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7、水泥路
賈琡萬萬沒想到,賈蘭都不是遺腹子了,竟然還叫賈蘭——他原本已經告誡了自己,萬一大侄子改名了,千萬不能說漏嘴來着。
結果倒好,賈政和賈珠真不愧是親生的父子倆,一個品味!
洗三禮倒也簡單,賈琡人小,出了兩個狀元及第的金錁子已是厚禮了。
十月底,賈琡難得主動回了趟宮裏。
眼看着大侄子就要滿月了,可滿月禮呢?
滿月禮在福安宮的庫房裏躺着呢!
賈琡捧着一卷新畫的蘭花圖喜滋滋的想着。
雖然畫的丑了點,但總歸也是畫了的,算不得空手套白狼。
徒謀收到這麼個禮,也不知該喜該怒。
賈琡能有多懶散,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了<="l">。
筆尖兒的墨不干就不蘸墨的,大概也算是世間少有了。
就這麼個懶散的娃兒,回家還不忘功課這麼乖?
「老聖人,我大侄子明兒可就滿月啦!」賈琡仰起頭,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來。
徒謀抖了抖,問:「這與孤何干?」
賈琡掰着手指頭算道:「我大侄子叫賈蘭,我這幾日在家畫了許多蘭草,我今兒將我畫的蘭草選了一副來給老聖人……」
徒謀抽了抽嘴角。
小孩子的想法真是奇怪!
賈琡眨了眨眼睛。
忽悠的就是你!
再不趁着現在還小,多折騰一下,以後可就沒機會了啊!
幸好賈琡是個懂事兒的,這回倒沒再拿什麼玉佩了。
宮裏頭的好玉就那麼些,雖說比起外頭,那是多的海了去了,但賈琡老往外頭倒騰也不是個事兒啊!
再多,總有搬空的時候啊。
這回賈琡也只是搬走了老聖人心愛的一株蕙蘭罷了——這是徒敕收到消息後的想法。
而老聖人,早已是將賈琡翻來覆去罵了上百遍了。
「小兔崽子,等你侄子滿月過了,趕緊給我滾回來!」
賈蘭滿月禮上,賈琡送上的蕙蘭當真是讓王夫人愛也不是,厭也不是。
這蘭草據說是極名貴的品種,又據說是老聖人親手照料過的……要多值錢有多值錢,要多有來頭就多有來頭啊!
但是吧……除了擺那兒看也沒什麼用,還容易一不小心就養死了!
王夫人只得含淚收下,撥了個婆子專職照看起來。
賈政和賈珠倒是挺喜歡的,但也只限於遠觀……叫他們來種花,那還不如給花來個痛快呢!
賈琡根本沒想到這其中的彎彎道道。
只覺得大侄子名蘭,那就送盆蘭草,多好啊!
送完就拍拍屁股回了敬文宮,半點沒發現二房眾人的心情。
徒謀叫賈琡回宮自然不是臨時起意的。
即便賈琡不往福安宮跑這一趟,等賈蘭滿月過了,宮裏還是要派人將他找回去的。
無他,肖能壽進來研究水泥鋪路一事,頗有所得。
賈琡跟着徒謀來到工部大院裏頭,徒謀和林如海正滿地兒轉悠。
工部後院,緊挨着兵部的那一塊地兒,如今已是歸了肖能壽<="r">。
肖能壽倒也是個能人,雖說水泥這東西是新得的,前無古人,但到底叫他試出了鋪路的法子。
最初他直接將水泥倒在地上,簡單粗暴。
然後水泥也非常簡單粗暴的流淌開來,還往地下滲了下去。
肖能壽便命人拉了匹馬來,趕着在院子裏頭打轉,轉了整整一天,將這地面踩實了。
又點了火把,將地面烤乾後,鋪上了一層砂礫——建造之事,總是觸類旁通的。
至於水泥會往外頭淌,這就更簡單了。
肖能壽一聲令下便有匠人做了許多木頭框子來,或大或小,或厚或薄,或高或低。
去掉太薄的,因為撐不住水泥自個兒裂了,生下的倒是高高低低大大小小鋪出好幾塊地兒來。
剩下的,肖能壽也無法辨別哪個可用哪個不可用了。
畢竟這地兒小,不能當真弄幾輛裝了貨的馬車來跑上一跑。
又有風吹雨打的,最是影響路面的,那可是得看老天爺臉色才能試的。
因而,做到了這一步,肖能壽便將這水泥路的成果報了上去。
他不是貪功的,只盼着這路能早日鋪上。
這水泥路,聖上看不懂,老聖人看不懂,林如海這個新任的工部侍郎那就更看不懂了。
但他們覺得賈琡看得懂啊!
御弟可是能看得懂天書的人啊!
看個水泥路,不要太簡單哦!
賈琡看着眼前斑駁的路面,只想呵呵他們一臉。
他對水泥路的印象,一是隔幾米就要斷一下,二是路面上要劃道道……再沒了,還不如肖能壽懂得多呢!
徒謀看着一臉呆滯的賈琡,笑眯了眼:「琡兒來,到老聖人這兒來。」
賈琡還沒緩過神來,還在絞盡腦汁的回憶上輩子的事兒,聽到有人叫自己,就乖乖的過去了。
「琡兒啊!」只聽老聖人一聲長嘆。
「來摸摸看!」只見老聖人執起了御弟的手。
「能不能摸出些什麼來?」只見老聖人彎下腰,將御弟的手放到了一塊水泥路面上。
林如海和肖能壽看呆了啊!
