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有容與唐山恆之間一戰,最終以虎頭蛇尾收場,但其所造成的動靜,在溟海城之內,引發軒然大波。
兩個強大的煉虛修士之間的碰撞,如同是一顆石子投入那平靜無波的湖面上,即刻漣漪橫生,引來四方關注。
溟海城全城修士躁動,而城外,那一雙雙盯在此地的目光,也是變得些許焦灼,原本所存在的平衡,無形之中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我剛才是故意的。」品着香茗,蘇有容悠然自若的說道。
她的嗓音不再粗糲嘶啞,而是顯得柔媚,這是放下了先前的偽裝,而或許是因為偽裝放下的緣故,蘇有容整個人都是顯得輕鬆了幾分。
茶是好茶,是溟海宗以特殊手法煉製而成,清香四溢,口齒留香,江楓喝了一口,不由為之一贊。
「我知道。」江楓淡淡說道。
蘇有容來到溟海城,進入溟海宗,進而入主溟海宗,不過到這一步,才剛剛開始,蘇有容需要一個理由,打開突破口。
江楓情知如果不是自身的身份被蘇有容識破的話,那麼,他將不可避免會與蘇有容發生一戰。
而唐山恆的到來,時機方面可謂恰到好處,蘇有容自是不會錯過,利用這樣一個絕佳的機會。
只是蘇有容太聰明了,哪怕是在演戲,卻也天衣無縫,毫無破綻,唐山恆淪為被利用的對象,估計到目前為止,都是沒有反應過來。
而這也正是蘇有容會那麼快就罷手的緣故,固然唐山恆強大,但蘇有容一旦打定主意要殺唐山恆的話,唐山恆卻也未必能夠全身而退。
「我知道你知道,所以沒有隱瞞你的打算,你是聰明人,和聰明人談話,永遠都是這麼的令人愉快。」蘇有容嫣然輕笑道。
笑容自其唇角綻放,柔美無比,哪怕江楓心性堅毅,此刻心中都是為之砰然輕動。
蘇有容是有意為之,她的目的明顯,為了那一件祖物,這是在示好,江楓心知肚明,卻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自我感覺良好到認為是自身魅力使然。
而一件事情,一旦目的性太強,那麼不管她做什麼,都是蘊含着極深的目的,痕跡太過明顯了。
「接下來,平衡要打破了。」不着痕跡岔開話題,江楓低語道。
「還不夠。」蘇有容搖了搖頭,「平衡最多是被撕裂了一道口子,要想將之給打破,談何容易。每一個人最為擅長的就是趨利避害,可惜的是,唐山恆沒死。」
說到最後,蘇有容不無遺憾。
她是第一個進入溟海城的煉虛修士,唐山恆是第二個,之所以最後蘇有容會選擇以唐山恆為利用對象而不是江楓,是因為比較於江楓而言,唐山恆更為合適。
因為,唐山恆是第二個越界之人。
但唐山恆太強大了,要想將之給殺掉,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遠遠沒有到必須要不擇手段的地步,蘇有容只能保留幾分。
「哦,你是在等待其他的人進入溟海城。」眉頭微蹙,江楓說道,瞬間明白了蘇有容的意思。
這句話江楓其實只說了一半,因為蘇有容要等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另外的煉虛修士,也就是所謂的越界者。
蘇有容就又是笑了,她說道,「江楓,我真的是越來越欣賞你了。」
聞聲,江楓多少有着幾分哭笑不得,先前,蘇有容一度改變說話的嗓音,是一種偽裝,那麼而今,蘇有容這樣的一面,是否,仍舊是一種偽裝呢?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不可信,她們太過擅長說謊不是嗎?
