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電話往前走,傳奇妹子卻是停步,看着街對面一輛垃圾車發呆。
白路停下問話:「怎麼了?」
傳奇妹子沒多話,直到那輛垃圾車開遠一點,才轉身繼續走。
垃圾車是那種銀灰色小貨車,車體很矮,後面全封閉,開着小門,方便往裏倒垃圾。司機在前面慢慢開,有個喇叭朝外面放歌,哇哇亂響、甚至有些刺耳,是生日快樂歌,一遍又一遍循環播放,提醒街兩邊的商家住戶,到時間倒垃圾了。
音樂聲很響,白路再問:「你認識?」
傳奇妹子愣了下:「我認識誰?」
「司機?我看你一直往那面看。」白路說道。
傳奇妹子笑了下:「我認識那車。」
「我也認識。」白路回道,跟着問:「打車走?」他倆是打車來的。
傳奇妹子想了下說道:「沒多遠,想溜達回去。」
白路看眼時間:「那就溜達。」
傳奇妹子說:「你要是有事,先走吧。」
白路搖頭:「我就是事情太多……」後面話沒說完。
傳奇妹子笑了下,沿街慢慢前行,走出十來米遠,又一次回頭看那輛垃圾車。
白路問:「到底在看什麼?」
傳奇妹子笑了下:「告訴你個秘密啊。」
白路馬上搖頭:「不聽,不想聽。」
傳奇妹子就笑:「好吧,不是秘密。」跟着說話:「前幾年在國外那時候,有一年生日回來,給高遠打電話,說想見他,高遠說沒時間,我說不管上午、中午、下午、還是晚上,選你有空的時候,什麼時候都行;高遠說沒空,說他什麼時候都沒空;我就說。你總要吃飯,明天中午在你家樓下飯店,我等你;他說,我不來。」
白路看她一眼:「他肯定沒去。」
傳奇妹子說是。又說:「第二天生日,我穿了最好看的衣服化了最美的妝,坐在飯店門口一張台子上等他,從十點半等到下午兩點半,他真沒來。那一天,我好象花瓶一樣被許多人參觀,每一個進店吃飯的人都會看我好幾遍,甚至會進來出去的看。」
「這個不能怪別人,誰讓你長這麼好看。」白路說道。
傳奇妹子笑着說:「高遠要是能像你這麼會說話就好了。」
白路馬上說道:「我什麼都沒說。」
傳奇妹子笑了下,接着說道:「下午兩點半,我知道他不會來了,打算回家,走在街上的時候,正好前面有輛收垃圾的車。就像剛才那輛一樣,一直響着生日歌,我本來挺失望的,忽然看到垃圾車給我唱生日歌,是老天給我祝福,就又高興了,跟着垃圾車在那條街上走了整整一圈,垃圾車停,我就停;它走,我再跟着走。」
白路沉默下說道:「怎麼不跟高遠說?」
傳奇妹子看他:「你有心事會跟文青說?或者是丁丁?」
白路說:「我就沒有心事。」
傳奇妹子哈哈笑了下:「我相信了。」跟着又說:「問你啊。你覺得我這樣的女人能有朋友麼?」
白路琢磨琢磨:「我不是女人,不清楚。」
傳奇妹子說:「一,太聰明;二,太漂亮;三。太優秀;四,太有錢;從小到大就沒什麼朋友,崔豆豆算是處得比較好的一個,可反手就把我賣了。」
白路說:「公司那麼多女人,文青啊揚鈴啊,想找人聊天。有的是人選。」
傳奇妹子笑笑,不接這個話頭,指着身後說:「等你過生日,我去找輛垃圾車,給你唱一天生日歌。」
白路說:「我可沒你那麼大的心。」
倆人沿街而走,溜達個二十多分鐘,來到付家。傳奇妹子問:「進去坐坐?」
白路說算了,我得去公司一趟。
傳奇妹子就說聲謝謝,又說再見,轉身回家。
白路來到街上打車去公司,直接去揚鈴辦公室。
一進門,揚鈴笑着起身:「白領導,快請坐。」
白路說:「你發什麼瘋?」
揚鈴說:「您是見過主席的人,難道不應該拍個馬屁麼?」
白路說那你好好認真的拍,跟着又說:「城中城項目應該沒問題了。」
揚鈴說:「傳琪告訴你了吧?」
「沒啊,剛還和她在一起。」白路問:「什麼事?」
「傳琪沒錢了,從公司這裏轉過去六億,又幫你收購一些股份,反正現在的城中城,付傳琪占最多股份,其次就是你。」
白路說:「她沒告訴我。」
「用不着告訴你,只要是正常人,就是借錢也會買下這些股份。」揚鈴說。
白路「切」了一聲:「既然你說的這麼好,那些人為什麼要賣?」
