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牙劍 第三十三章 熙熙攘攘賞劍會

    由潼關到洛陽大約需要五天時間。現在距離下月初一剩下不到七天。所以，歐陽玥和趙磊一路上除了吃飯睡覺外，也沒花時間在其它事情上。最終，趕在了下月初一前一天到達了洛陽城。

    進了洛陽城，歐陽玥和趙磊看到城內的大街小巷都擠滿了形形色色，各門各派的武林人士。看來，像歐陽玥和趙磊那樣，趕來錢家莊看熱鬧的人着實不少。歐陽玥興奮道：「看來也不枉我們連日來的一場辛苦趕路。這麼多武林從士雲集於此，準會有事發生，準會有不少熱鬧看。」

    趙磊倒沒有像歐陽玥那樣關心有什麼熱鬧看，只覺得口乾舌燥，想喝水解渴。歐陽玥見趙磊沒有出聲，知道他是口渴飢餓了，所以便就近找了一家飯館進去吃飯。

    飯館裏坐滿了人。歐陽玥帶着趙磊走到一張僅剩的空桌前坐了下來。剛坐下來就聽到旁邊一桌有人道：「我聽說呀，這錢莊主是花了重金才請得一位自稱是歐冶子的後人來幫他鑄了這把劍。你們不想想，如果不是歐冶子的後人，又怎能造出這麼好的劍。我想，這世上恐怕只有富甲天下的錢莊主才能請到歐冶子的後人來幫他鑄劍了。」另外一個道：「我看未必！這歐冶子可是春秋戰國時代的人，這距離現在的大宋都不知道隔了多少年了。他的鑄劍術不知道還能不能流傳到現在呢。聽說，他的鑄劍術傳到他弟子干將和莫邪這一代就已經失傳。就算沒有失傳，現在傳到他的徒子徒孫的手裏不知道還有幾成，怎麼可能行造出比『龍牙劍』還要鋒利的寶劍呢？」說到這裏，那人便壓低聲音道：「據我推測，要不是錢莊主無意中得到了失傳已久的『龍牙劍』，便是他確實是得到了一把好劍，然後誇大其詞說是舉世無雙的絕世好劍。」又有一個人道：「按我說哪，你們就別在這裏瞎猜了，等我們明天去錢家莊看了那寶劍的廬山真面目不都清楚了嗎？」這人一說，其它人也就點頭附和了。只有剛才說得言之鑿鑿的那兩個人才覺得他們一般見識，嗤之以鼻。

    歐陽玥心道：「哼！真是一幫胡亂瞎猜的好事之徒。這世上恐怕只有我和死去的葉笑天才知道『龍牙劍』在哪裏，又怎麼會在錢大川那裏呢。據我說，那錢大川可能真是得到了一把寶劍，卻不是『龍牙劍』。即便如此，俗話說，財不可露眼。他這麼廣而告之，難道就不怕因此引得武林人士對寶劍趨之若鶩，相互爭奪。最後，引來殺身之禍嗎？我明天倒是要看看他打的到底是什麼如意算盤。」想到此處，歐陽玥也就沒有多想，和趙磊吃完飯便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歐陽玥和趙磊來到了洛陽城北的錢家莊。只見偌大一個莊院裏早就密密麻麻地佈滿了人。那些人都在交頭接耳，興致勃勃地議論着。不是議論着即將登場的寶劍如何神秘，就是議論着錢家莊主如何財大氣粗，神通廣大，就算這次見不到什麼絕世寶劍，能夠見上錢莊主一面也不枉此行了。等等。

    歐陽玥和趙磊因為個子不高，夾在眾人之間根本就看不到展台上的情況。於是，他們便左穿右插地擠到前面去。眾人見他們衣着不俗，年紀又小，不像武林中人，更像是莊上的孩子，也就不為難他們，讓他們往前擠。儘管這樣，他們也好不容易才擠到了台下最前的一排。

