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暗婚之溫柔入骨 第143章他說,第一次就這麼給她了

    <=""></>    灣流匯。

    所有人都走了,齊秋落留了會兒。

    「就一個『乾媽』,又不削你二兩肉,你有何不同意的?」她一臉生氣,盯着沙發上悠閒自在的藍修。

    藍修抬眼看了看兒子的房間,壓根不跟她在一個調上,一句:「小點聲,別驚着我八爺。」

    他還是習慣用自己取的乳名。

    對此,齊秋落閉了閉眼,也坐在了沙發上,側身看着他,氣得一句:「兒子是夜七的,你還當真自己的呢?你不應我找她去!」

    這回藍修勾唇笑了一笑,中長發襯着分明的五官,這一笑,顯得有些邪肆,卻也難抵那抹英俊<="l">。

    「你知道這孩子是丫頭的,明面上我是他爹,實際頂多是個乾爹。」說到這裏,他略微眯眼,淺笑看着齊秋落:「乾爹是我,你確定還當這個乾媽?」

    乾爹、乾媽該正好一對才是!

    齊秋落愣了一下,秀眉一皺,看流氓似的目光,「你什麼意思?」

    藍修挑眉,無辜擺手,淡然掃過她那張精緻耐看的臉,「沒別的意思,本座這是提醒你,免得委屈了莊岩不是?」

    「那我讓莊岩也當乾爹不就行了?」齊秋落有些擰了,往牛角里鑽。

    藍修忽然覺得好玩,這女人在商場,聽聞也是戰績頗豐,手段別致,自成一景,這會兒怎麼跟個小孩似的犟呢?

    「你這……得和丫頭說。」藍修面色淡然,「莊岩和丫頭有幾分關係?你猜她會不會應下?」

    還真不一定應,聽莊岩說,他還小小的得罪過夜七。

    「這意思,你就是不待見我當瑾兒的乾媽了?」她擰眉。

    藍修嘆口氣,繼而從倚着,變成坐起身,非常真誠的開口:「待見!」也依舊那一句:「我就是乾爹!」

    不過一個小問題,一個二十幾的女人,一個三十幾的男人,竟能在客廳沙發上爭論許久,奶娘聽着都想笑。

    灣流匯地處郊外,寧靜,也頗有意境。

    不知覺的,夜裏開始落雨,一點一滴,到一傾一片,飄飄灑灑的,動靜倒不大,只有別墅區成片的四季海棠『莎莎』的響。

    即將九月,海棠花卻正好,夜色里被雨點打得顫顫巍巍,卻也悄無聲息浸潤瀅柔。

    客廳里安靜了會兒,看着齊秋落氣悶的臉,藍修反而輕笑,掃了一眼客廳的窗戶,好心提醒:「夜裏落雨了,你還回不回?」

    呀!齊秋落猛地才覺得自己壓根忘了時間。

    瞪了他一眼,從沙發起身之際看了窗外,院子裏的路燈下,可見幾許雨絲,咕噥一句:「這麼大?」

    可她還是一臉志氣,「哪怕淋濕生病,都不可能跟你共處屋檐,倒呼吸!」

    齊秋落與藍修上次拼酒後,算是熟識了,說話自也沒那麼多客套,反倒刺辣得很。

    藍修只是略微勾唇,看着她真往門邊走,片刻臉色才變了變,真走?

    齊秋落沒開玩笑,出了門,看着雨也不小,卻拿包往頭上一頂,疾步往外。

    客廳里的男人坐了會兒,眼角眯了眯,終究沒坐住,看似不緊不慢的拿了一把傘。

    出門。

    齊秋落被人忽然拽住時驚了一下,一轉臉,見了面無表情的藍修,頭頂已經多了一把傘。

    「幹什麼,改主意了?」她還惦記着當乾媽的事<="l">。

    女人太固執不好,藍修沉眸。

    低聲一句:「我看你今晚還是委屈一下,住這兒,要真有個好歹,丫頭能放過我?」

    齊秋落嘴角扯了扯,抬手要把傘拿過來,「我打傘走,你淋回去!」

    這回藍修愣神,還有如此無情無義的女人?給她送傘還沒落下好?

