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千金狠大牌 156製造回憶

    </>    他做了那麼多,又快死了,如果是一般的女人,一顆心早就化成水了。只有許雲依,敢待他冷硬如冰。韓霽風知道,如果沒有一個反作用力推上許雲依一把,即便一生有憾,她也不會回頭。她就是這樣決絕的女人,放不下的竟然是他。

    當初宋曉雪說他為了一個女人走火入魔了,現在想來,真是一點兒都沒有錯。

    韓霽風品析着肺腑中的苦澀滋味,一時間哭笑不得。

    許雲依是命里註定要來收他骨頭的人,任他韓霽風再怎麼修為深厚,躲不過,逃不開,哪怕她是杯毒酒,也只能一飲而盡。

    是所謂的相剋相生。

    蘇婉清見他陷入深思,靜靜的坐在一旁一句話也沒說。

    直等韓霽風自己醒過神來,又說:「回頭想想是沒有多少心動的感覺,所以朋友圈裏知道我有女朋友的人也不多

    。她就是為了這事跟我吵,我記得那是你表姐唯一一次肯對我發那麼大的脾氣,後來她開了車子跑出去,最後出了事故,我看到車子爆炸,熊熊烈火燒起來,努力的想要將她拉出來,可是無能為力。於是,那團火就像燒盡了我的靈魂,每每想起就有不適的感觸,這些年我是感覺愧對她的,所以一直盡我所能扶持你,便是希望可以給你表姐一點兒補償。」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遇到許雲依之後我就在想啊,如果那個身置烈火中的人是她我會怎麼做?然後我的心告訴我自己,如果救不出她,我就縱身跳進去,陪她一起承受烈火焚燒之苦。」

    蘇婉清臉色蒼白,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她分明在韓霽風的眼睛裏看到一種類似毀滅的東西。

    她聲音有些發顫:「你這麼一說,我明白了,你果然不愛我表姐。」

    什麼天生一對,原來只是她的錯覺,是她表姐的一廂情願。

    蘇婉清想,或許劉穎自己早就心知肚名,她只是過份迷戀,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而已。顧及臉面連實話都不肯說,每次提及兩個人的感情,總是不等說出來就自己找話岔過去,以至於讓別人看到一種讓她臉面生輝的假象。但是愛與不愛,是一種感覺,只有自己心裏最知道。

    頓時感覺童話破碎,感情這種東西,人眼看到的並不能作數。

    如果今天韓霽風不說,劉穎也再沒有機會說,蘇婉清可能就會天真的以為,如果她表姐還活着,韓霽風一準不是別人的,他們肯定會做一對神仙眷侶。實則不然,就算劉穎還活着,他們也一定早就分開了。

    正如韓霽風所說,他不愛她,如何長相廝守?

    況且韓霽風是個從來不肯勉強自己的人。

    蘇婉清點了點頭,終於知道韓霽風這些年來對她的好都是為了彌補對劉穎的虧欠。而她為着這點兒眷顧更是錯得離譜。其實這些年她一直在模仿劉穎,希望可以把自己變成韓霽風喜歡的樣子。她本來還想不明白,她明明已經跟劉穎很像了,為什麼他還不喜歡她?

    原來,劉穎的樣子也不是韓霽風喜歡的。

    然而許雲依那個女人,別人又怎麼學得來?

    許久以來的心結仿佛驟然間解開了,一切都再釋然不過。

    以前的自己真是無端端的鬧了一場笑話,今天再回過頭看,便感覺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

    「其實你也不用太自責,當年我表姐心情低落,開車跑出去並非全是因為你,跟劉家的一些變故也有關係,她只是沒有跟你說而已。後來便是我的私心在作祟,我一直不將我表姐出事的真實原因告訴你,就是要你對她一直心懷愧疚,這樣你就遲遲不會忘了她。然後等到有一天我變成她的樣子時,你就會愛上我。」她笑了笑,有些自嘲的說:「你說這些年來,我怎麼就這樣傻,妄想做着別人的延續,連自己本來的樣子都要失去了。」

    時間到了這一刻,將很多東西都沖淡了,無論是愛還是恨,隨着光影流逝,甚至讓人懷疑它到底有沒有發生過?