    只見前面是一個足足能夠容納百人的豪華展台。展台正中設有一個用上等木材雕刻而成的並在兩端刻有張牙舞爪的龍頭劍架，形狀十分威嚴。相信這是為了一會擺放寶劍而設。劍架下的左右兩旁分別設有兩張太師椅。太師椅下面又分兩列設有四把椅子，估計是為某些重要的觀禮者而設。

    大概過了半炷香時間，從展台後面走出一批人。除為首兩個歐陽玥看不出是什麼人之外，其餘八個都可以從服飾上辨別出他們分別是來自少林、武當、峨嵋、崆峒、崑崙、華山、仙都和丐幫。這批人分主次入座於展台上的座位後，一位類似於管家的人走出來笑口道：「各位英雄好漢，請稍為安靜一下。在下姓孫，是錢家莊的管家。首先，孫某在此歡迎各位來到錢家莊參加此次『賞劍大會』。」說到這裏，台下一陣騷動。大家都紛紛表示說：「客氣的話就不用說了，我們大老遠跑來就是為了想目睹一下絕世好劍的真容。你們錢家莊還是趕緊拿出來給我們開開眼界吧。我們都等了快一個上午了。」孫管家還是面帶微笑道：「各位急着想看寶劍，孫某人十分理解。只是，我們錢家莊早已做出說明，此次『賞劍大會』將會在巳時舉行。現在距離巳時尚有一炷香時間。倘若提前，恐怕會褻瀆了神器。為保神器神明，還請各位英雄好漢海涵。下面有請我們的錢莊主。」

    孫管家剛說完，坐在劍架左邊第一個大腹便便，身穿華服，項戴金圈，腰懸寶玉的中年男子笑着走到了展台中央。歐陽玥心道：「原來他就是洛陽首富錢大川。果然長得一副腦滿腸肥，肥頭大耳，穿金戴銀的樣子。」只見錢大川用一把粗獷的聲音道：「讓各位久等真是我錢某的罪過。其實，我錢某人就是一位最怕等的人。什麼吃飯前要等上菜，睡覺前要等更衣，甚至拉屎前要等茅房等等，所有這些都是狗屁不通的。」說到這裏馬上引起台下一陣轟然大笑。有些好事之徒乘機大聲發問：「錢莊主，既然你如此之恨吃飯要等上菜，睡覺要等更衣，拉屎要等茅房，是否你可以做到都不用等了呢？」錢大川本來就長得親和滑稽，見自己剛才那一番話引得這麼大的反響，更得意道：「那是自然！每天我都吩咐廚房預備好各種菜餚，只要我想吃就直接叫取來吃。我想睡覺就直接和衣而睡。至於拉屎嗎？就要頗費點功夫，就是要在我經常活動的地方增設茅房，想拉就拉。」說到這又引得一陣大笑。錢大川又道：「不過呢，寶劍可不比吃飯，睡覺，拉屎。算命先生說過，『賞劍大會』必須得到吉時才能開始。如果提前或者延後，都會引來禍患。輕則會百病纏身，重則會飛來橫禍。俗話說，舉頭三尺有神明。我們不得不防呢。不過，為表歉意，我錢某決定，在『賞劍大會』結束之後，饋贈每一位英雄十兩銀子以資盤川之用。」說到此處，台下便掌聲雷動。個個都稱讚錢大川仗義疏財，真不愧為洛陽首富。錢大川在掌聲停止後接着道：「『賞劍大會』開始之前，我要隆重介紹一下我身後的幾位貴客。」說着指着劍架右旁的那位作軍官打扮的人道：「這一位是山西定遠將軍趙克虜趙將軍。」接着又指着一位身穿袈裟的老僧道：「這位是少林方丈無相大師。」

    等錢大川把台上的每一位賓客都一一介紹完畢後，歐陽玥心道：「這錢大川為人粗俗，到底有什麼何能耐，竟然能夠把八大門派的掌門人都悉數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