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人共居這麼些時日了,這還是羅域第一回和曉果赤身相對,以往羅域哪怕在臥室中都穿戴的十分齊整,襯衫扣到脖子,連袖管都妥帖得一絲不苟。眼下除去衣服的他膚色竟比曉果還要淺上幾分,透着一種病態的蒼白。只不過羅域以前健康時還是比較注重儀表的,臥床近一年,雖然肌肉瘦去了不少,但他本就人高腿長骨架在那兒撐着,該有的線條依然沒走樣。雖然經過了除疤,兩人的胸口細看還是留有着淺淺的傷痕,這是肺部手術留下的,彼此相對,便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映照感。
浴室內霧氣蒸騰,羅域拉着曉果一同進了淋浴間。地方原該十分寬敞,但兩人往裏一充,羅域莫名覺得竟有些轉不過身。
他把曉果讓到了花灑下,曉果腦袋上的泡沫已經往下淌了,他難受地要去揉,被羅域阻了。一手抬起曉果的下巴給他沖頭髮。只不過羅老闆連脫衣服這種事都不甚拿手,更何況替人洗頭。
果然,那洗髮露嘩啦啦得被水帶的直接從曉果的正臉澆下,繼而流過他的眼睛又流過了嘴巴。
「唔……嗯……」
曉果難受得嚶嚀了一聲,被刺激的立刻閉上眼急忙朝羅域伸出手去,想阻止對方,又想尋求幫助。那手一番亂揮之下,在羅域濕滑的胸膛撫過,不過下一刻就被握住了手腕。
這樣的環境讓向來體溫偏低的羅域的皮膚都有了溫度,他貼着曉果的手心比曉果要燙,靠過來的呼吸也比以往炙熱了不少。羅域另一手托着曉果的後腦去看他的眼睛,一邊問道:「流進去了嗎?我看看?」
曉果睫毛不停眨動,眼睛酸澀得只想流淚,偏偏羅域還抓着他的手,他只能又朝羅域湊近,想把臉在他身上擦擦,擦去眼前的一片模糊。
羅域沒多餘的手去制住曉果了,只能由着對方的腦袋往自己懷裏鑽,相貼的皮膚傳來滑膩的摩擦,讓羅域忽然重重地喘了一口氣,一瞬間,他只覺得胸肺窒悶,連心臟都失速了一下下。
其實他也有想過自己對曉果的這種*是什麼,除了那方面的吸引外,還飽含更為複雜的東西。畢竟羅域本身不怎麼熱衷那些事,不可能忽然就精蟲上腦,想要和曉果如何如何了。與其渴望生理上的快感,他其實更偏愛心理的。就好像你看見了可愛的孩子想親想摸,看見了漂亮的玩偶想抱住想擁有一樣,只能說,曉果的某些特質正擊中了羅域的渴求點,不僅是曉果的性格,他的模樣其實也讓羅域喜歡,破天荒的讓他十分想親近,特別是脫了衣服之後。
但顯然並不是現在。
羅域知道這活計需要速戰速決了,於是忙道:「好好把身上的泡沫洗乾淨,現在是眼睛,一會兒又要吃到嘴巴里了。」
曉果不動,羅域只能帶着他迎向水流,他早晨已經洗過澡了,只要把曉果弄乾淨,這任務就算完成了。
好在曉果在羅域的引導下還算配合,只當羅域的手去揉他的腰腹處擦洗時曉果又被癢得咯咯大笑,腿也忍不住踩着到處躲,後來被羅域一把拉了回來<="l">。
羅域沒給洗得太巨細靡遺,差不多將肥皂清理掉後就關上花灑拉着曉果出來了,用大毛巾將他一裹,推出去穿衣服。等到好容易將二人都打理完整後,羅域累得一返身坐在了床邊。
曉果也累了,自己抱着枕頭窩進了被子裏,見羅域看過來,他竟然學着對方拍了拍身邊的床位。
羅域出了口氣,一仰身倒在了曉果身邊。
曉果笨手笨腳地給他把被子扯到身上。
羅域看着他動作,曉果的眼睛很紅,原本黑白分明的瞳仁中充了不少血絲,連帶着他眼下的黑眼圈,瞧着分外可憐。羅域覺得,自己想必看上去也好不到哪裏去。
兩人一道在枕頭上腦袋挨腦袋的躺着,昨晚誰都沒有睡好,此刻曉果的眼皮已經垂落了下來,但是依然撐着不願意睡去。
