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你們這一組左側,你們那組右側,你們去後方,一定要一擊即中,一舉轟殺!」沙朗見狀喜不自勝,他一面奔陶立衝去,手中大刀寒芒四射,一面緊鑼密鼓的指揮手下們佈陣。
金斧傭兵團不愧是老牌傭兵團,實力雄厚。這一次出動的又都是沙朗的心腹,很多人都是跟隨他刀尖舔血,一路走過來的。這些老傭兵們,只消沙朗一個動作甚至一個眼神,便可迅速的領會他的意思。
三組傭兵迅速的移位,在電弧衝來的一瞬間就各自做好作戰準備。他們深刻的領會了沙朗的意圖,拿陶立做墊背的,狠狠尅這馬人吧。
電弧摩擦空氣,發出喀拉拉的刺響,在其身後留下一道亮白的尾巴,直衝陶立後腦而去。馬人昂首嘶鳴,四蹄狂奔,口中發出尖銳的吼叫,狂暴氣勁縈繞在它周身。
李有刀嚇壞了,陶立是他辛苦喊來的,在他人生中又佔據了很重要的位置,他絕對不能容許陶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此時他把心一橫,猛衝上前,準備拼死保護陶立。
方小寶懷裏抱着小乖,這是陶立剛才衝出去的時候塞給他的。他也着急,但是其實力畢竟比李有刀差很多,此刻只有乾瞪眼的份兒。
就在這兩個朋友心急火燎,而沙朗準備收割陶立人頭的時候,一個怪異的現象出現了。
正在狂奔的陶立忽然間剎住腳步,側身閃開,並且定住不動。所有人都以為他傻了,這麼站着不是等死麼?馬人身高馬大,力氣又驚人的大,衝撞上去那可是要粉身碎骨的。並且電弧吱啦啦作響,眼看就到陶立身上了。
絕對是嚇傻了。
這是此時包括李建吉、李有刀和方小寶在內所有人的想法。李建吉恨的牙痒痒,心說沙朗啊,我好容易哄住他,馬上到祭壇了,你要是在這裏弄死了他,回去你去跟我父王交代吧。
可就在所有人都驚訝甚至是嘲笑陶立的時候,那電弧卻沒有轉彎奔他,而是直指沙朗,轟然劈去。並且那馬人也是昂首嘶鳴,雙手狂魔亂舞一般,衝撞向沙朗,感情它根本就是把沙朗當作目標了。
轟!
沙朗躲避不及,被電弧擊中胸前,左側乳?頭到右側胯骨,一道焦糊的痕跡便出現了。他哀嚎一聲,半邊身子一麻,人就倒在了地上。馬人瘋了一般踏步上前,四蹄猛踩,向沙朗全身跺去。
所有人又驚呆了,包括之前那三組老練的傭兵在內,他們都不清楚眼前的狀況,難道說馬人跟陶立是一夥的?
「還愣着幹嘛,快上啊!」陶立一跺腳大吼道,同時也是反手取出觸手,猛地向馬人背後刺去。
陶立的吼聲驚醒眾人,大家的攻擊開始如疾風驟雨一般落向馬人。那馬人原本應該躲避,可它的眼睛閃爍着猩紅的光芒,眼神明顯變得瘋癲,居然是任憑眾人在自己身上落招,自己則只顧招呼地上的沙朗。
戰鬥很快結束,馬人縱然體魄超強,卻也架不住這麼多拳頭和刀劍,更何況這些都不是善茬子。很快馬人就變成了網篩,轟隆一聲倒在地上,而捅出最後一刀的,居然是陶立。
傭兵們,包括李建吉,在殺死馬人之後第一時間去看沙朗死活。雖然戰鬥進行的很短暫,可畢竟也是有一分多鐘,很難說在馬人的狂暴踩踏下,沙朗會否還活着。
可憐的沙朗被打個措手不及,那馬人又是一番狂暴轟炸,速度快力量大。這一戰下來,他已是鼻青臉腫,門牙掉了兩顆,手臂骨被踩斷,肚子上被撕開一道二十多厘米長的大口子,整個人看起來已只剩半條命。要不是他實力高強,拼命用武魂護住自己身軀,只怕這會早就變成肉泥了。
這時候的沙朗被眾兄弟包圍着,大家七手八腳幫他包紮傷口,李建吉又氣又急,趕忙請方小寶幫着下藥。畢竟沙朗是他前行路上的第一助力,絕對不能出問題。
在眾人齊心為沙朗忙活的時候,陶立在幹嘛呢?他手持匕首,優哉游哉的把這人馬的骨頭從頭到尾捏了一番,最後從其腋下挑出一根晶瑩剔透,尾指長短的軟骨來。獸骨,這人馬體內固然是存有獸骨。
這根獸骨上電光閃爍,雷暴聲聲,雖然是小了不知道多少號的雷,但是陶立一打手便是知道,這根骨頭價值不菲。他將骨頭收入囊中,又安慰了李有刀一番,這才慢吞吞走到沙朗跟前,低下頭裝模作樣道:「呀,沙團長,傷的不輕呢,怎麼樣,靈壺宗的藥不錯吧?」
看着那死小子似笑非笑的欠揍表情,沙朗簡直是要氣昏過去。他現在全身骨頭就像是散架了,不對,用散架絕對無法形容這種痛感,感覺骨頭被磨成砂子,然後鑽入了各處肌肉當中。不過這都不算什麼,要命的是沙朗試圖舉起胳膊去指陶立,可胳膊抬不起來就罷了,說話漏風算是怎麼回事?