    如果不是得知韓霽風的時間不多了,恐怕到現在蘇婉清還是想不開。

    現在突然想明白了,又隱隱覺得遲了。至於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她自己也說不明白

    。

    韓霽風神色淡然:「你說你在模仿你表姐的樣子,可是,你表姐什麼樣,我似乎已經不記得了。」在他的認知里,劉穎只是一個美人兒,五官無可挑剔,學習成績也很優異,除此之外就再沒有其他什麼東西了,他甚至沒有留意她身上有什麼東西是別人不俱備的,被他當做特質記在心裏。所以,這也是蘇婉清一直在模仿劉穎,而他竟然沒有注意到的原因。

    他接着說:「人生不能複製,所以最重要的就是活出自己本來的樣子。林飛那個人不錯,跟林啟賢還不一樣,他若是真的對你好,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蘇婉清微微怔在那裏,心裏頓然有絲領悟。可是,到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她僵硬的笑了聲:「就在今天下班之後,我已經跟他說明白了。」

    韓霽風看着她,沒有發表任何評論。

    蘇婉清感嘆說:「之前我一直覺得是你在辜負我,現在想想,將我變成這個樣子的人不是你,是我表姐。你看我和我表姐的關係最好,她也非常照顧我。其實從小到大我們兩個最喜歡爭東西,不論是吃的,玩的,還是漂亮的衣服,她看上的我想要,我看上的她也喜歡。後來我通過她認識你,就覺得這個男人是最好的男人,沒有之一。然而這些年的時間過去,分明知道你的眼中沒我,仍舊執迷不悟。最常告訴自己的是,喜歡你是我一個人的事,得不到你的回覆,也不能改變我的初衷。現在想想,我分明是在跟一個死人較勁。」

    既然劉穎不在了,爭搶也就不在了,早該放手才是的。

    韓霽風笑笑,倜儻笑意從眉梢眼角蔓延開,邪魅生動。

    「現在好了,我也要死了,你徹底不用再跟自己較勁了。」

    蘇婉清難過得直想掉眼淚。

    「霽風,我希望你能永遠活着。」

    「沒誰能夠永遠活着。」若說死,他自然不想,他還有未了的心愿,以及未曾謀面的孩子。但是,如果註定要死,還是不見面的好。

    這也是他從不肯飛到美國偷偷看孩子一眼的原因。

    蘇婉清陪他坐了好長一段時間。

    直到醫護人員進來查房,刻意囑咐韓霽風早點兒休息。

    蘇婉清這才拿起包說:「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看你。」

    韓霽風說:「不用麻煩的跑來跑去了,很快我就出院了。」

    剩餘的時間短暫,不能都浪費在醫院裏。誰勸他都沒有用,韓霽風深知自己分秒必爭的使命是什麼。

    秦漠坐在客廳里,看到許雲依里外的收拾東西。將她的那個大行李箱拖出來,把非帶走不可的東西通通的塞了進去。

    如果短時間內不會回來的話,一隻箱子肯定帶不走所有想帶的東西。

    她站在那裏想了一會兒,問秦漠:「打包寄過去怎麼樣?」

    秦漠淡淡的「嗯」了聲。

    得到應允,許雲依又去收拾另外一些東西

    。其實她有很多雙漂亮的高跟鞋,好多還都是限量版的,所以想全部帶回去,女人的衣服鞋子永遠不嫌多。

    她蹲在那裏淘寶似的把東西翻出來,想起什麼,回頭問秦漠:「你讓秘書訂好機票了吧?」

    秦漠抬眸說:「訂好了,後天的機票。」

    許雲依點點頭說:「好。」

    然後她繼續手裏的事情,同時在心裏想,離開之前去精神病院看一看。但是她不打算告訴提前告訴宋家人她離開的消息,真的等她走了,再說出來也不遲。許雲依想,就算她是宋家的骨血,可是,這麼多年過去,在她的記憶里沒同宋家人生活在一起過,其實她是走是留,對宋家都沒有什麼影響才是。

