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空吸吸鼻子:「怎麼着?你現在要是不回去,摳還能改嫁啊?」
公爵微微擰着眉,想了下,心的:「聽岳母那意思,不改嫁也差不多了!」
這一想,更加着急了,等收拾東西的時間都免了,轉身上車,「去機場!」
和煦傻在原地,「哎?我!那藥……」
公爵拋下一句:「等我回來再!」
等了這麼長時間,就現在這時間不能等,絕對不能等,公爵覺得這要是等下去,五真的跑了。 19樓濃情看到樂文網
人到了機場,後面該有的手續也都送了過來,沒辦法,就算是遞交了辭職報告的愛德華先生,依然是伽德勒斯的大公爵,只不過,如今的大公爵名號不如改制之前的少了實際的權利,可愛德華家族的積威卻不是三、五年就能消下去的。
伽德勒斯的制度是改了,但是,真正實現這個制度,從來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這個過程不會是短期內就能實現的。
公爵坐在回青城的飛機上,抬手看了看時間,計算到達青城的時間。
開始冷靜下來思考青城的情況,五沒給他打電話,岳美姣打了電話,這就明五很可能還不知道她媽媽給他打電話這件事,希望他突然出現,能給五一個驚喜。
公爵設想的很美好,對於兩年沒見的心上人,突然要見到了,心跳都好像加速似得,很激動。
原來久別重逢是這樣的心情。
飛機的升空和降落,都沒有影響到他的心境,隨着距離越近,這種激動的心情就越發強烈。
時隔兩年,他終於又見到他可愛美麗的姑娘了。
下飛機後,坐到車上,給岳美姣打電話,他想要去找五,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結果,岳美姣壓根沒接電話,直接摁了,然後給他發了一個地址。
意思很明顯,愛來不來,不來的話以後都不用回來了。
公爵當然什麼話沒,直接讓司機把他送到那個地址,家也都沒去。
在車上的時候他又回頭,認真看了眼岳美姣發過來的地址,赫然發現那是個醫院地址,公爵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為什麼是醫院?為什麼地址是醫院?
五出什麼問題了?五身體不舒服?五生病了?為什麼是醫院?
公爵原本激動的心情一下跌入谷底,變的忐忑不安又惶恐起來,五怎麼了?
他來的時候就是空身人,什麼都沒帶,就連登機證件都是讓人送來的。
他對司機了句:「儘快趕到!」
司機不敢旁,只能儘量快的開車,畢竟,車上這位身份不一般,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一路奔馳,車終於在青城的一家醫院門口停下,公爵知道,這是曹康的醫院。
他站在醫院門口,眼睛看着醫院的招牌,下車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腿都在打軟。
如果不是五生病了,為什麼會到醫院門口。
他在門口站定,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然後抬腳進了醫院,前台的護士笑容甜美的跟蜂蜜吃過量似得,有膩人,「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麼能您服務?」
公爵的眼睛裏看到一張塗的紅通通的嘴巴,護士長什麼樣他完全不在意,腦子裏把能想的事都想了一遍,還不停的給自己心理暗示,都是他瞎想出來的。
「麻煩幫我查一下,宮悟姐是這裏的病人嗎?」他問。
護士頓時很警惕,來醫院打聽人?正常的探病人只找病房,哪有這樣問是不是某人生病的?
