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萌寶無良妃 017娘親不要我們了

    掌風襲過,不待擋在門前的禁衛反應,那些人便被震散開來,宮洺閃身而出,一把捏住躲在禁衛之後那人的脖子,用力之大,直接讓她臉色泛白,兩眼凸出仿若馬上就要爆掉一樣。

    「榮王殿下。」

    王德順驚叫一聲,他不知道落香哪裏得罪了他,他這麼大的動作居然不是為了逃跑,而是為了一個宮女。

    宮洺仿若沒有聽見王德順的叫喚一般,他咬着牙,陰鷙開口,「你應該知道今日自己命喪何由吧!」

    聽似詢問的一句話,可是他卻沒有給落香回答的機會,咔吧一聲,響的是那般的清脆,見此,曹琦兒驚的腳下一個踉蹌,直接撞到了身後的樑柱之上。

    宮洺鬆開手,已經沒氣的落香忽的倒在了地上,見此,一眾禁衛再無一人膽敢上前,宮洺冷冷的瞟過眾人,每個人都是一臉的驚恐,唯有看向王德順時,他臉上的表情是與他人是不同的。

    看着王德順一臉苦澀的朝他搖頭,示意他離開,宮洺不由的動了動眼眸,轉身之餘,看到一旁早已失了神的曹琦兒,他冷冷一瞥,眼底往日的寵愛如今皆已變成憎恨和厭煩。

    決然的身影揚長而去,曹琦兒腳下一軟,順着身後的柱子滑落,跌坐在地。

    殿內,皇上氣息未平,恨恨喝道:「混賬,全都是一群沒用的東西,都給我滾出去。」

    啪的一聲,桌上的茶盞被摔的粉碎,「給朕立刻傳唐無辛。」話落,皇上氣息一緊,而後身子一仰,直接昏死在了身後的龍椅之上……

    宮洺一路走出,就如他走來時一樣,同樣是接受着眾人的目光,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攔他。

    迎面,唐宏冷冷的站在那驚愕的看着他,宮洺碩大的步子在他面前微微一頓,「唐大人,這麼多年,真是辛苦你了。」

    這莫名其妙的話說的唐宏更加茫然,可是,還沒等他來得及開口詢問這話是什麼意思,眼前的人卻早已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一旁,眾位大臣紛紛議論,可是唐宏卻不知如何辯解,消失了多月的榮王如今回宮,開口卻跟他說辛苦,誰能告訴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

    客棧內,宮洺靜靜的站在窗邊,想到曾被自己叫了二十多年父皇的人對自己一直是在利用,心中不知是失落還是氣惱。

    不知不覺,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心中的失落逐漸平息,只要一想到唐無憂還在逸翎山莊等他,心中的惱恨便逐漸幻化成一絲溫暖。

    饒這世上所有人都不是真心對他,可是他卻仍是有着一個願意等他的人,也不知道她的小性子過勁了沒,因為他的離開,她怕是要氣上幾天了吧!

    宮洺原計劃是打算直接離開,可是想想,他還是想要去看看他的母后,這麼多年他一直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承受着什麼,也不知道她的心裏到底隱藏了多少難以開口的秘密,但是他知道的是,他母后的一生過的並不幸福,她一生都將自己的重視放在了他的身上,可是他卻到最後都沒有了解過自己母親心裏的苦。

    從天黑到天明,他回想着過往的種種,一整夜,他失落過,後悔過,傷心過,惱恨過,但是這一切都比不過遼皇叫來禁軍圍攻他時心痛時的感覺。

    疲憊的眼淡淡一垂,迎着朦朧的天色,宮洺一夜未合眼,便啟程上了陵園。

    山路難行,就算是騎馬也只能走到一半,他徒步而上,過了午時才達到陵園山頂。

    站在皇后的陵墓前,宮洺沉默許久,眼眶微紅,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有太多的話想說,也又太多的問題想問,他後悔自己以前總是對這陵墓里的人寡言,如今他就是想說,也沒人可以再回應他。

    突然,宮洺手上一陣罡氣斂起,轟的一聲,直接擊向玉石精雕的鳳陵,他的母后生前在這深宮之中枉度了一生,死後他是斷然不會再讓她埋葬在這永不見天日的宮陵之內。

    隨着轟隆聲響起,碎石滿天,宮洺躍身進入皇陵,然而陵墓之內卻不見他母后的身影,看着那空空的棺材,宮洺愕然之餘四周找尋,可是這這裏一眼就瞧了個遍,根本沒有任何可以藏屍的地方。

    心下迷茫一片,當初他明明親眼看着他母后下葬,如今這陵墓亦是完好,而遼皇是斷然不會將他的母后再次從這陵墓中挖出,可是為何裏面會不見屍身,到底是誰有這樣的能力將他的母后悄聲無息的盜走?