……
蘇有容並沒有等多長時間,第二天的清晨時分,溟海城內,出現了一道陌生的氣息,那正是一個煉虛修士。
此人略作偽裝,進入溟海城,往溟海宗方向逼近。
「你終於來了嗎?」
一道聲音,憑空突兀炸響,傳入那人的耳中,蘇有容撕裂了虛空,踏步走出,出現於那人的身前。
「是你。」目光銳利,掃視向蘇有容,那人沉聲說道。
昨日裏一場大戰,其中一人就是蘇有容,那樣的氣息,頗為令人熟悉,此人一眼,就是認出了蘇有容的身份。
「你在等我?」轉即,此人沉聲說道,聽的出來,蘇有容言語之中的戲謔成分,那好像是一隻貓,等待着一隻老鼠自洞中鑽出來。
「我的確是在等你,只能怪你太倒霉了。」蘇有容淡笑說道。
下一刻,攻擊降臨,蘇有容逼迫往前,雷霆出手,她強大無儔,此人雖然身為煉虛修士,但比之蘇有容而言,卻是遜色太多。
他要麼不曾踏足溟海城,一旦踏入其內,就是只能淪為炮灰。
結果並沒有任何的懸念,數息過後,此人就是被蘇有容以暴烈的手段轟殺,他根本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膽敢擅自闖入溟海城,無論是誰,必死!」
蘇有容放開了聲音,發出警告,其聲如雷霆,虛空炸響,遠遠傳出,莫測的威壓瀰漫四方,令人心悸,為之膽寒。
這是第二個進入溟海城的煉虛修士,然而其甫一進入溟海城,就是隕落,蘇有容展露強大手段,這是有殺雞儆猴的意思。
「你太囂張了,區區手段,就想震懾我等?」
伴隨着蘇有容話音落下,一方虛空出現波動,緊隨其後一道身影走出,寒聲說道,那是一個道袍中年男子,聽到了蘇有容的警告,撕裂虛空而來。
「據我所知,鎮守溟海城的乃是溟海宗,你是何人,膽敢犯禁?如此大言不慚,活的不耐煩了嗎?」又是有聲音響起,另有一道身影破空出現,洪聲說道。
「刷刷……
接二連三,虛空震晃,強大存在紛紛趕來,身為煉虛修士,近乎無視空間壁障,他們都來自溟海城城外。
數人齊齊現身,將蘇有容包圍其中,每一人都是臉色鐵青,很不好看。
「你們都越界了。」蘇有容笑吟吟的說道。
「我們為斬殺越界者而來。」道袍中年男子,笑容滿面的說道。他譏誚不已的說道,「你太着急了,不可避免成為公敵,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不然我們如何有機會進入溟海城?」
「太愚蠢了。」蘇有容看白痴一樣的看着此人,「越界之事,難道還有所謂的先來後到的說法不成?在你們踏出去第一步開始,就是已然成為眾矢之的,你們莫非天真的以為,和我有什麼不同?太自以為是了,終究是會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
「你!」
……
聞聲之下,數人臉色紛紛一變。
溟海城某種程度而言,算得上是一處禁地,此地只能是化神修士或者化神之下的修士方能進入,煉虛修士及更為強大的修士進入其中,就是意味越界。
每個人都是在等待着一個打破平衡的機會,他們將蘇有容視之為棋子,然而,他們何曾不是那棋子?
只不過,蘇有容佔據主動一方,而他們,則是在不知不覺間,被蘇有容所利用了,這時候醒悟過來,哪會不知,蘇有容剛才的那一句話,乃是有意為之,為的正是將他們逼入溟海城。
而蘇有容成功了,哪怕他們自認,是為殺蘇有容而來,可是往後更多的煉虛修士,豈不是也可以利用這樣的一個理由,一個為了殺他們的理由,進入溟海城?
這是不知不覺間,將自己拖入了一個極度危險的境地,又豈不會讓他們為之不安。
「接下來,你們只有一個選擇,要麼,為我隨從,為我賣命,要麼,死!」蘇有容悠悠說道。
「做夢!」
「閉嘴!」
……
數人厲喝,他們是何等身份,又是何等之心高氣傲,蘇有容三言兩語,就是妄圖將他們給收服,此舉與那痴人所夢,有何區別?
「很好,那就在這裏等死吧。」蘇有容哈哈大笑,幸災樂禍之意,顯露無疑。
殺一人已經足夠,那是誘餌,所為的就是引蛇出洞,魚兒已經上鈎,蘇有容自然不會也不需要,花費更多的力氣。
隨意出手,震退一人,在數人驚恐不已的眼神的注視下,蘇有容淡定從容的離去。
「該死,我們上當了。」
「諸位道兄,接下來該怎麼辦?」
……
數人此前並不相識,也無關聯,然而此時變成了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難免心生同仇敵愾之意。
他們的處境變得危險而尷尬,心知太過着急,結果被蘇有容所利用,接下來,若是不有所行動的話,則將危矣。
他們面面相覷,具是焦慮不已,蘇有容僅僅以殺一人為籌碼,四兩撥千斤,不出意外的話,溟海城之內的局勢,將因為他們的出現,而被徹底攪亂,那意味着平衡被徹底的打破。
「走。」
「撤!」
……
沒有人是傻子,留在溟海城絕然沒可能討到半點好處,而今之計,只能以最快的速度離去,裝作是從未進入過溟海城。
但自他們進入溟海城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是被更多雙眼睛給盯上了,進入溟海城容易,然而要想安然退出去,不可能會有人給他們機會。
「殺!」
「殺了他們!」
……
殺氣騰騰,煞氣沖霄,幾人還未曾來得及有所行動,就是被盯上,大戰即刻爆發,此地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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