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開!」安澄還試圖抵抗。
今晚撞見他,不是不知道他接下來可能會做什麼,也不是她不想。她今晚也是感觸良多,身子和心情也同樣渴望這樣一顆「巧克力」。
可是性只是一時歡愉,像是疼痛之前的麻醉劑,只能掩蓋一時,卻根本上於事無補。
可是她本來就沒力氣了,這麼反抗實則對他沒有半點影響力。
他還是按照原本的軌跡朝她落下來……可是不是她以為的吻她,而只是額頭抵上了她的額頭償。
「噓~」他將額頭在她額頭上廝磨了幾下:「別這麼緊張。」
她用力過猛,反倒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收回來了。只能愣愣盯着他:「你、你又耍什麼花招?攖」
他收起笑謔,輕嘆一聲:「我是想做壞事,對着你永遠都想。可是我今晚,也是想跟你說說話。」
「呃?」她有一點點回不過神來:「說什麼?」
他笑了,輕輕搖搖頭:「律師的工作壓力大,如果不會自我減壓,那早晚不是瘋了就是過勞死。可是我這個人的性子你也知道,我也不善於做這個。我也羨慕其他同事,案子前案子後都能找個人出來坐坐,喝杯酒,聊些閒話,就讓自己放鬆了。」
安澄咬住嘴唇。她自己就是這樣想的。
「你、你可以找啊。」她強撐着說:「你們一大家子人呢,或者還可以找卓老爺。再不濟,還有海倫啊、蘭斯啊……」
他的目光幽深下來:「只可惜,他們都不是你。」
他輕嘆一聲,微微抬起頭來,目光里映了星光:「知道麼,我曾經有個夢……能跟你自由自在談天說地。我們談法律,爭論案子,互相挑彼此策略上的矛盾,也幫彼此補上邏輯上的紕漏。」
安澄的心不由得漏跳了一拍。
他目光垂落下來,認真凝視她的眼:「因為我知道,只有你才可以;也只有你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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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聽見了自己心底的警鈴聲。
她不怕跟他大吵一場,她反倒怕他說這樣深情款款的話。
「可是你這個人剛愎自用,你聽不進去別人的勸告。」她疲憊地搖搖頭:「也或許是你太聰明,沒人跟得上你思維的高度和速度。所以其實是你自己將自己束之高閣,旁人沒辦法跟你交流。」
「我不管別人,」他的目光里又閃爍出堅定的精芒:「他們跟不上,我才懶得在乎。可是你不同,你必須趕上來,你必須要跟上我的高度和速度。」
他吸一口氣:「我會一直等在原地,等着你能趕上來,跟我談天說地。」
安澄的心驀地發酸。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又回到了學校高高的天台上,看見了那個孤單一人,只能與飛鳥為伍的少年。
他也是孤單的,可是他其實不是故意拒人千里,只是他的心沒人能懂。
她錯開目光去,內心也還是有些掙扎,可是終究還是攥了攥拳說:「……或者,如果你能答應我不只想着某一檔子事兒的話,我們或許可以,偶爾,呃,坐下來喝一杯。」
他眼中精芒大盛:「真的?」
她又羞又懊惱:「假的!」
臉頰滾燙地熱,她才不要繼續面對他,趕緊打開車門鑽進去。
他清俊面上浮起控制不住的微笑,他也邁步上車,緊挨着她坐下來。
兩人都沒說話,他強行將她手抓過來按在掌心。她作勢掙了掙,掙不開,便也由得他去了。
兩人靜默了幾分鐘,他才幽然說:「……一月,是菲力的重審。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其實我也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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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裏,安澄轉過眸子來凝視着他。
他仰靠在靠背上,輕輕合上了眼。
安澄心下既心疼他,又有些生他的氣。既然知道壓力這樣大,又為什麼非要堅持為菲力辯護?這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可是回想一下時間……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此時此刻,她還是算了,不想再給他增加更大的壓力。
「半年的時間,檢方一定補充了不少證據。你上次庭審提出疑點,他們堵搶眼也得堵差不多了。這次重審除非你能找到更新的疑點,否則你的勝算概率就又會減少。」安澄輕聲說。
「嗯,」他輕輕搖了搖她的手:「每次無效審判雖然都是暫時的逃脫,可是重審就是難度升級,就像滾雪球,漸漸成為一個惡性循環。菲力這幾十年前後有幾位辯護律師,越到後面的律師就越難做。」
安澄也黯然:「你就是目前最後面的接盤手。你明知道這樣,還接?!」
他合着眼,唇角卻微微勾起:「壓力是大……可是你難道不覺得,壓力越大就越好玩麼?」
「還玩?」安澄也是無奈:「小心你把自己玩兒死!」
他歪頭,無聲地睜開眼凝視着她:「小結巴……我好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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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像一串電流,無聲鑽進她皮膚,讓她渾身滾過顫.栗。
「怎麼又說這個!」她要惱了。
他卻乖巧地笑:「壓力越大,越想要你。只要跟你激烈地親昵一場,那所有的壓力就都不成問題了。」
「滾!」她有些慌了,只能胡亂地罵他。
他的手指收得緊了,根根穿進她指縫裏去。
「……你也想要我,嘴硬的小東西。」
「誰想了?」她要瘋了,扭頭使勁瞪他。
「有還是沒有,口說無憑,試試才知道。」他深吸口氣,伸臂便將安澄抱上了他膝頭。
安澄大驚:「喂!」
