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比韓翊也大不了幾歲,但是,韓翊在她眼裏,是個不成熟的紈絝子弟,更是她的晚輩!對韓翊也沒什麼印象,總共才見過三次面。
不過,後來仔細想想,以前在酒吧跳過半年舞,韓翊那時候是不是經常在暗地裏窺視着她?細思極恐。
身高185以上,體型比以前健壯,面容比以前剛毅,頭髮比以前短的韓翊,又攔在了她的面前。
若不是因為他是崔女士的孫子,眼前這個酷似青年時的韓遇城的韓翊,真會給她幾分好感的。
「你到底想幹嘛?」看着韓翊那壞壞的表情,何初夏冷聲問,他怎麼能跟韓遇城比?韓遇城22歲的時候,正在部隊服役,而且,是一名優秀的特戰隊員,眼前的韓翊,卻是個因為違反部隊紀律,被開除的差等兵!
他兩年前還當過逃兵呢!
「你說你不是我四嬸,那敢情更好!更拉近距離了不是?」韓翊得意道,嘴角勾起,壞笑的弧度。
「韓翊,我對你們韓家人都沒什麼好印象,你再這麼攔着我,我要喊人了。」她一臉疏離,滿身防備,語氣冰冷。
醫院大門口附近,人來人往,一對俊男靚女僵持着站在路邊,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何初夏說完,就繞開了韓翊,走去人流量很多的地方,就不信韓翊能在馬路上把她怎麼着了。
讓她鬱悶的是,韓翊一直跟着她,她都進地鐵站了,他還跟着。
地鐵里,仍然是黑壓壓的一車廂的人,她戴着耳機,右手拽着拉環,左手手臂夾緊跨在肩膀上的提包,漸漸地,感覺身後有溫熱的胸膛正貼着自己。
回頭,剛好對上韓翊那張麥色的剛毅俊臉,以及壞壞的笑。
她連忙要走開,奈何周圍人太密集,擠不開,而且,韓翊的一隻手臂已經環住了她的腰。
他將她左耳里塞的白色耳機扯下,何初夏瞪着他,黑白分明的雙眼,白眼球睜得很大、很白。
「韓遇城哪算是韓家的男人,你可別以為我跟他一樣渣。」韓翊笑着說道,「緊張什麼,我又沒把你怎樣!不過,我這烏鴉嘴還挺靈驗的,還記得兩年前在太爺爺的葬禮上,我對你說過什麼吧?」
看着韓翊的笑臉,何初夏在心裡冷哼,她別開了頭,他說過什麼,她已經記不清了。
「我說過,如果韓遇城跟你離婚,你沒人要了,隨時可以找我。」韓翊貼在她耳邊,笑着道,何初夏使勁地往旁邊別頭。
真是自大、輕狂!
何初夏冷哼,見旁邊是個女孩,周圍都是女孩,只有韓翊一個男人。
正好要到站點了,她鬆開拉手,拿開韓翊的手,自己的手摸向身側女孩的臀.部。
被吃了豆腐的女孩連忙轉身,「誰摸.我?!」她氣憤地說道,這時,已經到了站點,何初夏隨着其他乘客朝門口走去。
這狡猾的女人!
韓翊沒好氣地想,那被吃了豆腐的女孩,面紅耳赤,見到韓翊那完美無匹的俊臉,立即感覺像是自己佔了他的便宜。
「誤會!」韓翊丟下兩個字,邁開步子朝着門口追去,地鐵車門已經正在關了,他卻敏捷地以秒速沖了出去,地鐵上的乘客目瞪口呆。
沒見過這麼不怕死的,更沒見過身手這麼敏捷的!
何初夏下了地鐵後,迅速出了閘機,打算出去打的離開,誰知,才出地鐵站,已經被韓翊抓.住,他那粗糙的手,牢牢地牽住了她的手。
「你給我放開!」她很大聲地吼,看向路人,卻沒人問津。
「叫什麼叫,他們只會以為是一對情侶在吵架,哪有壞人長得像我長這麼帥的!」韓翊自大道。
「救命!這個*非禮我!」何初夏大聲道,只吸引了幾個女孩的目光,她們沒來管閒事,有幾個熱心的大學生模樣的男生過來。
「看什麼看?沒看過男女朋友吵架?」韓翊揚聲道,掄起了拳頭,一副要揍人的樣兒。
「他不是我男朋友!」何初夏大聲道,但是,那幾個男生已經走了。
「四嬸,不,夏夏,我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兒,你非一副對壞人的姿態面對我?你不是恨韓遇城麼?跟我在一起,就是對他最好的報復!」韓翊低聲問。
何初夏還在掙扎,她反應這麼激烈,韓翊會不會覺得,她和韓遇城是在演戲?
