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之前:3月29日兒子出世,但由於初為人父,沒有照顧寶寶的經驗,自己感冒還守在他的身邊,導致寶寶嗓子紅腫,第三天就進了新生兒科。這五天食不甘味,滿心都惦記着他,也恨自己的不細心,還好明天早上寶寶就能健康出院了。故這幾天更新得不夠,請還在看的朋友(一位也好,兩位也罷,謝謝你們的到來。)原諒!
正文:李牧之在妻子墳前守了三天,兩名土匪的屍身幾被他吃盡。直到第四天上,他才從山中回到村里,一到村里就直奔自己的屋子,把平時所用打獵的一應工具全部都找了出來,細細收拾,村里人見他妻子數日未歸,此時忽見他獨自一人回來,都不免心中納悶,好多熱心的鄉親都關心地詢問起來。
李牧之一言不發,臉色鐵青,眾鄉親問了半天,見他不答話,心中更加奇怪,有一位平日裏交好的獵戶來扶他的肩,被他用力一甩,低吼道:「放手!」
眾人見他眼中血紅,臉色鐵青,都明白髮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卻又不敢再開口相問。沒過多時,他把東西都收拾妥當,用繩綁了,背在背上,把那把鋒銳的匕首插入靴筒,閃開眾人,徑自向外走去。
眾人不敢阻攔,都跟在他的身後,走出門外,李牧之稍稍回頭,低沉地道:「別跟着我。」眾人不敢再跟,眼看着他扭頭走入山中,沒入林海。
李牧之去的方向,是威虎山。此山與三道關只一山相隔,他此次去,是不打算活着了。他更不願意再連累村裏的鄉親里,在山裏思前想後,決定單槍匹馬去挑威虎山寨,用他多年與野獸打交道的手段,去和這群禽獸不如的土匪一決生死!
李牧之在山裏餐風飲雪,晝伏夜行,小心掩蓋行蹤,如此兩天兩夜,威虎山四周所布暗哨,都被他細心躲過,第三天深夜,他已潛到威虎山的山寨之外。
威虎山三面絕壁,只有一條吊橋直通山寨,吊橋之前便有兩名土匪一左一右,守在橋頭。而橋上也有一小隊土匪在兩端來回巡邏。
李牧之毫不心急,多年之中在雪地之中的磨練出來的耐心在這一刻收到了奇效。雪花落在身上,初時他的身上有熱氣透出,尚化為水珠,到得後來,已在他的身上覆滿了一層。只露出兩隻眼睛,死死盯着橋頭那一對土匪。
長夜過去,黎明將至,此時到了熬夜之人最為疲勞的時候,橋頭兩人已開始打起哈欠,橋上巡邏的隊伍也進到橋對面的木屋之中,木屋三面有牆,無牆一面對着橋的這邊。生起火來,一個個偎在火邊東倒西歪,已然抵抗不住襲來的睡意。
李牧之見時機已到,從背囊之中慢慢地摸出一把精緻至極的弩來,搭上羽箭,瞄準橋頭左邊那個土匪,眼睛斜瞟,盯着右邊那個,右邊那個剛犯困低頭下去,他便扣動弩機,「嗖」的一聲輕微破空之音,羽箭夾着絲絲寒氣,正中左邊那個土匪的咽喉。那土匪咽喉中箭,眼睛瞪得滾圓,叫不出一點聲音來,翻身滾落山崖。
李牧之一箭命中,第二箭已抬上弩,右邊那人瞌睡低頭,以慢慢抬起,剛抬起那一刻之時,李牧之第二箭已出,如法炮製,依舊箭中咽喉,將他射落山崖。
李牧之再將一支箭搭上弩,低頭貓腰,細細觀察了周圍,確定再無暗哨之後,這才摸到橋頭,用雪將血跡掩蓋,向對面慢慢摸去。
對面的巡邏隊伍此時已經都睏倦欲死,稍有動彈,也是身上寒冷往別上身上靠,或是睡姿不舒服,翻個身又沉沉睡去。饒是如此,李牧之還是屏住了呼吸,此時的空氣和時間仿佛被寒冷的風雪一併凍結,每走一步,吊橋繩索和木板發出的輕微「吱呀」之聲都讓他汗透衣背,天氣雖寒,他卻滿頭大汗,好不容易走完,腳踏上實地那一刻,他輕輕地吁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又深吸一口氣,躡手躡腳地繞到木屋後面,躲到一塊巨大的山石之後,這才一屁股坐倒在地,呼呼喘着大氣。
片刻之後,呼吸均勻,這才感到身上一陣寒冷,趕快從腰上解下酒袋,解開繩索,對着嘴「咕嘟」咽了一口,烈酒入喉,只感覺一股熱氣從喉頭直流到胃裏,胃中一熱,全身都是一陣舒爽,不由精神大振。
