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位、魂牌、雕像、魂鍾……
這些東西都是與之有相應聯繫的人死了,才會出現碎、裂開的情況。
可祈少傷這邊是世界崩塌,根本沒有死人啊!
難道……是風韻女子、長須老者等人的死,在這處世界崩塌了,世界結構不完整了,這才傳了出去?
不管真相是不是這個,這些東西的碎的碎,裂的裂,引起了供奉這些東西的勢力的高度注意。
靈位碎了那處,一個拄着蛇杖的駝背老者看了碎了的靈位好久,輕嘆說道:「據長輩傳下來的秘聞,這祖宗靈位是千餘年前的一位實力高深的族老和人相約去某處地方尋找寶藏前留下的,那位族老曾說,『靈位不碎,人便能回。』,現在靈位碎了,代表那位族老身殞了,他也就回不來了。」
駝背老者身旁有好幾個人,其中一人問道:「太上長老,那我們該怎麼辦?」
駝背老者有些疲憊的道:「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封鎖這個消息吧……」
又一人說道:「太上長老,這樣不好吧……我們至少要查查這位祖宗是怎麼死的,是不是被人殺死的?」
駝背老者提杖敲人:「愚笨!那位族老出去了千餘年,也就活了千餘年,也就修煉了千餘年,修煉千餘年得有多強大的實力,可他還是死了,如果是被人殺死的,那殺他的人的實力豈不是比他更強?而比他更強的人,是我們複姓三宗惹得起的嗎?」
複姓三宗?這裏居然是主城區的複姓三宗!
駝背老者是複姓三宗的太上長老,是複姓三宗現存的資歷極老的人。
他敲人,沒人敢有意見,他趕人走,除了被他單獨留下的獨孤三才之外的所有人就必須恭恭敬敬的趕緊走。
「三才,你為我護法。」
駝背老者丟出這句話,轉過身的,用着渾濁的雙眼死死盯着碎了的靈位,瞬息間,他的駝背身子站直,身上年邁氣質變成強悍的高手氣勢。
氣勢變了,駝背老者死死盯着的眼神也變了。
渾濁不見,換上的是深邃如淵。
淵中出現了一點光亮,駝背老者將全身氣勢凝聚於眼,只為看清那點光亮。
「噗!」
駝背老者噴出一口血霧,同時身上的氣勢恢復年邁,站直的身子也再次駝背,甚至還身子一軟,連手中蛇杖都拿不穩,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獨孤三才慌忙的將他扶住,就看到了他眼中滿滿的炙熱。
「三足金烏!居然是傳說中的三足金烏!」
駝背老者激動的抬頭,激動的道:「三才!傳令下去!讓信得過的子弟注意各地的天地異象,一旦發現有天色忽然變得大亮或者氣溫忽然變得炙熱的情況,立即稟報!」
……
同樣因為三足金烏而滿滿炙熱而激動的下達了相似命令的人還有魂牌碎了和魂鍾大響的地方,只有雕像裂開的地方的人沒有炙熱也沒有激動。
這裏有着的只有憤怒。
「三足金烏的嘴裏有人!老祖是被那人用箭射死的!」
說話的也是一個老者,但這個老者不怒自威,身形還比尋常的成年男子都還來得壯碩。
「俎老,看清了那人長什麼樣嗎?」
「俎」刀俎的「俎」,俎老名「俎」姓「鐵」,是主城區鐵家的隱世老祖,他在鐵家的輩分比駝背老者在複姓三宗的太上長老輩分都還要高。
老者鐵俎沒有看清那人長什麼樣,卻看清了另外一個人的樣子。
鐵俎把他看清了樣子的那人的樣子畫成了畫像,然後指着畫像,森然的道:「查!立即去給老夫查這人是誰!屬於什麼勢力!還有最近一次出現是什麼時候,又是出現在什麼地方!」
鐵俎的命令就是鐵家最高的命令,鐵家因他一句話幾乎全族動作了起來。
而他所畫的畫像……居然是覺無相的畫像。
……
所有的所有都是崩塌來直接歸於虛無,虛無就是沒有,什麼都沒有就是比黑暗都還要黑還要暗的黑暗。
燃燒的三足金烏是太陽,太陽也沒有那個本事把虛無的黑暗照亮。
身處三足金烏這個太陽的背上,不受黑暗的侵蝕,能看能見,隨即就在某一刻,又不能看又不能見了。
「是三足金烏突然消失了,換句話說,我們出來了。」
祈少傷、祈新芽、毛絨少女出現的地方就是寶藏入口的位置,也就是祈少傷一勺子點出地震的地方。
這裏原先是有着一個能夠屏蔽視覺、聽覺和神識的奇異空間,現在這個奇異空間還在,但它沒有了屏蔽聽覺和神識的功能,就連看不見都是因為這裏太黑了。