不再甩手臂,被韓翊這麼握着,她想甩也甩不掉。
「他愛的不是我,我跟誰在一起,他都不care!韓翊,我沒你這麼幼稚,你也不是我的菜,能不能別纏着我?」
何初夏心平氣和,以成熟的姿態,對韓翊說道。
韓翊鬆開了她,她快速走去馬路邊,伸手攔出租車,雖然出租車沒那麼安全,但是,韓翊總不能跟她上出租吧。
誰知,她剛要上出租車,韓翊已經打開了車門,見到後面還有一輛出租車,她作勢,彎腰要上去,韓翊已經坐上了車。
何初夏立即甩上車門,跑到了後面那輛出租車旁,拉開副駕駛就上去,「師傅快走!」
她急切道,韓翊已經從前面那輛車上下來了。
她的這輛出租車已經駛入了車流里,何初夏拍拍心口,也算鬆了口氣。
韓翊懊惱地站在馬路邊。
——
「韓翊!你今晚怎麼回事?怎麼輕易地就放過了那個小丫頭?!」崔女士見韓翊回來,氣憤道。
不免又懷疑起了韓翊。
韓翊卻一臉笑意,非常自然,「奶奶,玩女人哪有一下就到手的?太容易到手,就不好玩了。我都不急,您急什麼?」
倒了杯酒,韓翊坐在沙發上,翹着大長.腿,晃着酒杯,一副邪魅狂狷的樣兒。
「兩年前,她在我酒吧跳舞的時候,我可是釣了她半年來着,若不是半路殺出個韓遇城,被他弄去當兵,我早得逞了!」韓翊喝了酒,慢條斯理道。
他這麼說,崔女士打消了點疑慮,仔細盯着韓翊的樣兒,除了外貌變化了,他那神情還和以前一樣。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韓翊是她一手帶大的,她能不了解他?指不定是喬世勛那小子在挑撥離間!
「韓翊,奶奶擔心韓遇城那小子給我玩什麼陰招啊,你不對何初夏動手試試,怎麼知道他到底愛的是誰?」對何初夏下手,一方面可以試探韓翊的忠心,也能試探韓遇城到底愛不愛何初夏。
「奶奶,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再找機會吧!」韓翊笑着道,「我比您更想早點得逞,那畢竟是韓遇城名義上的妻子,刺激!」
韓翊邪惡地說完,一飲而盡。
崔女士走近他,在他耳邊說了什麼惡毒的詭計!
——
回到家,洗了個澡,何初夏覺得是自己多慮了,沒把韓翊的事放在心上,看了會兒資料,準備杜墨言明天的手術。
剛看沒多久,手機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是林曉,我想知道,杜墨言明天的手術風險。」沒有多餘的話,直白而簡潔,何初夏一愣。
「對不起,只有病人家屬才有權利知道病人的情況,我是醫生,我有職業操守。」她也簡潔地回答,臉上噙着淡淡的笑。
其實很喜歡林曉的直爽性格。
「你能別跟我廢話嗎?我就想知道他會不會死!」林曉激動地問。
「沒有任何一個醫生,敢百分百地回答肯定或是否定,這個結果,我難以預料。」何初夏又道。
「阿西吧!」林曉不耐煩了,「你這女人怎麼這樣?難道你真喜歡杜墨言?我正在上網查資料,冠狀動脈硬化是吧,都不需要外科手術,做個微創搭橋術就好了,我外婆就是這樣,你們怎麼還給他安排了外科手術?!」
這丫頭,還挺精的。
「林曉,實話告訴你,我們在對他會診的時候發現,他不僅有冠狀動脈硬化這個病,還有頸動脈狹窄。」何初夏嚴肅道。
幸好發現得早,不然,這兩個種病在身,杜墨言很有可能隨時猝死。
那邊的林曉,立即上網搜索。
「阿西吧!嚴重嗎?!」林曉氣憤道。
「挺嚴重的,需要做cea手術。」何初夏如實回答,「這個手術在國內很少有做的,他還指名讓我這個新手做,萬一我明天發揮不穩,他可能就……」
「他會怎樣?!」林曉激動道。
「死了、癱瘓、口眼歪斜,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的。」何初夏故意嚇唬她道,雖然,這些情況真的有可能發生,她還沒做過這個手術。
感覺杜墨言把他自己當成**標本,讓她實驗了。
是有多厭世,不想活下去啊……
「這個老男人!阿西吧!他真是個天下第一到倒霉蛋!死了老婆,沒了兒子,還年輕就得了老年人的病!」林曉抓狂的聲音又傳來。
何初夏苦笑,也心疼、同情杜墨言起來,「他心裏苦着呢,一直背着這道枷鎖,再走不出來,即使手術成功也還會抑鬱得病。」
長期的抑鬱,他沒得癌症已經是慶幸了。
也佩服他,抑鬱六年了,這期間,沒有一台失敗的手術案例。
「何醫生,只要你明天的手術成功,那老男人死不了,癱瘓不了,口眼歪斜也無所謂,我會對你有求必應的!」
何初夏笑了,心想這丫頭是不是真愛上杜墨言了?這麼在乎他!
