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千金狠大牌 155我不愛她

    </>    直到哭累了,許雲依從他的懷裏退出來,抹了一把眼淚說:「我沒事了,我想洗個澡。」

    秦漠起身替她放好洗澡水,然後關門走出去。

    許雲依泡了一個熱水澡,全身的毛孔舒展開,整個人都感覺好多了。仿佛所有的茫然與哀傷通通透過毛孔擴散到體外,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就感覺輕鬆了不少。

    秦漠坐在沙發上等她,見人出來了,端着一杯溫度適宜的清水過來。

    「喝點兒水吧。」

    許雲依接過杯子的時候就在想,秦漠對她永遠都是這麼好,自認識的時候開始,幾年的時間過去了,他的細心真是一點兒都沒有變。

    她揚首喝掉,又將杯子遞給他。

    秦漠告訴她:「要是不出門就回房間睡一會兒吧。」

    許雲依說:「不,一會兒我還要出門

    。」她走出兩步又說:「這兩天你收拾一下東西,我想鬧鬧了,我們回美國吧。」

    秦漠微微一怔,眯起眸子看她。

    不等看明白,許雲依已經轉身回臥室了。

    坐在梳妝枱前給自己換了一個很精緻的妝容,直到覺得滿意,又去柜子裏挑了身兩件套裙裝,歐式紗根裙,配上她那雙十厘米的單帶高跟鞋真是再合適不過,十足的大牌風範。

    走出來的時候秦漠在客廳里抽煙,見她出手,伸手掐滅。

    不等他問,許雲依直接說:「我去一下醫院。」

    百轉千回,縱然心裏有苦難言。有些選擇還是要做,有些事情一樣要說清楚。

    她重新駕車來到醫院。

    韓霽風已經醒了,坐在病房的椅子上靜靜的看着窗外。

    透過門上的玻璃望着他的挺拔的背影,只覺得清瘦,以前在他身後看着他時,似乎不是現在這個樣子。許雲依微微的閉了下眼睛,終于再清醒不過,一切都不是夢,不會再醒過來了,停留下去的結果只會越陷越深。

    她推門走進去。

    韓霽風聞聲回過頭來,桃花眸子淡淡眯着,周身都是陽光,就感覺整個人都懶洋洋的。

    許雲依問他:「好點兒沒有?」

    韓霽風說:「你指哪裏?」

    「除了腦袋你哪裏還有毛病?」

    韓霽風點點頭:「腦袋是沒事了,只是,我的胸口被人砸出內傷了。」

    還能開玩笑,證明沒有事情。

    許雲依板着臉說:「本來我是想砸死你的。」

    「為什麼?」

    「為民除害。」

    韓霽風聞言,若有似無的笑出聲,那樣子很是輕鬆。痞里痞氣的,不似先前看到時故意板着張讓人討厭的撲克臉,一副世人欠他良多的模樣。其實他這個人雖然大都有板有眼,可是許雲依知道私下裏是很無賴的。畢竟二十幾歲的年紀,沉穩是沉穩,也很難像四五十歲的男人那樣老成。

    這樣一想,不由喟嘆,是啊,韓霽風再怎麼十惡不赦,也不過二十幾歲。可是,生離死別卻已見慣不怪,現在就連自己也要與世長辭。

    韓霽風盯着她:「你一副快哭的模樣是給誰看?」

    許雲依睜眼說瞎話:「你看錯了。」

    韓霽風告訴她:「我只是腦子有問題,眼睛很好。」

    「一個腦子有問題的人,還敢說自己哪裏好。韓霽風,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她的伶牙俐齒韓霽風早就知道。可是,被她言詞調侃也覺得歡愉,很久沒有這樣的情緒了。一直以來,就像呆在一個密封的罐子裏,壓抑而不得喘息,連情緒都是緊繃的

    。忽然一下打開那個緊閉的蓋子,大量新鮮自在的空氣漫進來,哪怕明天就要死了,心中仍舊感覺暢快。

    或許一開始他就錯了。

    韓霽風再以另外一種心態看着許雲依的時候,忽然質疑自己的做法是對是錯。

    有些疼痛他覺得難耐,於是獨自隱忍,不附加給她任何。可是,我們往往忘了,疼痛還會滋生疼痛,承擔了這個,或許又滋長了其他。到底哪一個才是最最令人難以承受的,聰明如韓霽風,卻突然想不明白了。