    兩人都捏着傘柄,齊秋落一臉強勢。

    藍修眉角動了動,她細膩的掌心就握在他略粗糲的手背,這感覺……

    「要麼,你讓莊岩過來接。」他忽而沉了聲,手已然從傘柄放開。

    齊秋落略低眉,「他沒空。」

    轉身要走。

    藍修緊了一步攔她,「你好歹把我送回去?」

    她想了想,行。

    轉身並肩往回。

    距離不是很近,藍修率先看似玩笑,卻語調起伏甚少,「為軍者,談情說愛是最難的。」

    齊秋落略微扯了嘴角,「是難,見面要預約,出了軍營應酬比約會還多!」

    「所以本座向來不談情愛,抽不出時間,給不了體貼,浪費人姑娘青春作甚?」藍修淡淡的一句。

    這讓齊秋落看了他一眼,別看這人性情粗糲,卻也有細膩,否則怎能一個人帶孩子?

    「你這是在說夜七麼?」她問。

    藍修挑眉,沒回答。

    齊秋落知道的,軍人談感情,女方最是苦累。

    照莊岩的意思,曾經的沐寒聲與宋琦,就是如此,開不了花結不了果,沐寒聲勸過,宋琦卻堅持。

    「藍修,你評評理,我是不是太胡攪蠻纏,太矯情?」她忽然立住,很認真的開口。

    「說來聽聽。」藍修倒是耐心。

    「我當初應了莊岩,是覺得彼此還算般配,有無結果,總要處了才知道。莊岩確實忙,但他忙軍務我理解,出了軍營,應酬比見我一面重要?所謂的應酬也不過吃吃喝喝,再叫一群女……」她忽然停住,嘆口氣,「大概是我戀愛經驗少,總覺得,男女依偎才算愛情。」

