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經過廣林新城家園的時候,看着那家生意興隆的「雪琪」自助餐店,金孝麗說道:「媽媽,下次我們去那家自助餐店吃飯吧?感覺很不錯的樣子。」
「嗯,好啊。」潘秀英隨口答應着,又問了句,「今天上班怎麼樣,忙不忙?沒遇上什麼煩心事吧?」
她這麼一問,金孝麗自然就馬上想到臨下班的時候遇到的事情,就挑重點說了幾句,發了通牢騷,末了還不忘埋汰兩句:「社長也真是的,沒一點擔當,居然還想讓我去應酬那傢伙,老爸這朋友太不靠譜了。」
潘秀英聽了咯咯直笑,她知道晨報社長那麼做,肯定有推不過去的理由,再說人家也沒強迫麗麗啊,只是客客氣氣地問了一句。
「麗麗啊,看來你是真的長大了,居然有人開始追你了呀。」
「媽,您就別擠兌我了,人家正煩着呢……」金孝麗嗔道,「這事要是被王柏知道了,誤會我咋辦?」
她相信王柏肯定會知道的,有眼線一直在盯梢着呢,不過主要目的是為了保護她,所以金孝麗這心裏頭沒啥不自在的。
「哈哈哈……他不會那么小心眼的,你又不是真的跟人跑了。要是有人喜歡你,他就要大動干戈,那他不是得把陳盼盼的粉絲都給收拾一頓啊?」
金孝麗回味着這句話,總覺得自己的情況跟盼盼不太一樣,可具體哪裏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只能打定主意,等王柏回來,先主動坦白吧,這樣顯得她內心坦蕩啊。
要是因為沒發生啥事兒而瞞着不說,回頭他真的誤會起來,那她找誰哭去?
已經是臨近八點,快要打烊的時候。雪琪自助餐店裏面還是坐着不少客人。每天都是如此,很多人總要吃到停止營業才會離開,也足見這家新店受歡迎的程度。
店裏靠窗的位置,坐着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女的侃侃而談,神采飛揚,男的則是一口接一口地吃着東西。時不時點頭回應兩聲。
這兩人正是前幾天在廣南搏擊俱樂部門口相遇的肖嵐和邱宏毅。
肖嵐遇見這個讓自己念念不忘的帥小伙之後,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三番兩次地說要請他吃飯以示感謝。
因為她的工資是日結的,所以一兩百塊的飯錢還是出得起,邱宏毅拗不過她的熱情,便答應了跟她一起吃飯。於是就約在周末晚上來這家自助餐店吃飯。
見面以後,肖嵐對吃的東西並沒有表現出太大興趣,反倒是盯着邱宏毅問這問那,然後又發散話題跟他說說這個,談談那個。
別看這女孩是從農村出來的,卻是個話嘮,很能說。邱宏毅幾乎都插不上嘴,最後只能乖乖當起了聽眾,一個勁地吃東西。
後來他隨口問了句,既然她還在上大學,放假幹嘛不回老家,留在這裏打工,難道不想爸媽嗎?
說起這件事,肖嵐就來氣。板着臉把自己前幾天的遭遇給說了一遍,聽說她哥因為老闆欠薪鋌而走險,結果盜竊未遂進了監獄,現在還有一筆薪水被黑心老闆扣着,邱宏毅這挺有正義感的傢伙立馬就來勁了。
「還有這種事?真是無法無天,欠錢不還還有理了?妹子,你放心。這事兒包在哥身上了,回頭那錢我去幫你要回來!」邱宏毅拍着壯實的胸脯就給人家打包票。
肖嵐面露喜色,隨即又遲疑道:「邱大哥,行不行啊?那人大小是個老闆。我可不想你為了我惹上什麼麻煩……」
要是邱宏毅把那人打一頓,硬要人家還錢,那還不如不要這筆錢呢,她怕連累邱宏毅也被警察抓走。
「玉山是我老家,這種小事要是擺不平的話,我就白混了。」邱宏毅滿不在乎地甩甩手道。
景程裝潢公司他是知道的,以前公司就在廣南大廈,現在倒了,只剩下兩家分店還在撐門面,這兩家店現在由景程的小開周定文管着。
這小子的花邊新聞可不少,他聽廣南搏擊俱樂部的小弟兄說起過,最誇張的有一次,他去人家業主家裏收尾款,結果跟業主老婆勾搭上了,正在通姦呢,人家業主回來了,被逮個正着,差點從二樓跳下去。
那業主也是有點小背景的,抽了那小子一頓,後來他不但尾款沒收着,還賠了一筆錢才算了事。
反正這傢伙就不是什麼好鳥。
邱宏毅打定了主意,明天就帶倆兄弟去一趟玉山,幫肖嵐把那筆欠薪討回來,丫要是敢炸刺,就讓他進醫院躺上幾個月。
他自幼練武,混的圈子都是三教九流,加上性子有點耿直,所以很多事喜歡用武力解決。
