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悄悄的跟在龐昱的身後,來到了軟紅堂大廳,躲在暗處見到了身着官服的陳州太守蔣完。雖然展昭從未見過蔣完,但卻並不影響他從官服上推測出蔣完的身份。
看着蔣完對着龐昱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樣,展昭的心裏十分的不屑;然而,在聽到蔣完帶來的消息後,展昭倒是由衷的開心起來。
而龐昱在聽到包大人五日內必到的消息後,卻僅僅是愣了一下,接着便張狂的笑了起來:「原來就是這麼點小事啊。放心吧,當今天子那可是我的親姐夫,包黑子不敢惹我的。」
看到龐昱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蔣完突然隱隱有些後悔,後悔自己當初竟然一時糊塗,而跟了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包黑子是什麼人,那可是連太后、公主的帳都不買的人物,更何況是你一個所謂的「國舅」?你姐姐雖然是貴妃,可是能跟太后、公主相提並論嗎?
然而,蔣完倒也完全明白,事以至此,恐怕已經由不得他後悔了。於是,他只能壯着膽子,向前湊了一湊:「侯爺,你所作的事,那包黑子知道嗎?卑職聽說,那包黑子手中握有御賜的尚方寶劍,可以先斬後奏啊!」
&又怎麼樣?」聽到尚方寶劍四個字,龐昱倒是有些後怕了,然而他的後怕也只是那麼一下子,接着便昴着頭,不屑的道:「難道包黑子還能請本侯上龍頭鍘不成?」
&不怕我怕啊!」蔣完在心裏暗恨的道;然而,即使心中暗恨,蔣完的面上卻是不顯:「侯爺,古人云『君子防患未然』。這件事非同小可,必須早做打算才是。除非……除非……」
&非什麼?」
蔣完陰涔涔的說道:「除非那包黑子現在就死了,否則侯爺您就不算是高枕無憂。」
&有何難。」龐昱不在乎的說道:「我手下有一名勇士,叫做項福,他武藝高強,有飛檐走壁的能耐,我這就讓他去把那包黑子給殺了不就成了嘛!」
龐昱一說完,便把剛剛的那名管家,名喚龐福的給叫了進來,又讓他去帶那項福過來。不過工夫,項福就跟在龐福身後走了進來。
展昭偷偷的打量項福,只見他頭戴方帽,品貌端正,身材魁梧,看起來倒是一副英雄好漢的架式;然而,與其給人的感覺不符的是,項福對着龐昱諂媚至極,一副巴結的姿態,展昭的心中不免就對項福存了鄙視之心;尤其是在聽到龐昱和蔣完設計,要在不遠處的天昌鎮刺殺包大人後,展昭的心中便有了決定——先試試項福的武功到底怎麼樣,之後再做別的打算。
設定完對策後,龐昱大手一擺,蔣完與項福便一前一後的走出了軟紅堂大廳。蔣完在前,而項福在後。
走了一會兒,項福突然說道:「太守慢點走,等我一下,我的帽子掉了。」
蔣完只能站住,看着項福向回跑了幾步,拾起掉落的帽子。
一開始,蔣完的心中還十分奇怪:項福的帽子又怎麼會掉到那麼遠的地方呢?然而,在經過了幾次同樣的事件後,蔣完到是習以為常了一樣,只覺得這軟紅堂中的樹枝實在是應該修剪一下了,竟然總是刮到人的帽子。可這裏畢竟不是自己的地主,蔣完也就不放在心上,帶着項福直奔大門而去。
&果估計不錯的話,」蔣完捊着鬍子,說道:「包黑子應該在後日晚間就能到那天昌鎮,到時候壯士就在天昌鎮公館裏下手就好了。我們已經打聽清楚了,包黑子身邊沒有什麼高手的,那御貓展昭前些日子就回鄉祭祖去了,至今還沒有回來,因此壯士會很容易得手的。你好好的辦好了這次的差事,以後侯爺一定會好好的重用你的。」
&得多謝太守大人美言和提攜。」項福文謅謅的說了一句,便與蔣完分開,各自準備。
展昭在暗中以帽子事件試過了項福的本事後,就已經清楚明白了項福的功夫實在是不怎麼樣,而且也沒有什麼警覺性,或者可以直接定義為草包一類的人物。這樣的話,即使自己不在,王馬張趙等人也是可以輕鬆應付。因此,展昭也就不再把項福的事情放在心上,而是先去想辦法營救那可憐的少婦金玉仙。
就在展昭再次往麗芳樓回奔的時候,被龐昱留下的兩名侍女已經被金玉仙趕了出去;而當展昭到達剛剛看到金玉仙所在的房間時,金玉仙正打算懸樑自盡,以保清白。
展昭趕緊救下懸樑的金玉仙,並告知金玉仙,她的相公田起元還活着,就在城外不遠處破敗的觀音廟中。
聽到展昭說起田起元還活着的事,金玉仙感到十分的意外:畢竟按龐昱的說法,田起元應該是已經離開了陳州城,又怎麼可能用活着來形容呢?然而,時間緊急,無論是展昭還是金玉仙都沒有糾結於這個問題——畢竟,目前最重要的問題是在不驚動龐昱的情況下,儘早的離開軟紅堂。
展昭帶着金玉仙,一路十分順暢的下了麗芳樓,悄悄的向軟紅堂的大門走去——也不知道是展昭和金玉仙的運氣太好,還是龐昱太過於自信,總之,兩個人一路上竟然沒有遇到什麼麻煩,直接到了大門附近。
展昭想了一下,決定先將金玉仙送去跟田家主僕匯合,再接上於小魚一起去天昌鎮等侯包大人;或者他也可以在安頓好於小魚後,先去給包大人送個信兒。
展昭帶着金玉仙直接躍過了軟紅堂的外牆,逃離了龐昱的魔爪,向城外的觀音廟而去。