    藍修很耐心的聽着,略微低眉,對她的話,最終是淡淡的勾了一下嘴角。

    作為女人,這點心思很正常,尤其戀愛中的女人。

    他還真不知如何評價。

    只說了一句:「照我的性情,還是那句話,女人是用來寵的,時間、陪伴給到極致都不多,若不然,乾脆不談。」

    所以,在他的思想里,沐寒聲好好寵丫頭三年一點不為過,那是他該的<="l">。

    齊秋落笑了一下,「莊岩要有你這個覺悟就好。」轉而看了他,「聽這話,你還是個極端之人?」

    說對了,藍修極端,或者說是乾脆,好便好,不好作罷,沒有中間項。

    門口也到了,藍修先一步走上門口的兩級台階,最後一次轉頭看了她:「你確定這麼晚還走?主臥可以讓給你。」

    齊秋落一笑,爽快的收了傘,先他一步往裏,「看在我乾兒子的面上留一晚,謝了!」

    可畢竟是別人的床,齊秋落還真睡不習慣,半天沒合眼。

    莊岩來電話時,她剛好眯上,略微皺眉,轉身接了。

    「還沒回家?」莊岩低低的聲音,人在部隊,略疲憊的捏着眉間。

    她「嗯」了一句,幾許思索後,坦誠:「還在藍修家,下雨了沒能走。」

    莊岩沉默片刻,最終只低沉一句:「周六我出去找你。」

    齊秋落低眉,沉吟的在被角扯着絲線,最後也只『嗯』了一句。

    周五,玫瑰園,傍晚微涼。

    沐寒聲回來得早,一進臥室,見的卻是沐戀正依偎他妻子懷裏,一雙眼紅彤彤的。

    他信手褪下考究的外套,只掃了一眼,並沒立刻開口問話。

    「七嫂嫂,我……我還有點事,先下去了。」沐戀已經從她懷裏出來,背着擦了擦眼角。

    她淺淺的笑,左臂還不敢用力,只安分的搭着,右手輕輕拍了她肩頭,「去吧!」

    等沐戀走了,沐寒聲才走過去,習慣的先握了她的手,越是即將入冬,她的手越涼了。

    「不想知道戀戀跟我說什麼了?」她轉頭,低低的問。

    男人勾起薄唇,分明的五官之間,一絲疲憊,既是她問了,便低低一句順勢:「想!」

    靠得她近了,能聞到那抹淡淡的體香,一整天的疲憊也消散幾許。

    「戀戀說,她跟蘇曜表白,被拒了。」

    「挺好。」沐寒聲鷹眸微闔,平波無痕的一句。

    她略微側首,繼續把話往下說:「蘇曜說,不想委屈了戀戀,因為他有中意之人。」

    說這一句時,她盯着沐寒聲的臉,有那麼一絲調皮。

    果然,沐寒聲抬手剔了她的鼻尖,「我心知肚明,但他也只有想的份兒。」

    說罷,沐寒聲起身去換身家居服。

    傅夜七在原地看了他一會兒,褐眸淡淡的失望,給他個機會表明對她的堅定,他反倒一句沒多說。

    轉而才一笑,就因為瑾兒喜歡沐寒聲,她已逐漸淡去對他的芥蒂,他的好也都看在眼裏,這看來,還是她心急了?

    大概是這些天一直在家,她的食慾一般,每一餐吃得都不錯,尤其,近幾天奶奶一直少言,今天還說串友門去,晚間回來時,她都睡下了<="r">。

    「奶奶近日有心事?」她捂着被子。

    沐寒聲倚在床頭,挑眉:「司暔周歲後這幾天都這樣。」轉而盯着她勾唇:「怕是想要個重孫?」

    她略嗔一眼,「我沒跟你玩笑!」

    沐寒聲是真沒在意,因為他在家的時間少,下周一就是大閱兵,他正是忙碌的時候,邊防是否裁減,哪些新型武器參與巡禮,友國兵陣與武器入關事宜,他都得一一批示。

    「老人家心思不定,就隨她去,你好好養病!」最終,他轉過身,一手擁了妻子。

    她的手都快痊癒了,只是不能太用力,沒任何大礙。

    但看了他的疲憊,她也不能多說。

    「對了,藍修說,周一閱兵,他得出席,我過去幫他看孩子?」她換了話題。

    沐寒聲低眉斂眸,沉吟片刻,道:「要麼,把司暔帶上,去城樓觀禮?」

    她略微蹙眉,轉過身,「邀請你了?」

    她是被邀請了的,但以養傷的理由拒絕了,再一次好奇,沐寒聲以什麼身份被邀請?

    未幾,卻見男人搖了搖頭,「沒有。」

    瞥了他一眼,「沒有你糊弄我?」

    沐寒聲淺笑,只有他邀請別人的份兒,他哪用被邀請?