他從石頭後面探出頭來,向山寨方向望去,只見山寨不大,周邊還堆着不少木村和茅草,他心中暗道:「看來此伙土匪來此不久,山寨尚未成氣候,但依這架勢,他們是要在此長住,如此下去,周圍的村子可要遭殃了,終有一日,會禍及三道關。」轉念又想:「堆着如此多的木料和茅草,又加上放哨之人又如此之多,這伙土匪人可不少,我這單槍匹馬,硬沖硬闖無異於以卵擊石,說不得,擒賊先擒王,只要找到他們的頭子,下手除去,這幫烏合之眾沒了匪首,就成不了什麼大的氣候。」當下主意打定,便更加細緻觀察起賊寨來。
賊寨之中,臨時的草屋頗多,那賊首所住之屋,必定是山寨中最好的地方,仔細察看之下,果見山寨靠崖之處有一間頗大的木屋,窗子用獸皮擋住,其中隱隱有火光透出。李牧之心中暗喜:「就是這了。」
此時天已蒙蒙發亮,李牧之當下再不敢耽擱,貓腰向那座木屋摸去,這前他已小心察看過周圍的動靜,確定無異樣之後才敢行動。他身手矯捷,腳尖點地,竟然毫無聲息。在大雪之中,細小的腳印不多時就被掩蓋,片刻之間,他就來到木屋的後面,凝神靜氣,去聽裏面的動靜。
木屋裏面安靜異常,只有一陣陣均勻的呼吸之聲,李牧之心下安定了不少,知道屋中之人還在熟睡,但他依舊還是不放心,四周環顧了一下,抬起頭來要掀開窗戶,去看屋裏的情況。
輕輕掀開窗戶,一陣熱氣撲面而來,他直起身子,向裏面望去。視野有限,他只能看到屋裏的地上鋪着獸皮,而牆的一邊,砌起熱炕,只能看到半邊,一個人睡在炕上,背對着窗,看不到容貌。李牧之又打量了視野能及之處,炕邊的牆上掛着皮帽和皮襖,更多的地方也實在看不到了。
李牧之看得斟酌,輕輕放下窗子,彎腰從靴筒之中拔出匕首,捏在手中,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伸手搭上窗邊,小心翼翼地將窗戶抬起,窗戶輕輕地發出一聲輕輕地「吱呀」之聲,把李牧之驚出一身冷汗。他趕忙停手,觀察屋裏的動靜。屋裏的呼吸之聲依舊十分均勻,並沒有什麼異樣。他這才將手抬起,一腳抬起,搭上窗台,轉過身去,先入的一隻腳輕輕地踏在地上,試了試虛實,確認無恙之後,這才把另一隻腳收了進來,兩腳踏定之後,轉過身來,輕輕放下窗戶。
此時他已在屋中站定,看着炕上之人,他的身子有規律地起伏着,李牧之想起妻兒,心中怒火大熾,右手緊緊捏住匕首,躡手躡腳地向那人走去。
李牧之剛踏出兩步,炕上那人忽然翻了個身,李牧之見到此人相貌,不由得大吃一驚,心中起伏,手裏的匕首掉在地板之上,幸虧地板上鋪了獸皮,並未發出太重的聲響。李牧之此時心中百味交集,以往的畫面湧入腦海之中,雪中被狼所擊的少年,一起出山入林的日子,無辜慘死的妻兒,他心神劇震之際,不由一跤坐倒在地,背上行囊碰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炕上所躺之人,赫然是自己的結義兄弟、失蹤多日的張樂山。
張樂山聽到聲音,從炕上翻身坐起,手中已握着一把手槍,眼神銳利,渾不似剛從夢中驚醒的樣子。
他看見坐在地上的李牧之,也不禁驚愕,手中的槍也慢慢放了下來。不想扭頭瞥到掉在地上的匕首,眼中閃過一陣殺意,放下的手又抬了起來。
李牧之兀自有些神智不清,呆坐在地上,回不過神來。張樂山披衣站起,說道:「大哥,你要殺我?」
李牧之聞聲抬起頭來,呆呆地看着他,尚未言語,兩行清淚已順着臉頰滾落下來。他伸手胡亂抹了一把,站起身來,腦中暈眩,險些又摔倒在地,張樂山想上前相扶,被他一把推開,咬牙切齒地說道:「好,好兄弟!」
張樂山大惑不解,問道:「大哥,我們兄弟多日未見,你是怎麼上的山?又為何要刺殺小弟?」
李牧之此時情緒已恢復了許多,心神定了下來,冷冷地問道:「好一個結義的兄弟,你為何落草為寇?又為何……為何……為何要派你的手下殘忍地害了你的嫂子和尚在襁褓之中的侄兒?」
張樂山倒吸一口冷氣,驚道:「嫂子和侄兒他們怎麼了?大哥為何把此事怪到我的頭上?」
李牧之冷冷地道:「三道關向來從無匪患,自打威虎山之上有了土匪,你嫂子和侄兒便被土匪殘害,難道不是你山上之人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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