忽然脖頸處一癢,是羅域的手在划過,曉果縮了縮脖子,咧開嘴對他笑。
羅域問:「疼不疼?」
曉果彎起眼:「癢……咯咯,也疼……」嘀咕了兩句後又含糊得說了些什麼。
羅域有些聽不清,不禁貼近了些,但曉果說得還是糊裏糊塗。
羅域只得問:「什麼?」
曉果支吾了片刻,才在羅域鼓勵的目光下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因為之前嘴巴破了被拒絕過,曉果不知道羅域還願不願意,但是他心裏是很希望的。
羅域眸光微閃,曉果的身上有着沐浴露的香味,合着那青紫的淤痕,搭配得詭異又奇妙,讓羅域盯了半晌才低下了頭。
涼涼的微風拂過皮膚上的傷處,卻沒達到治癒的曉果,反而讓曉果更癢了,曉果忍不住往後躲,躲着躲着,又發現兩人間出現了一段距離,許是覺得冷了,曉果連忙鑽了回來,手腳縮在羅域前面。
「不吹了,不要吹,好癢的……」
羅域由着曉果反覆,默默躺回枕頭上後,伸手替他拉好了肩膀處的被子。
曉果真的累了,大大的眼睛出現了更深的雙眼皮,眨眼得速度都放緩了許多,一下一下,視線還落在羅域身上。
羅域忽然問:「你今天出門找到要找的東西了嗎?」
曉果轉着遲鈍的腦瓜,良久才慢慢點點頭。
「是什麼?」
曉果並沒有保密的念頭,但是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皺起鼻子笑着不說話。
追問了兩句無果後,羅域便道:「你不說我就吹你嘍。」說着又作勢朝曉果靠近。
曉果這回沒來得及反應,任羅域直接貼了過來。
羅域的唇觸到曉果的臉時他自己也愣了一下,明明之前已經親過好幾回了,但這一次卻莫名覺得有些不同滋味<="l">。不過他沒有終止,而是繼續在曉果的腮邊落了一個吻。
曉果的笑容中又多了絲羞澀,白白的牙齒都露了出來。
曉果道:「嗯……我去找……老師了,老師……教我做了花,還有……」
去找老師羅域猜到了:「還有什麼?」
曉果頓了下才道:「去找……聖誕老人……」
聖誕早就過去,再過兩日已是新年,羅域倒未想到曉果還惦記着這個。
「為什麼找聖誕老人?」
曉果小聲道:「聖誕老人……可以……許願啊……」他記得上次那個姐姐也這樣告訴自己,只不過姐姐送他的聖誕老人卻也不見了。沒想到之後在商場又看見了,聖誕老人還送了他那麼多的禮物,對曉果來說太厲害了。
羅域沉默了一下,問:「那你許的什麼願?」
曉果已經沒氣力抵抗睡意,他的眼帘緩緩的闔上,嘴巴還在努力回答羅域的問題。
「許了……的願望是,曉果……以後,都會……勇敢的……」
這個願望與其說是為自己許的,不如說是為羅域許的,之前羅域對曉果說,喜歡他一直勇敢,曉果要是做到了,羅域就不會生氣,就會一直喜歡他了。所以曉果想做到,也會努力的做到。
曉果說完徹底地陷入了昏沉里,只留下羅域怔怔地看着他。
羅域眼中帶着疑惑,帶着茫然,甚至還帶着遲疑,帶着掙扎,只是很快這些情緒彼此傾軋撕扯,最後皆全數隱沒下去,繼而融合成了一種更深的東西,比方才更明亮,甚至璀璨。
羅域伸出手,輕輕的拉開曉果蜷縮在一起的四肢。曉果的嘴角還帶着笑,只是眉頭微微蹙了起來,不知是在夢裏又看見了什麼。
羅域欺近對方,貼着抱住了曉果,兩人胸膛相貼,一手還緩緩地輕拍着他的背。拍着拍着,直到曉果眉間的褶皺漸漸鬆緩開去,羅域才閉上了眼睛……
曾經他是以為,一個人不會用自己的血自己的肉去滋養一片風景,所以他想離開。可是當抽身時才猛然發現,這麼些時日,自己早已在那片地方生根發芽,和周圍那些花花草草交織在了一起,盤根錯節骨肉相連,一扯起來連皮帶筋,哪裏還走得掉呢……