    「什麼人?」

    那一聲巨響終是招來了守園的人,宮洺心中不解,但更沒有心情與他們糾纏,見來人越走越近,宮洺倏地從墓中蹦出,而後一躍而去……

    ……

    宮洺多留一日本就是為了帶走皇后的屍體,如今屍體不見,他雖不知這是為何,但也沒有理由在留下去。

    下山後,宮洺駕馬出城,十里不過,他倏地將韁繩拉起,冷冽的眸子微眯,仔細的聽着四周的動靜。

    忽的,從樹上竄下一道身影,銀光一閃,手中的劍直直的朝着宮洺的頭頂而來,見此,宮洺眸光一凜,短鞭忽的一甩,打在那亮劍之上發出一聲鏘響,宮洺起身從馬背上跳下,然而這時,四周早已圍滿了人。

    看着剛剛欲要奪他性命之人,宮洺眉心一擰,不過片刻,臉上的愕然便消失殆盡,「唐少將,許久不見。」

    唐無辛冷冷的看着宮洺,眼中除了憤恨再也找不出任何情緒,「的確是許久不見,沒想到你還活着,不過你活着也好,也好讓我親手解決了你。」

    宮洺知道唐無辛為何會這般恨他,但是這裏並非他二人,唐無憂還活着的消息斷不能被遼國人得知,他沒辦法開口,更沒辦法解釋。

    「遼皇還真是用心良苦,為了抓我,竟將你不遠千里的調回。」

    「少廢話,即便皇上沒有調我回京,得知了你還活着的消息,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放過你?以前算我看走了眼,讓憂兒為你無辜枉死,如今她已消香玉殞,你卻一人落得逍遙,宮洺,你若以死謝罪,我還可以考慮給你留個全屍,如若不然,就休要怪我。」

    若論訓兵,宮洺不否認唐無辛的能力,他帶出來的人或許可以比皇宮禁衛更加精煉可靠,看着周圍的百十精兵,宮洺不由的低了低眸子,「你確定這麼做不會後悔?」

    聞言,唐無辛狠狠咬牙,「我今天若不取了你的性命,那我才真的會後悔。」

    話落,唐無辛不過一個眼神,數十精兵便一同上前圍剿,唐無辛首當其衝,只為親手為自己的妹妹報仇。

    宮洺不願傷他,處處手下留情,可是他看得出,不管是唐無辛還是那些兵衛,沒有一人想過要對他手下留情,而唐無辛更是招招都是朝着奪他性命而來。

    突然,不知從何處再次竄出一批人,宮洺見此一怔,眼下的這些人他已經是勉強對付,若是再加上新來的這些,他可不能保證自己還應付的過來。

    手上的內息一斂,正欲出手,卻見新來的那些人跟原本唐無辛帶來的人糾纏在了一起,大批人馬瞬間被分散,見狀,宮洺和唐無辛皆是有些愣怔,唐無辛冷冷一笑,「難怪你不肯出手,原來是帶了人。」

    唐無辛一掌襲出,宮洺一把接住他的手腕,「我想有件事你可能需要知道。」

    唐無辛手腕一轉,掙脫宮洺的鉗制,「我現在唯一知道的事就是必須殺了你,不然,我就是死也沒臉去見我妹妹。」

    長劍一轉,宮洺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劍封從宮洺面前略過,見他跟瘋了一樣,宮洺終究還是忍無可忍,他一掌打向唐無辛手中的劍柄,就見那一抹銀光嗖的一下從唐無辛的手中飛了出去。

    唐無辛看了看自己泛空的手,不由的抖了抖眉,轉而正欲再次出手,卻突聞一聲熟悉的高叫……

    「舅舅!」

    驀地,唐無辛欲出的手猛然頓住,他回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就見唐雨茗和唐思瑞從遠處駕來的馬車裏鑽了出來,見到兩個孩子的出現,宮洺一時間也有些愣怔,而一旁糾纏打鬥的兩批人也紛紛停手。

    「茗公主,瑞世子。」糾纏的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人,看着跑來的兩個孩子,很是恭敬的喚道。

    唐雨茗抬頭看了那人一眼,稚嫩的小臉一派高傲,「你是皇爺爺派來的?」

    「屬下廖傑,奉尊皇之命來尋大皇子,沒想到會在這見到茗公主和瑞世子。」廖傑口中的『大皇子』指的是誰,兩個孩子和宮洺都是心知肚明,只是唐無辛不明白這是何意。

    茗公主?瑞世子?這是何來的身份?