話說趙晉今天被金孝麗駁了面子,並沒有因此着惱,他是一個很有涵養的人,除非被逼急了,否則不會輕易動怒。
從報社那邊離開之後,他也沒顧上吃飯,還臨時去處理了一點公事,直到閒下來的時候,他才有空考慮一下之前發生的事。
趙晉尋思了一番之後,掏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開口道:「喂,耿叔,是我……嗯……我想問你一聲,廣林那邊,有什麼厲害人物,是被人稱作四哥的嗎?」
剛才在報社,金孝麗離開之後,社長已經簡潔地點明了她的身份,告訴趙公子對方才十八歲,還有個在電視台當總編的爹,無論做什麼都悠着點。
因此趙晉知道金孝麗的家在廣林,家庭條件也還不錯,對於她無視一些獻殷勤的方式也就頗為理解了,女孩子年紀小,還不懂事嘛。再長大一些就該明白,區區一個電視台總編,跟偌大的申豐集團比起來,真的不夠看。
他不在意金孝麗的態度,但是對於後來冒出來的那個粗莽的漢子卻很上心,那種人明顯不是什么正當路數,又是稱呼哥哥嫂子的,完全是江湖作風。很輕易地,趙晉就把他歸為道上人了。
也就是說,金孝麗很可能誤入歧途,跟不正派的人物有些來往。他很想查清楚,這裏頭是否存在一些被迫性質。如果讓他找到伸手的理由,趙晉肯定不介意幫她脫離苦海。
「呃……啊?」電話那頭的耿叔明顯打了個磕絆,問道:「二少爺,你跟那人對上了?」
趙晉的眉頭不由一皺,因為他從耿叔的語氣中聽到了一絲慌亂,這在平常是很少見的。申豐集團是很強大,但也會遇到一點不能在枱面上解決的問題糾紛,這就需要一些干髒活的人來處理。
未必就是殺人滅口之類的大事,有些時候,需要放狠或者使些非常手段,耿叔的人馬一向很可靠。
耿叔對於老趙而言,就相當於昔日的張虎對於黃萬征,都是貼心人。連他都要說話打磕絆的人物,想必不可能簡單。
趙晉沉聲道:「如果我跟他對上怎麼樣?需要在意嗎?」趙二少出身富貴,儘管處事待人是學的老美那種親民化路線,但是骨子裏還是有傲氣的,而且從出發點上,他就覺得那個「四哥」只是個江湖混混,頂多算是個黑勢力頭目,他有太多的官方手段可以搞定他,真的沒必要重視。
到了趙家這種層面的富豪,跟公檢法司有些或多或少的聯繫,那再正常不過。
「可說笑不得,二少爺……」耿叔聽出來他這只是假設,就說明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頓時放心不少,又道,「你身子金貴,別跟那種草莽人物一般見識,犯不着。」
他這話說出來,趙晉就越發不服氣了,敢情我要是跟他放對,還能危害到人身安全?耿叔說話從來不會無的放矢,雖然有時候含蓄了點,但是趙晉還是能聽懂的。
「無非就是廣林的一個混混頭子,我想動他的話,都不用自己出面。老耿,是不是年紀大了,膽子變小了?你要覺得不合適,那我就不問你了。」
得,才兩句話的工夫,耿叔就變老耿了,我是好心提醒你,不帶這麼擠兌人的好不好?
老耿有心人說那我不管了,可是他不能眼睜睜看着趙家二少爺撞個頭破血流啊,趙老爺要是知道他有過阻止的機會而放任撒手的話,不會放過他的。
老耿如今是單飛了,也混出了名堂,可是趙家想用他就用他,想廢他也很容易的,很多把柄捏在手裏呢。
「二少爺,別介啊,我這不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嗎?」老耿說了一句,試探着問,「到底是為了什麼啊,沒有商量的餘地?」在他看來,像趙晉這種身份,不到萬不得已,真的不值得跟王柏這種人對上,那傢伙手下的亡命之徒可多得很。
趙晉的俊臉微微變色,心想自己為了一個僅有數面之緣的女人就失了方寸,說出來傳回老爺子耳朵里也不太好,便道:「只是聽人無意間說起,似乎挺不含糊的,就找你問一問。」
「嗨,原來是這麼回事兒!」老耿的語氣立馬放鬆了,不管趙晉說的是真是假,他就當是真的好了,反正自己多提醒他幾句總是沒錯的,到底要怎麼辦,讓他自己去掂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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