老聖人這……這是什麼癖好啊?
徒敕眼前一亮。
薑還是老的辣!
下回一定不能忘了賈琡這手啊!
這萬能的手<="l">!
賈琡的手剛一碰到路面,天上霎時間風捲雲涌,電閃雷鳴。
眾人驚的一跳,特別是賈琡和老聖人,直接跳到了屋檐下。
很快,徒敕也帶着林如海和肖能壽遠離了那些路面,來到了賈琡身旁。
這回與以往不同,即便賈琡已是放了手,天上的異象仍沒散去。
只是這天氣,光看見層雲被風吹的零落、雷電閃爍不休了,一不覺有風二不見雨水三不聞雷聲的,實在稀奇。
一刻鐘後,天上的異象散去。
但眼前的卻出現了讓人哭笑不得的一幕。
只見院子裏水泥鋪就的路面上,不論大小,每一塊上頭都出現了一片烏雲。
在一丈高的地方飄着,分毫不差。
烏雲裏頭電閃雷鳴,烏雲下頭暴雨傾盆。
少時,烏雲散去。
仍是一丈高的地方,又出現了許多小太陽。
看着倒不耀眼,但下頭的水泥路面卻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烤乾了。
賈琡已是捂住了臉,沒眼看了。
老天爺啊,你也太會玩了吧!
這都是個什麼事兒啊!
肖能壽卻興奮不已,不等那些小太陽消失,隨手扯了一把野草便走了過去。
徒敕阻止不及,只得眼睜睜的看着他直直的走過去。
間或往哪塊路面上扔一根野草……
雖不知道是在做什麼,但佩服他不怕死的精神。
這是徒敕、徒謀、林如海、賈琡心中同時出現的想法。
而後又是下雪,又是滾石頭的,甚至這風雨驕陽還殺了個回馬槍,極是熱鬧。
等所有異象統統散去了,徒敕這才領着眾人走了過去。
肖能壽喜道:「聖上,方才下雨時,有半數路面滲不下水,臣都記下了。」
「又有一些路面,被太陽烤過便撐不住裂了。下雪是看能不能耐寒,滾石頭是看能不能承受住重物……」
「御弟的手實在是太好用了!」
賈琡看着他滿臉的熱切,默默的把自己的右手塞到了老聖人的袖子裏。
老聖人救命!
徒謀感覺到了賈琡的小動作,不由失笑。
為了正事兒,也是為了轉移肖能壽的注意力,他問道:「這般折騰過後,還有幾塊路面尚存?」
肖能壽趕緊領着眾人去看了<="l">。
都是厚薄差不多的,但都不大。
肖能壽可惜的看着旁邊一塊大一些的路面,道:「這塊原本也是好的,只是最後一回太陽照得着實大了些,到底沒能撐住,脹開了。」
賈琡探頭看了看,這些「活」下來的路面實在是太小了!
最大那塊還沒乾清宮的地磚大!
「往上頭劃幾刀,有地方給他脹,不就不會裂了?」賈琡終於是忍不住插嘴了。
肖能壽驚喜的抬頭問道:「御弟您老人家又得了老天爺的指示了?」
賈琡嘴角抽了抽,索性推給了天書:「解天書時大約看到過,一丈半見方,一塊一塊的,每塊上頭還劃了一道道口子,一順兒的,間隔不到半寸。」
「原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今兒見了肖侍郎這幾塊路面,這才想起來了。」
反正也沒人知道,賈琡將天書抓在手中到底能看到些什麼。
肖能壽當即便喊人將這滿地的水泥路面鏟了,趕緊就要試一試賈琡所說的。
徒敕是知道這水泥路一步步鋪完還得等它干,想來今兒也就這樣了,便將賈琡放回了榮國府。
賈琡其實也挺急的。
畢竟這水泥路當真是好東西!
可是他揣着一顆焦急的心在榮國府等了十日,也沒見宮裏有什麼消息傳來。
照理這水泥路應該是製成了啊!
照理就算沒有這水泥路,聖上一早兒便說要叫自己去宮裏過年,也該來催了啊!
賈琡不是喜歡乾等着的,臘月十五便自覺的回了宮。
徒敕早就給了他初入宮禁的腰牌,因而賈琡入宮,誰都沒驚動。
只把賈琡自己驚着了。
「你們……這是在……這是……想種地呢?」
賈琡看着敬文宮前被撬開的石板,震驚了。
敬文宮前原先鋪好的方磚全給撬開了一大半,原本平整的路面,被撬得坑坑窪窪,沒個下腳的地方。
肖能壽轉眼看到御弟來了,高興的迎了上來:「御弟上回說的那種水泥路,臣已在工部做出來了。」
「雖沒有試過,但既然是御弟從天書中看到的,定是不錯的。」
「臣已同稟報聖上過,這水泥路御弟應是首功!這第一條水泥路應當鋪在御弟宮門前!聖上聖明,當即便應下了!」
賈琡心中哀嘆一聲:坑弟啊!
「你們就不能先鋪一半,留一半給我走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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