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爺子的話把我嚇到了,我抓住他的胳膊,"那我該怎麼辦啊,爺爺,我不能死啊,我不是怕死而是怕死了會害死家裏人啊."
老爺子無奈的看了我一眼,嘆氣道:"你當我不想救你啊,可是我這點本事還不夠看哪,你當我什麼都能看?不過別着急,你現在還年輕,氣血旺盛陽氣充足,還不會有什麼事情,可是一旦破了處男身,或者生個大病,你小子就完了,死了不要緊,就怕死後這陰氣進入你的血脈和腦子裏,那時候你就是被陰氣控制的怪物,誰和你親近,你就記得他的味道,你就會第一個殺死他.這就是這精氣惡毒的地方,不是害死你一個人,而是要你自己把所有和你親近的人全部殺光,毀掉一個宗族啊.但是他也太小看咱們這村子裏的人了.我這就給你畫一道符咒,雖然不能驅散,但是可以保證在你年輕時他不侵入你的血脈和腦子,讓你多活幾年,或許可以找到解決的方法."
說罷.老爺子又是一氣呵成畫了一道複雜的符籙,疊成奇異的三角形,讓我貼身保管,千萬不能丟失.
這時母親的聲音從外邊傳了進來,"孩他爹,快開開門,我端着藥呢,哎呦,燙死了.快點哎"
我感覺現在我的手似乎能動了,忙擦了擦眼淚,低聲對老爺子和父親說"爹,爺爺,我這個事情我不想讓我娘知道,我怕他擔心."
"恩.曉得了,你躺下吧,我們不會說的"老爺子答應着,
父親卻已經開了門,母親一進門就嘟囔起來"讓你開門,你就不能快點?這藥碗這麼燙,我都快端不住了."說着母親使勁的搓着手,手指分明都燙紅了.
父親瞪了母親一眼,可是看見母親那紅紅的手指,卻已經溫聲道:"你就不能先放一邊,非得端着等啊."
母親卻已經笑了起來"看我,聽見少兵醒了,就給忘了藥碗可以放在窗台上的."
就是這句話,我的眼淚卻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以前沒有怎麼覺得,可是被老爺子一說我這活不過中年,以往不曾注意的細節,今天我注意到了,忘了藥碗可以放在窗台上,真的忘記了麼?怕是怕我這個兒子喝不到熱的藥吧,竟然硬忍着碗底的滾燙,只為了儘快讓我喝藥.可憐天下父母心啊,以前的我是不是太不懂事了?動不動讓他們着急,讓他們悲傷???
"唉呦,我說少兵,咱都大小伙子了,還哭什麼?別讓你爺爺笑話,快,別哭了,把藥喝下去吧.別一會涼了,你娘我可就真的白挨燙了"母親笑着催促
"恩,"我哽咽着接過藥碗,一口氣喝了下去,此時的中藥似乎遠遠沒有我中的苦澀要苦.
隨着熱熱的中藥下肚,一股熱流瞬間順着血管通向了四肢,頓時那種酸軟麻木的感覺一掃而空,此時我仿佛又回復了以前的狀態.頓時驚喜的我坐了起來.看來父親的藥效果很好啊.
老爺子似乎對藥物的療效一點都不驚奇,慢吞吞的向外走去,一遍走一邊說"小子,起來了就吃飯去吧,你這昏迷都一天一夜了,吃完飯,明天早點還得去學校呢,記得我那個符咒別丟了,"
什麼?一天一夜,我還一直以為只是睡了一小會呢?原來我睡了一天?我考,明天就得返校了,我這什麼都還沒收拾呢.翻身下床的我,開始翻倒着找回來換下的衣服,還有我的書籍書包.
"別找了,衣服都洗好了,一會你裝書包里就成了.別把屋子捯飭的和狗窩一樣."母親笑道
我吶吶的停住了,原來他們都已經準備好了.父親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示意我到藥房去,我連忙跟着父親出了門,身後傳來母親的聲音"我這就去做飯,你們說完話早點回來,咱們吃飯."
