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哥,你玩呢?帶一個小乞丐?他媽的,這小子滑頭的很,特別喪門,狗日的,每次碰到他我都切不到好貨,也邪門了,這狗日的就會佔我的運氣,每次都在我後面開到好貨...」
陳強在濤哥面前不停的罵我,我也沒搭理他。
濤哥說:「那不是運氣,那是實力,而你,我看就是個衰崽。」
濤哥說完就點了一顆煙,很鬱悶的抽了起來,陳強有點不高興,跟濤哥說:「你開玩笑的?」
濤哥笑了一下,一手搭在陳強的肩膀上說:「是啊,陳老闆,你不是開玩笑的嗎?」
陳強尷尬的笑了一下,推開了濤哥的手,說:「你是想為了那小子跟我翻臉是不是?」
濤哥看了我一眼,他沒有說話,就看着貴子握緊了拳頭,濤哥把貴子攔住,說:「人家的地盤,得聽人家的規矩,給彭覺老闆面子...」
貴子聽了就退後了,瞪着陳強,眼神特別狠毒,嚇的陳強轉身就走,他有些生氣,對他的秘書發火,說一些沒有營養的話,我回頭看了一眼他的秘書,還是那天在包廂門口可憐我的女孩,現在她倒是顯得挺可憐的。
我沒有在看他,我要改變我自己的命運,所以沒工夫搭理他,我選了一塊料子在手上掂量着,料子不大,是個三角形,大概兩公斤左右,濤哥拿着手電給我,我說:「不用。」
濤哥笑了他覺得我很自信,他說:「有自信是好事,但是千萬別走眼,要不然,你的眼就沒用了。」
我看了一眼濤哥,看他還是給我遞着手電,我就接過來了,然後在石頭上打光,料子不是很透,而且皮殼比擬粗拙、有沙粒感,是快砂皮石,我把石頭翻過來,在打光,裏面透着一點綠,但顏不平均,在邊角還有一點綠的根,要是在邊角磨一下,肯定能看到肉,但是只有一點,沒有往裏面漲,所以這個料子應該是個黃沙皮。
就算裏面有肉,也不可能出好料子,我把石頭放下,切割機的聲音在我耳朵邊上不停的響着,我聽到有人叫了起來。
「有貨,有貨,嘿,是個白底青,哈哈,賺了,賺大了。」
我聽着聲,就好奇的過去看了起來,濤哥他們也過去了,很多人都圍了過來,賭石就是這樣,一旦有人出好貨都會引來很多人圍觀的。
我看着切石頭的師父把料子捧在手裏,那個老闆拿着放大鏡還有激光燈不停的打光,臉上的表情特別興奮。
這塊料子不是很大,只有拳頭這麼大,但是切出來的肉特別好,底白如霜,綠在白的底子上顯得很鮮艷,白綠分明,肉質很細膩,像是寶石鑲嵌的那種細膩。
老闆很高興,興奮的說:「二十萬買的,賺了,賺了,哈哈,賺了...」
二十萬買的料子確實是賺了,翡翠原石沒有價,全憑老闆開價,不像是瑪瑙一類的玉石,都明碼標價,因為多,而翡翠原石很少,特別是老坑的種越來越少了,所以原石特別貴,稍微好一點原石都要十幾萬,而開出來的翡翠稍微大一點,種好一點的都能賺好幾倍。
這塊白底青雖然只是中檔的翡翠,但是也賺了不少錢,至少能賣四五十萬...
