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樂最終還是叫胡媚娘制服了。↑
胡媚娘雖然是成年人,為了制服小樂這隻皮猴子,還是費了一番功夫。她好不容易才翻過身,壓住了小樂的雙腿,夾住了小樂的雙臂。皮皮也頗為幫忙地抱住了小樂的腦袋,高興地嘎嘎直叫。
徐小樂掙扎了一番,終究是沒能掙脫出來。
胡媚娘突然手上一輕,徐小樂出於意料地不再鬧騰了。
胡媚娘心道:咦?他這是欲擒故縱,想叫我放鬆警惕麼?
又過了一會兒,胡媚娘也放輕了了手上的力氣,卻發現徐小樂竟然沒有多餘的動作。她鬆開鎖住徐小樂的手腳,湊了過去,輕聲試探道:「小樂?」
徐小樂雙目緊閉,鼻息綿長,隱約可以看到眼皮之下飛速轉動的眼球。
胡媚娘總算鬆了口氣,靜靜看着這個剛萌生男女情事的大男孩,幫他撥攏被微汗黏在額頭的散發,也回到枕頭上,閉上了眼睛。
一時間天地清靜,只有窗外蛙鳴遠遠傳來。
這一覺睡得並不很踏實,胡媚娘夢到了遠在北京的丈夫徐珵。
徐珵七竅流血,在一間暗無天日的牢房裏。她就隔着木柵欄喚他,可是怎麼叫都沒有回應。就在這時,來了幾個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各個都是凶神惡煞一般。
他們說皇帝下了聖旨,要就送徐翰林上路,於是便抱出了幾個大麻袋,裏面裝滿了泥土,叫徐珵揚天躺好,一袋袋往上壓。
這時候胡媚娘又看不見丈夫了,一個晃神,卻是自己在麻袋下面,氣也透不過,喊也喊不出。
胡媚娘猛然驚醒,大口大口地喘氣。
她想坐起身,身子卻不聽使喚,好像被魘住了似的。用力一抖,方才發現原來身上雖然沒有壓麻袋,卻趴了個徐小樂。
不知道什麼時候,徐小樂竟然爬到了她身上,睡得無比香甜,晶瑩透亮的口水拉成了絲,滴落在她胸前。
胡媚娘長舒一口氣,只覺得心臟怦怦跳動,竟是心有餘悸。她擔心這個夢不吉利,卻又不敢想像丈夫真的被殺之後自己該怎麼辦。她到底只是個侍妾,不是正妻,徐珵一死,她也不知道自己會流落到哪裏去。
外面星月無光,天色蒙蒙發亮。胡媚娘撥開徐小樂的雙手,誰知這小鬼頭竟然在夢中略略抵抗了一下,然後才被他的美人姐姐甩下身去。
徐小樂落在床上之後反倒老實了,身體不自覺地蜷曲起來,又變成了一隻乖巧的小貓咪。
胡媚娘簡直無語,見天色太早,便重又躺下,突然覺得腿上透來冰冷黏濕一塊。她連忙坐起身,心中暗道:那小冤家可別是尿床了!
胡媚娘又從床邊翻出一條紗巾,先胡亂擦了一下,發現床上並沒有沁濕,若說尿床,斷然不會只有這麼一點。她終究是經歷過人事的,當即明白過來,哭笑不得地看着睡成一團的徐小樂,心中暗道:你倒是做了個好夢!
徐小樂很冤枉。
從穹窿山一路回家,並不比平日在街頭巷尾胡跑輕鬆。他原本的確想等胡媚娘睡着之後大展宏圖,但是被制住之後,一天的疲憊就跟山洪暴發似的湧上來,眼皮一耷下來就睡着了。
徐小樂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胡媚娘如今暫代佟晚晴成了家裏的支柱,肯定不會還賴在床上。他嗅着枕頭上美人姐姐的香氣,頗有些遺憾:以後可不能就這麼睡過去了,昨晚多好的機會啊!
想想今天師叔祖和師父就要回城裏了,晚上肯定得回書房睡了,徐小樂不由有些懊惱。他正要跳下床,卻突然發覺屁股一涼,心中一驚:我褲子呢!他連忙低頭檢查,發現自己的小小樂安然無恙方才定下心。
——胡姐姐脫我褲子幹嘛?
徐小樂心中按捺不住狂喜:莫非美人姐姐對我也是很有意思?卻可恨我昨晚睡得太熟,叫她沒能如願以償,只好脫了我的褲子自娛自樂?
他正這邊胡思亂想,只聽到房門吱呀一聲輕響,連忙蓋好了被子,藏起了小小樂。
胡媚娘端着銅水盆進來,臂彎上掛着一條布巾,見徐小樂已經醒了,臉上似笑非笑:「你昨晚倒是做了個美夢呀。」
徐小樂哈哈大笑一聲,跳下床:「美人姐姐怎麼知道我做了個美夢,莫非你與我心心相印,也做了一個?」
胡媚娘見徐小樂就這麼直挺挺地跳出來,眼睛在他的小弟弟上面轉了轉,嘴角輕抿:「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大早上就敢來調戲我?」話雖這麼說,她卻不見惱,將臉盆放在了架子上,打濕了布巾:「快來洗臉,唔,不對,先去穿條褲子。」
徐小樂叉着腰,道:「姐姐把我褲子藏到哪裏去了?」
胡媚娘心道:這真是孩子,睡覺睡得死沉,昨晚的事全然不知道了。
她故意斜眼看小樂,羞他道:「你昨晚尿了床,我便幫你把褲子拿去洗了。你師叔祖和師父早就下樓了,自己去找條褲子換上。」
徐小樂絲毫不覺得羞恥,嘻嘻哈哈招呼皮皮過來,這才光着屁股往門外走去。
胡媚娘看着那個白嫩嫩光溜溜的屁股,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突然想到樓上還有其他人呢,正要叫住他,卻已經晚了。
樓道里傳來桃花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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