    秦漠杯子裏的咖啡喝完了,又去給自己倒了一杯。

    許雲依看他無所事事的樣子,問他:「你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秦漠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半晌,才說:「收拾好了。」

    然後放下杯子,走過來,蹲下身說:「這些東西不要收拾了,一下子想帶走所有東西是不可能的。而且到了美國我們可以再買新的,所以,早點兒去睡吧,別折騰了。」

    許雲依行事從來都乾脆利落,可是,今天看着這些東西突然有些愛不釋手。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一走是不打算再回來的,只怕再沒勇氣回來了。所以,現在不帶走,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秦漠見她茫然的坐在那裏,於是將她拉起來:「聽話,去睡覺吧。這些東西我來收拾。」

    「還是我來吧,你怎麼知道放在哪裏。」

    秦漠拉着她的手不放開,堅持說:「我怎麼就不知道,你的生活自理能力不見得就比我強。快去睡吧。」

    許雲依對秦漠也沒什麼不放心的,既然他這樣說了,她就去睡了。

    今天一天折騰下來也是真的累了,仿佛元氣大傷。即便現在去睡,睡到明天早上時間也不見得就夠用。

    付謠搭中午的飛機,所以從早上起來就開始整理東西了。

    付媽媽囑咐她:「厚衣得帶兩件,萬一下雨還是挺涼的。到時候別再感冒了。」

    付謠說:「媽,你放心吧,我知道了。」

    她可算是個出差的老油條了,以前每個月都出發,即便在辦事處也是要到處的跑,沒人比她整理出差行李更得心應手。

    回頭看付媽媽抱着素素坐在沙發上看着她。她放下手裏的東西走過來,感嘆:「不想走,一出門就好幾天見不到我的寶貝了。」

    付媽媽說:「要是不放心你帶着走。」

    付謠捏着素素肉肉的小臉蛋逗弄:「素素願不願意跟媽媽出差啊?」

    付媽媽說:「去吧,跟你媽媽去坐飛機,可以在天上飛。然後你媽媽去跑客戶,你就讓她背着。」

    這樣一說,引得大家笑起來

    。

    付謠說:「想想那個畫面實在太辛酸了,還是讓我的寶貝跟姥姥在家吧,好吃好喝的,省着跟着媽媽風吹日曬。」

    素素揚起小臉說:「我不怕曬。」

    付謠笑着說:「不怕也不行,你是媽媽的小公主,曬黑了就不漂亮了。跟姥姥在家等着,媽媽回來的時候給你帶禮物。」

    素素高高興興的答應着。

    付媽媽就笑:「再給我們素素帶點兒好吃的。」

    付謠一口答應:「行。」

    還要去機場,所以半晌午的時候就拖着行李箱出來了。

    本來要到小區外面打車,不等走出來接到林飛的電話。

    「付姐,你不是中午的飛機,走了嗎?」

    付謠說:「剛從家裏出來,準備打車過去,怎麼了?」

    「沒走正好我捎上你,從b區來了一個客戶,我這會兒去機場接他。」

    付謠問他:「那我去哪裏跟你會合?」

    林飛告訴她:「你就在小區門口等我就行,我這就過去。」接着又問:「付姐,你家是住陽光康城吧?」

    「是,我在西門等你。」

    林飛很快開車過來,下車幫她把箱子放好。

    上車後付謠問他:「那邊的客戶過來做什麼?」

    林飛打着方向盤:「不是刻意到國森來,他有一個客戶的兒子結婚,就在附近的城市,便直接過來了。我也是早上才接到電話。」

    「那中午又得接待了。」

