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牙劍 第三十二章 為君着想情意重

    賣冰糖葫蘆的是一位年近花甲，頭髮花白的老伯。他肩上扛着好大束一串串的冰糖葫蘆。歐陽玥氣沖沖地跑到來道：「老伯，你肩上的冰糖葫蘆一共多少錢？我全要了。」

    老伯吃了一驚，以為小女孩胡鬧亂說話，便道：「小姑娘，你能吃得了這麼多嗎？別說你們只有兩個人，就算五六個人加起來也未必吃得完哪。再說了，買完我的冰糖葫蘆得要三十文錢呢。」

    歐陽玥聽到需要三十文錢，便拿出一錠十兩的銀子遞給老伯道：「這裏是十兩銀子，你把插冰糖葫蘆的架子也一起賣給我們吧。」

    老伯遞過冰糖葫蘆，接過銀子笑盈盈道：「姑娘真是活菩薩，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銀子呢！」

    歐陽玥得意道：「呵呵，說不定還沒有長得像我這麼好看又這麼有錢的菩薩呢。」說着便拉着趙磊走到一旁坐下來吃冰糖葫蘆。

    吃了一會，歐陽玥看到趙磊吃得狼吞虎咽，滿嘴都是的樣子，覺得既可笑又可愛。停下來道：「好吃嗎？」

    趙磊道：「好吃。好吃，」

    歐陽玥又道：「石頭，你真的要找那些壞人報仇嗎？」

    趙磊愣了一下，使勁咽了一口後道：「嗯！」

    歐陽玥道：「假如我天天帶着你去很多好玩的地方，吃很多好吃的東西，你還會想着去找那些壞人報仇嗎？」

    趙磊看着歐陽玥想了想道：「我還是會。」

    歐陽玥奇怪道：「為什麼？」

    趙磊抬頭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些壞人害死了我爹娘，還有小黃，害得我無家可歸。每次夜裏做噩夢的時候，我都清楚地看到那些壞人是怎麼害死我爹娘還有小黃的情形。被嚇醒後，我都覺得特別傷心。我覺得他們實在是太壞了。還有，他們也害死了蘭兒的親人。你說他們壞不壞，該不該打死他們？」

    歐陽玥聽到趙磊提到蘭兒，馬上來氣道：「不許你提蘭兒！」當她看到趙磊委屈地低下頭後又溫和道：「可能害死你家人的壞人和害死蘭兒家人的壞人不是同一幫人呢？」

    趙磊突然嚴肅道：「但是，他們都是害死別人親人的壞人，就應該受到懲罰。」

    歐陽玥從未見過他如此嚴肅的樣子，還讓他說得一時搭不上話來。過了一會她又道：「那些壞人不僅個個凶神惡煞，而且還武功高強，你看他們殺害你父母的樣子就知道了。難道你就不怕找上他們後，不僅報不了仇，反而會被他們也害死嗎？」

    趙磊道：「我不怕。」對於現在的趙磊來說，還搞不清楚『死』是怎麼一回事，所以也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歐陽玥無奈道：「你上次不是已經打死了一個壞人為你家人報仇了嗎？」

    趙磊道：「嗯，是的。可是，他只是害死我家人的壞人當中的一個，還有其它幾個我還沒有打死他們。」

    歐陽玥道：「你上次打死了那壞人後，你爹娘和小黃還是不能復生。你還差點讓那群壞人抓住了。還好讓我救了你。要不你就別找他們報仇了，我帶你到處玩，到處吃，逍遙自在多好啊。」

    趙磊道：「那不行！如果那樣的話，那我爹娘和小黃不是枉死了。我不能讓那些壞人再害人，所以必須殺了他們報仇。」

    歐陽玥聽後心道：「看來他真的要殺死那幾個人才能讓他解恨。歐陽玥啊，歐陽玥！你自己貪玩，不孝就算了，難道還想自私地讓別人和你一樣有了吃，有了玩連不共戴天的父母之仇都不報了嗎。再說了，就算他願意陪着你天天去玩樂，卻時時刻刻惦記着報仇的事，那又怎麼能玩得盡興呢。既然，你喜歡和他一起，就應該讓他平安喜樂。如果他要報仇，也只好默默地支持他，幫助他。最後，如果真的報不了仇，也不能讓他從此就陷入怨怨相報的漩渦當中而不能自拔。再說了，他現在之所以天天惦記着報仇，可能是因為事情剛發生不久。如果我從現在開始，天天帶着他到處玩，到處吃。時間長了，說不定他就像我一樣慢慢淡忘了報仇的事，甚至會忘掉它。」

    正在歐陽玥陷入沉思的時候，迎面走來了兩個衣衫襤褸的乞丐。他們來到了歐陽玥和趙磊面前道：「兩位施主，行行好吧！可以施捨點冰糖葫蘆給我吃嗎？」

    歐陽玥看了一下趙磊。趙磊會意道：「玥兒，我已經吃飽了，你全給他們吧。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餓壞了。」歐陽玥於是把剩下的全部都給我那兩個乞丐。

    那兩個乞丐滿口感謝地接過了冰糖葫蘆。其中有一個對着另外一個道：「我們邊走邊吃吧，晚了就趕不上『賞劍大會』了。」

    歐陽玥聽到那兩人提到什麼『賞劍大會』，上前問道：「二位大哥且留步。我剛聽到二位提到什麼『賞劍大會』，想向你們打聽一下，這『賞劍大會』是怎麼一回事？」

    稍為年長的那位乞丐道：「姑娘不是武林中人，可能有所不知。聽說洛陽首富錢大川最近得到一把絕世寶劍，聲稱此劍由歐冶子的後人所鑄造。其鋒利程度更是蓋過了當年轟動一時的『龍牙劍』。錢大川為了向世人昭示他擁有這麼一把寶劍，所以定在下月初一，在洛陽城北的錢家莊裏舉行一個『賞劍大會』。我還聽說，錢大川還邀請了一些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輩去參加。這麼大的盛事，所以，我們兩個也想去看看那到底是一把什麼樣的寶劍。」

    歐陽玥謝過兩位乞丐，心道：「哼！我就不信這世上還有比『龍牙劍』更鋒利的寶劍。反正，我也還沒有想到要去哪裏，不如就帶着石頭前去看看熱鬧也好。」於是，歐陽玥帶着趙磊也開始前往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