    唐思瑞看了廖傑一眼,沒有說什麼,轉而走到唐無辛身邊,「舅舅,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看着唐思瑞沉寂的小臉,不禁讓唐無辛再次想到妹妹離世的事,心頭的疼痛不可抑止,他緩緩蹲下身,將唐思瑞抱在懷裏,「臭小子,你們怎麼可以什麼都不說就這樣離開。」

    小手輕輕拍了拍唐無辛的背,而後唐思瑞轉頭湊近他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聽完唐思瑞的話,就見唐無辛面色一驚,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說的,可是真的?」

    看着唐思瑞點頭,唐無辛仍是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話。

    唐無憂還活着,這可能嗎,那日她渾身插滿箭的情形如今仍是歷歷在目,那時的她早已沒了氣息,如今怎麼可能還活着?

    想到宮洺剛剛跟他好像有話要跟他說,唐無辛頓時愕然看向他,看着宮洺眼中的平靜,不用問唐無辛就已經知道了他想要的答案。

    唐雨茗走到宮洺面前,揚着頭仔仔細細的盯着他看了半晌,而後小嘴一抿,委屈叫道:「爹爹,茗兒來接你回家了。」

    見此,宮洺心頭一緊,這聲『爹爹』可是經歷了千辛萬苦才能聽到的,心中百轉千回,激動的心情好似要迸發出來一樣,他蹲在唐雨茗面前,輕輕摸了摸她的臉,「好孩子,受苦了。」

    唐雨茗小手一伸,摟住宮洺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肩頭,忍不住擠出了幾滴淚,「茗兒終於找到爹爹了。」

    「王爺。」他們父女好不容易相認,南影本是不想打擾,可是眼下這情形如此怪異,他實在沒有辦法忍着不開口。

    宮洺抬頭看了南影一眼,而後起身將唐雨茗抱了起來,看着始終站在唐無辛身邊的唐思瑞,宮洺不確定他是不是跟唐雨茗一樣願意認他。

    半晌,就見唐思瑞頭一轉,移開視線看向唐無辛,宮洺心頭一冷,而後卻聽那小傢伙開口說:「舅舅不要再為難爹爹了,把你的人退下去吧!」

    聞言,宮洺眉心一蹙,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然而,不敢相信這兩個孩子認了爹的人除了宮洺還有唐無辛,雖然他們說唐無憂沒有死,但是對於宮洺,他始終還是又所介懷。

    見他無所動作,唐思瑞又道:「舅舅難道就不想知道這幾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這話對於唐無辛來說無非是最大的引誘,他當然想知道這幾個月以來所發生的一切,也想知道那曾經死在他懷裏的妹妹為何又會活過來。

    唐無辛朝着那些兵將輕輕點了點頭,而後而後就見那些人全都退了下去,見此,唐思瑞亦是看向廖傑等人,高傲的口氣甚有王者之勢,「你們也退下,我們有話要說。」

    「是。」

    看着那人如此聽唐思瑞的話,唐無辛怪異的看了他一眼問:「那是何人?剛剛我聽他喚你和茗兒為公主和世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南影看了看一旁並未走的太遠的人,而後說:「王爺,唐少將大家還是馬車上說吧。」

    聞言,唐無辛似乎也理解了他的意思,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跟着他們一同上了馬車。

    ……

    馬車裏,唐雨茗坐在宮洺的懷裏看着唐無辛說:「舅舅,我們找到外公和外婆了。」

    唐無辛聞言一怔,而後緩了緩神,「這孩子,愈發的會胡說八道了。」

    見他不信,唐雨茗突然揚聲,「茗兒沒有胡說,我們真的見到外公外婆了,娘親現在人就在外婆那裏。」

    宮洺正了正唐雨茗的身子,看着她奇怪的問,「你怎麼會知道?你們到底是從哪來的?」

    一直以為他們是從琳琅閣出來的,沒想到他們居然會說出外公外婆來。

    「我們從山莊來的呀。」

    這話唐無辛越聽越糊塗,見宮洺似乎也對這件事知情,索性他便不在問那說不清楚的唐雨茗,「什麼山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憂兒為何會沒事,茗兒口中的外公外婆又是什麼人?」