    「肯定啊,我已經讓秘書訂好餐了。那人特別能喝,兩個我也不行啊,我打算找個人去陪酒。」

    去機場要一個半小時的車程,有人說話時間過得也快。

    林飛看了眼時間,說:「到點了。」

    付謠讓他去接人,她直接到候機大廳去。

    林飛告訴她:「付姐,有事打電話。」

    付謠提着箱子去辦託運手續,向上一提忽然就散開了,裏面的東西一股腦的散出來,除了衣服,生活用品,還有兩包衛生巾,頓時說不出的尷尬,馬上彎腰去拾。

    此時伸出一隻手來,先將她的文件拾起,然後又是衣服。

    付謠一邊說着謝謝一邊向上打量,均勻的手臂,銀色的腕錶,然後是挽到胳膊肘兒的深藍色衫衣……看清後,竟是個長相清秀的陽光大男孩兒。

    她連忙說:「謝謝。」

    陽光大男孩兒問她:「箱子壞了嗎?」

    付謠「啊」了聲:「提手壞了

    。」

    這個箱子跟了她很多年了,還是段楚生幫她買的,當時花了一兩千塊,她覺得心疼,嘮叨了他一個晚上。不過值錢的東西就是耐用,以為可以一直用下去的,不想突如其來的斷裂了。


    她站在原地微微愣神,並非束手無策。

    陽光大男孩兒說:「我來幫你看看能不能修好。」他蹲下身檢查了一下:「不能修,你去店裏買一吧個,我幫你看着東西。」

    付謠下意識看向他。

    那人便把錢包里的證件拿了出來:「這是我的身份證,買完箱子回來再給我。」

    付謠倒沒想他是騙子之類的,經他一說才有了防範,畢竟重要的文件還在箱子裏,都是些票據之類的,丟了再補開會十分麻煩。

    她抬手看了下,人證合一。

    看到出生日期不由嘖嘖嘆,難怪看着這樣年輕,足足比她小了五歲。

    好心的小弟弟,付謠說:「那麻煩你了,我馬上就回來。」

    自己也不敢耽擱下去,就去最近的店裏拿了一隻,透過玻璃窗能夠保證人和箱子一直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那人很安靜的站在那裏看東西,擋到別人的路了,彎下腰去將她的箱子慢慢移動到一邊去。

    付謠提了箱子快速走過來,一邊將證件交給他,一邊說:「真是太謝謝你了。」

    其實她已經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了,喬玄,身份證上明明白白的寫着呢。

    喬玄看着她說:「不用謝,我也沒幫什麼忙。」

    用這個角度正有一束光打過來,將他眼前的發梢染成璀璨的金黃,越發覺得此時眼光燦爛。

    不由讓付謠覺得年輕真好。

    這樣一個小插曲本來沒放在心裏,我們每天都會見到許許多多的陌生人,任何一個擦肩而過的都是其中之一。

    每想到上飛機的時候再次遇到,奇蹟般的竟然臨座。

    付謠便不得不說和這個人有點兒緣分,於是笑着跟他打招呼:「喬玄,你好啊。」

    喬玄怔了下,很快想明白過來,然後說:「你得告訴我你的名字才公平。」

    大男生在跟她討價還價呢,付謠以一個姐姐的姿態說:「這世界可不是處處都有公平可言,也不是你好心幫了別人,就會得到好心的回報的。」

    「你是說恩將仇報麼?」

    付謠點點頭:「算是這個意思吧。」

    喬玄問她:「那你會嗎?」

    付謠笑着搖頭:「我不會,我只是給你打一個比方,告訴你出門在外,還是要防備着點兒。」

    喬玄跟着笑了一下,露出整齊劃一的牙齒。

    「你覺得我是爛好人,一點兒防人之心都沒有是吧?」他告訴她:「我可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我就是看你手忙腳亂,挺想幫你的