    「那我隨你去帶孩子。」最後他低低的一句,然後擁着她睡下,不讓她說了。

    大概是凌晨的時候。

    沐寒聲擰眉看向不遠處的桌面,他的手機無聲在閃。

    垂眸看了懷裏的女人,輕輕抽出手臂,起身接起。

    「沐先生?」那頭的國務卿魯旌見電話接通,卻先試探了一句。

    沐寒聲去了陽台,拉上門「嗯」了一句,「你說。」

    「伊斯的來訪團到了,航班延誤,拖到了凌晨,這會兒宮門未開,能否先安頓在就近酒店?」魯旌問。

    沐寒聲幾乎沒有考慮便是兩個字:「不行。」

    那頭的魯旌沒了主意。

    起初,此次閱兵是沒有伊斯國的,沐寒聲臨時添加,這入住上,也絲毫不怠慢。伊斯沒有準備,但又不想錯過這殊榮,趕得急了些。

    未幾,沐寒聲才低低的一句:「讓杜總破例開宮門。」

    魯旌想了會兒,「我將您的原話帶過去?」否則,他還沒有那個權力對總統說話<="l">。

    沐寒聲低低的應了一聲,掛了。

    在陽台立了會兒,雖有些冷,也不介懷,轉頭看着臥室,床上那抹倩影睡得正酣,算算時間,她和蘇曜去伊斯交換出訪的日子也不多了。

    但願他此刻鋪路,能讓她出訪順利。

    放輕了步子回臥室,坐在床邊看了她一會兒,指尖若有似無的摩挲,不敢用力,生怕把她弄醒。

    女子只是茹諾唇畔,眉梢動了動,捉過他的手抱在懷裏不讓碰。

    沐寒聲低低的笑,目光隨手移到她胸口。

    逐漸的,卻灼熱起來。

    他刻意不再提婚事許久了,也能感覺她的變化,或許只差一層紙而已,但他不願輕易捅破,竭盡想給予完美。

    寵愛,求婚,婚戒,婚禮,一樣不缺,直到她找不出任何搖頭的理由,否則便是委屈了她。

    唇畔在她耳際繾綣片刻,弄得睡夢裏的女子嚶嚀一聲。

    他像做賊似的停了動作,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那一聲嚶嚀卻燒得他渾身灼熱。

    這覺是沒法睡了。

    舒口氣起了身,披上睡袍下樓去了。

    時,凌晨四點。

    夜裏的雨悄無聲息的停了,玫瑰園周圍有一片進口的青杉,杉葉尖上還搭着雨露,亮晶晶的窺視着廚房裏的男人。

    沐家男人不是不下廚麼?

    傅夜七醒來時,身邊空着,有那麼些不習慣,眯着眼坐了起來,忽覺餓了,也渴了。

    臥室沒水,只得去樓下。

    剛下了樓梯,卻見了廚房亮着燈,納悶一下,走了過去,在門口緩緩停下。

    沐寒聲背對着她,身上的睡袍慵懶,衣帶隨性的搭着,大概是沒系,從背後看,說不出的魅惑。

    未幾才見他抬手抽煙,菜板上的刀平放。

    她皺了眉,什麼事讓他這麼煩心,大半夜起床在廚房倒騰,還手不離煙?

    「睡不着?」她走過去,忽然開口。

    沐寒聲猛地回頭,眼瞼還因為煙霧而微眯着,見了她,倒是勾唇:「餓了?」

    她也誠實,「昨天晚餐用得少。」

    但她實在不知道,沐寒聲會下廚?敏姨說,他最討厭廚房。

    大概是知道她在想什麼,沐寒聲看了一眼菜板上的狼藉,最後一口煙也沒抽,信手濕了水,扔進垃圾桶,又開了窗戶,散煙味。

    轉而對着她:「你手有傷,機會難得,給你做樣吃的,以後你遠在他方,還能記得我這味道,是不是?」

    她只當是打趣,好心開口:「我來?」

    他搖頭,雙手撫了她的肩,讓她在一旁等着<="r">。

    那一晚,傅夜七隻記得他說,他的『第一次』就這麼給了她,雙眼奕奕的等着她的評價。

    她卻笑而不語,又有些悠遠的神思,只低婉一句:「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意面?」

    沐寒聲也低眸而笑,「知道你討厭什麼,哪能不知道你喜歡的?」

    但他不知道,父母離世多少年,她便有多少年沒出過意面。父親給她做的意面,是她從小最喜歡的食物。

    沐寒聲做的味道,與父親不同,可她同樣喜歡。

    「我好像,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她飽暖之後躺在床上,暫且睡不着了。

    這是對他上心了,沐寒聲薄唇微抿,深眸柔色,「我不挑食……除了芹菜。」

    芹菜?

    「我芹菜過敏。」見她不說話,沐寒聲低低的一句:「沐家上下從來不會出現芹菜,沒發現麼?」

    她本人也不喜歡芹菜,所以,還真沒注意過,而這一句更是讓她愣了片刻。

    她忽的轉頭看了他,瑾兒對芹菜過敏,總不會還隨的他爹?