    病房內驟然安靜下來。

    許雲依也覺得胸腔憋悶,她暗暗的調整呼吸,坐到他面前的沙發上。

    「蔣承宇說你不肯做手術。」

    「嗯。」

    韓霽風淡淡的應了聲,便不再說其他。

    「為什麼呢?」

    韓霽風回答乾脆:「我現在還不能死。」

    許雲依想不明白他這是什麼邏輯,難道什麼時候死,還有一條明確的界線嗎?

    她也不糊弄他:「醫生說你不做手術,就一定會死。」

    韓霽風漫不經心的說:「是人就會死,他恐嚇不到我的。」

    「但是有早晚之分。」

    「我已經選擇了晚。」

    「你怎麼知道你選擇的就是晚呢,興許做完手術就得救了呢。」

    韓霽風抬起漆黑的眸子看她:「我不打算在這件事上冒險。」

    許雲依鬧不明白他怎麼這麼偏執,又說:「有你韓霽風怕的事情嗎?」

    「怎麼沒有?」韓霽風淡淡反問,然後說:「我害怕現在死,害怕我的死會給別人帶去苦難,更怕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爸爸……」

    所以,沒人不軟弱,只看觸碰的是哪一個點。

    自兩人決裂,許雲依在走前簽了離婚協議書之後,她便從沒冷靜的對待過兩人的關係,更不曾心平氣和的思考過。一直以來只是渾渾噩噩的憎惡與難過,忽然在知曉一切之後,連怨氣都有所平息。想得更多的是,之前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仿佛走火入魔,一意孤行去發泄自己的情緒與怨恨,將所有事情都處理得一團糟。

    許雲依從小到大獨立慣了的,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失敗過。囂張得想穿透所有悲傷的慾念,卻又唯諾的走不出半步。所有的一切不過就是安撫自己和欺騙世人的假象,讓自己看起來很好很自在,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即便是再說違心的話,許雲依也不敢再說是了。

    現在她就要將一切亂七八糟的情緒收斂完全,讓一切走上一條可以前行的軌道上去,否則所有愛恨情仇通通卡在這個路口上,會讓所有人的生活軌跡都發生錯亂。

    韓霽風多少看明白點兒她的意思,從她明艷的裝束就可以看出來

    。許雲依是個奇怪的女人,她的服裝會隨意念變化。思路清析,想法堅定的時候,她的穿着通常會像現在這樣,時髦又艷麗,多看一眼都覺耀眼得昏眩。而情緒蕭條的時候,大多着寬鬆舒適的衣服,整個人看上去慵懶得仿佛一隻貓。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今天勸導我的目的是什麼?」

    他可從來不認為許雲依會善良到關注民生疾苦,聖女跟她搭不上邊。

    許雲依說話之前,心口那裏微微顫動。她說:「我決定辭去公司的職務,和秦漠一起回美國去。你既然知道鬧鬧的存在,那我就不再瞞你,我就是打算回去陪着鬧鬧,以後可能永遠都不回來了。」

    韓霽風定定的看着她,須臾,眸底一灰,說:「很好。」

    整個下午他就說了句很好。之後便不再說話。

    許雲依在病房呆了片刻之後就離開了,來這裏也僅是想要說清楚。

    這還是分手之後兩人第一次平靜的講話,雖然佔了前夫前妻的頭銜,偶然可以戲言一句,不再像先前那樣歇斯底里,是因為知道天意弄人。分人有那樣多的無奈,再神通廣大,也不能事事隨心所欲。

    許雲依回來的時候一臉疲憊,踢掉高跟鞋,直接赤腳走了進來。

    秦漠出去了,家裏很安靜,她就直接躺到沙發上喘息。

    記得上中學的時候一個同學嫉妒她學習好,十分得老師喜歡,依仗家勢好就用小恩小惠聯合班裏的女同學疏遠她。有一天上課間操,那個女生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去。當時她就在許雲依面前,只要許雲依伸出手來拉她一把,那個女生也不會摔得小腿骨折,但是她選擇冷眼旁觀。

    許雲依這個人恩仇分得很清,姑息心軟的事情幾乎不會在她的身上發生。也有人說她心腸冷硬歹毒,這樣的女人是非常可怕的。所以自小到大,她都沒有什麼朋友,也不太有人喜歡跟她玩。就因為許雲依這個女人,不容辜負。

    為什麼要容忍別人辜負自己呢?