    。要是別人,我就當沒看見。」

    這麼誠實,不是小孩子是什麼。

    付謠看着他辯解的樣子,一臉認真,真是沒辦法不去逗弄他。

    「好心的弟弟,你叫我姐姐就行了。」

    喬玄眯了下眼:「你比我大嗎?」

    付謠伸出一個巴掌:「我比你足足大了五歲。」

    喬玄表示不信:「你裝老成吧,我看你跟我差不多大的樣子。所以我敢保證,我們是同齡人。」

    「你這孩子怎麼不信人,我真的比你大五歲。」

    「口說無憑,證據呢?」

    付謠當即晾出身份證來給他看。

    喬玄瞄了一眼,得逞似的笑起來:「付謠……原來你叫付謠。」

    付謠這才反應,竟然上了一個孩子的當,她瞪起眼睛:「你這孩子怎麼這樣?」

    喬玄糾正她:「你比我大不假,但是我也不是孩子了。」

    可是付謠就是覺得他很可愛,同他說話都能讓人放鬆下來。一般不都是孩子才給人無害的感覺麼?

    喬玄又問她:「你去s城出差嗎?」

    付謠歪着頭:「你怎麼不覺得我家在s城?」

    喬玄直接說:「回家用準備那麼多衛生巾嗎?」

    付謠「咦」了聲:「你這孩子……」雖然有點兒冒失,但看不出還挺睿智。

    接着問他:「那你去s城幹什麼?」

    「找同學。」

    「原來你還在讀書。」

    「我已經讀研一了,你不能說我還是孩子。」

    付謠說:「幹嘛對年紀這麼敏感,像我們這個年紀的人反倒希望別人說自己年輕。」

    喬玄沒說別的,只問她:「你能把電話號碼告訴我嗎?大家都是同鄉,在外地有什麼事也方便照顧一下。」

    若是其他人,付謠一定不會說。可是,喬玄眨着眼睛看向她的時候,她就感覺沒辦法拒絕。

    於是念了一串數字給他聽。

    記憶力很好的大男生,她語速那麼快,而且只念了一遍,他拿出手機還是記錄上了。

    空間已經在催促大家關機,他給付謠拔通之後掛斷,接着關了機。告訴她:「回頭存起來。」

    「對了,你怎麼不叫姐呢?」

    喬玄往倚背上一靠,閉上眼睛說:「我要睡覺了

    。」

    許雲依自己去的精神病院,沒跟宋家人打招呼。

    這回夏子星沒由看護陪着在外面曬太陽,而是安靜的坐在病房裏。

    許雲依推門進去,看護認得她,就將空間讓給兩個人。

    許雲依先站在那裏看了一會兒,今天她終於將這個女人細細的看了個遍。她的五官果然是仿了這個人的,竟有七八分的像。

    難怪宋開驊和宋連誠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感覺面熟。

    許雲依想,原來這就是把我帶到世界上來的那個人。

    她蹲到夏子星的面前,想讓她也將自己看清楚。可是,夏子星呆坐在那裏即便瞳孔中映着她的影兒,也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她確定已經不認得自己的女兒了。

    或許夏子星是將自己留在了某段歲月中便不再動彈,而那段歲月中的許雲依也僅有幾個月大。所以到了今天,夏子星當然不認得她了。

    儘管很難,許雲依還是張開嘴巴,輕輕的喚了一聲:「媽……」

    夏子星看着她,仍舊如一尊雕像似的坐在那裏。

    許雲依坐到她面前,這麼多年的時間過去,如果這是一個正常的母親,兩個人一定有很多話要說。例如這些年她是怎麼過來的,收養她的人對她好不好,她恨不恨宋家之類的……但是,兩人此刻即便面對面,卻不着一語。

    最後看護進來了,到了要推夏子星去外面曬太陽的時間。

    她進來說:「外面陽光很好,我帶夫人去曬曬。」

    許雲依站起身說:「好。」

    她跟着看護一起下來,將夏子星安頓好後,對看護說:「你好好照顧她吧。」

    看護是個二十幾歲的小姑娘,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後只說:「我會的,你放心吧。」