    「怎麼了?」沐寒聲低眉,看着她的愣神。

    她才回神,笑了一下,搖頭,心裏亂糟糟的。

    那天她起得很晚,沐寒聲臨走前吻了吻她眼瞼,又移到唇畔,「我儘早回來!」

    她是凌晨吃飽了,睡得香,「嗯」了一句。

    早餐期間。

    老太太看了看樓上。

    洛敏便淡笑着,「少爺和少夫人已經吃過了,還是少爺親自下的廚。」

    她在一樓,能看到廚房的狀況,只是沒好出來打攪。

    老太太聽了這話,笑意濃厚,等餐桌邊只剩她和洛敏,才低低的一句:「瞧這樣子,這兩小口,必定能成,是不是?」

    洛敏笑,「所以,哪怕那孩子就是藍修和少夫人的,少爺也一定能處理好!」

    一說起那孩子,陸婉華才放下餐具,略微凝重,「什麼時候出結果?」

    洛敏想了想,「出於慎重,卓繼說要些時間。」

    舒了口氣,老太太沒再問。


    閱兵當天,榮京空防與地面均戒嚴。

    傅夜七去灣流匯帶瑾兒,沐寒說杜總講話結束後過來。

    可她剛到了灣流匯,就接到了秋落的電話,聽起來情緒不對勁<="r">。

    「夜七,你哪呢?」齊秋落鼻子不通氣。

    她皺了皺眉,「我在藍修這兒呢……」

    「那行,我過去。」齊秋落這樣低低一句,掛了電話。

    傅夜七在客廳,屏幕上便是閱兵開幕式,杜崢平在迎接各國來訪代表,齊秋落到的時候,接見結束,鏡頭一掃,還能看到莊岩。

    她笑了一下,難怪秋落有空,因為莊岩觀禮去了?

    因為抱着孩子不方便,是奶娘招待的秋落,她坐在一邊,看了看秋落,「怎麼還感冒了?」

    吸了吸鼻子,齊秋落低低的一句:「淋雨了。」

    不對勁,傅夜七沒把目光轉回來,依舊看着她。

    齊秋落嘆口氣,才道:「周六下午不是下雨了麼?莊岩找我來的,沒碰巧,我剛見過衛子謙,就誤會了?」

    這都哪跟哪?

    她一時沒理清。

    周六便是閱兵前兩天,天從上午開始就有雨。

    莊岩根本抽不出空,前一夜沒能睡,午間還忙了一陣,擠着下午出的軍營。

    齊秋落剛出會所,旁邊是衛子謙。

    「這個事,就拜託齊小姐了,你出馬,想必傅小姐會點頭。」衛子謙清俊的臉,淡然笑着。

    齊秋落揚了揚手裏的花,知道衛子謙曾經給夜七送過花,忽然的笑,「看在這花的份上,我也不得不轉達不是?」

    當然,必須得跟沐寒聲報備一聲。

    看了看正下的雨,衛子謙紳士的轉頭:「我送齊小姐?」

    她淡笑:「不用,我不走,還有個應酬!」

    衛子謙淡笑着先行一步。

    齊秋落就在會所門口等了會兒,等莊岩。

    實則莊岩到了一會兒,看着兩人談笑,最後衛子謙抱了她離開,他才從車上下去。

    莊岩不玩笑時,一張英俊的臉也破有氣勢,畢竟是幾年身在軍中。

    齊秋落一轉頭,就見了他站在身後,臉上幾分疲憊,近了還能看出眼底幾許血絲。

    原本她是淡笑的,見了他卻冷了下去,只淡淡的一句:「來了。」

    莊岩本就疲累,這段時間,兩人就沒怎麼交流過,關係從上一次鬧彆扭開始,就沒真正緩和,看她對着別人巧笑嫣嫣,一面對自己就冷了,心底自是不好受。

    可他沒有多漏情緒,只略微抿唇,緊了緊身上的卡其大衣,轉而又脫了下來,往她身上裹。

    可惜,齊秋落躲了,「我不冷。」

    莊岩的手僵了一下,低眉微擰,頓了會兒才一句:「上車?」

    「進去談吧<="l">。」齊秋落說罷轉身。

    莊岩伸了手,略微嘆息,聲音也柔了幾分,「哪有情侶在會所約會的,又不是談公務?」

    齊秋落淡然回了一句:「你不就喜歡這種地方麼?」

    她大概也沒多想,只是心裏略微的氣,張口就回了。

    莊岩卻終於擰了眉,極力隱忍,「我最近很忙,你能不能諒解一下?……別鬧了。」

    鬧?