    從小到大,她本來就不曾擁有什麼,別人有的她通通沒有,如果再容許別人的欺凌,那她的人生還有什麼希望可言?

    在她是夏明月的時候,韓霽風就曾說過,他說:「夏明月啊夏明月,你就像《倚天屠龍記》裏的趙敏,行事帶三分邪氣。」

    許雲依知道那個角色,一個被稱為妖女的女人。

    既然韓霽風那樣說過她,就該知曉她是什麼樣的人,那麼對於她今天回饋給他的,他就應該一點兒都不感覺意外。

    韓霽風給她的那些溫情已經快被痛苦給衝散了,為什麼畫風一轉,她就非得要像之前那樣義無反顧?

    別的女人或許會,可是,她偏不要那樣做。

    一到下班時間,林飛從辦公室里走出來。出電梯的時候正好碰上蘇婉清。

    兩個人一起去車庫提車,前後開往常去的那家咖啡館。

    林飛的紳士是與生俱來的,坐下後還是客氣的問她;「喝什麼?」

    蘇婉清一點兒胃口都沒有,連喝東西的興致也無

    。就說:「什麼都不需要,你自己點吧。」

    林飛簡單的點了杯咖啡。

    看出蘇婉清沒打算長留,他也實在不想做個令人厭煩得狗皮膏藥,開門見山:「我約你來,並非你想的那樣不死心,只是覺得機會還是要爭取。先前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心態,但我是付出真心的,沒有一刻想要玩弄感情。所以,這一刻我依舊想挽回。但如果我真的讓你感覺厭煩,那好,我林飛從此之後離得你遠遠的,不至於影響到你的正常生活。」

    他說的再清楚不過,也算秉承君子之道。

    從情感上講,蘇婉清並不討厭林飛,而且她不得不說,林飛還是個很招人喜歡的人。不論從哪個角度講,都是個值得擁有的好男人。

    但是,她不愛他。

    蘇婉清受慣性思緒的左右,幾乎是不留一點兒餘地的在心裏否決他。

    「我上次已經將話說得很明白了,我心裏有別人。」至於多久能從心裏剔除,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林飛點點頭,表示知曉。

    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還是滾燙的,沿着他的食道往下,一直蔓延進肺腑中去,像岩漿一樣灼人心肺。

    他和她的故事從這一刻開始就要結束了,以後再多的情感波折也都是關於別人的。

    林飛放下杯子:「我的話說完了,你要是有事就先離開吧。」

    蘇婉清說:「那我先走了。」

    她拿上包離開。

    林飛抬起頭來看她一路走出咖啡廳,輕緩的音樂聲中,步伐邁得飛快,很快在他眼前消失掉了。仿佛一絲留戀也沒有。

    不由兀自苦笑出聲,一直以來都只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從開始到現在,所有的熱情燃燒都是他一個人的,包括那些親密無間的狂熱,也不曾真正的將她暖過來。所以說散場的時候,蘇婉清才會表現得那樣灑脫,說走就走。

    反倒是林飛,因為最初的那些心動遲遲的回不了身。

    現在好了,蘇婉清將話說得再明白不過,林飛不是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從此以後再不用抱着期許停滯不前。他清楚的認識到,即便是短暫的擁有,這個女人也不是屬於他的。

    林飛坐在那裏慢慢將杯子裏的咖啡喝完,喝到最後才想起之有隻顧着說話,忘記加糖了,難怪會異常苦澀。

    付了帳從咖啡廳里出來時,電話響起來,是付謠打來的。


    「喂,付姐。」

    付謠明天就要去外地市場和駐辦事處的同事一起跑客戶了解市場變化。走之前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和林飛商量。