畢竟現在社會新聞很多,動不動來個什麼的買兇殺人的,別看人長的好看,殺人犯長的好看的多着呢,護士的腦子裏已經腦補出了一出尋仇大戲,這邊笑意盈盈的跟公爵什麼查一下,那邊已經偷偷摸摸按下警鈴,保險起見,最好還是讓保安帶着他比較好。
不知不覺中,公爵被人視為有潛在危險的人物。
好在保安過來後,還真的帶他去找人了。
公爵跟在保安身後,坐電梯上二樓。
曹康的醫院跟和煦的醫院一個德性,醫院從上倒下都是用錢砸出來的,公爵的腳踏到二樓地毯的時候,就覺得地毯都是新的。
走過一節路,保安突然:「等下!」
公爵站住腳,保安彎腰從走廊邊的柜子上取下一雙脫鞋,:「這節地毯是最好的,剛清洗過,您得換鞋。」
公爵:「……」
沒話,但是真是脫了鞋,年輕的保安嘴裏還在解釋:「最近這個樓層來了個姑娘,挺金貴的,就喜歡不穿鞋跑,咱們曹院長就把這一節路的地毯換成了最好的,可以光腳丫光屁股踩着坐着打着滾都沒關係。」
公爵沒話,沉默的跟保安身後,完全配合醫院的所有的規章制度。
拐過彎,公爵遠遠的看着走廊上坐了個姑娘,肉滾滾白乎乎的一團,坐在地上的時候,兩條腿對着盤,裙子窩在一起,露出一段白嫩嫩的腿結,粉紅色的襪子帶着透明的蕾絲邊,肉嘟嘟的腳抵在一起,眼巴巴的看着一個病房,呆呆的坐着。
姑娘的臉蛋圓圓還有肉,一雙眼睛倒是很大,黑溜溜毛茸茸的,還帶了眼角微微翹,忽閃的睫毛像個洋娃娃,頭上掛了兩個最號的捲髮器,幾根稀稀拉拉的頭髮被捲髮器掛着,也不知道取下來是什麼樣的,身上的衣服都是號的大人裝,倒是很漂亮。
保安指着那個姑娘聲:「就是那個姑娘……」
公爵看着姑娘一樣,頭,對保安笑了笑,沒話。
那姑娘一聽到腳步聲,立刻扭頭看了一眼,然後從地毯上爬起來,四爪着地趴着,眼看着他們走近了,她蹭蹭蹭爬進了那個病房。
保安帶着公爵走過那個房間,走到重症病房,探頭問:「宮悟姐的家屬是哪位?請問你們認識這位先生嗎?」
重症病房還有着外間,公爵一眼看到岳美姣,他一愣:「阿姨!」
岳美姣聽到聲音,站起來,對保安頭:「認識,謝謝了。」跟保安完話,這才看向公爵,眼神十分不悅,臉上看到他一表情都沒有,態度依舊不友善,「坐吧。」
公爵不坐,他不安,非常不安,問:「阿姨,五在哪?」
岳美姣指了指凳子,:「坐。」
「五在哪?」公爵固執的重複,從剛剛開始,他的手腳就發軟,那種不好的預感馬上就要將他吞噬,他問:「五怎麼了?」
「你坐下。」岳美姣還是那副表情和態度,「既然回來了,總要聽下我的話。」
公爵問:「五有事嗎?」
岳美姣不耐煩,「都還活着,難不成我還要詛咒我女兒?」
公爵這才慢慢的坐下。
岳美姣看了他一眼,在他對面坐下,然後她開口:「五做了個手術。做手術之前,她許了個願望,希望醒來之後能見到你。」
她沒好氣的看了公爵一眼,:「我是想好了,我給你打電話,你要是再不回來,要過幾個月還是過幾天的,五醒過來我就給她找個對象,她要你這個男人有什麼用?有了跟沒有似得,我好好的女兒,我無憂無慮什麼都不用操心的女兒,我寧肯她像個孩子,也不要她像個懂事的妻子,替你擔驚受怕,替你着想,連個電話都不敢打,是怕你分心,怕你因為她分心,別的女人,要是男人敢一天不聯繫,早就鬧了天翻地覆了,她倒好,一天不聯繫、一周不聯繫、一個月不聯繫……甚至一年不聯繫,她還高高興興的跟人家,這明她對你重要,明她對你的影響力太大,所以她不傷心,而是高興……她能不傷心嘛?」
岳美姣越越氣,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我是女人,我能不知道女人對男人的期待?人家的逢年過節成雙成對,她一個人窩在家裏,她要是沒有男人,要多少我都給她介紹,偏偏她有你了,你就是這樣給人當男朋友的?我女兒要是找你這樣的,還不如不要!」
「對不起阿姨,我是個混蛋!」公爵:「我讓五傷心,我讓她難過,我甚至沒能在重要的日子給她一句問候……」
「你也知道?」岳美姣冷笑:「既然你也知道你不是東西,你為什麼不乾乾脆脆的告訴她,讓她別等了,讓她找個沒那麼忙,沒那麼多事有時間陪她的男人啊!你知道你不是個東西你還的吊着她,讓她傻不拉唧的等你兩年?我要是早知道你是這麼個東西,我絕對不會同意五跟你處什麼對象談什麼戀愛的!我好好的女兒,就這樣被你白白耗費了兩年的青春!」
公爵沉默的聽着,恭敬的坐着,等岳美姣完,他才開口:「對不起阿姨,我愛五,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是我做不到您的那樣,做不到大大方方的讓她找別的男人,接受不了她真的不再屬於我的,跟我沒有關係的局面。 19樓濃情阿姨,請您給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發誓我不會讓您和五失望,我發誓,我已經錯過了那麼久,我不想接下來的人生繼續錯下去,相信我阿姨,我不會再犯錯,請您原諒我,我會用我的餘生補償五。」