    許雲依說:「謝謝。」

    離開的時候想到夏明星,自從夏明星被她嚇到精神病院來,許雲依還沒有見過她。

    不等去找醫生打聽,遠遠看到一個身着看護服的女人推着她出來。

    許雲依抬步走過去,喚了一聲:「夏明星。」

    夏明星抬起頭,目無焦距的盯着前方。

    沒有化妝的緣故,臉色不如以前看着那樣光彩奪目。這樣一看,五官倒也平平,遠沒了以前的驚灩與美麗。看來化妝品對一個女人的意義果然重大。

    不等她說自己是誰,那個看護反倒說:「我認識你,你是宋小姐吧,那天你和宋先生一起來的醫院我看到了。」

    許雲依怔了下:「你認識宋先生?」

    那看護說:「他來看宋太太的時候見過很多次了

    。」

    許雲依點點頭,問她:「夏明星怎麼樣了?」

    看護說:「夏小姐每天就這個樣子。」

    「不跟人交流嗎?」

    「每天也說話,不過大多時候自言自語的,別人同她說話,她反倒不愛出聲了。」

    許雲依沒再說其他,直接出了醫院。

    不管醫生怎麼勸,韓霽風執意出院。

    蔣承宇了解他的那個脾氣,之前本來還想着勸一勸,可是,轉而一下還是算了。如果註定就那些時間的話,只怕他留在醫院裏是件很殘忍的事。況且醫院太安靜了,會給人創造一個足夠胡思亂想的空間。但是,回到職場的話就不會,忙得焦頭爛額的,哪還有時間想些其他。

    男人在工作的時候最易拋棄七情六慾,不被其左右。

    蔣承宇已經打聽清楚了,明天許雲依就要和秦漠回美國去。其實他有些想不明白,許雲依到底還愛不愛韓霽風了?

    如果愛,又怎麼可能做到無動於衷?

    他急切的想找許雲依聊一聊,但是拔打她的電話一直關機。最後他想明白了,許雲依是故意的,她那樣玲瓏剔透的一個人,一定已經料到他會給她打電話了。但她明擺着不想再對韓霽風的事爭論不休,不論韓霽風以前為她做過什麼,許雲依都不想因此失去主動權。

    再看韓霽風,也是一副不急不緩的勁頭,那樣子明顯是已經看開了。

    既然這樣,就覺得讓他回到國森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許雲依回來的時候,秦漠對她說:「晚上出去吃頓好的吧,然後一起到處走一走。就要離開這裏了,總要留下點兒美好的回憶。」

    許雲依不反對,她說:「好啊。」

    得到應允,秦漠讓劉義慶訂餐廳和鮮花。

    許雲依只知道他訂餐了,卻沒想到他還了大束大束火紅的玫瑰花,上面還帶着露珠。

    看樣子是要將浪漫進行到底了。

    她笑着說:「a城的這個夜晚註定難忘了。」

    秦漠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最後說:「你喜歡就好。」

    在二十樓吃的西餐,且不說食物的味道怎麼樣,只在這裏吃東西就是一種享受。由其夜晚,能望盡整個a城的璀璨燈火。

    許雲依一直覺得這裏是求婚的好地方,眼前是一片珠海,人的心情會自然而然的受到這種氛圍的薰陶與感染,不由自由的想到浪漫的事。然後哪個男人識趣一點兒求個婚,女人就極容易感動到。到時候別說結婚,可能連私奔都願意。

    秦漠向她求婚是不可能了,可是,他在這裏吻了她。趁她望着風景發呆的時候,修指挑起她的下巴吻向她。氣息中有淡淡的醉人酒香,而他的吻沉醉而悠長,鈎着人的心魄,忍不住的讓人面紅耳赤。



156製造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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