    就問他:「林飛,現在有時間嗎?」

    林飛苦笑了聲:「時間倒是有,可是我剛剛結束了一段戀情,不太有心情倒是真的

    。」

    付謠跟林飛合作了這麼一段時間,知道林飛就是這樣風趣的一個人,調侃起自己來也是一樣。

    「要不要陪你喝一杯?」

    林飛說:「好啊,我請客。」

    付謠說:「算了,失戀了還要讓你請客,豈不是雙重打擊。還是我請吧,在哪裏吃?」

    「林園怎麼樣?」

    「好,你先過去吧,我這就出發。」付謠整理好茶几上的文件拿到臥室去,然後出來跟付媽媽說:「媽,今晚你們吃吧,我出去跟同事一起吃。」

    廚房裏燥音大,付媽媽探出身來:「行,你去吧。」

    付謠從樓上下來,付爸爸帶着素素在樓上玩。素素看到付謠從門棟里出來,跑過去:「媽媽……」

    付謠摸了摸她的腦袋:「乖,和外公一起玩,媽媽出去一下,晚上回來給你講故事。」

    說着,蹲下身在素素的額上親了一下。

    付爸爸把素素攬到懷裏去,告訴她:「跟媽媽再見。」

    素素就舉起小手晃了晃:「媽媽再見。」

    付謠笑着離開。

    過來的時候林飛已經點好菜了,特別細心的點了女人喜歡吃的菜,而且錢也已經付過了。

    付謠看了看,坐下時說:「哪個女人這麼沒有眼光啊,這樣一個青年才俊也捨得放手。」她嘖嘖嘆了句:「實在是傻了。」

    林飛和付謠打交道的次數多了,說話隨意許多。

    「付姐,你就別取笑我了。」

    付謠一揚頭:「誰取笑你了,我說的是真的。」她就覺得林飛這個小伙子不錯,長得帥,又能工作能力,而且謙卑有禮,這在現在的年輕人里非常難得。

    林飛嘆了口氣:「人家看不上我,有什麼辦法。」

    「哪有什麼看得上看不上的,不能在一起就說明沒有緣分。聽姐的,緣分到了,那個人說來就來。」

    林飛一時沒多想,就問:「你是不是就這麼把自己給嫁出去的?」

    說完了,才感覺到冒失,今晚真的是被刺激傻了,說話都開始不經大腦。林飛馬上一臉歉意:「付姐,真是對不起啊。」

    付謠家的事他早就聽說了,對此還感覺挺遺憾。

    反倒是付謠,還能笑着說:「不要緊,都是過去的事了。人總要面對現實。」有的時候不是別人絕口不提,自己就不會感覺悲傷。

    林飛轉移話題:「行了,付姐,快吃吧,不然一會兒涼了。」

    工作上的事情兩人邊吃邊聊。

    席間林飛喝了兩聽啤酒,涼涼的,灌進肺腑中異常舒爽

    。先前的焦灼竟然得到了緩解,整個人都不再那麼難過了。

    看來人難過的時候果然不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獨自隱忍悲傷,一定要走出來。跟人說說話,聊聊天,難過的情緒就自然而然的被衝散了。

    吃完飯出來的時候,林飛說:「付姐,今晚謝謝你啊。」

    付謠不明所以:「謝我做什麼啊?是你請的客。」

    林飛笑了笑:「我不是說飯錢的事,跟你一起吃飯,緩解了我的抑鬱情緒,否則沒準我今晚就跑去跳江了。」

    付謠「哦」了一聲:「小伙子可真有志向。」

    林飛嘿嘿一笑:「跟你開玩笑呢。」接着又說:「行了,付姐,你快回去吧,孩子不是在家等着呢。有什麼事你跟我電話聯繫就行。」

    「好,那我就先走了。」

    上一次和女朋友分手是在國外,性格不合,鬧了幾次不愉快後,還是他先提出來的。但多少還是有些鬱悶,正好那時候看世界盃,酒吧里一邊看球一邊喝啤酒,竟沒感覺多難過。等到世界盃結束的時候,他也徹底從那段戀情里走出來了。