老闆叫嚷着發紅包,給切石頭的師父包了一個不小的紅包,然後跟彭覺老闆去結賬,所有的人都唏噓不已,有羨慕的,也有無所謂的,熱鬧看完了,我也自己去選料子了。
這裏的料子都是老坑的,從皮就能看出來了,而且料子很全,各個場口的料子都有,大馬坎、帕敢、莫彎基。
濤哥問我:「有看上眼的料子嗎?」
我說:「還在找。」
彭覺很高興,過來跟濤哥說:「看,又出貨了,我這裏都是好貨,這塊就不錯,達馬坎的料子。」
彭覺拿起來一塊石頭給濤哥,濤哥拿在手裏掂量着,也就兩三公斤的樣子,濤哥把石頭給我,讓我看,彭覺有些詫異,他對我說:「小朋友,你第一次玩,我跟你,你拿着手電把光打在上面。」
我聽着就把手電按在石頭上,上面的光超級漂亮,黃中帶綠,很有可能是上好的黃翡,濤哥看到石頭上的光之後,就拿過來,把手電拿到手裏仔細看了起來,裏面的光非常漂亮,很透。
彭覺很高興,說:「濤哥,是不是,我不會騙你的,你看這個光多透啊,上好的黃翡的料子啊,這麼大的一個料子,要是個滿肉,應該能掏五六個鐲子。」
濤哥聽了,就拿着石頭不鬆手,問彭覺:「這個料子多少錢?」
彭覺沒說話,而是拿了個布蓋在石頭上,跟濤哥的手在裏面比劃着,濤哥搖了搖頭跟彭覺說:「我先看看。」
彭覺說:「也可以啦,這個料子這個價真的不貴啊,出料子就翻十倍,賺翻啦。」
濤哥笑了笑,推着我到邊上,跟我說:「他要五十萬,我看不貴,這個料子很好,要是黃翡的話,就算不是滿肉,也能賺兩百萬。」
濤哥相信自己的運氣,這很麻煩,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所有的人都相信自己的運氣好,濤哥也一樣,那塊料子的光雖然好,但是其實不是黃翡,我一看就知道了,光雖然好,而且黃加綠,但是那其實是裏面的霧造成的,燈光下的黃是翡翠皮殼下的霧,並不是真正意思上的黃翡。
這個彭覺故意誤導濤哥的,但是我沒有點出來,我說:「濤哥,我們兩賭一次。」
濤哥有些奇怪,問我:「我們賭?」
我說:「這塊料子沒貨,你信不信?」
濤哥瞪着我,他知道我的意思,其實如果我說的直白一點就是,我看料子他就別說話,但是我不敢,濤哥點了點頭,拿起了石頭,他跟我賭了,他把石頭拿着去結賬,刷卡付完錢之後就去找師傅切。
老師父很有經驗,果然先磨皮,把邊角的皮磨開之後,漏出來一條蟒帶,濤哥很高興,有蟒就有貨,只要這條蟒帶漲下去,這個料子至少要賺五倍。
老師父把料子貼着蟒帶切,要是切開裏面還有肉,那麼肯定就是個滿料,要是沒有從後面在來一刀,在沒有這塊石頭就廢了。
濤哥很高興,看着石頭被切開,但是很快,師父就搖頭了,把切開的石頭給濤哥,跟他說:「蟒斷了。」
說完師父就把石頭翻了個,然後繼續切,濤哥的臉有些死灰,看着師父很快就把石頭給切開了,但是師父還是搖頭,把石頭給濤哥,說:「綠走藍,下面是黑霧,賭錯了,這塊石頭廢了。」
濤哥拿着石頭,仔細的看着,石頭就那麼一點帶蟒的綠,其他的地方都沒貨,濤哥把石頭給丟了,走到我身邊,問我:「你怎麼知道的?」
我說:「我師父交過我,這是大馬坎的料子,這種石頭黃殼黃霧且皮薄,可賭性強,但是這塊不行,它厚皮而霧黑,便不可賭,賭來底灰水短,綠往往偏藍,又無反彈力,不過這種黑霧也有高的,但是賭贏的機會比較小,雖能見,但不入里,即使部分松花入里,一般顏不能結成塊,所以就算這塊石頭有貨,也不是好貨。」
濤哥有些生氣,但是他沒說話,我知道他應該買到教訓了,但是花五十萬買教訓,代價有點大。
濤哥跟我說:「看中料子了嗎?」
我說:「濤哥,別急,賭石行的經驗,多看少買保證不虧。」
我知道濤哥有點急了,但是我故意磨他的性子,我特別喜歡這樣,我有種很爽的感覺,因為他就算在厲害,也得遷就我的性子,這種操控別人的感覺真的很爽,我慢慢開始享受起來了,但是我知道,要拿捏得當,否則真的會惹惱濤哥的。
濤哥雙手抱懷,也不說話了,我也沒敢看他,這時候我聽到陳強的叫罵聲,他把石頭丟在地上,看樣子又賭輸了。
賭石不能急,你得慢慢的選,選中了就切,這樣也不至於後悔。
我拿起之前那塊料子邊上的一塊石頭,是個四方形,但是底部比價寬,皮花白,而且上面的沙礫特別細,個頭也挺大,有四公斤左右。
濤哥看我拿的這塊料子就很生氣,問我:「剛才我們賭的就是這種料子,你不是說裏面沒貨嗎?就算是有貨也不會是好貨,你還賭這個料子?」
我說:「濤哥,我在看,你別急。」
濤哥雙手掐着腰,在別的事上他很沉穩,但是在賭石這件事上他有些急躁,這也就是他十賭九輸的原因。
我把手電的光打在石頭上,還是黃帶綠,裏面有霧,這是大馬砍料子的特性,幾乎所有大馬砍料子都會帶綠,我拿起來噴霧水槍在石頭上噴了一點水,水乾的很快,皮殼很光滑,我翻過來看了一眼,下面的皮殼跟霧連在一起,我知道就算有料也不會超過一半,但是我知道這塊料子是個好料子,要是出個糯化種,是十分好的花牌料子,要是個冰種,翻個幾百倍也不是難事,這就是大馬砍料子的特點,可賭性特別強。
我說:「就賭這塊。」籃ζ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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