聽到突然傳來的嘈雜而凌亂的腳步聲,展昭趕緊帶着金玉仙躲了起來,借着腳步聲主人手中的火把傳來的光亮,展昭看到一張有些面熟的臉,,夾雜在人群中,罵罵咧咧的一閃而過。
&剛那群人都是龐昱手下的侍衛,」顯然,剛剛金玉仙也看到了過去的那群人,輕聲開口說道:「領頭的那個,是龐昱手下的三總管,名叫龐壽。」
展昭點點頭,沒有說話。等到那些人過去以後,才帶着金玉仙向城外而去。
至於龐昱發現金玉仙無故失蹤後,怎樣的大發雷霆就跟展昭沒有什麼關係了。
由於金現仙本就是嬌弱女子,再加上這些日子實在折騰的有些心力交瘁,因此展昭的腳步也被拖得慢了許多,到達觀音廟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
&公!」
&子?」田起元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沖了過來,直接把人緊緊的抱在懷裏:「真的是你嗎>
&我,相公,」金玉仙流着淚,不住的點頭:「妾身沒想到,還能活着見到你……」
&子,你不知道我有多麼的想你!」田起元緊緊的擁着金玉仙,訴說着自己的思念之情。
&夫人!」田楊氏在一旁抹着淚,輕聲的叫道。
&嬸!」金玉仙對着田楊氏點了點頭,輕聲的應道:「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展昭看着眼前激動的淚水連連三人,暗暗的嘆了口氣,接着便直接越過擁抱在一起的田金二人,走進了大殿。
而一夜未眠的於小魚,正靠在案前,在用滿布血絲的眼睛,毫不在意的撇了一眼展昭後,便將目光轉向了別處;至於裴慕顏,已經在破曉時分離開了。
&麼了?」展昭一眼就看到了於小魚滿臉的狼狽,關心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弄得這麼的狼狽?」
&什麼,」於小魚冷淡的應了一句,直接越過展昭,向外走去:「我是跟你一起走嗎?」
&底怎麼了?」展昭拉住於小魚的胳膊,看着一地的狼籍,甚至還有隱隱的血跡:「這裏發生什麼事了嗎?」
於小魚的沉默不語,令展昭覺得有些不悅;但看着狼狽至極的於小魚,展昭也似乎好像明白了什麼,一下子就連呼吸也有些困難起來。
&公……」正好進到大殿,想要對展昭表示感覺的田楊氏,看着於小魚一副不願搭理展昭的樣子,便開口想要訴說前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麼事都沒有。」於小魚甩開展昭的手,直接越過田楊氏,向外走去。
&段時間,你們最好還是不要在陳州城露面的好。」展昭匆匆對着田楊氏留下一句話,便追了出去。
在經過田起元和金玉仙時,於小魚想了想,極為冷淡的說了一句:「田起元,記住了,是你自己趁着守衛鬆懈,逃出的大牢!」
看着於小魚和展昭的匆匆離去背影,田起元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趕緊揚聲說道:「於夫人請放心,學生明白!」
&魚,」走了一段,展昭才拉住於小魚,關心的問道:「到底怎麼了?可以告訴我嗎?」
&說了,沒什麼。」
&這個樣子,哪像是沒什麼事的樣子啊?」展昭在心裏暗暗的道;然而,看着於小魚滿身狼狽的樣子,卻又禁不住的心疼:>
&了,」於小魚打斷展昭的話,開口問道:「我什麼時候可以回開封府?」
&們今天先去天昌鎮,」展昭咽下到了嘴邊的話,而是帶着溫柔的安慰道:「等這個案子結束之後,我們就回開封。」
於小魚點了點頭,心知在現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自己實在很難一個人平安的回到開封,因此也只能先跟着展昭再說。
雖然於小魚的心中清楚,前一天晚上的事情,實在是怪不到展昭的身上——畢竟展昭也無法料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要怪也只能怪那偷偷溜回陳州城的田楊氏以及鼓動並隱瞞了這件事的田起元;可是於小魚這會兒卻實在是覺得有些後怕而不願意再回想起這件事,因此也就顯得不太想理展昭。
而展昭已經通過狼籍的破廟以及田楊氏的欲言又止,而「推想」出了於小魚身上發生的事情;雖然展昭確定自己不會因此而嫌棄於小魚,但他卻也明白,這樣的事,對於小魚來說,是一種不小的傷害,可現在卻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因此他也只能先帶着於小魚趕往天昌鎮。
至於其他的事情,展昭清楚,他會陪着於小魚,讓她慢慢的走出那段不愉快的經歷。
所幸天昌鎮距離此地並不算遠,兩個人在傍晚時分就已經到達了天昌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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