岳美姣紅着眼眶,眼淚從眼眶裏滾出來,她冷笑一聲,深深的呼吸一口氣,平復了心情,:「算了,那麼多,我不能替五的人生做主,如果是現在,我絕對不會讓五選擇你這樣的男人,但是五喜歡,我不能罔顧五的心意。我忍耐了這麼久,我受夠了,我的傻孩子非要等,我阻止不了。」
公爵沉默的遞過紙巾,岳美姣接都沒接,公爵早已從坐着的姿勢變成站着。
岳美姣自己伸手扯了幾張紙擦眼淚,:「一年半以前五查出來腦部長了個東西,她非要等到你回來再手術,一個月前上課的時候暈倒了,醫生等不了了,昨天下午的手術,醫生手術挺成功,人醒了就沒事了。到現在還沒醒……」
岳美姣的輕描淡寫,只是到一半的時候眼淚又冒了出來,她一邊擦着眼淚鼻涕一邊:「她手術之前醒來想要看到你,我琢磨那就讓你回來,最好她睜開眼第一眼就能看到你,這樣不定對她的恢復也有好處……」她伸手指了下門,:「你自己進去等吧,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
着她伸手惡狠狠的把手裏紙巾扔到垃圾桶。
門口有哼哼唧唧的聲音,剛剛看到胖妞爬到了門口,流着口水看着岳美姣,嘴巴里吧唧吧唧的也不知道什麼。
岳美姣趕緊擦了擦眼淚,走過去,伸手把胖妞抱起來,走了。
公爵站在原地,旁邊一直努力充當背景的醫生輕咳一聲,他從柜子裏掏出防塵服,「這位先生,您要是進去的話,麻煩穿上這個,防止您從外面帶了細菌進去,對病人不好。」
公爵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他頭:「謝謝。」
他穿上防塵服,推開厚重的重症病房的門,抬腳走了進去。
因為是頭部手術,所以宮五的頭髮都被剃光了,公爵進去之後,看到的就是個被剃光頭的模樣。
公爵想要伸手摸摸她,伸出的手卻懸在半空,又慢慢縮了回來。
以前她他是科學怪人的模樣,現在她的模樣也是。
公爵坐在床邊,病床上的人一動不動的躺着,還是那樣的眉目,還是那樣的面孔,一切都是他熟悉的模樣。
公爵心的伸手,輕輕碰了碰她的指頭,接觸到的瞬間,他鼻子有發酸。
這就是他的姑娘,他傻傻的姑娘,一個人在青城乖乖等了他兩年,不吵不鬧不聲不響,甚至連電話都沒打一個。
眼眶在不知不覺中濕潤,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輕輕的蹭着她的指尖,醒來吧,好姑娘。
醒了吧,好姑娘。
他低頭,應該再早一,再早一才對,最起碼不讓她空等。
他的指尖輕輕碰觸着她的指尖,然後,他看到她的手指動了動。
公爵猛的抬頭,一下站了起來,「五!」
宮五的手指又動了動,公爵提高聲音:「五!五!」
外面的醫生聽到裏面的動靜,立刻查看數據,發現病人有要醒的跡象,趕緊通知主刀醫生,「二號重症病房的病人有知覺了!」
—
「五!」
宮家的律師帶着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站在家門口,律師微笑着看着岳美姣:「岳姐,這是宮先生給您的支票,兩百萬,這是五姐在您這裏十八年來的生活費和撫養費。當然,您以後還是有探視權的。」
岳美姣接過支票,看了一眼,嗤笑:「帶去吧。」回頭:「五!」
宮五躲在房間不出去。
「五!」岳美姣提高聲音:「五出來了!」
宮五躲不過去,只能開門出來。
岳美姣扭頭看了她一眼,「去你爸那邊去吧。時候不是吵着要爸爸嗎?現在有了,去吧。」
宮五鼓着臉蛋,站在牆角,「我不想去,我想跟我媽在一起。」
岳美姣動作麻溜的把支票收起來,「快去吧,想我了再回來看我,我要去換支票了。」
完,走到門邊,伸手拉開門。
兩個保鏢上前,伸手就要拉宮五,宮五大喊一聲:「我自己走路,腿腳利索着呢,誰要你們扶啊!等我下!」
她轉身回房間,伸手把自己屋子裏的空存錢罐抱起來一個,背了包,乖乖跟着人家走了。
岳美姣在身後關門。
宮五嘆氣:「媽,你別忘了我呀!」
岳美姣沒搭理她,宮五自己去了宮家。
宮家的房子又大又漂亮,給她的臥室也漂亮,但是她一都不喜歡,不喜歡這裡冷冰冰的人,一個個貌似恭敬卻帶着不屑的眼神,她不喜歡上山的路,周圍一都不熱鬧,沒辦法去吃龍蝦……
她一都不喜歡宮家,在這裏,她像個外人。
心情有些鬱結,洗完澡,着濕漉漉的頭髮,躺在床上睡覺。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有人拼命的喊她:「五!五!」
一聲接着一聲,急促的像是要把躺棺材裏的人給喊醒似得。
宮五被叫的頭疼。
「五!五!」
她聽着像是羅景的聲音,又不像,她張張嘴,想話,結果頭太疼了,身體都動不了了。
宮五發誓,以後她再也不濕頭髮就睡覺了。
現在可好,腦袋重的像是被人打的水腫似得,抬不起來的疼。
頭疼,身體發木,她完全動不了了。
「五!五!」
那個聲音還在喊,一個勁的喊。
宮五氣的要死,該死的羅景,等着,等她起來非揍的他滿地找牙不可!