揚鈴說:「你要搞清楚一件事,即便收購股份也不可能是原價,對於某些人來說,眼見城中城項目陷入大麻煩,既然能馬上見到高倍利益,為什麼不趕緊撤出?」
白路說:「別人獲得高倍利益,就是說咱要賠上很多,有什麼可高興的。」
揚鈴說:「你是真不了解行情,不說城中城項目,包括通縣在內,房價都是一天漲過一天,靠近新行政中心的幾塊地方,價格都在瘋漲,只要行政中心真的東移,只要城中城項目還在你手裏,咱就是擁有分瓜不完的利益。」
白路說:「我不相信別人是傻子,會有錢不賺。」
揚鈴說:「你真煩,管花多少錢,反正已經買下來了,愛咋咋的。」
白路點頭道:「你早這麼說,我早就明白了。」
揚鈴說:「還一件事,你得出面拍個廣告。」
「你叫我回來就為這個?」白路說:「拍廣告,也不是不行,多少錢?」
「免費。」揚鈴氣哼哼說道。
「免費……啊,也不是不行……好吧。」白路是看着揚鈴的表情說話,最後痛快答應下來。
揚鈴說:「別瞎琢磨,是去年說好的項目,從四月份開始搞。」
白路問:「去年研究過很多項目,你說的是哪個?」
「成就夢想。」揚鈴說:「你得先拍個廣告片,然後才好拉贊助,這個錢不能一直由咱們自己出。」說完補上一句:「雖然沒多少錢。」
白路問:「就是比賽那個事?」
揚鈴說是,從桌子上找個文件夾打開看一眼,隨手遞給白路:「你看一下。」
白路沒接文件夾:「你說就成。」
「你得懶死!」揚鈴簡單介紹活動內容:「從四月份開始到年底一共九個月時間,每周都會在標準酒店和標準寫字樓前面的空地上搞歌唱比賽,會搭建一個舞台,配上燈光音箱,也會有個簡易大屏幕,每周末比兩場,每場選出前兩名,在每月最後一天進行月賽,選出三名進入年終決賽名單,無報名費,不論男女,要求是以組合形式出現,不許一個人上台,樂隊更好,最好是快歌,必須是流行歌曲,大概就這樣。」
白路問:「月賽在劇場比?」
揚鈴說是,又說:「外場比賽,是拼現場表現力,拼現場發揮,動感越強的歌越佔便宜。」停了下又說:「咱們搞這個比賽,不是挖掘誰唱的好,是挖掘誰更能吸引觀眾,所以才要求以組合和樂隊形式出現,只要有本事,咱就給提供舞台,月賽第一名還可以跟公司簽約。」說到這裏問道:「真要搞音樂頻道?」
「搞。」白路說:「在網上搞一個音樂頻道,比在電視上做省錢多了。」
「但是不好做。」揚鈴說:「都是新人新歌,沒有吸引力沒人看,前期不知道要投入多少。」
白路說:「弄個網站,搞個服務器就是,上面又只宣傳咱們公司的歌手,應該不會虧本。」
揚鈴說:「我還是建議先停一停。」
白路說:「為什麼停?百多組偶像妹子,那麼多動感十足的歌,咱也不要求有多牛皮,就按照韓國大腿時代那麼做,照貓畫虎還畫不好?」跟着又說:「去日本和韓國請些專業化妝師、美體師回來,我就不信百多組偶像妹子,還弄不出幾個大腿時代?」
揚鈴說:「弄什麼時代都可以,我是覺得你想的有點遠,有種沒學會走就想跑的感覺,咱應該穩一些,一步一步走出來,不能太着急。」
在工作上,白路很看重高管們的意見,想想說道:「你是老闆,聽你的。」
揚鈴說知道了,又說:「去攝影棚吧,先把廣告拍了。」
「現在就拍?」白路問:「有腳本了?」
「什麼都有了,就缺你。」揚鈴說:「我打算讓元龍也幫着拍一個,你給打個電話。」
白路說:「現在不着急打,他反正要用咱們的攝影棚,到時候再說。」
揚鈴說:「隨你。」拿電話通知員工做準備,再跟白路說:「下去吧。」
白路喊聲「喳」,倒退着出屋。
在最大那間攝影棚,先去化妝、換衣服,然後拍攝。白路的任務是背上一句熱血激情的台詞:標準天地,成就夢想,我和你。
這一句話連拍上五遍,導演才喊了聲過。剩下的就是後期製作的事情,白路換衣服再出去,倒是有人追過來問:「老闆,這是什麼廣告?」
白路說:「新人唱歌比賽,不收任何費用,在大街上的公共舞台展現實力,每一周都有,只要你有才,只要你夠膽量,來吧。」
「誰都可以參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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