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童璐被手機鈴聲吵醒,眼睛掀開一條縫,瞄了眼手機。
「夜瑾,季一鳴的電話。」
男人翻個身,將她往懷裏揉,壓着起床氣接通電話,裏面傳來季一鳴的聲音:「謹哥,親子鑑定結果出來了。」
「說。」聲音明顯沒睡醒,簡單到只有一個字眼。
「兩個樣本的鑑定結果,確定是直系血親沒錯。」
季一鳴說完,感覺電話那段的冷夜謹呼吸一重,他等了半天電話里沒有任何的聲音,轉眼傳來電話被掐斷的聲音,一頭霧水。
童璐迷迷糊糊還想睡,但這公寓的隔音效果不好,樓下其他居民活動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她的耳朵,逐漸的讓她從瞌睡狀態徹底甦醒過來,仰頭,想索要一個早安吻,卻發現身邊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坐起來。
他點了根煙,坐在床上抽,嗆得她想咳嗽。
童璐抱怨的抬頭:「夜瑾別抽,嗆……」話說到此戛然而止,因為——
「夜瑾,你怎麼了?」
冷夜謹眼角的淚控制不住,童璐嚇得不輕,腦子徹底清醒,忙坐起來。
冷夜謹忙擦掉眼角的液體,翻身下床,邊套上鞋子邊抓起床頭柜上的煙灰缸,大跨步的走了出去,只留給童璐一個生人勿近不想被打擾的背影。
童璐急忙翻身下床,套上拖鞋,追出去。客廳里沒有人,只有洗手間裏傳來流水聲。
「夜瑾?夜瑾你哪裏不舒服嗎?你怎麼哭了?」
「沒有,被煙熏的。」
隔着一扇門,裏面傳來男人悶重的聲音。
真的是這樣嗎?童璐不確定,敲門卻沒有反應,沉吟了良久回房去穿衣,整理好被子,她想去做早飯,但臨時起意住的公寓,什麼早餐的食材都沒有。
昨晚倒是在超市買了些零食,卻不能當早飯吃。她站在窗戶邊上看樓下似乎有個早餐攤子,索性下樓去買早餐。
豆漿油條和包子,雖然都是粗糧但排隊買早餐的人還真不少,童璐等了許久,才拎着兩份早餐上樓,回到屋子發現冷夜謹已經從洗手間走出來,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童璐將早餐放在桌子上,走到他的面前,總覺得他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有些反常。
坐在他的旁邊,手搭在他的手上,關心詢問:「你真的沒事嗎?」
冷夜謹沒回答,只是將她拉着,坐在他的腿上:「買了什麼?」
「豆漿油條和包子,附近也沒有別的吃的,我們將就着吃,我看那攤位生意挺好,味道應該不錯。」童璐伸手摸了摸冷夜謹的臉:「是不是有什麼事惹你不開心?」
她看他眉宇間似有化不開的憂愁,手順着他打結的眉毛,輕柔,想要將他的眉毛舒展開:「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跟我說說,雖然不見得能夠幫到你什麼,但說出來心底會舒服一點。是夜榮的病嗎?還是我的身世被徐先生知道,現在你處理起來覺得很為難?」
他抓着她的手,搖搖頭,眸色深沉,像是巨大的漩渦——深痛的漩渦,盤旋在眼底洶湧的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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