「五……」
宮五被氣的直哆嗦,睡個覺都睡不好,她都到宮家了,羅景這王八蛋是怎麼過來的?氣死她了,段瀟呢?段瀟怎麼也不帶着這死子去玩?一個勁的打擾她睡覺算怎麼回事?
然後,宮五睜開了眼。杭州19樓濃情 .19luu.
入眼處是一片白,燈光下,一群陌生的臉印入她的視野,用一種奇怪的上帝視角看着她,她發現都是醫生。
宮五眨了眼,想要開口話,結果發不出聲。
有人開口:「五!」
宮五的視線逐漸從模糊變的清晰,然後她看清了開口喊她的那個人,頭上帶着手術室醫生帶着的那種帽子,一張臉……宮五眼睛一亮,我擦!這醫生好帥啊,帥的她口水嘩嘩流,就想伸手朝着那人摸。
她哼唧了兩聲,結果那群人急忙有人拿了根導管過來,往她嘴裏塞,宮五剛含住,發現有水進來,她順勢吸了起來,嗓子終於覺得舒服了不少。
她輕咳兩聲,盯着那個醫生,聲音像蚊子一樣:「帥哥……你叫什麼呀?交個朋友吧……」
公爵熱淚盈眶:「五!」
主刀醫生過來,把其他人先趕了出去,宮五的眼睛盯着公爵的背影,哼唧:「別走呀。」
剛剛醒來的人,沒有那麼多體力和力氣,所以話的聲音都跟貓叫似得。
主刀醫生問了幾個宮五幾個身體的感受問題,宮五乖乖了,然後問:「我怎麼了呀?」
主刀醫生笑着:「你忘了?你腦袋長了瘤子,手術割了,你醒了,明沒問題了,再觀察兩天,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
宮五眨了眨眼,嘀咕:「原來我生病了?」然後問:「我媽呢?」
主刀醫生笑着:「別着急,一個一個來,我們再看下其他情況,然後讓你家人挨個過來看你。別心急!」
宮五應了一聲,乖乖躺着不動,又有擔心的問:「醫生,我不會死吧?我還得上學呢!」
醫生直到她是上了一半的課昏倒的,也是老醫生了餓,各式各樣的病人都見識過,還有一醒來問收成的呢,他笑着:「等你康復了,就能去上課了,放心吧。」
宮五放心了,頓了頓又:「我想我媽了。」
主刀醫生笑着:「行,我讓人通知你家人過來。」
於是,醫生檢查了各項指標和數據之後,這才離開。
公爵被醫生趕出來之後,到隔壁去找岳美姣,他記得岳美姣她就在隔壁的,走過去之後,發現胳膊房間被佈置成了粉色的嬰兒房,一看裏面的用品玩具之類的東西,能想到主要是為一個女孩服務的。
公爵又有些釋然,五之前她要有妹妹了,想來應該是為了方便照顧五,所以岳美姣才把女兒帶到醫院來了,步生那樣的,肯定捨不得自己的女兒在醫生這種環境裏一隻待着,佈置下也是應該的。
岳美姣和那個胖妞都不在。
因為宮五一直在重症病房,全部都是醫生照顧她,其他人插不上手,所以也沒有安排保姆,現在公爵突然出現在醫院,到顯得他就是個多餘的。
好在五醒了,醒了就好呀!