    他們從山莊來的,那就是已經跟唐無憂見過面了,雖然宮洺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找到逸翎山莊的,但是面對唐無辛的追問,現在也不是他探求原委的時候。

    「正如你現在想的一樣,茗兒口中的外公外婆正是你和無憂的爹娘,他們沒有死。」

    「這,這怎麼可能?」

    多年來,唐無辛雖然知道自己不是唐家的人,但是他也從沒想過自己的爹娘還活着,如今突然跟他說她爹娘沒死,這讓他怎麼相信?

    「這是真的,他們現在就在逸翎山莊。」

    聞言,唐無辛更加愕然,「你說,他們在逸翎山莊?那裏不是……」


    「沒錯,按照常理來說,他們的確應該隱歸山林不再在江湖上露面,可是他們偏偏反其道而行,正是那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百曉夫婦。」

    聽聞這話,唐無辛不解的皺眉,許久,他愣愣道:「為什麼會這樣,他們明明還活着,為什麼會扔下我和憂兒,母親離世是我親眼所見,如今你跟我說她還活着,這讓我如何接受?還有我爹,他到底是什麼人。」

    見他這般,宮洺似乎可以想像到唐無憂當時得知這件事對她是何等的打擊,連唐無辛都快要承受不了的事,她一個女子,是怎麼接受他們的。

    話已至此,宮洺也不想再將話說到一半,「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在多年之後復生,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你的母親,也就是喬止魅,她的確是當年的文雅郡主,而君孟朗,他是曾經的九王,宮潯。」

    「九王?」一撥接着一撥的重磅仿若要將唐無辛吞沒,若說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爹娘還活着,那麼他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的父親會是當年名滿全遼的九王。

    「當時我見到皇叔時也曾跟你是一樣的反應,但是我可以肯定,這兩個人就是他們沒錯,換句話說,你的身份不應該只是個少將那麼簡單,只因九王詐死多年,所以才將你和無憂寄養在唐家。」

    唐無辛的心裏雖然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但見宮洺說的這般肯定,他也不想再去計較這件事的真假,「好,我相信你所說的,那憂兒呢,她現在在哪,你說她還活着,這讓我如何相信?」

    宮洺輕輕摸着唐雨茗的小腦袋,淡淡開口:「連逝去二十年的人都可能活下來,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你應該不知道你的妹妹還有另一種身份吧,你可有聽說過江湖上的一位神醫,人稱妙毒仙。」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這種種衝擊似乎要將唐無辛這二十多年的精力擊垮,一直以為死去的爹娘一朝之間變成了百曉夫婦,而他的妹妹,如今又說她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醫妙毒仙,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唐無辛嘲諷似的冷笑一聲,他不願相信,但他又不得不相信,因為這些事對他來說,他寧願全都是真的,因為只有這樣,唐無憂才會活着,他的爹娘也會活着。

    「短短几個月的時間,發生的事情還真是不少,現在你可以說說外面的那些人是怎麼回事了,他們口中對這兩個孩子的稱呼,又要怎麼解釋?」

    宮洺聞言神色依舊淡淡,他沉默半晌,而後不疾不徐的開口,「倘若我跟你說,我並非母后和遼皇所生,而是東晉尊皇之子,這樣你是不是比較容易理解?」

    宮洺自認若是一連讓他接受這麼多意想不到的事,他自己都未必能夠承受,但是他的時間不多,必須一次性將這所有的事情全都解釋給唐無辛聽,他儘量找到最容易接受的方法來交代這些事,希望他的承受能力在他之上才好。

    此刻的唐無辛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驚喜』他愣愣的消化了一會,而後看了看唐雨茗和唐思瑞,「你的意思是,剛剛那些全都是東晉人,他們口中的大皇子指的是你,而這兩個孩子便是東晉尊皇的皇孫?」

    宮洺沒有回答,他知道唐無辛此刻並不是想要從他口中得到答案,因為答案他已經有了,他說與不說,都不會再改變他內心的想法。

    正如宮洺所料,得不到答案的唐無辛兀自點了點頭,「我明白了,當初我還奇怪,為何你出事皇上卻是無動於衷,原來,他從來就沒有在乎過你的生死,因為你根本不是遼國的皇子,你是東晉人。」

