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沒查出個結果來,房產證的下落還杳無音訊,姨媽心裏七上八下的。她懷揣着一顆惴惴不安的心,焦急地等待着蔣孝直的電話。
不一會兒,雲祥回來了,進門就嚷道:「餓死我了,快線給我弄點東西吃呀,媽!」
姨媽愛答不理地說:「你爸爸還沒回來呢,忍着吧。」
雲祥有些生氣,嚷的嗓門更大了:「媽,有你這樣當媽的嗎?你兒子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你居然還讓忍着?」他臉上滿是委屈的表情,繼續說道:「我今天中午在學校只吃了二兩饅頭,這會兒簡直都要餓暈啦。」
姨媽一聽有些心疼了,忙問:「一個大小伙子只吃二兩饅頭,那幾乎不等於沒吃嗎?快跟媽媽說說怎麼回事呀兒子,學校虐待你們啦?要真是這樣,媽媽找他們算賬去!」
「不是,媽,你想哪兒去了?今天中午我們幾個同學打籃球打得太晚了,結果去食堂的時候,每人只分到二兩饅頭,連點菜湯都沒喝上。」雲祥沮喪地說。
「那你們放了學幹嘛不先去吃飯呀?」姨媽問。
「為搶籃球架唄!吃完飯還不被別人搶佔了?」
「那你活該,等你爸爸回來給你做吧。」姨媽恨聲恨氣地說。
「媽,你有點人道主義好不好?你還是我親媽嗎?你不能先給我炒倆雞蛋墊墊肚子呀?」雲祥幾近是哀求着。
姨媽正焦急如焚地等着電話,哪兒還有心情去給雲祥弄吃的?現在搞清了兒子挨餓的原由,就更懶得理他了。她沒好氣地說:「你自己到廚房找找看有什麼可吃的吧,我這裏還憋着一肚子氣呢,哪兒還顧得上搭理你啊。」的確,剛才被宏傑戲弄了一番,她現在氣兒還沒順過來呢。
雲祥一聽她這麼說,眼睛都快翻出來瞪到眉毛上邊去了。但面對強勢的媽媽,他又敢怒而不敢言,只得一個人灰頭土臉地進廚房去找吃的。可是找了半天,什麼也沒找到。
王平川拎着菜回來了,雲祥像見了救星一樣春風滿面地迎了上去,說:「爸,您可回來了!今天去菜市場怎麼那麼久啊?快先給我弄點東西墊墊肚子吧,餓死我了。」
「呵呵呵,今天中午在學校沒吃飽吧?老爸馬上給你弄,啊。」王平川笑呵呵地說。接着,他又轉向姨媽,討好地問:「老婆,我今天買了一條鱸魚,你看清蒸怎麼樣?」
「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哪兒那麼多廢話!」電話遲遲沒打來,姨媽這會兒正心煩意亂呢,哪還有心思管他事清蒸還是紅燒?
王平川很知趣地緘口不語了。看來今天這姑奶奶,不知又為哪般情緒不對頭了,還是不要招惹她的好,乖乖在廚房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才是正道。
「叮鈴鈴······。」電話鈴聲響了,姨媽迫不及待地一把抓起電話:「喂,孝直嗎?」
「蔣老師,是我呀。」電話那頭是燕老師的聲音。
姨媽大失所望的說:「哦,是燕老師啊,有事嗎?」
「我們社區小學明天也放暑假了,今天下午剛開會通知的。你不在,開會的時候也沒見你們家王會計,所以我告訴你一聲。」
「噢,知道了。謝謝你呀燕老師。」姨媽匆匆掛斷了電話,連開學時間和會議內容都懶得問,生怕蔣孝直打來的時候佔線,耽誤了「正事」。此時對於她來說,什麼都無所謂了,滿腦子就只有房產證,三十萬!
王平川發現,老婆今天一直不離位置的守在電話旁邊,好像在等什麼重要電話,吃飯的時候也沒敢喊她,示意雲祥去叫她。
姨媽很機械地坐到餐桌旁,嘴裏像着了魔一樣叨咕着:「怎麼回事兒,天都快黑了,還沒回家?」
雲祥疑惑地問:「媽,你說誰呢?」
「吃你的飯吧,關你什麼事兒!」姨媽低聲責備道。雲祥吐了吐舌頭,大口地嚼着饅頭。王平川奇怪的看着她,本來也想問的,但見第一個探雷的人被炸傷了,他只好退避三舍。
姨媽匆匆吃了幾口飯,連她平日最愛的鱸魚也只是蜻蜓點水地動了幾筷子。人家是「但愛鱸魚美」,她卻是食而不知其味。
重新坐到電話旁,她反覆思索:會不會是宏傑這小子忘了告訴他爸爸呢?不行就再給他打過去?可萬一又是宏傑那個臭小子接的電話,自己還不得氣死?但要真是宏傑忘記轉告了,那又豈不是誤了自己的大事?思前想後,她決定主動打過去。
正在這時,電話又一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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