公爵等在門口,等醫生他可以進去看病人之後,公爵才重新進去。
宮五的大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最後落到了公爵身上,她一直盯着公爵,嘴裏還咬着吸管。
公爵在她身側坐下,然後他伸手,握住宮五的一根手指,笑着:「五!我回來了!」
宮五猛的睜大眼睛,盯着他,然後她心翼翼的問:「那個……你誰啊?」
聲音像貓在叫,讓人忍不住的憐惜。
公爵一愣,「五不知道我是誰嗎?」
宮五慢吞吞的反問:「我知道你是誰嗎?」頓了頓,她問:「那,你是誰啊?」
公爵頓了頓,一骨碌站起來,衝到門口:「醫生!來人!」
門口醫生緊張的站起來,「怎麼了?」
公爵慌亂的:「她不記得我了!她不記得我是誰了!怎麼回事?怎麼會不記得了?」
門口的醫生趕緊去叫把剛剛的醫生團隊叫回來,公爵回到宮五旁邊,確認似得的問:「五你真的不記得我是誰嗎?」
宮五咬着吸管,警惕的看着他,滿心的納悶,「那你到底是誰,倒是一聲啊!」
公爵認真的:「我是五的未婚夫!」
宮五的眼神頓時變的很微妙,她慢慢的扭過頭,斜眼看着他,:「你當我傻啊?我未婚夫是步生來着。看你長這麼帥,騙人能長心嗎?我可是見過步生的。」
二貨。
公爵震驚,剛好主刀醫生又趕了過來,「什麼情況?」
宮五慢吞吞的:「這個人是騙子,還敢來騙我。虧我還以為他這麼帥,是醫院的醫生呢。呸。」
主刀醫生回頭看看公爵,問:「你是病人什麼人?」
公爵回答:「我是她未婚夫。」
宮五否認:「我未婚夫我能不認得?看我生病躺床上就來騙我是吧?我沒那麼笨的。」
主刀醫生一行人又回頭看着公爵,公爵突然覺得百口莫辯,他轉身要走,想去看看岳美姣回來沒,結果被幾個醫生攔住:「哎哎,報警報警,你不能走!」
「五是不是醒了?」岳美姣突然出現在門口,懷裏還抱着哪個捲毛的胖妞。
「阿姨!」公爵立刻:「五醒了,但是有問題。」
岳美姣看了他一眼,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只是轉身,伸手把懷裏的姑娘遞給身後的保姆,讓保姆到隔壁去。
她慢慢的穿上防塵服,走進去,來到宮五身邊,「五,你知道我是誰嗎?」
宮五咬着吸管,滿臉都寫着「你以為我是白痴啊」的表情,:「你是我媽我能不知道嗎?」
岳美姣站起來,冷冷的看了公爵一眼,什麼話沒,出去了。
公爵:「……」
主刀醫生趕緊問:「岳姐,這位先生是五姐的未婚夫,是嗎?」
岳美姣回答:「讓他自己跟五吧。」
主刀醫生一聽,當即把人帶了出去。
宮五看着岳美姣,「媽……」
岳美姣的眼淚噼里啪啦掉了下來,哽咽着聲音,:「五……媽好擔心你……」
宮五嘿嘿傻笑:「剛剛醫生我很快就好了,我沒事啊,有什麼好擔心的啊?」
岳美姣伸手擦着眼淚,她頭,:「沒事就好……你要嚇死我了……」
宮五眨眼,突然也有難過:「對不起啊媽,我好像嚇到你了……」
她已經很長時間沒看到她媽哭了呀,她:「對不起啊媽,以後我一定好好的,不讓你擔心……」
岳美姣頭,「好,我相信五……我相信……」
宮五傻笑了兩聲,手術後的慢反應的結果,幹什麼都是慢吞吞的。
嘴裏咬着吸管,她看向公爵的方向,問:「媽,這個人他是我未婚夫,可是……我未婚夫,不是步生嗎?」
之前一切都是好好的,唯有這句話讓岳美姣僵在原地,她慢慢的抬頭,臉上還帶着淚痕,愣愣的看着宮五,「五?」
「嗯?」宮五看着她,還:「媽,我發現你好像更漂亮了……我媽怎麼這麼漂亮啊?」
