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那是難以想像的存在,也是極為模糊的概念。
每個人對因果的理解不同,不同層次的人對因果的感悟也不同,忌憚也就深淺不一。
似柳族聖人這般人物,口口聲聲離不開因果,顯然是對因果忌諱頗深。
而在多年以前,那隻狸貓也曾口口聲聲不離因果,對因果亦是忌諱。可見隨着修為越高,感悟天地奧妙越深之後,對因果的見解就越繁奧。
如秦鴻以前,一直對因果不甚明了,每次聽到狸貓提及種種因果時,他都覺得雲裏霧裏,不知所云。可隨着時日推移,自身成長之後,秦鴻才恍然,因果的由來,因果的存在有多大的忌諱。
因果,簡而言之,乃是天地大道對萬物生靈的某種清算。有因必有果,即是因果,果結束因,種因便註定了結果,即是一種結算,天道對萬事萬物的某些制定的結局。
當然,也有人認為,因果乃是輪迴。因為因果結算,即是因果結束,有因有果,又有果有因,所以因果循環即是輪迴。
也有人認為,因果即是宿命。因為宿命難逃,因果亦難逃<=".。
但無論哪一種,因果都讓人忌諱頗深,隨着修為越高,對因果就越忌諱。這是一種玄乎其神的力量,冥冥中自有天定。
秦鴻修為拔高,已是能夠感知因果,但對因果的了解顯然沒有那麼深奧,目前只知曉這種存在的可怕。
比如,秦鴻自身的真切體會,因為融合始源火,背負着始源火的諸般因果,那麼他即承載着始源火的福源,又註定得背負始源火的禍根,要為始源火承載天災地劫。
因此,因果加身,秦鴻每一次的造化機緣到手,都會惹來一場彌天大禍。
這就是因果,因果不是實物,也看不見摸不着,但冥冥之中卻註定要對沾染因果的人或物造成影響。因果越大,影響越強,變數就越多。
這就是為什麼柳族聖人這般無敵存在,也忌諱因果的原因。因為祂們這種層次一旦沾染因果,就將極為強烈,若無必要,輕易間不會沾染,會惹來變數,導致自身聖道有損。
空絕與青妍皆乃轉世身,身上藏着輪迴的奧秘,有着宿命糾纏,因果極深。所以,若無必要,柳族聖人自然不願沾染,並勸誡秦鴻遠離。
但,秦鴻會怕嗎?
虱子多了不怕癢,債務多了不怕愁。
秦鴻怕啥?
他就是因果!
他融合了始源火,自身就是諸般因果,誰與他牽扯,誰才倒霉。
所以,對柳族聖人的話,秦鴻置若罔聞,只當耳旁風。
所幸,柳族聖人恍悟了過來,都是罕見的傳出苦笑,有些唏噓。
「去吧,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一切後果,吾與秦世天為你承擔。」柳族聖人開口,雕塑瑩瑩發光,驅散了某些冥冥中的痕跡。
秦鴻見狀,抬頭問道:「可以殺司徒聖族的人嗎?」
司徒聖族,乃是秦鴻父子二人的大仇,該族可恨,秦鴻恨不能屠滅該族。可如今得知該族背後有殘神,他卻不得不慎重。
殘神,哪怕殘缺得厲害,卻也是神,自身掌控着部分規則之力,對眾聖依舊有着絕對的壓制。
一旦刺激到了司徒聖族,牽扯了柳族聖人這等層次的人物進來,司徒聖族背後的殘神恐將出世,會進行一場大清算。
當然,這種清算會是怎樣的結局,不是秦鴻能夠想像得了。
聽得秦鴻的詢問,柳族聖人微微沉默,顯然對這個問題也是有些忌諱。
但察覺到秦鴻心頭的炙熱,以及那一點點希冀與期盼,柳族聖人終是嘆道:「事不可違,那就爭取利索一點,隱蔽一點,不要留下痕跡。」
這算是最好的答覆,如果司徒聖族的人真的可恥到了某種地步,便就殺了。但前提得是暗殺,不能明着來。
那樣,司徒聖族沒有把柄,也就不能爆發。就算知道疑是秦鴻,沒有證據也得忍着,殘神自然也就不會出世<=".。
畢竟,都是殘神了,一旦出世,對自身會有極大的牽扯。無論是因果,還是天地的限制,都對祂會造成損害。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殘神不會出世,如祂們這些聖人一樣,情非得已,絕不會真身現世。
明白個中緣由,秦鴻鬆了口氣,沉重的心緒都是散開了。
嘿嘿,聖族的小崽子們,就洗乾淨脖子等着小爺的屠戮吧。
秦鴻十指緊握,心頭有種熱血在流淌,那是壓抑已久的情緒在燃燒,是隱忍多年的怨氣在沸騰。
現在,他要放手一搏,再無拘束的去爆發,無需壓抑,無需隱忍,無需避讓。哪怕面對聖人,他也有着絕對的底氣去質問與面對。
如今想想,秦鴻都是熱血沸騰,情緒激昂,恨不能仰天咆哮,宣洩着自己恨不能爆發的情緒。
一直以來,他都對那些眼高於頂的萬族子弟看不順眼,現在,他即是聖族子弟,更是直接受聖人護佑的子弟。以後行走萬族之間,誰敢跟他秀優越感,他直接能夠一巴掌抽出去。
管他娘的哪家嫡子,揍了再說。
秦鴻眼神閃爍,瑩瑩放光,那種情緒就像是有火焰岩漿在流淌,感覺倍爽。
柳族聖人察覺到了秦鴻的情緒,突兀陷入極度安靜的沉默。祂隱隱有些後悔,這樣放任秦鴻不管,後者會惹出怎樣的禍端?
