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見騰欲忽然就這麼走了,立馬扯着扯着嗓子喊道:「恩公啊,你可別告訴外人啊。」
「放心,他們都會死,」騰欲神色陰冷,窮血降臨讓他慘敗,他可以不去在意。
可讓南十三的死,他忘不了,更不會有絲毫的退讓。但凡通風報信的,通通得死!
獵門也好,獵閣也罷,與騰欲彼此間的關係早已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對錯早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誰可以活到最後,笑到最後!
騰欲隨着清風,向着東方而去,他的仙識完全擴散,要說他最為熟悉的,非獵修莫屬。
那種視眾生萬物為獵物的囂張跋扈,怎麼也忘不了。
在騰欲離開第一瞬,銀三歲也踏出了北荒,她的力量雖然很是恐怖,但速度上,卻無法與騰欲相提並論。
她畢竟,也不過才入聖的修為。
眼下總是慢一步,隨着時間的流逝,彼此的距離會越來越遠。只不過,終點都在東海,這一點不會變。
銀三歲煩躁中,並非如無頭蒼蠅般亂跑,她翻出一個手帕大小的獸皮。這獸皮上,立刻便出現一個白點,那是騰欲的行蹤。
這獸皮,和忘川賜予騰欲的那塊獸皮似乎是一體的,彼此之間,有着斬不斷的聯繫。
「嘿嘿,看你還怎麼再甩下我,笨蛋。」銀三歲哼哼唧唧中,按着獸皮上的方向,帶着人熊,飛去。
至於騰欲,已然離開的許久,他一路向東,這裏山川漸少,草木變多,至於城池卻是罕見的很。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縣城,地勢逐漸趁於平緩,河流越來越多,將大地分割的支離破碎。
他的目標是東海,但此刻所去,是第七獵門,他翻出那根來自窮血的石箭,其威力,比起第六獵門的石箭要強大十倍之多,稱得上是真正的至寶了。
十日前,若非因為忘川的存在,他就算血沒有流盡,也會因為仙力完全消散,而活活等死。
如今,除了儲物袋的幾個法寶之外,什麼也沒有了,在北荒搜刮的一切都煙消雲散,一絲都不剩。
一想起那麼多的靈石和丹藥,和堆成山的金銀財寶,他就肉痛不已。
雖說這凡塵之中,弱肉強食,但有些時候,依舊要遵循世俗的規矩。比如純純,那麼貪吃,那些饅頭包子總不能去搶。
好在對方睡着了,還沒有醒,沒有張口嚷餓。
茹嫣,並沒有什麼大礙,再睡幾日怕就會醒來。
反倒是他自己,左臂被封印,着實麻煩。好在有了九十九丈的風,不僅僅可以化為他的左膀右臂,更是可以當做他的分身。
約莫半柱香的功夫,回頭望去,已經看不到獵村了,他現在所處的方位已經踏入了東陽的範圍。
這南極大陸的分佈頗為講究,比如北地,又包括北荒,對外稱之為北地,對內卻以北荒為首。
再如目前的東陽,又包括東海,然而主宰,依舊是東海,但東陽真正的主人,卻是東海上的丹島!
九大勢力之一。
這樣一分,則會發現,這南極大地上其實早已因九大勢力而分割,而各立為王。
互相之間,如無恩怨,根本就不會有什麼來往。不過想想也很正常,這九大勢力,任何一方,都富可敵國,強如主宰般的存在。
九大勢力,又可以稱之為九國。
若有兩大勢力來往密切,定然會讓其它勢力起猜疑和忌憚,這樣長久下去,就算清清白白,也會真假難辨,出現矛盾。
到最後,自然會出現戰爭。
除了這東陽和北地,騰欲貌似只知道南極大地的中央,南城了。
對於凡塵的了解,不多,不透徹,也不詳細。
不多時,這裏的縣城越來越多了,遠處有山川,自北面連綿而來,從空中看去,好似一條數千丈的長龍,盤踞在大地之上。
極為壯觀,氣勢恢宏。
這山呈黑色,高約數百丈,分割東陽內外,外則荒涼不堪,越過此山,百丈外,便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東陽城。
東陽城之大,直徑有千丈之遙,在城外不遠,便是一望無際的東海。
海水連至天際,無窮無盡,倒映着冉冉升起的初陽,覆蓋上一層淡金色的光,碧海藍天,金輝萬丈。
騰欲看了一眼,目中殺機未見半分,在他的身前的百丈外,這黑山上,有獵修的氣息!
不僅如此,在這對外的山頭,屹立着一座大氣非凡的山門,通體漆黑如墨。在這山門上,畫着一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七!
這裏是,第七獵門!
騰欲冷笑中就要降臨,卻聽見幾聲慘絕人寰的哀嚎,聽得讓人頭皮發麻。
他仙識一掃,本不想在意,卻是瞳孔猛地一縮,降臨而去。
但見這山門下的樹林中,有一個喊破嗓子的婦人,婦人身旁有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
這些本很是尋常,然而這婦人的肚子卻是極大,一看就知道是孩子快出生了。
這些也沒有什麼,但,在婦人的眼前數丈外,卻有兩個獵修。
一個光頭大漢,一個毛頭小子。
這毛頭小子拉着弓,端着箭,在大漢的催促中,赫然瞄準着婦人的肚子!
「不,不要……饒了我吧,等我的孩子出生,要殺要剮都行。」婦人哀求着,面色憔悴,灰頭土面,衣着更是土氣。
且在婦人的臉頰上,還有被鐵塊燙出的烙印,那是一個序號。
八十九。
一旁被綁在樹幹上的男子也差不多,序號為九十,嘴裏被塞着破布,正紅着眼,渾身不斷的掙扎。
「等你生了孩子,就沒有價值了,」光頭大漢冷哼一聲,看向婦人,如同在看一隻瑟瑟發抖的畜生。
「不…不……」婦人淚如雨下,跪地哀求,眼睛哭腫了,嗓子喊啞了。
只求給肚子裏的孩子,一線生機。
只是婦人越是如此,大漢就越是滿意,他衝着身旁的毛頭小子開口道:「飛兒,一箭射殺,不需憐憫,不要猶豫。」
然而這才四五歲大的小鬼,卻是止不住的發抖。然而從他的眸子裏卻不是因為婦人懷了孩子而下不了手,而是害怕。
害怕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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