岳美姣回頭看向公爵,公爵回視着她。
岳美姣後退一步,她快速的沖了出去,不一會功夫後,她抱着那個胖妞進來,給宮五看:「五,那你認得這個孩子是誰嗎?」
宮五慢慢的抬起眼皮子看向那個胖妞,咬着吸管,認真的看了看,然後她「哇」了一聲感嘆:「媽,這孩子誰家的啊?怎麼這麼可愛啊?你也給我生個妹妹吧!」
岳美姣懷裏的胖妞一看到宮五,就要咿呀着朝她面前撲,岳美姣趕緊把孩子抱了出去。
不多時,剛剛離開的那波醫生都回來了。
在確認了幾個問題後,醫生:「稍等,我們去把曹醫生請過來!」
曹康過來之後,跟一幫人圍着宮五打轉,最後跟岳美姣:「人肯定是沒什麼大問題,不過腦部手術嘛,做的過程中,不准什麼時候不心碰到了哪,這一個不心,選擇性失憶,這是腦部手術比較常見的後遺症。沒辦法,她這還是好的,還有人是醒來之後爹媽都不認識了,還得重新認識,也有醒來一陣子不記得,然後慢慢就想起的,其實不是什麼大問題,不定就好了。」
最後隨便總結了一下,「總之,手術是沒問題的,後遺症這是無法預料的意外情況!」
岳美姣差炸毛:「你這什麼醫生?還不心碰了哪,還不准,有你這麼敷衍病人的嗎?」
這是可是自己女兒,被人這麼隨便對待,岳美姣能不能生氣,差一就要對着曹康開撕了。
可憐曹康一把年紀了,這麼長時間才遇到一個醫鬧,應付經驗不足,還要話,被岳美姣一巴掌給打跑了,「我擦!可算是遇到醫鬧了,還有醫鬧的,讓人把他們給我趕出去!」
院長趕緊:「曹醫生,不能趕啊!這是可展姐親自過來關照的病人,不但不能趕,還得重看護,要不然我也不會親自操刀啊!」
曹康一聽,摸着後腦勺上的包,:「我不管了,誰愛管誰管!」
完趕緊跑了,不願意留在是非之地。
岳美姣正氣的不行,好在展憐和燕大寶一行來了,白天燕大寶要上課,展憐身邊還有個大麻煩,安撫好了家裏那個才有機會過來,燕大寶是下了課之後過來的,剛好啊醫院門口碰到了展憐,跟着過來了,「五醒了嗎?醒了嗎?」
外面的岳美姣要找曹康拼命,屋裏公爵留在宮五身邊。
宮五一看醫生走了,她反應又慢,哼哼唧唧的喊:「哎哎……別走啊,我是病人啊。」
宮五咬着吸管,大家還是都走了,宮五用眼角的餘光看着公爵,警惕。
公爵慢慢的走近,重新坐了下來,然後他伸手,再次握住她的手,看着她,認真的:「對不起五,我早該知道,你其實是在生我的氣的。對不起,我把你丟下兩年,你生病了我都不知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原諒我好不好?原諒我五,我發誓我以後會一直留在你身邊,我發誓……但是請你別不認識我,我很害怕五,我很害怕……」
宮五斜眼,猶豫了一會後,:「那個……我跟你實話,我真的不認識你呀!」
公爵低着頭:「五,剛剛醫生的話聽到了嗎?你是腦部手術後,部分失憶,所以你不記得我了。但是沒關係,我們可以重新認識是不是?我先來自我介紹,我叫凱爾特愛德華,我的中文名字叫費寶,你一直喊我寶哥。我是你的未婚夫,我回青城,是要跟你結婚的,在青城結婚,領結婚證……」
宮五斜眼看着他,沉默了一會後她問:「未婚夫的意思……是沒結婚的對象,就是男朋友,是吧?」
她慢吞吞的問。
公爵頭:「對。」
宮五想了想,又問:「那……其實你是我男朋友,對吧?」
「對!」公爵握着她的手,宮五想縮都縮不回來,他近一步解釋:「其實,我們結婚了,我們在伽德勒斯領過證。對伽德勒斯的法律來,我們是合法的夫妻。」
宮五一臉茫然,什麼什麼地方?她怎麼沒聽懂呢?