    宮洺低垂着眼睛,苦澀的動了動嘴角,「是啊,無憂為了這件事枉死一回,卻不料這事早已不是秘密,這次她本是要隨我一同前來,只因她上次受傷太過嚴重,如今喬姨才將她留在逸翎山莊調養,所以這次回京才沒有將她帶上。」

    聞言,唐無辛皺了皺眉,不由的心疼,「真不知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數十隻箭齊穿在她的身上,就算是重新活過來,又豈是蝕骨之痛那麼簡單,你說她人現在在逸翎山莊,我跟你們一起回去,我實在是不放心憂兒,我一定要親眼看她安好才行。」

    聽完唐無辛的話,不待宮洺開口,坐在一旁的唐思瑞便出言打斷,「舅舅不能跟我們一起回去。」

    「沒錯,舅舅不能去。」唐雨茗急切幫腔道。

    唐無辛疑惑的看着兩個孩子,隨後就聽唐思瑞又說:「我們臨走前,娘親猜到舅舅可能會想要跟我們一起回去,可是娘親讓我們告訴舅舅,她還活着的事千萬不能對任何人說,而你也不能跟我們一起回去山莊,娘親想要你守住你現在的身份,她說她在京城還有些未了的事,她早晚都會回來的,娘親需要舅舅的身份,所以你一定要留在遼國,繼續做你的少將。」

    話落,唐雨茗使勁的點了點頭道:「沒錯,外公也說了,大家遲早都會見面的,叫舅舅不要急於一時,切莫打草驚蛇。」

    聞言,唐無辛蹙眉看了宮洺一眼,可是宮洺對這件事也不知情,他不知道唐無憂所說自己還會回來是什麼意思,這裏對他們來說已經不安全,她有什麼未了的事非要回來解決,還有君孟朗的那句『打草驚蛇』,誰是那條蛇?又為何會怕驚?

    見宮洺似是有所思慮,唐無辛皺了皺眉,強硬的提醒道:「宮洺,我不管你現在是遼國的王爺還是東晉的皇子,我唯一想要提醒你的是照顧好憂兒和這兩個孩子,我這次放過你,是看在憂兒還活着的份上,倘若這樣的事再發生一次,那麼我保證,即便是賠上我這條命,也會與你誓不罷休。」

    宮洺淡淡一笑,開口的話不似保證,但卻更勝保證,「倘若這樣的事情在發生一次,不用你賠上這條命,我自己便會做個了斷。」

    「如此甚好,希望你說到做到。」

    ……

    唐無辛撤兵而去,這裏就只剩下了宮洺幾人和廖傑的人馬。

    「大皇子,尊皇希望您馬上隨我們回東晉。」

    聞言,宮洺看了一眼說話的人,而後淡淡開口:「我沒說過我要回東晉,也沒有答應過要當你們的大皇子,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們且回吧,別再跟着我們了。」

    他們找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才將他找到,如今他的一句不回就打發了他們,那他們回去之後要如何交代?

    廖傑頭一垂,恭敬中又不乏逼迫之意,「對不起大皇子,我們也是奉命來請大皇子回京,還望大皇子別為難我們。」

    這強硬的語氣別說是宮洺,就連唐雨茗都聽出來了,她突然走上前,瞪着廖傑喝道:「是誰讓你跟我爹爹這麼說話的?他說不回我們就是不回,你難道還打算把我們押回去嗎?」

    這個所謂的『大皇子』在尊皇心中是什麼分量廖傑不清楚,但是這位茗公主,那可是被尊皇捧在手心裏都疼不夠的主,短短几日,東晉上下還有幾個不知道這位傲人的小公主,她這一惱,後果如何不用想也知道。

    廖傑驀地跪地,語氣頓時緩和,「茗公主贖罪,屬下並非對大皇子不敬,只是尊皇近日來及其想念您與瑞世子,對大皇子也是急於見上一面,你們若是不隨屬下回去,屬下實在是不好向尊皇交代。」

    這樣的口氣唐雨茗似乎還能接受,她瞪了廖傑一眼,氣惱未盡,仍是不太高興,「我們要去找娘親,還不能跟你們回去,你回去跟皇爺爺說一下,他不會罰你的。」

    廖傑領命出來尋人,何曾想過這件事會這麼麻煩,先是找大皇子,而後又是找這小公主和小世子,現在居然又要去找他們的娘親?