"哦"
父親仿佛又回到以前的不苟言笑了.
藥房中,父親從藥櫥下邊掏出一個木匣子,推開上邊的木板,裏邊赫然有着一本泛黃的書.父親小心翼翼的取出,對我說道"本來這本書裏邊的東西,我們胡家是不會在傳下去的.可是你已經學了上邊的殘篇,也受到了精怪的詛咒,那麼我就把剩下的一半在傳給你,這書我沒看過,只是聽你爺爺說過,這上本講的是針灸驅邪,下本講的是藥物調理驅邪,合起來方才是我們胡家的驅邪大道,這書你今晚就摘抄下來,帶到學校慢慢鑽研吧,或許能從裏邊找到解決的方法."
我鄭重的接過這本書,心情卻很複雜,我胡家興盛在他,敗亡也是他.本想不學,可是現實卻逼着我要仔細的學甚至鑽研,祖先有靈,不知該可笑還是可嘆啊/
"吃完飯在來抄吧,書我放在中藥下邊了,你一會自己來取吧.走吧,"父親領先走了出去,我急忙跟上.
在母親不解的目光里,我飛快的吃完飯,跑到藥房裏,開始抄起了書,不由我不努力,或許我的毛病,這書里真的有解決的方法啊/況且時間真的不多,一晚上抄完這麼厚的一本書,時間太緊了.
時間漸漸的到了深夜,初秋的夜是寒冷的,絲絲的涼風透過窗戶的縫隙,吹到屋子裏,靜謐的燈光下,涼風吹得我身上發冷,咦,這個感覺不對啊,哪有這麼涼的風,還隨着我一直打轉的>?
抬頭看了一下,很正常啊,屋子裏靜悄悄的沒人,可是背後的汗毛卻一根根的直立起來,仿佛背後被什麼人盯住一樣,扭頭向背後看去,背後是牆,沒有人,抬眼向牆上的窗戶望去,明亮的月亮此時斜斜的透過窗子照在屋子裏,窗外的樹影隨風在窗戶上來回晃着,我的雙眼突然感到了一陣的脹痛,這時那本該空空的窗戶此時卻有一個披着長發的人看着我嘿嘿直笑,我卻怎麼也看不清他的臉龐,似乎被一層薄霧所籠罩着,我一時愣住了,這時候屋門卻吱扭一聲打開了,我忙看去,父親卻背着手看着窗戶,"你看見他了."
"什麼?"我疑惑的問道
"窗戶上趴着的那個"父親依舊面無表情的和那個人對視
"您也能看見?"
"這些傢伙伴隨我一生了,「父親嘆息道,這是什麼意思?伴隨一生?怎麼可能以前怎麼沒有聽父親說過?
「這傢伙在說什麼,你聽得見嗎?"父親轉過頭看着我問道
我側耳聽去,模模糊糊的聽到"能看見我""告訴長老""殺光他們",在抬頭看去,那人卻已經看不見了.我吧那人的話複述給父親,父親淡然的看着我,"沒想到該來的終究還會來,他們又惦記上我們了."
"誰?"
"就是那個曾經差點滅了我們全族的"人",當初咱們的祖先惹不過人家,本來打算魚死網破,可是後來一位陰陽先生從中搭線說和了一下,只要咱們這一族不在出驅邪的人,他們就不會在來害我們,但是只允許我們家每代只有一個男丁,也只允許有一個學醫的傳人。但是現在他們發現了你."這時父親的身影卻越來越模糊.漸漸的變成了一副佝僂的模樣,赫然是死去的爺爺,他看着我不停的說着:"少兵,小心啊,他們發現你了,一定要小心啊."聲音卻漸漸的小了起來,
"醒醒,讓你抄書,怎麼睡着了?"我被一陣劇烈的晃動搖醒了,我睜開眼,發現了父親那張略微有些怒氣的臉龐.
我睡着了?可是剛從的那些怎麼那麼的清晰?我扭頭想窗戶看去,斜斜的月光下,赫然有着一個披散着長發的人頭咧着嘴看着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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