「這我不好保證的,只會盡全力!」
「那老男人是不是喜歡你?」林曉又問,這是她打聽到的事。
何初夏被問住了,皺眉,「他愛的是他妻子。」
林曉沒說什麼,掛了電話。
何初夏長長呼了口氣,看着手機發呆,猶豫了很久,撥了他的號碼,回應的是「無法接通」。
一直打,一直是這樣。
上次寄報告給她,他也沒聯繫她,此時此刻,他又在何初微的病房嗎?
——
「阿城,我肚子又疼了!」何初微剛站起,又蹲下,坐在了馬桶上,已經拉肚子拉得快虛脫了。
「怎麼回事?不是已經吃過止瀉藥了?」韓遇城揚聲問,眯着眼,握着拳,恨不得何初微馬上直接拉肚子拉死!
如此恨她,不是因為以前有多愛她,而是崔女士。
他單手扶着後腦勺,咬着牙,滿腦子都是那個毒婦的臉!
也許,老天爺讓他活到現在,就是要他和崔女士同歸於盡!
「可是還好疼啊……嗚……」何初微難過地喊,沒什麼比拉肚子更痛苦的事了。
「我去叫醫生!」韓遇城敷衍她一句,走了。
他根本沒去找醫生,而是去了杜墨言的病房。
——
深夜,病房裏環境幽暗,杜墨言沒睡着,韓遇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翹着腿,點了根煙,杜墨言坐了起來,伸手問他要煙。
韓遇城丟給他一根,把打火機也丟給他。
病房的門被反鎖着,護士進不來。
兩個大男人,在明令禁止吸煙的病房裏,不道德地抽起煙來。
「你不是戒了麼?怎麼又抽?」杜墨言幽幽地問,盤腿坐在病*.上。
兩個人靜坐在月光里,煙霧繚繞,杜墨言也不似以前的潔癖,粗獷、落拓了許多,他輕輕咳嗽。
「想抽就抽,哪那麼多約束!」韓遇城理所當然地回答,彈了彈煙灰,「你的病好治,治好了,就好好過日子,別再矯情!」
「你們非逼着我.幹嘛?死,也是一種解脫。」杜墨言很平靜地說道。
「你解脫了,你爸、你.媽呢?」韓遇城嘲諷道,失去了妻子和兒子,但他還有父母。他韓遇城早就失去了雙親,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只剩下了何初夏。
「他們老兩口在加拿大過得好着呢,能別道德綁架我麼?老韓,以前你不是一見到我就像仇人麼?提醒我記着她的死!」
韓遇城看向杜墨言,揚唇,「那時候你要不是成天盯着初夏,我也不會跟你提三姐的死!」
說着,他站起身,「杜墨言,你聽好咯,明天的手術成功了,你丫給我找個好姑娘,談談戀愛,歡歡喜喜地結婚生子去,你丫再沒有性.生.活,就連男人都不是了!好意思麼你!再過幾年,連孩子都沒法要了!」
杜墨言揚唇,「說我,你呢?我要是你,乾脆辭職,帶着何初夏移民,去個清淨地兒,過清閒日子去!」
他看着韓遇城的背影,嘲諷道。
韓遇城回應他的是嘲諷而又無奈的笑聲,笑聲里仿佛還夾雜着難以言喻的苦澀……
——
cea,頸動脈內膜剝脫術,何初夏主刀,杜墨言已經全身麻醉,人還清醒着。
「杜墨言,你也有今天?哈!讓你當年變.態地折磨我們,今天,你的命都在我們幾個手上了!」周天得意地看着杜墨言,囂張地玩笑道。
杜墨言翻了個白眼,閉上雙眼。
何初夏笑笑,「主任,你的命在我手裏,絕對不會丟的!」
她十分自信地說道。
「那是!咱們何醫生現在是女賽閻王了!」周天又道,何初夏過來,讓他們別再玩笑了。
——