    廖傑抬頭看了宮洺一眼,怯怯道:「不知皇子妃現在身處何地,如果可以的話,大皇子可以將皇子妃一同帶回東晉。」

    想了想,他的確可以將她一同帶去,只是她的身子……

    「這件事還要等我與她商量之後才能決定,你們既然是領命出來,現在人已經找到了,也不必再跟着我們,兩個孩子曾答應尊皇會再回去,那麼我勢必會陪他們走一趟,你回去之後便按照我的原話回復,想必尊皇不會對你有所責罰。」

    「這……」

    見廖傑仍是為難,唐思瑞淡淡道:「去吧,皇爺爺會理解的。」

    看着這父子三人同心,廖傑也知道無論再怎麼勸說也是徒勞,「好,屬下可以先回去,但是看遼國這般,怕是殺心未斂,還請大皇子容屬下護送你們一程,也好讓屬下可以安心回去復命。」

    東晉與楓古城基本上走的是同一條路,即便他不同意,恐怕他們也找不出第二條路可走,宮洺輕輕點了點頭,反正都是順路,他也懶得在與他多費口舌。……

    三天後

    東晉護衛的跟隨,無疑是拖慢了回去的路程,看着兩個孩子已經靠着車壁疲累的睡着,宮洺終究還是忍不下心。

    「南影,找個客棧住下吧。」

    前行的馬車緩緩停下,一連這麼多天,南影也早已疲乏不堪,「是,主子。」……。

    客棧內,多日沒有好好休息過的宮洺,靜靜的看着兩個熟睡的孩子,這一路若是一直這麼走下去,就是半個月也到不了,可是看着那些東晉人似乎真的憂心保護,他也不好讓他們接連數天不得休息。

    又過了三天,宮洺終於忍不住想要回去見到某人的心情,路已經走了大半,回東晉的路也不是非這一條不可,瞧着廖傑等人仍是沒有離開的意思,宮洺便開口將他們遣了。

    他們跟逸翎山莊有關係這件事,他不想傳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免得招惹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

    回來的路整整趕了十二天,當幾人興致沖沖的回到山莊時,見到的卻是喬止魅的失望和君孟朗的無奈。

    「憂兒走了。」

    很是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宮洺無比的頭疼,他本以為唐無憂之前的話不過是為了唬他隨便說說,可是誰能想到,那死丫頭居然真的走了。

    「憂兒說你沒有按照約定準時回來,說什麼都要離開,我們攔了但卻攔不住她,她還說,你這個當爹的悠閒了這麼多年,如今是她要放縱一下的時候了。」

    聞言,宮洺眉心深深一擰,放縱,這丫頭是想怎麼放縱?

    這時,唐雨茗上前拉着喬止魅的手,揚着頭問:「外婆,娘親有沒有說她要去哪?」

    喬止魅搖了搖頭,「沒說,她已經離開六天了,可是我們卻沒有打探到她所走的路徑和任何消息,而那綠繡這次似乎也是鐵了心,始終沒有再與山莊聯絡。」

    唐雨茗嘟着小嘴,回頭委屈的看着宮洺,「爹爹,怎麼辦,娘親不要我們了。」

    宮洺沉默許久,對於唐無憂的心思,他真的沒有辦法猜得透,她突然離開有可能只是她的一時興起,至於去哪,估計她也是臨時決定。

    唐思瑞站在宮洺身側,此刻他也猜想不到自己的娘親會去哪裏,他抬頭看着宮洺,見宮洺在思索,他也不去吵他,直到宮洺注意到他的目光,這才淡淡一嘆,輕輕摸了摸他的頭。

    「瑞兒有什麼看法嗎?」

    唐思瑞搖了搖頭,「娘親從來沒有什麼交代都不說就離開過,她現在把我們交給你,看來是你惹她生氣了。」

    聞言,宮洺輕輕皺眉,「為何?」

    「因為娘親總說我們讓她頭疼。」唐雨茗突然的揚聲不禁讓宮洺眉心一抖,而後就見唐思瑞贊同似的點了點頭。

    愣怔片刻,宮洺不禁失聲一笑,他還以為這兩個小傢伙會給自己的評價很高,沒想到他們竟會認為自己是個小負累。

    宮洺揉了揉唐思瑞的小腦袋說:「你娘絕對不是因為嫌你們頭疼所以才離開的,這點我可以跟你們保證。」

    唐思瑞靜靜的接受着頭頂的大手,許久,他再次抬頭,問道:「那我們怎麼辦?是留在這裏等,還是要去找娘親?」

    「當然不能等,但是去哪裏找這還要容我想想,趕了幾天的路你們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下,等我決定下來去哪,到時候在告訴你們。」