看得看不見就需要光,然後就有了光。
光是玉光和金光,它們源自一張憑空出現的雙面符篆。
「收起它吧,它是那處『五行歸元的大道世界』的最終產物,蘊含大道領悟,是件好東西。」
毛絨少女對這樣的產物不是沒有佔有之心,她見着這張符篆出現,她也動了好幾次的貪念,可她的逆轉陰陽的重生終究是祈少傷贈她的,她不能「恩將仇報」奪了應該屬於他的寶物。
祈少傷身為雙面符篆的主人,自然知道雙面符篆的好,但他沒有將它收起,反倒心念一動的把它送到了毛絨少女的體內。
毛絨少女驚異詫異:「少傷傷,你這是……」
祈少傷微笑道:「先祖,後輩暫時還用不上它,它又那麼寶貴,後輩怕把它弄丟了,就勞煩先祖您幫後輩保管保管。」
「它是收入體內的,又不是隨身攜帶,怎麼可能弄得丟?」
毛絨少女明白祈少傷把雙面符篆交給她保管是為了用它的力量鞏固她剛剛重生的肉身,因此嘴上雖輕罵,心頭卻滿滿的感動。
「這麼好的東西,就這麼放心的寄存在我這裏,就不怕我藉此機會把它煉化了嗎?真是個傻瓜!傻到家了!」
……
祈少傷只有一件外套撕成的布條遮住重要部位,毛絨少女又是那等毛絨絨的裝備,他們兩個要是正大光明的出現在河岸邊,天知道會引來多少人的矚目。
矚目就容易引出麻煩,祈少傷不喜歡麻煩,他就讓祈新芽先去買兩套衣服。
祈新芽的速度也快,沒一會兒就買了兩套合適的衣服回來。
祈少傷幾下就把衣服換上了,毛絨少女卻寧死不換。
連「寧死」都出來了,祈少傷只能依了她,就是……她的衣服又露肩又露小腹還又露了半截大腿、全露了小腿和玉足的,太性感了,祈少傷真的很怕,她往大街上一走,會引來一大波登徒子的搭訕和一大波偽君子的覬覦。
為了避免這個事,祈少傷沒有帶着毛絨少女往大街上走,直接帶着她和祈新芽用最快的速度趕回逸婧靜的小洋樓那邊。
……
小洋樓那邊一切如常,鄭嘵卉如常的做她的裁縫,祈新雨也如常的修煉功法,逸皓也想修煉功法,可他不能,因為逸婧靜有些反常,他需要陪她。
逸婧靜的反常源自她的心不在焉,心不在焉源自祈少傷的離家的久久不回,她擔心他出事,害怕他遇到危險,恐懼他偷偷的走了。
這種逐步變深程度的情緒,隨着時間的流逝變得越來越明顯。
明顯得,逸婧靜反常的煮飯煮了半天米還是生的,反常的切個菜差點切傷了手,炒個菜差點把廚房點了。
點了廚房都是小事,米還是生的更是小事,差點切了手,差點被鍋里躥出的大火燒着才是大事。
逸皓被這些大事擾得完全靜不下心,就乾脆停下修煉,專門陪姐姐逸婧靜聊天說話,順便把她要做的家務一併包了。
祈少傷帶着毛絨少女、祈新芽趕回時,逸皓正在邊擇菜邊說一個笑話逗逸婧靜開心。
笑話講完,逸婧靜笑了,笑得很開心。
逸皓以為是他的笑話笑得好,正要再接再厲的再講一個,然後他就非常非常受傷的發現,姐姐的笑容與他的笑話無關,是她見到了出現在房門口的祈少傷。
逸皓見到祈少傷可不會笑,他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個混蛋!你還知道回來啊!」
逸皓把手中的菜一丟,幾步沖向祈少傷,就要給他狠狠的一拳。
「嘭!」
祈少傷沒有被揍,出拳的逸皓反而被揍了。
「想打他,你算什麼東西?」
毛絨少女俏臉微冷,還要出手教訓逸皓。
有人攔住了她,這人是鄭嘵卉。
鄭嘵卉身上的實力可是雄厚的,祈少傷的歸來,她豈能沒有感知?
感知到了,鄭嘵卉幾下一個梳妝打扮,幾下的跑下樓來迎接,結果卻見到祈少傷帶了一個少女回來。
鄭嘵卉就誤以為少女是祈少傷在外面找的「野女人」,就沒有客氣,借着攔她教訓逸皓的藉口,一判官筆點向了她。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打斷了鄭嘵卉的出筆。
耳光是祈少傷抽的,祈少傷抽了她,還冷聲的道:「鄭嘵卉,她不是你能打的!」
鄭嘵卉捂着俏臉,眼淚滴落,泣聲道:「你為了一個野女人打我,你竟然為了一個野女人打我,我……我不活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5s 3.983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