這就是個禍星,一生註定不能寧靜。走到哪兒,哪兒就得掀起風雲。一旦煩人不管,秦鴻就如脫韁的野馬,肆意妄為,掀起的動盪恐怕會讓天下都攪三番。
「……孩子,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啊……」柳族聖人徐徐告誡,希望秦鴻能夠克制。
結果,秦鴻瀟灑轉身,壓根兒沒回應,看他那急匆匆的步伐離開,擺明了是手癢難耐,早已無法克制。
「……」
柳族聖人沉默許久,神廟中才傳出一聲悵然若失的嘆息:「也許,此次決定會是吾生之中最大的錯誤……」
這得是對秦鴻有多大的忌憚,居然發出如此悲嗆的感慨。
可惜,秦鴻並未在意,跨門而出,瀟灑離開。他已經忍不住了,要去抽打一下那些曾經在他面前秀優越感的萬族子弟。
娘的,我看誰還敢?
想想都好爽啊!
秦鴻心底在咆哮,熱血在燃燒,面具下的臉孔都是一片通紅,如同充血。所幸,有着面具的阻擋,不被外人察覺,很好的隱匿了他的情緒。
神廟之外,聖前侍衛手持天戈,如同一尊金甲戰神屹立在那,身前空絕與青妍平靜等候,無有悲歡,無有情緒。
而在更外面的長廊大壩上,則有着大批的人在此等候,整齊林立,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皆是柳族的嫡系人員。
秦鴻跨門而出,察覺到了門外的狀況,自那些人群中看到了一些熟悉的人物,特別是當前隊伍中,最為引人矚目的一位年輕人<=".。
白衣白袍,白面白髮,白瞳白眼,整個人天賦異稟,充滿了一種妙不可言的氣息。身姿挺拔,氣息浩瀚,一手持腰前,一手後背,默默的看着他。
此人正是柳族的絕代妖孽,那位小天王柳儒瀾。
「表哥!」
秦鴻看着柳儒瀾,露出了幾分笑容喊道。
柳儒瀾微微額首,歷來冷峻的面孔浮現起了淡淡的笑容。他排眾走出,來到秦鴻身前,白皙無血的手輕輕的拍了拍秦鴻的肩頭,似有幾分欣慰,似有幾分感慨。
「我等這一天,已多年。」
柳儒瀾唏噓,面色複雜,帶着幾分悵然。
秦鴻這位小表弟,是他一直以來心頭藏着的結,他一直記得,昔年姑姑孕期,曾與他述說。
「瀾兒,有朝一日若姑姑逝去,你做兄長的,可要護着你這兄弟。」那時的一句笑話,不曾當真,多年後姑姑遭遇不測,胎中小表弟不知所蹤。
柳儒瀾自幼刻苦修行,強大自身,為的即是完成姑姑柳穎兒的囑託,護佑他的小表弟秦鴻。
神廟之外,林立的柳族人皆都知曉柳儒瀾話語中的意思。他們親眼看着柳儒瀾長大,目睹着柳儒瀾自弱小成長。
別看柳儒瀾現如今風光無量,乃聖族絕代妖孽,年輕一輩橫推無敵手。可外族人鮮有人知道,柳儒瀾天生即是白面白膚,白眼白瞳,被族人視為妖孽,哪怕他父親,柳家飛鷹都是不甚厭惡。
那時候的柳儒瀾就像是個孤兒,被人拋棄,連他的父母都不願親近。舉族之中,唯有一人,即是秦鴻生母,柳儒瀾的姑姑對他疼愛有加,自幼照料,撫養其長大。
所以,柳儒瀾奮發圖強,舉族之中,族人不親,聖祖不敬,唯有對他姑姑敬如神明。
正因如此,柳儒瀾對秦鴻格外偏愛,康莊問道時,得知真相,縱使天下為敵,手中天戈亦無所懼。
今日秦鴻回歸柳族,帶着無上榮光歸來,柳儒瀾是打心眼裏歡喜,為秦鴻高興,欣慰交加。
身後,大批的族人走上前來,其中為首的乃是一位中年,相貌英武,五官端正,眼神鷹銳,似有利劍潛藏。
「鴻兒歸來,乃舉族大喜,傳吾令,舉族籌備,三日後祭祖,禱告天下,吾族鴻兒認祖歸宗!」
中年即是柳族族長,亦是柳儒瀾的親父,柳族上代妖孽,柳家飛鷹。與秦鴻母親柳穎兒乃是兄妹,自也就是秦鴻的親舅舅。
「舅舅……」
秦鴻看着柳家飛鷹,猶豫了下,開口喊道。
「鴻兒一聲舅,喊得吾心甚慰,哈哈哈……」柳家飛鷹大笑道,上前拍着秦鴻肩頭,雙眼溫和,遍佈慈愛,道:「你的眼睛,跟你母親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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