    她本就生氣,也皺了眉,仰頭看着他,「忙你今天可以不來!」

    話說到這兒,幾乎是談不下去了。

    她也不想多說,轉身就要往雨里走。

    莊岩眉間一緊,一把將她攬了回去,揚手之際,她懷裏的一捧花也狠狠落地。

    「唰!」一聲,花束摔了,驚起一地的雨花,也驚了齊秋落。

    哪怕他們鬧彆扭,莊岩也沒真正凶過她。

    「我做的什麼工作你很清楚,我也跟你說過,做軍長的女人沒那麼容易,我能給的,不是時間,只是盡己之能對你好。」莊岩最後那點耐性也沒了。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表白?!」齊秋落忽然覺得委屈,紅了眼,哪怕他再溫和一點,多哄一句,都不至於再吵起來。

    莊岩擰緊了眉,略微咬牙:「你什麼意思?」

    她不說話,無處可放的目光定在地上摔壞的鮮花。

    莊岩轉眸掃了花束一眼,「換衛子謙那種隨叫隨到的跟你表白才滿意?」

    齊秋落覺得可笑,怎麼好好的,就說成了這樣?

    衛子謙對夜七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借她的手,也不過是想靠近夜七,他竟也說得出來?

    更氣的,是莊岩接了一句:「藍修還給你洗腦了是不是?」

    從藍修兒子周歲那天開始,她的冷淡越發明顯,一個電話都沒有。

    「你夠了莊岩!」齊秋落忽然忍不住生氣,「你若不滿意趁早就散!何必東拉西扯?」

    一把甩開他的手,她直接踏進雨里。

    莊岩一把扔了手裏的大衣,低咒一聲,追了出去。

    他知道不該凶她,可連日的疲憊和長久的壓抑沒能擰過脾氣。

    「秋落!」他一把拽住疾走的女人,本就泛了血絲的眼底微紅,「不鬧了好嗎?我真的很累,哪怕能抱一下你都奢侈,我忙是真的抽不出空,等閱兵過去……」

    「不用等了。」她氣上了頭,眼淚混着雨水,「兩個人在一起是為了快樂,你我這樣有什麼意思?……你放開我<="r">。」

    「我不想就這樣失去你。」他終究擰着眉,嗓音深沉。

    這是他第一次認真對待一份感情,實實在在的將一個女人放在心上,也許,時間不對,正處他繁忙之際,但緣分不容錯過。

    她不說話,只是側了臉不願看她。

    莊岩抬起手臂替她擋雨,隨即,終究只能一句:「等我幾天,正好你靜一靜,這種話,以後別再說。……我送你回去……」

    他的話剛到這裏,齊秋落已經從他身邊走開,徑直走向自己的車,頭也不回的開走。

    只是那一路,她連空調都沒開,回家就開始發燒。

    他不知道的是,莊岩幾天疲勞,周六原本可以休息,結果這一吵,疲憊依舊,在原地立了許久,也病了。

    話說回來,聽完秋落的話,傅夜七就皺了皺眉,抬眸看向觀禮席,偶爾能見莊岩一眼,倒是什麼都看不出來,只餘一張威嚴的臉。

    「我知道我胡鬧了點。」齊秋落窩在沙發上,鼻子堵着,喃喃一句:「也許是我要求太尖刻了。」

    其實傅夜七是能理解的,別看秋落在商場雷厲風行,在愛情里,不過一個小女孩,她當初跟陸銘在一起,那還是學生時代呢,懂什麼?

    如今戀愛,自然會偏於稚嫩些。

    只是,她與莊岩認識那麼久了,應該很了解莊岩的工作。

    大概是從朋友轉換到情侶,沒能轉換好。

    她略微嘆息,淺笑:「你也沒錯,照我,我也希望男友多陪伴,這無可厚非,更別說,沐寒聲若凶我,我興許比你還氣,不過……」她想了想,「莊岩這段時間應該是真忙,也許有的事不方便告訴你。」

