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安夏夏聽盛以澤說了好多好多話,講了他的童年,講了盛爺爺的趣事,她勸他睡,他卻固執的不肯。
是怕睡着後,醒來就連最後一眼都看不到了嗎?
凌晨的時候,盛清屹才姍姍來遲,在外面虛情假意客套了半天,才進了休息室。
見盛以澤眼眶微紅的模樣,他罵道:「不爭氣的兔崽子!哭什麼哭!你爺爺還沒死呢!」頓了頓,他補充,「就算真的死了,你也不准哭!被記者拍到了會怎麼寫你知道嗎?」
盛以澤掃他一眼,嘲諷的彎了彎唇角。
「關我什麼事?你能不能閉嘴?!」盛以澤不客氣的回擊。
盛清屹被噎了一下,目光如刀般瞪了眼安夏夏。
安夏夏知道,他是拿自己撒氣。
既然他不尊重自己,她也不會一味忍讓,回瞪過去,然後就移開臉,根本不搭理他。
盛清屹連吃兩記閉門羹,氣的不輕,這才想起來什麼似的,板着臉問:「你爺爺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
「你不是只關心股票和輿論,幹嘛問爺爺的身體?」盛以澤冷冷質問。
盛清屹皺眉:「這種時候了你還要跟我吵?人年紀大了都會走到這一步,我也會老,我也會死,有什麼值得在乎的?他死了就死了,我們活着的人要向前看!」
他說的那樣理直氣壯,可安夏夏卻感覺到了恐怖……
要有多冷血無情,才能說出這種「死了就死了」的話。
那可是他的親生父親啊……
盛以澤蹭一下站了起來,揪起盛清屹的衣領,壓低聲音嘶吼:「你特麼說夠了沒?說完了趕緊滾!」
他狠狠甩開盛清屹,盛清屹連連後退,好不容易才站穩,不可思議的看着盛以澤。
「你居然對我動手?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父親嗎?」
「對不起,你自己沒有以身為則,你眼裏都沒有你父親,我眼裏怎麼會有你。」盛以澤涼薄的說道。
盛清屹指着他:「逆子!你真是不氣死我不肯罷休……」
「我讓你滾,你沒聽到嗎!」盛以澤提高聲音,頓時門外的說話聲小了,像是都在關注休息室里的情況。
盛清屹低聲呵斥:「小點聲,被別人聽到了怎麼辦!」
「呵呵。」盛以澤笑的悲涼,「真是替爺爺悲哀……居然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盛清屹自覺理虧,灰頭土臉的出去。
他一走,盛以澤像是失去了全部力氣,倒在了沙發上。
安夏夏蹲下身子,緊張追問:「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夏夏……」他低低喚她的名字,音調帶着倦意,「我好累啊。」
「累了就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情,我會叫你的!」安夏夏一瞬不瞬盯着他,令盛以澤一顆動盪的心,莫名就安定下來。
他闔上眼睛,假寐了片刻,走廊里有人傳來躁動:「手術結束了!主治醫生出來了!」
緊接着,盛清屹闖了進來,一臉欣喜:「太好了,股票不會跌了!」
盛以澤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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