沙朗想不通,自己明明算計的好好的,對馬人性情的利用,隊形的利用,各方面跟陶立比起來,算的上是天時地利人和了,可結局卻是如此悽慘。他想到陶立之前朝自己身上彈鼻屎的事,對,一定是那個時候動了手腳。
方小寶有一搭沒一搭的幫沙朗療傷,雖說已經十分不盡心,但是靈壺宗的藥確實是療傷聖品,因此幾粒藥丸下去,沙朗的氣色就恢復了大半。半個小時之後,他就已經能夠吊起臂膀,站起來活動手腳了。按照方小寶的說法,再過一個小時,沙朗就能恢復自如,只是斷掉的胳膊至少要一個月才能好利索。
這不要緊,對於沙朗來說,殺人不用左臂,甚至都不需要用手臂。他惡狠狠的盯着陶立,心中的恨無以復加。陶立笑嘻嘻的,對沙朗那刀子似的凌厲目光毫不介意,反而是跟李有刀有說有笑起來。
「那個,剛才……」李有刀渾身都被冷汗濕透,就像是剛從水潭裏爬出來一樣,那都是剛才被陶立的驚險狀況給嚇的。
陶立嘻嘻笑道:「沒啥,我就是朝沙朗身上撒了一把慈光粉,外帶一點益母素。這兩種東西混合之後,就能釋放出雌激素的氣息,剛才那馬人氣息分明是雄的,我搏了一把,結果就成功了。」
什麼益母素,什麼慈光粉,李有刀完全沒有概念,不過這個時候他對陶立卻是佩服之至。如今在他眼裏,陶立不光是在鍛造方面擁有極高的天賦,在煉藥學上也是個讓靈壺宗的弟子都俯首稱臣的怪才,更是做事滴水不漏,算得上是乾脆利落。想到這裏,李有刀再一次為自己選擇站在陶立這一邊而感到慶幸,萬分的慶幸。
從一開始到現在,李有刀見識了幾次想要對付陶立的人最後被陶立折磨的十分悽慘的事情,現在他簡直是死心塌地的要追隨陶立了。其實李有刀也是有一點私心的,那就是外甥石大海。石大海傻乎乎的,為人豪爽,但是太過耿直,在外頭總是免不了吃虧。就在不久之前,李建吉還拿石大海來要挾他呢。李有刀心想,若是讓外甥也搭上陶立的順風車,那該多好。
沙朗傷勢恢復的差不多之後,隊伍又開始前進,並且這一次沒了阻礙,很快就來到山崖下。這座山崖簡直就像是一塊巨型墓碑,直愣愣的插在岩土裏。山下一片墨綠,長滿了苔蘚和蕨類植物。一塊高有兩米,寬有半米的長方形石碑插在地上,石碑頂部有一個乍看像是『?』的符號,符號的上部空洞處,還閃爍着淡淡的藍色熒光。這個符號以及藍色熒光,讓這塊石碑頓時就變得不平凡起來。
「到了,就是這裏。」沙朗沒好氣的停住腳步,回頭看着大家,目光經過陶立的時候,立刻就變得比最鋒利的刀子還要銳利。
李建吉點點頭:「嗯,不錯。」
「現在我需要十個武士境五段以上的好手,你們分別踩着地上的十塊石板,按照我說的去做。」沙朗沉聲道。
他說話的同時,目光還不住的在自己手下臉上巡視着。剛才自己算計不成反被算計,這實在是一件有辱尊嚴的事,絕對不能讓下因此對自己有半分不敬。
好在,每個人臉上還算莊重,甚至帶有幾分崇拜,畢竟對於惡魔祭壇傳送陣的用法,這世上知道的人可不算太多。很快的,按照沙朗的吩咐,十名精幹的傭兵便站了出來,仔細分辨方位之後,各自站在一塊石板上。而陶立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發現,別看地上雜草叢生,原來石碑下方還暗藏玄機呢。只可惜……陶立邊看邊搖頭。
沙朗虛榮在手下的惟命是從中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一瘸一拐,吊着左臂,在旁邊手舞足蹈的指揮着。
「慢着!」就在十位傭兵打算動手觸發傳送陣的時候,陶立慢吞吞的開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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