    就如沐寒聲,他的身份,和最近為閱兵而超常的忙碌,她都知道,但從來沒問。

    齊秋落不說話,只是吸了吸鼻子,嘟囔一句:「我知道,也好奇,藍修不也是軍人,他還能天天給你帶孩子呢!」

    她笑了一下,「藍修不一樣,他是藍軍之首,編排與職能和內陸有區別,而且,手底下有青山、青木,有些事撒手了也不成問題。」

    傅夜七不會用那些直白的安慰,她反倒喜歡從根源解析。

    齊秋落沒說話,低眉。

    她淡然一笑,知道她聽進去了,道:「閱兵之後應該會好些,到時候找莊岩好好談談?」

    「戀愛真麻煩!」齊秋落低低的一句:「我當初怎麼就應了?」

    傅夜七皺了皺眉,看了秋落,忽然想,她是不夠愛莊岩的,否則,現在想的問題,不該是這個。

    可她什麼都沒說。

    屏幕上,閱兵接近尾聲。

    杜崢平在做最後的發言<="l">。

    兩分鐘前,沐寒聲在後台,最後一次修改裁剪的邊境軍隊數量,這會兒已經驅車前往灣流匯。

    「……宣佈:針對第一島防衛軍的派遣政策,決定派駐軍十五萬……榮京原軍種不變,總數裁減二十二萬!」

    屏幕里傳出這個聲音時,傅夜七略微皺了一下眉,如果沒記錯,當初杜總擬定的條款里,應該初定三十萬,而榮京軍隊裁減二十二萬的事,她絲毫不知。

    她的身份,靠杜總很近,但這事保密功夫可見一斑!

    「你驚訝什麼?」齊秋落轉頭,因為感冒,以往的精幹,只余無精打采。

    她淺笑,順便替莊岩說話。「裁軍的事,我都不知道,可見莊岩足夠忙,這些事可都得他打理。」

    裁軍的選擇,裁後的安放,說着簡單,做起來複雜。

    齊秋落抿了抿唇,沒說話。

    沐寒聲進藍修的別墅時,閱兵儀式結束,媒體在做採訪,他倒是一眼都沒掃,只徑直坐在妻子身側,「司暔呢?」

    「睡了。」她淺笑,「怎麼,想他了?」

    沐寒聲挑眉,想是不至於,倒是想看一眼。

    她只好帶他去兒童房看一眼。

    意外的,莊岩竟然也找到灣流匯來了。

    他倆從兒童房出來了,莊岩和齊秋落兩人就站在門口,不進也不出。

    她抬眸,看了沐寒聲一眼,笑着走了過去,「莊岩,怎麼不進來?」

    莊岩對着裏邊勉強笑了一下,可見臉上的疲憊。

    最終也沒進來,倒是齊秋落走了。

    「吵架了?」兩人走後,沐寒聲難得的納悶。

    她笑了笑,「莊岩凶秋落了,這會兒彆扭着呢。」

    一聽這話,沐寒聲冷峻的臉,卻是眸色低垂,牽了她,「為夫就不帶凶你的,是不是?」

    這忽然的討巧,讓她轉首嗔了一眼,總是忽然就不正常了。

    「藍修會做飯麼?」見了她的表情,他卻也只是一勾唇,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傅夜七一時沒反應過來,「你問這個幹什麼?」

    沐寒聲大概是忙過了閱兵,成熟厚重少了,顯得幾許輕鬆,「再給你做一次意面?」

    合着,若是藍修不會做飯,他想顯擺一下廚藝,連帶秀恩愛,是麼?

    她看穿了,卻忍了淡淡的笑意,很認真的回答:「藍修自是會做飯的,廚藝還很不錯!」

    男人英棱的臉,眉尖一挑,「那我再練練。」

    她終究是笑了<="r">。

    晚餐是在藍修那兒用的,倒是兩人回去時,老太太竟還沒回來,管家洛敏也不在,傭人說是串門去了,傅夜七便沒在意。

    她接到衛子謙的電話時,沐寒聲去了健身房。

    許久不聯繫的人,她一時猜不透來意,接得不無遲疑。

    「傅小姐,還記得衛某吧?」衛子謙好聽的生意,淡笑着。

    她略微抿唇,「當然記得,衛先生找我,有事?」

    「傅小姐先前投資的電影上映一周了,半月內便是您的利潤回收期,目前來看,利潤可觀,傅小姐必定會再尋此類投資契機?」

    電影上映,她是知道的,但沒仔細注意,一想,衛子謙是衛遜導演之子,應該最清楚不過,聽這意思,是有合適的機會?