他修長的指卻已經靈活地將座位向後仰放了下去。他半躺下來,目光迷離,帶着崇拜和馴服仰視着她:「生我的氣生了這麼久,卻沒機會打敗我、懲罰我,憋得久了那豈不是成了懲罰你自己?」
「現在我就在你身子下,我就是你的。別饒了我,狠狠懲罰我,讓我疼的叫,叫我……死去活來。」
隨着他的話,他自己的身子也已經表現給了她知道。
安澄都被他的話和身子給攪亂了,命令自己別受他蠱惑……可是,這樣的傢伙,這樣清俊絕美的傢伙,這樣素日裏高傲不可一世的傢伙,卻主動躺在了她之下,懇求她的懲罰……
天,她抗拒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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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視着她,呼吸越發綿長。指尖在她秘密處游弋、探查。
「如果你真的不想要……我會知道;反過來說,你若想要,我也更能知道。」
「所以如果你真的不要的話,就請你千萬守住你自己的身子;可是如果她先背叛了你……小結巴,你就逃不了了。」
他的指尖……該死的,已經叫她快要尖叫。
她哽咽一聲,一把扯開了他那礙事的手,然後——坐實了下去。
大黑車,漆面的顏色恰恰與黑夜融為一`體,靜謐深沉。
除了,它低低發出的喑啞,以及蓄勢待發的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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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疲力盡,汗水滿身。
酒意倒也因此而終於褪了。
她蜷縮在駕駛座上,看他還仰躺在副駕駛位置上,半睡半醒的慵懶模樣。
此時的他卸去平日的盛氣凌人,只剩下慵懶和性`感,就像一塊半融了的巧克力。
巧克力……她今晚可能想到這個詞兒想到得有點多,便忍不住又想起鯊魚里那根始終都沒吃到嘴的巧克力。
她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邪氣兒,忽然又趴過去,舔了他一口。
他登時……呃,又醒了。
「小結巴!」他眼裏是又驚又喜,那灼亮的光讓她暈眩:「你……學壞了。不過,我喜歡~」
她紅了臉,連忙縮回去擺着手:「你別想多了!我只是想起一條巧克力,你現在的模樣,嗯,有點像巧克力。所以我只是吃巧克力而已。」
他咬牙切齒靠過來:「……打電話給你爸,告訴他你今晚一整晚都不會回去!」
「一整晚?」安澄慌了。
他湊過來咬住她頸子:「一整晚……都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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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晚上,他,呃,咳咳,非要教她開車。
他說看見她那爛車技,搖搖晃晃開這n手的大黑車,他就覺着害怕。所以非要他親自訓練了她的駕駛技術才行。
她拗不過他,也就當他是好心。她自己的車技是爛,她也擔心來着。
他帶她到郊外空地。他教她開車,卻是叫她坐在他身上。
兩人擠在駕駛座上,幸好這個款的車子又高又大。
她先是抗拒,他卻理所應當地提醒:「這又不是教練車,我在一旁沒有控制閘。只有這樣才安全。」
兩人真的專心駕駛了半晌,只是到了後來……就算他沒有太多分地使壞,她自己也受不了了。
她懊惱他那雙壞手,發了狠扯下他領帶,將他綁在了靠背上……
那一次,在無人的郊外,在天地暮色的保護之下,她第一次掌握全局,盡情地主動釋放了自己……
他撒野,故意在最後那個點,悄然鬆脫開領帶,按下車窗,讓她的叫聲傳進黑夜,放肆地告訴給全世界。
最後他輕撫着她,閉着眼輕哼:「那天,我想打爆那法警的鼻子。」
安澄一怔,隨即會意。含笑搖了搖頭:「種族不同啊。可能在西方人眼裏,我們東方人都是,呃,飛機場吧。」
他又哼了聲:「還有個人更可氣,還說什麼虛懷若谷。」
她噗嗤笑出來。
他故意狠勁擠了幾下:「……都是我的錯。自己的女人被人懷疑這個,都是我偷懶導致的。以後我會多多用功,再不讓它有機會躲起來了。」
「喂!」安澄又羞又惱。
他低低哼了聲:「小結巴,我們的戰爭……只會愈加殘酷和激烈。」
安澄心下一動:「那天案子的事……你說什麼不要得罪你?」
他張開了眼:「如果我現在叫你不要再管柳真的案子,你會不會聽我的?」
「你又來了!」安澄瞪圓了眼:「那是我的工作。即便是你,也無權阻攔。」
他眯起眼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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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真的案子在年底前開庭。
控方的證人名單有一長串,三位受害人和家屬都作為控方證人出庭,可是安澄這邊卻幾乎沒有目擊證人。
男女之間的那檔子事兒,只發生在兩人在的時候,怎麼都沒有切實的目擊證人的。
檢察官范恩先請第一位受害人:柳緣出庭作證。
范恩發問:「柳女士,請你講講是如何遭遇被告的?」
柳緣抬起眼,怯懦地看一眼坐在旁聽席上的丈夫。她丈夫是個胖大的白人男子,幾乎190的身高。肚腩很大,頭髮不多,有些近乎禿頂。
「我,呃,是在健身房認識被告的。他是私人教練,很想多接些生意,所以我剛進健身房的時候,他對我很關照,博得了我的好感。」
「後來漸漸熟了,我有時候沒時間去健身房,需要在家裏做器械的時候,就會請他過來。」
「……開始一切都還好。可是那天,那天,」柳緣渾身輕顫,落下淚來。
---題外話---謹以今天加更,預祝大小孩、小小孩們明天節日快樂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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