    可是,這一次很不巧,離世界盃的時間有點兒遠。林飛想,等到世界盃開始的時候,他也將徹底從這段戀情之中解脫出來。

    當晚蘇婉清從咖啡廳里出來之後就直接回家去了,抱着抱枕坐在沙發總覺得室內空蕩蕩的,有些過份的安靜。於是打開電視,將聲音調得很大。

    鬧哄哄的綜藝節目,已經進行到了一半,沒頭沒尾的根本看不明白。

    蘇婉清盯着電視,就像傻子一樣,連眼睛都很少眨一下。

    她有些後悔了,當初不該用林飛來緩解內心的疼痛,用一個人來忘記另外一個的這種法子實在太蠢了。如果她沒做這些傻事,到如今和林飛還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像這樣所孤獨難過的時候就可以給他打一通電話,就算他有事脫不開身,也會在電話里講笑話安慰她。不像現在,連一個可以說話談心的人都找不到。

    可是,後悔也沒有半點兒用處,那樣蹩腳的關係是她一手促成的。

    失去了一個真正可以做朋友的人,又怨得了誰。

    蘇婉清被電視節目裏的女主持人吵得心煩,抬手將電視關掉。

    她的心情真是太憋悶了,說不出為什麼,先給自己泡了一杯清茶,然後端着杯子到陽台上去透氣。

    或許是時間的緣故,這個時間段就是容易引發人的感傷情緒。所以,蘇婉清望着城市漸漸亮起的霓虹燈,忽然生出前所未有的孤獨感,竟一時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忍不住,最後還是拿過手機給韓霽風打電話。明知有些厚臉皮,可是,她到底也沒能將他怎樣,不過就是喜歡他,韓霽風一個大男人總不至於像洪水猛獸一樣躲着她吧?

    電話響了幾聲之後被韓霽風接起來。

    問她:「有事嗎?」

    「沒什麼事情。」蘇婉清捏緊電話,語氣放輕鬆:「你幹嘛呢?」

    韓霽風說:「在醫院

    。」

    蘇婉清一時沒反應過來:「在醫院幹什麼呢?」

    韓霽風的病說是瞞着全世界,其實就是為了瞞許雲依一個人。現在她既然知道了,韓霽風覺得對外人也再沒必要摭摭掩掩。

    他視若平常的說:「我的腦袋裏積了一個血塊,來醫院自然是維繫生命來了……」

    「砰!」蘇婉清的手一滑,玻璃杯子應聲碎裂。

    去醫院的路上一直驚魂未定,蘇婉清就感覺喘氣的時候喉嚨都是疼的,酸疼酸疼。

    她愛着的那個人可以不愛她,也可以永遠不接受她,她完全可以把『喜歡』這種事當成自己要獨立完成的事業。但是,這個人卻不能消失不見,或近或遠,他一定要站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任她想起來的時候是能感覺到他的存在的,那就比什麼都好。

    可是,就這點兒卑微的企及,上天還要奪走它。

    蘇婉清現在很難平復心自己的心情,一度感覺要崩潰了。

    蔣承宇聽說蘇婉清要來醫院,怕她又吵又鬧的再影響韓霽風的心情。今天能看出韓霽風的心情低落,上午的時候還不這樣,下午再從事務所里過來,就見他沉悶得一句話都不肯說。問了幾次,才得知原來許雲依來過了,目的是告訴他,今天來過之後,她就要遠走高飛了。

    蔣承宇想,又一個和韓霽風旗鼓相當的人,一樣的冷漠無情。以前就覺得韓霽風薄情,那麼多喜歡他的女孩子拒絕起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所以才說,有報應這一說呢。現在遇到一個許雲依傷起他來,也是連眼都不眨一下。

    細想想,或許這就是韓霽風着迷的原因,一般的女人跟貓一樣,他又怎麼看得上。

    蘇婉清在醫院門口碰到蔣承宇,過來跟他打招呼:「你也是來看霽風?」

    蔣承宇說:「我在等你。」

    「等我?」

    「嗯,霽風情緒不好,你今天別刺激他。平常心態的聊聊天就好了,如果他頭疼的毛病再發作,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蔣承宇說這番話的時候一臉認真,一點兒平時的不羈都沒有。蘇婉清看着他,心底漸漸生起絕望,難過的只想掉眼淚。