    聞言,唐雨茗小眼珠滴流一轉,而後說:「我們去東晉吧,說不定娘親會去哪,就算娘親沒有去,那我們也可以先進宮去看看皇爺爺然後再找啊!」

    看着唐雨茗那興致勃勃的小臉,宮洺知道她的這個提議有着一定的私心,但是仔細想想,她說的倒也不是完全不對,唐無憂去哪是個未知數,又有誰能保證她真的沒有去東晉。

    「這件事容我想想,你們兩個早些休息,喬姨,莊主,還要麻煩你們儘量打探一下那丫頭的下落,我走的時候她的身子還沒有好全,我實在是不放心。」

    君孟朗輕輕嘆了口氣,「我們會的,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你走的這段時日,無憂的身子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她的身子比我預料中好的要快,只要沒什麼太大的動作,我想不會出什麼問題。」

    聽君孟朗這麼說,宮洺無奈中又稍稍安心了些,「如此便好,這兩個孩子在路上折騰了好幾天,我先帶他們回去歇歇,明日讓他們陪你們二老一天,後天我們啟程。」

    打從唐無憂離開,喬止魅就已經知道自己留不住這兩個孩子了,她不舍的點了點頭,「去吧,看他們的樣子也乏了,是該歇歇了。」

    離開後,宮洺帶着兩個孩子回房,可南影卻沒有心思回去休息,他的這次離開本是想讓綠繡惦記他一下,可誰能想到她竟是比他還絕,她說要全心全意的去照顧她家小姐,她當真是做到了,連莊主夫婦如今都跟她失去了聯繫,如此,她又豈會把他放在心上?

    「南公子?」

    欣喜的輕喚卻沒有喚回南影游離在外的思緒,驀地,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南影一驚,下意識的想要出手,然而當他的手離面前的人不到一寸之時,他突然看清了那張受驚的臉。

    「冬兒?你為何會一聲不響的出現在這?」

    冬兒臉上的驚恐在聽道南影的話後,開始變的有些委屈,她哭喪着臉說:「我不是突然出現的,我叫你了,可是你沒聽見,南公子您這是怎麼了,嚇死我了。」

    見她似乎真的快要嚇的哭出來,南影牽強的笑了笑,「對不起,我沒有聽到你叫我。」

    冬兒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緩和了一下,「沒事,對了南公子,小姐和綠繡姐走了的事你聽說了嗎?你說他們會去哪呢,連莊主和夫人都找不到他們的下落,綠繡姐說小姐要去探探路,也不知道小姐這是要到哪去探路,探什麼路呢,沒去過的地方不要去不就好了,萬一有危險怎麼辦?」

    冬兒嘮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驀地,南影一把抓住她的肩頭問:「你剛剛說什麼,綠繡說要去探路?去哪探路?」

    冬兒被他捏的有些疼,不禁皺了皺眉,見此,南影趕忙鬆開手,面上卻仍是急切,「對不起,弄疼你了。」

    冬兒揉了揉自己的肩頭,但因為實在是太疼了,所以那皺在一起的臉半天都沒有舒緩過來,「沒,我沒事,那個,我也不知道綠繡姐是要上哪探路,她只是跟我閒聊時提起,說小姐無聊了,要先去看看姑爺以後的路好不好走,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說的那條路到底是哪裏的路。」

    聞言,南影想了想,這話雖然說的不是很明白,但是他卻似乎猜到了那是哪裏,只不過,綠繡做事一向謹慎,又怎會隨口跟冬兒透露出這樣的消息?

    「冬兒,謝謝你,你幫了大忙了。」

    看着南影從身旁跑開,冬兒有些莫名其妙,她明明什麼都沒做,怎麼就幫了大忙了呢,不過話說回來,他們怎麼都這麼奇怪,綠繡之前對她愛理不理,可在臨走的前一天卻特意來找她聊了好久,還有這個南公子,兩次差點殺了她,真是太嚇人了。

    冬兒撇着嘴,再次揉了揉自己的肩頭,而後嘟嘟囔囔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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