宮五茫然了一會後,拋開這個問題,問:「我們有孩嗎?」
公爵的眼淚差出來,他:「我們會有的……我在伽德勒斯兩年,你在青城等我了兩年……」
宮五震驚的:「我那個缺!沒想到我這麼偉大啊!我怎麼能這麼專情啊,竟然在青城等你兩年……」盯着公爵,問:「這是異地戀吧?」
宮五覺得這個世界玄幻了,她就睡了一覺,腦袋上不知為什麼挨了一刀,然後她的未婚夫咔嚓一下從步生變成了眼前這個帥的冒泡的男人。
外面的聲音逐漸安靜下來,展憐勸住了岳美姣,「先不着急,我會幫你問清楚。我們先五的情況,好嗎?」
展憐看到胖妞,忍不住伸手把姑娘抱過來,狠狠的親了一口,「我們家白菜今天還是很漂亮。」
白菜伸手手,圈着展憐的手,乖乖的也不吵人。
岳美姣深呼吸一口氣,:「五醒了。」
燕大寶發出一聲呼喚,就要去找宮五,岳美姣趕緊:「大寶!你等下,五醒了,但是,她很多事都不記得了。」
展憐一愣,「這就是你生氣的原因是嗎?」
岳美姣伸手擦眼淚,「五記得我,但是不記得寶,也不記得白菜……我聽她話的內容,還是上青城大學的時候。」
她還認定步生是未婚夫,明那時候去了宮家之後,她離開青城是那則緋聞之後,明她的記憶應該停留在大一上半學期前後的階段,因為下半學期她離開青城去了伽德勒斯。
展憐看了眼病房的方向,「寶在裏面?」
岳美姣頭。
展憐想了想,:「岳姐,五如果不認識寶,那麼恐怕寶什麼,她都不會信。」
本來就不是個隨便相信人的孩子,如今面對一個陌生人,肯定不會那麼容易輕信,更何況,寶現在絕對是想把所有的信息都倒給她,希望她能接受眼前的現實,對於一個手術剛剛醒的病人來,她肯定消化不了那麼多信息。
岳美姣閉着眼,「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麼辦了……我的女兒……我好好的女兒……」
燕大寶原本興高采烈的臉上染上了一層灰濛濛的陰影,她擰着眉頭,一臉的傷心,「那五也不記得我了呀?」
怎麼辦啊?五都不記得了她了。
展憐,「岳姐,你去把寶叫出來,我們讓五先休息一下,她還需要休息,不能有太多的打擾。」
岳美姣一聽,立刻站起來,把公爵叫了出來,然後她換了衣服進去,在宮五身邊坐下,「五,你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慢慢好嗎?」
宮五回答:「可是,我剛剛睡醒,一都不累……就是……有亂啊!」
岳美姣笑:「沒關係,你不要想就好了,瞪你體力恢復了,我們再慢慢告訴你,好嗎?」
「那我是真的失憶了嗎?」宮五問:「就像我看的那些偶像劇里的劇情一樣嗎?」
岳美姣頭:「對,就像偶像劇一樣。」
宮五沉默了一下,眨了眨眼,然後:「我跟他感情好嗎?」
岳美姣如實回答:「媽媽也不知道,是你自己的談的戀愛,我對他不是很了解。」
宮五咂咂嘴:「這樣啊。他我在青城等了他兩年,還對不起我,他都沒給我主動打過幾個電話,兩年啊……沒給我打過幾個電話,媽,你他是不是有渣啊?」
岳美姣:「……」
宮五嘆氣:「幸虧我沒生孩子,這要是生了孩子,我不是更苦啊!」
岳美姣深呼吸一口氣,:「你生了。」
宮五的眼睛瞬間睜大:「我生啦?」
岳美姣頭:「對,你生了。剛剛我抱進來的姑娘,記得嗎?那是你生的,是你女兒。」
宮五的眼睛直直的瞪着岳美姣,然後她:「媽,那孩子是誰的啊?」
岳美姣默了默,回答:「就是剛才那個男人的。」頓了頓,補充了一句:「應該是吧。」
宮五:「……」她咽了咽口水,呆呆的:「可是……我未婚夫跟我,我跟他沒有孩子啊!」
岳美姣嘆氣:「他不知道你生了孩子,就是這兩年期間生的。」
宮五頓時覺得晴天霹靂,這男人不能要啊,一個男人要忙成什麼樣,才會讓自己的女朋友在另外的國家等他兩年,期間他還不聞不問,也不讓她給他打電話呀,甚至連生了孩子都不知道啊?
她喜歡那張臉,但是……她也不能因為那張臉,跟一個那麼差勁的男人結婚啊!
她呆呆的看着岳美姣,問:「媽,你怎麼不攔着我呀?我隨便找個男人,也比他強啊!」
有幾個男人像他那樣渣的?
女朋友生了孩子都不知道,兩年連個屁都沒有,還不讓她聯繫……
宮五發現,自己真的是新時代的聖母白蓮花啊,她是怎麼做到兩年時間裏,心甘情願等着一個影子男人,還心甘情願生下一個屁孩的?
宮五發現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她是這樣的人嗎?她不是最討厭這樣的蠢女人嗎?為什麼……她還要為這一個男人心甘情願的做這些天理難容的事的?