    強忍着掉下來的衝動,只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蔣承宇看她眼眶都憋紅了,發生這樣的事,誰的心裏都不好過。

    他不再多說別的,只道:「你先進去吧,我抽根煙。」

    蘇婉清走到病房門口先努力平撫自己的情緒,深吸兩口氣,推門進去。

    把水果籃放到一邊說:「怎麼樣?現在頭還疼嗎?」

    韓霽風倒是十分明白:「再疼我就沒命了,敢疼麼。」

    蘇婉清心口泛酸:「別胡說。」

    「醫生都對我坦白了,所以任何的安撫對於我來說都無濟於事

    。」

    蘇婉清不得不說:「你到什麼時候都一如既往的刻薄。」

    韓霽風淡淡一笑:「是麼,那我一定得罪了不少了,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了,就要替你們收了我。」

    蘇婉清情緒頓時有些激動;「行了,韓霽風,你能好好說話麼?」

    她到底是招他了還是惹他了,要承受他的句句誅心。

    韓霽風的確有些情緒,說起話來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尖銳刻薄。

    到現在他也有些心灰意冷了,整個下午他的所有感觸都是不但不畏懼死亡,還想乾脆死了算了。是否他死了,有些人一樣無動於衷?

    這是點型的苦肉計,也是憤慨時的破罐子破摔。

    但終究不能傷及無辜,生病或死亡都是他一個人的事,他不能把情緒發泄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韓霽風苦笑:「跟一個生命垂危的人聊天,果然是不明智的。」

    蘇婉清說:「霽風,你別這樣說,誰說你生命垂危?你不是一直都秉承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嗎?曾經你告訴過我的話,現在自己反倒忘記了?」

    韓霽風微微眯起眼睛,他沒有忘,只是覺得沒有意義了。

    「不是我放棄了,是別人放棄了。」

    蘇婉清略微一想,就知道他說的是許雲依,她說什麼來着?韓霽風果然沒有忘記,而且在他的心裏一直都裝着許雲依。

    到現在,她只是好奇:「你是什麼時候忘記我表姐的?」

    韓霽風抬眸看她,不答反問:「你也覺得我很愛你表姐對不對?」

    蘇婉清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韓霽風清冷的一笑:「你和我走進了同樣的誤區。」

    蘇婉清不可思議:「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韓霽風挑眉:「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不愛你表姐。」

    在遇到許雲依之前,連他自己都沒徹底的想明白,只以為兩個同樣優秀的人,對方漂亮,乖巧,肯對他百依百順。這樣的女孩子怎麼可能不得男人的喜歡?況且她於那樣多的追求者里選了他,並且只迷戀他,一度讓韓霽風的優越感爆棚。就連蘇婉清都不止一次的說:「你們兩個簡直天生一對。」

    韓霽風現在覺得,真正的天生一對是分不開的,至少在心裏上是,就像他要死了,卻無何止的惦記許雲依,拉她一起下地獄的心思都有了。

    可是,劉穎死了,他不僅沒能永遠記得她,還完全而徹底的接納了另外一個人。

    又是一個毫無節操可言的女妖精,但他分明喜歡,從許雲依出現的那一刻就對他充滿蠱惑,否則不會萌生入贅夏家的想法。

    劉穎根本沒辦法駕馭他,反倒是許雲依,輕而易舉的就能讓他束手無策。



155我不愛她  
相關:  軍爺請自重  年輕機長  新歡有點兒帥  重生之豪門悍女    星辰之主  天唐錦繡  我在異界有座城  獵妖高校  
(快捷鍵←)上一章 ↓返回最新章節↓ 下一章 (快捷鍵→)
 
版權聲明: 好書友名門千金狠大牌155我不愛她所有小說、電子書均由會員發表或從網絡轉載,如果您發現有任何侵犯您版權的情況,請立即和我們聯繫,我們會及時作相關處理,聯繫郵箱請見首頁底部。
最新小說地圖
搜"名門千金狠大牌"
360搜"名門千金狠大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58s 4.009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