    結果,衛子謙只說「改天見面細談」。

    掛了電話,她淡笑着捏着電話去了健身房外。

    沐寒聲的身材很好,這個她早就知道,寬肩窄腰,精實健美,沒一絲多餘的肉。

    這會兒,他只穿了一件背心,略微濕了汗,說不出的魅。

    「這麼好的身材,還練?」她淺笑。

    沐寒聲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小妻子心情不錯,薄唇也便跟着一勾,停下來,低頭看了看粒粒汗珠,揚手將背心脫了。

    猛地上身全裸,倒是惹得傅夜七愣了一下,目光一閃。

    男人嘴角的弧度卻越明顯。

    「找我?」他明知故問,鍛煉之餘的灼熱,連目光都有些虎視眈眈的味道。

    「你先擦汗。」她避了一步,略微看了他的臉。

    他是擦了汗,知道她心情好,便大膽往她無限靠近。

    好機會,如何能錯過?

    沐寒聲身形挺拔,這一靠近,越發伏虎低瞰,勾着的嘴角,幾分冷魅。

    她只穿了家居拖鞋,與他站在一起,矮了一個頭,頗為壓迫,想往後退,卻被他攬了腰。

    「打算盯着我看整晚?」他低醇的嗓音,幽幽的,透着幾分蠱惑。

    抿了抿唇,她才晃過手機:「衛子謙,約我談談生意。」

    沐寒聲的神色細微的一邊,低眉盯着她,隨即瞭然無事,只是面色略沉。

    「你的意思呢?」他攬着的手沒松,問。

    他是不太願意讓她多涉及娛樂界的。

    她想了會兒,淺笑:「能賺錢就是好事,沒別的意思!」

    只聽這話,還以為她是財迷。

    沐寒聲英眉挑了挑,她心情好,他便也樂意陪着,湊近幾分<="r">。

    他本就全身熱氣,這一靠近,一開口,氣息盡往她臉上撩,「要錢還不簡單?讓你身體力行的賺一筆?」

    抬眸見了他幽暗的眼底,她懂了他的邪惡,腰間那隻大掌也開始不安分的游移了。

    她一手按住他,「別鬧!」

    「嗯……不鬧,那我身體力行?」溫熱的唇畔掃過她的鼻尖。

    他又開始一本正經的耍流氓了。

    她今天心情好,小臉微仰,往後避了避,倒也笑着,道:「告訴你個好消息?」

    男人薄唇勾着,「說來聽聽。」

    「我投資的電影上映了,衛子謙說利潤可觀,半月後大概就能給你還一筆了。」她淡笑說完。

    沐寒聲卻臉色微沉,急着給丈夫還錢,算什麼好消息?

    「他衛子謙倒是挺清楚!」末了,他才冷然一句,說罷薄唇微抿,也轉手鬆開她,擦着身上的汗。

    她略微挑眉,看了他,「衛子謙是衛遜之子,這事自然清楚了。」

    沐寒聲表情淡然,不打算跟她多說這件事,抬手磨了磨她的臉:「我去洗澡!」

    她挑眉,也不說了,看了看手機,只好回房去。

    想着先前他想再藍修那兒秀廚藝,剛剛一提衛子謙,他就落了神色的樣子,忽而清淺一笑。

    沐寒聲的手機就在臥室。

    她回去的時候,聽了手機響過的尾音,皺了皺眉。

    接別人電話,自是不禮貌的。

    可她剛轉身,電話又響,走過去看了一眼,不是皺眉,只略微一挑。

    還記得上一次黎曼和他的照片,說起來,黎曼本身可以說沒參與,最近也挺安靜,怎麼忽然想起找他了?

    莫不是,又有什麼電影,想讓沐寒聲幫一把爭取?

    沐寒聲回來時,她才無芥蒂的一句:「黎曼找你。」

    沐寒聲倒是頓了一下,看了她,盯着她臉上的淡然。

    她依舊淡笑,他想看什麼?看她一提黎曼就生氣麼?

    這下沐寒聲倒是轉了眼,也沒打算回電話。

    但黎曼把短訊發過來了,顯然,知道沐寒聲可能不在,發短訊也不怕被別人看到。

    「無意中發現個事跟你說,與我無關的秘密,但於你有好處。」很簡單的兩句話。

    秘密?

    沐寒聲嘴角微動,顯然並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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