杜墨言的父母沒來,韓遇城沒來,手術室外只有林曉和她討厭的保鏢,手術快結束的時候,杜若淳才趕來。
他認出了林曉,林氏的千金大小姐,他剛剛還和她父親談合作來着,不是很順利。
走上前搭訕,林曉根本不理他。
手術並不複雜,卻是一個細心活,要將杜墨言頸內動脈內膜上沉積的粥樣硬化等阻塞物質加以清除。
「主任平時沒少抽煙!聽說還經常去開安眠藥吃,哎……」看着杜墨言頸動脈內的阻塞程度,徐白嘆氣道。
「外加飲食不正常,睡眠不正常!」周天道,「你們說,我們以後會不會也這樣?」
「你?拉倒吧!你能有主任這樣變.態地敬業?」徐白沖周天打擊道,他們兩人的調侃,緩解了何初夏的壓力,彎着已經僵硬的腰,繼續手術。
——
她實在沒精力再去擠地鐵,晚上八點,被周天送上了事先叫好的出租車,只想回公寓,好好睡一覺。
杜墨言的手術是順利的,目前還在觀察中。
「師傅,往說了,去雲庭公寓,12號樓。」她差點睡着了,行駛很長一段距離,才對司機吩咐。
司機應了聲,她繼續閉目養神。
——
何初夏離開後半小時,杜墨言有了情況,周天連忙聯繫她,可她的手機一直無人接聽。
杜墨言情況穩定後,周天再打給她,還是一樣的結果。
「老徐,夏夏的手機一直沒人接,怎麼回事?」周天說着,搶過徐白的手機,撥何初夏的號碼。
結果還是一樣!
「她太累,睡着了吧?」徐白說道。
「我怎麼感覺她就是出事了呢?!不行,我去她公寓找找!」周天說道,提着打包小吃的韓遇城剛好路過,他像沒聽見他們的話。
周天氣得很想揍他。
——
韓翊剛進陌生別墅的門,崔女士一臉興沖沖地迎上前。
「小翊啊,人,我給你弄來了,就在樓上房間!」韓翊瞬間明白了她是什麼意思。
「奶奶,您老人家是不是覺得我沒女人玩?」韓翊邪笑道,猴急似地朝樓梯口走去。
崔女士一臉得意,她是等不及了,要確定孫子的忠心,也要確定韓遇城對何初微的忠心!
韓翊到了樓梯拐角處,眉心微蹙,拳頭緊握。
房間門口,矗立着兩個保鏢,「少爺,人就在*上!」
「知道了!離房間門口遠點!」韓翊沉聲命令。
「少爺,老夫人說,我們必須在這守着。」保鏢恭敬道。
韓翊在心裡冷哼,握住了門把手,轉開……
房間裏,光線明亮,剛進門,韓翊就發現了兩台隱形監控,一張鋪着金色*單的大*.上,被綁着的女人,蜷縮着。
她背對着他,從身材看,是何初夏沒錯。
——
何初微再次拉肚子了,剛吃完韓遇城給她買的點心,就跑去了洗手間。
韓遇城出去後,讓保鏢看着門口,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醫院過道里,避開所有監控區域,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醫院。
「弩,我的女人被擄了,需要你的幫助!」剛上車,他打了電話。
兩年來,第一次親自開車,此刻,已然沒了車禍的陰影。
他從椅子底下的暗格里,取出兩年多沒穿的長風衣,戴上了帽子和面罩。
打開車載電腦,那棟別墅內的詳情,所有監控佈局,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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