從一開始就走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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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羅域醒來,曉果還在睡,整個人都撲到了羅域的身上。羅域小心地把他從胸口處揭下來,透了兩口氣後下了床。
洗漱完下了樓,昨天雖然累了一天,但羅域的狀態倒勉強回復了過來,要換做以往,怕是不發個燒也得在床上躺個幾天才行。
而今日的早餐又恢復到了玲琅滿目的狀態,只不過怕曉果醒了已經涼了,得到羅域暫時不吃的吩咐後,周阿姨又拿去溫了起來。
這時肖井洋那兒傳來了消息,說律師那方的資料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告得那些綁架犯一輩子出不了監獄<="r">。還有黃茂霆的也一併交給他處理了。只不過黃家那裏一直打來電話想約羅域見一面,但都被肖井洋推了。
羅域表示知道了,但剛掛上電話,又有新的進來了。
這是個沒有存儲姓名的號碼,但是羅域的記性很好,一看那幾位數就知道來人是誰。他接了起來。
那頭傳來一個有些柔和的聲音:「羅老闆,早上好啊。」
「嗯,童經理,你也早。」
羅域靠在沙發上,一邊曬着太陽,一邊翻着手裏的報紙。
童經理道:「羅老闆聽着聲音精神不錯,看來昨天的事情解決的很好。」
「承蒙你吉言。」羅域嘴角帶笑,「童經理預備要跟我聊多久?」
童經理怔了下,哈哈笑了:「果然瞞不過羅老闆,沒辦法,我還在為黃家人打工呢,這少爺出了事兒,我總得做個疏通的樣子吧。」
「童經理還不能做主嗎?」羅域問。
童經理嘆了口氣道:「再等等吧,這麼些時日都過來了,也不差這一兩個月,早晚能如意的。」
羅域「嗯」了一聲。
童經理忽然道:「以前就久仰您大名,不過經由這一回,羅老闆的本事,我算真領教了。」
「不是童經理主動找我合作的嗎?」羅域疑惑道。
「是我找的您,但是在此之前您難道沒有把我的生辰八字都查清楚嗎?」
羅域沒說話。
童經理道:「羅老闆,我本想借您的威風來嚇嚇我們公司這位草包的,沒想到您這一點也不貪功,回頭就把好事都記到您三叔頭上了。結果又滅了黃茂霆,又解決了羅泰華,黃家少爺到現在還以為是您家這位出賣的他呢。這責任推卸的,真真是一石三鳥啊,童某實在佩服佩服……」
「不,是一石四鳥。」羅域道。
「哦?怎麼說?」
羅域翻過一頁報紙:「還有一個好處是得了童經理這樣的合作夥伴。」
電話里童經理一聽,笑得更是歡快了:「自然自然,以後想必合作的地方可多了。」
「我聽說童經理以前是學設計的?」
「啊,早年了。」
「現在還有認識的朋友嗎?」
「嗯,有,不少,羅老闆需要哪方面的呢?」
兩人又就此聊了良久才掛上電話,此時樓上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羅域回頭就見曉果揉着眼睛走下來。
他目光一轉,嘴角帶了另一種微笑,放下報紙站起身來。一邊去牽曉果,一邊讓周阿姨重新把早餐端上來,包括自己的那份早就煮好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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