是血,但不是她的血,而是毒龍的。
星落喘了許久,說:「任務完成。」
伴隨着她的話,遠遠是一陣腳步穿梭的聲音。
悉悉索索。
星落立刻提高警惕,把槍而起,側頭望過去,同伴中有人朝着來人吹了聲口哨,道:「是自己人!」
可不是自己人?
急速奔來的一群人,為首的男人,穿着迷彩服,卻比時裝秀上走秀的模特還要魅惑,臉上的線條剛毅明朗,不知道是不是"qing ren"眼裏出西施,她總覺得天底下唯此人帥得人神共憤!
那人離自己越來越近,但目光卻兇狠的瞪着她,仿佛她欠了他幾百萬似的,星落真擔心他走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她千刀萬剮,但怎麼辦,明知道那男人如此危險,她也不願意逃。
早已累得筋疲力盡,一動都不想動。
不但是身體,還有心,所以,他要殺就殺,她願意將身心全部交出去,此生任由他處置。
冷夜瞑大跨步走到她的身邊,居高臨下盯着她臉上的斑斑血跡,心都漏掉了半拍,一把將她給拉起來,攔腰一抱,將她死死的桎梏在懷裏。
星落輕推開他,笑着指了指不遠處身中數槍的毒龍:「死絕了。」
「軍醫!」冷夜瞑根本顧不得遠處死絕了的毒龍,往朝着里大喊一聲。
他的手,發抖的撫摸着她的臉,怒聲大罵:「傷到了哪裏?我告訴你原地待命,原地待命,你這個臭女人,什麼時候才會重視我的話?」
他的聲音明明不好聽,兇巴巴的,但他聲線里的變調卻讓她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罪該萬死,不然怎麼會惹得他如此這般的表情和眼神,像是懊惱不已,追悔莫及,像是手足無措,恐懼驚慌,這些表情她從未從他的身上讀取過。
這個男人,是她見過的男人裏面,最不可能產生手足無措和恐懼懊惱情緒的男人。
「夜暝……」
「別怕,你不會死!」冷夜瞑撫摸着她的臉,聲音都在抖,眼眶不知何時染上了一層薄霧:「我不會讓你死,我沒同意你死,就算是閻王他也不敢從我手裏奪人。」
「……」
「軍醫!軍醫!」
冷夜瞑大吼,吼聲震耳發聵,棲息在樹上的鳥兒都四飛而去,猶如驚弓之鳥。
「夜暝,我沒有傷。」星落急忙拿手抹了抹臉上的血跡,道:「不是我的血,你別緊張,我怎麼會死?」
她深深的看着他,心頭狠狠一震,極力想要表現出自己生龍活虎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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