岳美姣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我攔的住嗎?我這兩年總共了你兩次,你哪一次不是要跟我拼命?我阻擋了你的真愛,你的寶哥……我有什麼辦法?我讓人給你介紹了其他人,讓你考慮下能不能別生孩子,最起碼等他人回來了再生也行,你聽了嗎?我勸你的所有話,你都要跟我當仇人了,我能怎麼辦?」
宮五抿嘴,她腦子有跟不上了,她覺得自己現在完全就是個廢人,真的,她已經不認得自己是誰了。
她絕望的閉上眼睛,:「媽,你讓我一個人待會。」
岳美姣站起來,「有事你就按下手邊的鈴,醫生救助外面。」
宮五應了一聲,有限的腦子開始琢磨剛才聽到的所有事。
白瞎了那麼好看的一張臉,原來是個渣男!
她可真是眼瞎啊,怎麼就認準了那麼一個男人呢?
他忙,忙什麼呀?他能比國家總統還忙?根本就是一個不想負責人男人的託辭,也不知道現在回來幹什麼,是她手術前了,希望睜開眼就能看到他,然後他才回來的。
宮五很生氣,是不是她要是不這個話,那人就完全沒打算回來?
好生氣啊!
裏面宮五一個人氣的差要肉吃,外面公爵正睜着眼,直直的盯着那個肉滾滾的捲毛。
展憐抱着捲毛,送到他面前:「你閨女你不抱抱?」
公爵緊緊的盯着那個姑娘白嫩嫩的臉蛋,她正揮舞着手,一臉懵懂的看着他,可愛的嘴裏不停的吐出透明的泡泡。
展憐:「我那裏一直這樣舉着,寶你真的不抱抱你閨女?叫白菜,燕大寶起的,非好聽。五竟然也聽了,真是服了她們了。」
公爵慢慢的抬起手,可是他不碰,手指碰到了白菜的帶着蕾絲邊的衣服,又觸電似得縮了回來。
內心涌動着奇怪的情緒,就像是全世界都變的柔軟起來,曾經他腦子裏重於一切的東西,都在看到這個東西之後染上了色彩。
視線逐漸模糊起來,他張了張嘴,盯着眼前的東西,一句話都不出來。
他該想到的,他早該想到的,五已經告訴他了,可是他太蠢,蠢的無藥可救,他以為五真的養了一隻叫白菜的豬,結果她的他們的女兒。
白白胖胖,肉滾滾的豬一樣的女兒。
白菜的腿懸在半空,時不時的縮起來踢騰兩下,晶瑩的口水順着粉色的唇往下滴,臉上的笑容可愛的讓他眼中再看不到任何東西。
他的女兒,她的女兒,他們的女兒。
她一個人懷孕,一個人生下了他們的女兒,他本該也在旁邊陪伴的,可他沒有做到一個丈夫應該做的任何一件事,他這樣的人,配當一個父親嗎?
父親,他現在是一個孩子的父親了。
燕大寶在旁邊好奇的睜着眼,看着公爵,:「哥哥你怎麼不抱抱白菜啊!」
着,她伸手,從展憐的手裏接過白菜,往公爵懷裏一放,:「你抱一抱呀!」
公爵條件反射的伸手托住白菜往下滑的身體,一團熱乎乎的東西趴在他懷裏,一團,柔軟的不可思議,像一隻散發着奶香味的湯圓,燙到了他心裏。
公爵不敢發出一聲音,他怕自己自己嚇到了她,這的東西在他的掌心,揮舞着胳膊,發出「咯咯」的笑聲,那麼神奇。
公爵心的捧起她,拉開和自己的距離的,懷裏的一被她的口水打濕,他竟然一都不嫌棄,甚至巴不得她多沾一,這樣他的身上也就有了他女兒的氣息。
他緊緊的盯着這個東西,這是他和五的女兒,的,漂亮的,是他的女兒。
展憐看了他一眼,知道他還沒從突然成為父親的震驚中緩過神來,跟阿姨一聲後,去找岳美姣。
其實展憐還是很心虛的,沒辦法,兒子不爭氣啊,雖然岳美姣沒在她面前提過,但是岳美姣是真的從來沒問過展憐有關公爵任何一事,作為正常的親家來,這肯定不正常。
展憐知道岳美姣肯定很生氣。
這當然不能怪岳美姣,別是她,換展憐自己,她也氣啊。
自己的寶貝女兒就這樣被耽誤兩年,關鍵是還不能聯繫,懷孕生孩子這麼大的事,還要瞞着,還是宮五自己主動要求瞞着的。
宮五來找展憐的時候,是要給公爵驚喜,可是展憐知道啊,不過是五不想因為生孩子這件事讓公爵分心罷了。
對她來,後續的等待過後的團聚是她等下去的信念和決心,如果沒有等待過後的團圓,她怎麼會有那樣執着的信念?信任支撐下的信念,讓宮五義無反顧的等到了今天。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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